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赵怀璧即入宫谒圣,既与语,上大嘉悦,诏直中书省。
唐斐因身体抱恙,不得入见圣颜,对此颇为遗憾,“圣上允我驻京养病,只是这病去如抽丝,不知何时能见好。”
赵怀璧往他手里塞了块雪花酥,“我的俸禄全交由你,你只管安养便是。”
不出意外地,待唐斐病情稍缓,赵怀璧接下来两个月便忙得脚不沾地。
唐斐也闲不住,拿钱把落脚的客栈盘了下来。等心上人把手头的差事和官场世故摸个通透,他便红光满面地把几张地契拍在案上。
“喏,咱俩各论各的,你的俸禄归我,这几张地契归你。”
地契被人习以为常地收下,“好,身子好全了?”
“早就好全了——”他往那满身风霜的青年身上一扑,“三日前我去诊脉,大夫便说我好全了。”
赵怀璧嗅到一丝药汤的清苦气,把他往上掂了掂,不动声色道,“那算是大病初愈了,可喜可贺。这几日我休沐,定将你好好看顾着——切勿再劳心伤神了,你前些日子可把我吓得不轻。”
唐斐亲昵地搂着他的脖子,突然笑着凑近,在耳边落下一句揶揄。“那……可要辛苦寒客了。”
赵怀璧当即会意放人下来,把腰间的玉佩解下收在一旁。“先去沐浴。”
“一起!”“会着凉,我去隔壁。”
他们在客栈折腾了个昏天暗地。
事实上,赵怀璧的同僚送了他所京郊的宅子,但总归冷清,唐斐不乐意住。
且唐少相当钟意客栈的某间上房:一开窗,他二人来时的街道横亘于眼下,市井的热闹繁华由是可见一斑。
而他总能从中窥见扬州的剪影。
“你……你慢点……”
“……那你挠我的时候下手轻点,我一快你就不挠我了。”
唐斐闻言又羞又愤的在他肩上啃了一口,“那是我被你干得没力气了!”
笑语在火热的胸腔中震颤,“嗯,我知道。”
“赵寒客!”“在呢。”
落月摇情满江树。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