“文殷,文殷……醒醒。”
“……嗯?”“到京城了。”
吴丝蜀桐张高秋。①
靖诚年间,上励精图治,光风霁月。天下能人异士鱼跃,争献其才。
他二人受太守举荐,自扬州进京面圣。
然经舟车劳顿多日,唐斐的身体似是水土不服,竟途中发起高热,如何都不见好。
赵怀璧将人搀下了车。本是秋高气爽的时节,青年的手却似久处隆冬般沁人的寒凉。
“感觉如何,”他缓缓给唐斐顺气。
唐斐把热烘烘的脑袋埋进他胸膛,细聆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音细若蚊蝇:“寒客……我头好疼。”
到底是放心不过,赵怀璧将先人带去了医馆。诊脉、开方、抓药……把唐斐安顿回客栈后,他又亲自去药房差人煎药。日薄西山之际,奔波四处的身影方才递完入宫的引籍,载药披霞而归。
唐斐又在榻上睡熟了,却是睡得不甚安宁,口中不时呓语。料想他没人守着定是没心思好好吃饭,这时再端药过去,药味儿更是熏的人食不下咽。赵怀璧索性又下楼,把粥和药一起温好后拎了上来。
“药给我,粥你喝了吧……我尝什么都是苦的。”
“先喝粥,”赵怀璧端起碗搅了搅,喂了他一口,“就怕你不肯吃,我盛的上面的米汤。”
“……怎么是甜的?”
“我问店小二好了些冰糖。”
唐斐这才把碗接过,小口小口地咽。
一碗药下肚,赵怀璧拿帕子蘸水帮他把身上各处的汗渍擦净,方才合衣躺上床来。
梦入神山教神妪。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