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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莘夏离开中川家后的一小时,渐远的上空飘出浓浓烟雾,黑色的一团像一只巨大的兽爪笼罩,让人感觉后怕。

    很快新闻报道接踵,短短几个小时,中川家彻底消失在这块狭小的地理版图之中,曾经深蕴的祖宅化为了灰烬,所有人都在那场大火中被活活烧死。

    和圣伦亚精神病院的结局一样。

    回到住所后的张芒,被莘夏关在房间内,不许任何人靠近。

    深夜,月光透过半开的窗户照进房间的地面,月光下藏着一双眼眸。

    眼眸的深处却是无尽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房门终于被人从外面打开。

    张芒没有回头,依旧仰头望着窗外上空的圆月。

    直到房门声再次响起,张芒的眼角湿润。

    “从什么时候起,你开始变得不听话了?”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依旧没有让张芒转过头来。

    莘夏看着桌上一次次被更换的饭菜早已变得冰冷。

    “恨我吗?张芒。”

    是不知道要说什么,还是克制蠢蠢欲动的心,莘夏脱口而出。

    可张芒从不会让莘夏失望,即便是说谎。

    “当然。”

    眼角涌出的泪终于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像早该预料的答案一般,冰冷不掺杂一丝情感。

    张芒不敢转过头去,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痛哭。

    为了她滑稽的演技,亦或是为了保护她而死的安。

    她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一个好的演员,更不在乎自己是否骗过又如何骗过旁人。

    至于莘夏,答案从无是否,而是对错。

    显而,张芒的这个回答,他很满意。

    所以他会给获胜者一个奖励。

    但不是现在。

    “不过我却是很好奇一件事,究竟是谁告诉凉子你的位置。”

    “不知道。”

    张芒只是简单的吐出三个字,但这并不是莘夏想要的。

    “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张芒不语,而是站起身来,用手擦去眼角的泪痕。

    她跨步走向莘夏的面前,弯下腰,贴在莘夏的脸前。

    在面对如此妖艳的一张脸,怎么可能有人忍住不吻下去?

    “白先生难道忘记了,我在岛上?”

    莘夏怎么会忘记,可他看过张芒被刺时的监控视频,很明显中川凉子是有备而来,落地医院后立刻去寻找张芒所在的位置,根本不像是临时知道张芒的存在。

    就算是真的阴差阳错落地后才知道的,但怎么可能是先去了张芒的病房,按照惯例,也该直接前往张芒所在的位置。

    况且中川凉子初到医院时的动静那么大,不可能有人察觉不到。

    “你说的没错,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在岛上。”

    能够随意进出岛上的人有很多,例如医生。

    “所以,白先生是要追查到底吗?”

    “看来你知道是谁?”

    “我说了我不知道,所以还是麻烦白先生一定帮我抓住那个告密者,并且杀死他。”

    看到张芒说出对告密者惩罚后,露出蔓延在白色纱帐下的厌恶,终于让莘夏终于不再追问。

    可下一秒,张芒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莘夏的唇上。

    二十岁年纪的男人在面对女人主动一面时,早已难掩面红耳赤。

    但四十岁的男人不同,他会尽情享受女人的投怀送抱,决不贪恋。

    除非对方先把持不住。

    “什么意思?”

    “当然是字面意思。”张芒勾起唇角。

    没有言语的字面意思,难不成是无字天书?

    “勾引我?”

    “可我觉得,是你在勾引我。”

    望着眼前男人精致的眉眼,湿润的唇角很难不令人蠢蠢欲动。

    “我何时勾引你了?”顺着张芒的意思,莘夏步步紧逼。

    “月黑风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不算勾引?”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可下一秒,莘夏退缩不前。

    “当然!”

    “你别后悔。”

    “不后悔。”

    狭小的房间内,回荡着炙热的喘息,骄躁的肌肤很快被汗水浸湿,狡猾的毒蛇在终于在充满生机的春日里被唤醒,游走在湿润的草坪。

    房门口几声不合时宜的叩响,浇灭刚刚钻出土壤的嫩芽。

    “白先生,津川的赌场被查封了。”

    短暂的温存,在这一消息的出现,并未很快退去温度。

    莘夏没有理会门外的人,也未曾停下手上的动作。

    乃至手上的力气控制不住的弄疼了张芒,只听到张芒传来沉闷的‘嗯’声。

    这才渐渐停下。

    “你和安…… ”

    莘夏落在张芒的耳边,悄声后又欲言又止。

    “没关系。”

    简短的三个字,既是坦白他们的过往,又是忠诚的表现。

    倒是让莘夏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这么聪明,知道我想问什么?”

    “不知道,只是想说。”

    “那干嘛这么急于撇清你们的关系?”

    张芒没有立刻回到,而是在停顿几秒后,轻轻贴在莘夏耳边。

    “没想过撇清我们的关系,只是……本来就没关系。”

    其实张芒就算不做解释,莘夏心里也清楚。

    无论是刚刚发生的,还是之前,他二人都所做的都只是点到为止。

    那副残缺的身体早已出卖了一切。

    而噩梦惊醒后浸湿的布衫,就是最后的证明。

    可狭隘的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哪怕这个答案他已经在他的脑海里上演无数便。

    “伤口还没好,等会儿找人来看过后再休息,我们明天回家。”

    莘夏知道张芒没有胃口,不再劝其吃饭,只是叮嘱一番身体状况后才离开。

    看着莘夏离开的背影,张芒还是忍不住叫住了他。

    “莘夏。”

    莘夏并未回头,只是停下。

    “你会骗我吗?”

    张芒并未指某件事,也没有指某个人,却问出了让莘夏无法回答的无数个问题。

    莘夏大约没想过张芒会叫住自己,甚至仅仅只说了这几个字。

    他有些诧异,波动不安的瞳孔却早已出卖了他。

    “例如,你爱我吗?”

    “不爱。”

    为什么会在质问他是否会说谎后去试探他的心?

    莘夏几乎是脱口而出那两个字,似乎在表明刚刚他们所做的一切,像个笑话。

    房间再次变得冰冷,冷的像张芒今年没有经历过的那场倒春寒。

    张芒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衣服,低下头笑了。

    伤口的愈合程度并不如愿,张芒却未感觉到因感染而带来的疼痛,她只是一味的望着窗外早已被乌云笼罩的方向。

    “近期先不要让伤口沾水,避免再度感染。”

    医生的话在张芒的耳边响起,张芒只是低声应下。

    她不知道自己的后背已经变成什么模样,是溃烂或者长满了脓疱,最后的结果应该和身上那两处枪伤相差无几。

    看着医生收拾,张芒还是没忍住问了。

    “会留疤吗?”

    她明明不在意,却还是想要知道。

    “刀口留下的疤不重,照你现在的情况看,如果好好恢复,最后应该会是一道道浅浅的痕迹,不会说一点没有。”

    “辛苦你了。”

    待医生离开后,张芒才终于躺下好好休息。

    她很久没有睡好过,从受伤昏迷到经历安的死,从逃离医院到再次遇到莘夏。

    短短的几个月,仿佛度过了她的一生。

    她突然想起自己没有去问莘夏,安的真实名字叫什么,还是那便是他的名字。

    困意来的很快,晚风顺着半开的窗户钻了进去。

    等第二日张芒清醒时,那扇半开的窗户早已关上的严丝合缝。

    张芒坐起身来,压在身上几日的疲劳感终于消散了大半。

    她来到餐厅时,程辰早已坐在桌前喝着咖啡。

    “早!”

    程辰见张芒的状态比昨日好了不少,也算是放心大半。

    二人吃着早餐,程辰听着张芒讲述着她这几日的遭遇,一整个激动,险些在放杯子的时候把杯子砸碎。

    “你若是把我这杯子碰到掉一块,我就关掉你一家公司。”

    大约二人聊的太投入,乃至都不知道莘夏是什么时候出现在程辰身后的。

    程辰听完倒吸一口凉气,他稳稳将杯子放好后,开始细细打量。

    “知道你这儿的东西都是老古董,但不至于就一个杯子就关掉我一家公司吧?你未免也太小气些。”

    “你用的那套杯子可是我亲手做的,世间仅此一套,所以珍贵。”

    听到实情的程辰嫌弃的撇了撇嘴,他不想承认莘夏小气,但又不得不承认莘夏却是小气,还以为手里拿着的是什么绝世千古的老家伙,谁知道是莘夏闲来无事自己做的。

    毫无价值的物件,有何珍贵一说。

    “我一共做了三套,一套送给了我的朋友,一套在古修那,还有一套就是你手里拿的。”

    “不是三套吗?那为什么还仅此一套了?”程辰不免好奇。

    “因为我朋友的那套在搬家时摔碎了,古修的那套被小偷移动时碰掉了一块儿,所以世间仅此一套完整的。”

    能云淡风轻的讲完这些牛鬼蛇神这一系列荒诞事的人,也就莘夏。

    程辰无语,却也无力反驳。

    毕竟在普通人看来,世间仅有的东西是不能和一间公司成等价,可莘夏却与寻常人不同。

    “对了,凉子怎么办?你把她家里人都杀了,又把她带回来,是要怎么处理?”

    莘夏并未立刻解释,而是看了眼一副事不关己的张芒,正津津有味的吃着早饭后,才开口解释。

    “还没想好,你有好的建议?”

    事实是,莘夏会请最好的医生来治疗中川凉子,直到中川凉子的伤口愈合,然后再一次用刀子刺穿那道伤疤,循环往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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