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热血男频文

    凌晨2:50,医院值班室的灯光惨白得像停尸间。

    精神科医生阮小鱼盯着笔记本屏幕上的AI写作助手,手指悬在键盘上,文档标题“第30章”下方,依旧只有一行字:

    「未完待续」

    她抓了抓鸡窝似的头发。

    卡文三天,收藏掉光,数据差到盗版网站都懒得爬……

    AI都没法拯救的烂文,她到底为什么要坚持写啊?

    窗外雨声淅沥,键盘上的F5键已经被她按得褪色,就像她饱经蹂躏的心情。

    她点开自己的作品,刷新,再刷新……评论区空空如也,只有一条三天前的留言:

    「薛定谔的猫:作者快更!等着看反派怎么死!」

    阮小鱼看着那条留言,翻了个白眼:"不点赞不收藏,催更的倒是挺积极……"

    "读者就爱看反派死呢。"

    一个声音幽幽地从背后传来,惊得她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是鬼?她此刻散发的怨气应该能和它打个平手……

    她充满怨念地回头,却发现是那个新来的三号床病人,大家都叫他小梦。

    病历显示他患有重度抑郁,曾自杀未遂三次。

    他每天全身连带着脑袋都缠满绷带,是个酷爱“行为艺术”的十八岁少年。

    此刻他浑身缠满绷带站在阴影处,活像个劣质的恐怖木乃伊。

    阮小鱼的心脏差点停跳,啪地合上笔记本电脑:

    "小鬼!你不好好睡觉跑这儿干嘛?"

    小梦灵活地绕过办公桌,绷带缝隙间露出一只黑亮的眼睛:"我在走廊看到灯还亮着。"

    他歪了歪头,顺手抽走笔记本。

    "庸医,你在写小说?"

    "关你屁事!"阮小鱼下意识去抢电脑,"还有,不准叫我庸医!"

    他却已经念出了文件夹的标题:"《医科女社畜在古代当狗仔》?"

    绷带下笑声如阳光从斑驳树叶中洒落:"噗……这名字烂得像我小时候写的作文。"

    他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夏日柠檬的沐浴露味道,阮小鱼仿佛已经透过绷带看到了一张笑得极欠揍的面容。

    她脸一红,张牙舞爪地站起身,企图重新树立医生的权威。

    "还我……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开一针镇定剂?"

    小梦马上停住了笑声:“咳咳,别生气别生气……我就是想帮你看看!”说着凑近屏幕仔细审阅起来。

    阮小鱼叹了口气,抱着胳膊无奈坐下。

    她的视线不由得停留在他裹着绷带的侧脸和缝隙中露出的长睫毛上。

    这货虽然嘴欠,眼睛长得倒挺好看……

    半晌,小梦回过头看向阮小鱼,露出的那只眼中透出一丝黑灼的光。

    "你的主角太傻白甜了,你干嘛不写那种全程开挂,浑身叠buff,最后拥有想要一切的热血主角?"

    阮小鱼抱着胳膊翻了个白眼:"又不是谁都爱看爽文!"

    "爽文?我看过一本超爽的文!我给你看!"

    他的声音亢奋起来,打开浏览器开始搜索,活像个疯狂安利爱豆的中二病。

    阮小鱼瘫在座位上摆烂。

    抑郁症病人都是这样,情绪起伏很大,由着这小鬼去吧,玩够了就去睡觉了……

    "就是这个……主角热血阳光,一路开挂复仇虐渣,最后坐拥天下!"

    小梦把电脑塞回她手里,手因为亢奋而颤抖。

    浏览器停留在一个标题为《天阙至尊》的网文页面。

    阮小鱼扶额:"你喜欢这种剧情?"

    这小鬼现在的中二状态,着实不像个重度抑郁症患者。

    "当然!而且我一直在想男主最后会让反派怎么……死。"

    他歪着头,绷带缝隙中露出的那只眼睛在灯光下泛起一丝诡异的光。

    "每次想到这个……都觉得特别痛快。"

    清新的夏日柠檬味道仿佛带上了一丝血腥气,阮小鱼突然感到背上爬上一阵寒意。

    她试着慢慢往后挪动:"小鬼,你该回去睡觉了。"

    小梦眼中被病态的狂热期待所侵染,重重按住阮小鱼,能感受到他体温变得滚烫,身体因极度的兴奋而战栗。

    "庸医……如果是你,你会让他怎么死?"

    右手腕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是少年的指尖划破了她的右手腕。

    她看了看渗出血珠的手腕,怒从心头起:“我要发火了小鬼,快给我睡觉去……”

    突然间,屏幕上的文档突然自动上滑,右下角的 AI写作助手弹出一个血红色警告框:

    【提示:当前世界观《天阙至尊》中,反派死亡率约为90%】

    阮小鱼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这AI写作助手成精了?!"

    小梦的声音在耳边轻柔响起,夏日柠檬味的气息如毒蛇吐信:

    "你看——"

    "反派必须死啊。"

    屏幕上,血红大字占满视野:

    【警告:检测到剧情线发生偏移!】

    【正在自动修正……】

    阮小鱼最后的意识,是少年站在原地癫狂大笑,面容被层层绷带分割成碎片。

    ……

    恶臭味像一只腐烂的手,猛地捅穿阮小鱼的鼻腔。

    这味道有点熟悉,只不过医学院解剖课上福尔马林泡过的尸体,要比这清新十倍。

    她睁开眼时,脸正对上一张青灰色的死人面容,腐烂空洞的眼眶里爬满蛆虫。

    阮小鱼尖叫着滚开,手掌按进一滩粘稠的液体里。

    "呕——"

    下一秒她僵住了,这触感…是半凝固的血液。

    月光惨白,她终于看清了周围的景象。

    身边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穿红色飞鱼服的尸体。

    还有一具穿绿衣的女尸比较新鲜,胸口嵌着一柄绣春刀,刀柄上精致的白玉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什么鬼地方……”这特么像是乱葬岗!!!

    她浑身发抖,借着月光突然发现绿衣女尸的手竟死死攥着她的衣角!

    "放手啊!"她拼命掰开那只僵硬的手,

    挣扎间,绿衣女尸的面纱滑落。

    那张脸...根本没有脸。

    整张面皮被完整剥去,只剩下血肉模糊的肌理。

    "啊啊啊啊啊!!!!!!"

    阮小鱼发出一声穿透云霄的尖叫,连滚带爬地逃离现场,树枝划破了牛仔裤。

    远处隐约有火光映照,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跌跌撞撞冲下乱葬岗,朝光源奔去。

    一排排燃烧的破茅屋映入眼帘,大火烧红了天际。

    火光中隐约有呻吟声传来,阮小鱼循声望去,发现破茅屋后,躺着一些同样穿红色飞鱼服的人。

    这些全都是……尸体?阮小鱼望着这幅景象,背后汗毛倒竖。

    却看见有一人颤巍巍抬起了手。

    "救...命..."

    这人还有救!

    职业本能压过了恐惧,阮小鱼冲过去跪在伤员身边检查伤情,那人奄奄一息,胸前的伤口狰狞地翻卷着。

    是撕裂伤!需要缝合!

    阮小鱼思考着需要用到的工具,下意识往白大褂口袋里一掏。

    "这..."

    她瞪大眼睛,她竟然真的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套缝合包!

    接着又陆续掏出酒精棉片、止血钳等器械,甚至还有一支麻醉剂!

    "我成哆啦A梦了?"

    但现在的状况让她来不及继续惊讶,立刻着手开始清创缝合。

    针线在皮肉中穿梭,伤者发出痛苦的呻吟,她习惯性地轻声安抚:"缝起来了,很快就好了..."

    "你在做什么?"

    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阮小鱼手一抖,针差点扎歪。

    那声音冰冷得仿佛从冰窖里发出,像是有人顺着她的脊椎倒了一桶冰水。

    她后颈汗毛瞬间根根竖起,缓缓回头。

    似有淡淡的樱花甜香侵染空气,一个提着黑剑的玄衣少年如暗夜鬼魅,在花香中逆着月光缓步走来。

    月光锋利如刀,切割出少年颀长高挑的轮廓,阮小鱼终于看清他的样子。

    他的发丝黑得发蓝,面容却冷白如瓷釉,右眼下一颗泪痣平添几分破碎,幽深如夜的瞳孔边缘渗出淡淡猩红色泽,就连那手中正在滴血的黑剑,都透出一股暗黑的美感。

    整个人如同被蛀蚀的红熟樱桃,浓郁甜美且……病态。

    阮小鱼看得心跳加速,不由得口吃起来:"我,我是在缝合..."

    少年听闻,看向她的动作,神色顿时一变,黑剑"当啷"一声落地。

    阮小鱼顿时噤声。

    “你在……缝尸体?"

    少年踉跄后退三步,声音突然变了调。

    他眼底猩红瞬间褪去,变成一片如墨的漆黑。那双染血的手痉挛着捂住耳朵,惊慌失措地自言自语起来:"不...不要......"

    那声线突然变得极为清润。

    阮小鱼眉头一皱,职业病瞬间发作。

    “你……你没事吧?”

    她试探性地靠近,观察着少年的反应。

    少年猛地抬头,漆黑如墨的眼眸中再次被诡异的猩红色泽侵染,声音重新变得低沉,带上了一丝狠戾:"滚开!"

    阮小鱼吓得后退一步。

    这少年的样子,很像创伤性闪回的症状!

    紧接着,少年浑身一颤,右手抬起抓住了她的白大褂,轻声细语,带上了一丝哀求:"不要走......"

    但随即,他用左手重重掐住自己右腕,指甲深深陷进皮肉,白皙脖颈上青筋暴起。

    "闭嘴...你这个没用的废物..."他的声线在阴沉和温软之间撕扯。

    阮小鱼心中一急,少年明显有自残行为!

    "住手!"她扑上去想按住他的左手,却被他反手掐住喉咙按在树上。

    少年眼底的猩红滚烫灼热,喉间溢出低笑:"想死?成全..."

    话未说完,眼瞳又骤然涣散,那只掐着她喉咙的手诡异地松了力道。

    另一种声线再次出现,孩童般呢喃:“别丢下我……”

    此刻少年贴得极近,阮小鱼清晰看到他的瞳孔在急速变化,缩放速度超出正常范围,像是癫痫发作后的皮质盲。

    但哪个癫痫患者能精准掐住别人颈动脉?

    阮小鱼想起了医院里的病人们发作时的场景,一个想法跳出脑海。

    "看着我,深呼吸..."她开始倒数,"四..."

    少年眼中凶光暴涨,却又瞬间涣散,奇迹般跟着数起来:"...三..."

    数到"二"时,他整个人剧烈抽搐起来。

    阮小鱼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只见少年左臂猛地扬起,重重锤在自己胸口!

    "呃啊!"鲜血喷涌而出。

    这痛楚终于让少年获得短暂清醒。

    温热鲜血溅开在阮小鱼的白大褂上。

    雪白上刺目的红突然变得无比清晰,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那些喷溅的鲜血。

    少年眼中的猩红在慢慢聚焦,阮小鱼这才注意到他右手腕上密密麻麻全是自残的疤痕。

    她的指甲抠进树皮。

    不对,这不是癫痫……

    医学院教材里那个案例突然闪回脑海。

    解离性身份障碍患者,可伴随自残性疼痛维持……

    铁锈味在舌尖漫开,阮小鱼意识到自己咬破了口腔内壁。

    她咽下血腥味,强迫自己盯住少年猩红的瞳孔。

    “你……”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因为过度紧张而颤抖,"不痛吗?"

    少年睫毛颤了颤,眼中猩红旋即褪去,出现了一瞬的空白。

    箭头破空而来的声音先于少年的反应,阮小鱼猛地扑倒眼神呆滞的少年:"小心!!"

    一支弩箭擦着他们头皮飞过,钉在树上。

    她盯着钉入树干的箭尾羽颤抖,胃部下沉得更厉害了。

    这不是道具箭……

    是真的……想杀人!

    十余名穿红色飞鱼服的人从林间冲出,为首者冷笑,手中绣春刀直指少年。

    “摄月!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少年却仿若未闻,跪在地上,额角渗出丝丝冷汗,双手抱头喃喃自语着。

    阮小鱼发觉,两种声线在交替出现:

    "废物……让我来……"

    "不要……求你……"

    红衣人举刀砍来,寒光四射的刀刃上,斑斑血迹一闪而过。

    会死……

    这个念头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剖开她的镇定。

    她抓起手边的酒精喷雾对准少年面部:"深呼吸——跑!"

    "噗!"少年被呛得一个激灵,阴冷的猩红色泽瞬间在眼底聚焦。

    他手腕迅速翻转,黑剑精准刺穿了偷袭者的喉咙,血如泉眼喷涌而出,淋湿了阮小鱼的衣角。

    少年用力抽出黑剑,带出一串细碎的血珠,几滴飞溅在他白皙无瑕的面容上,他却仿佛享受一般微微勾起唇角,宛如披着美人皮的恶鬼。

    这是……杀人现场!

    ……疯子……

    阮小鱼望着自己惨不忍睹的白大褂,胃部一阵翻涌,腿狠狠一软,跪倒在地。

    "小王爷!"

    传来一声呼喝,一群侍卫模样的黑衣人迅速赶来,明显更加训练有素。

    少年漆黑的剑尖有暗红的色泽滴落,声音重新变得阴鸷冰冷:“一个,不留。”

    侍卫们飞身而出,与剩余的红衣人们厮杀在一处。

    武器碰撞,火花四射。刀光剑影中,红衣人纷纷倒地。

    阮小鱼腿上恢复了点力气,趁乱偷偷爬起身,蹑手蹑脚往树林里挪去。

    少年从袖中取出一方雪白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声音漫不经心地从她背后传来。

    “庸医想去哪里,我送你一程?”

    这个词从少年齿间碾出,带着诡异的熟稔。她突然想起三号床病人总这么叫她。

    但眼前这个杀神怎么可能知道?

    阮小鱼干笑着转过身,满脸堆笑:“我……我内急……”

    少年优雅地擦净手指,仿佛刚才阮小鱼看到的癫狂一幕只是幻觉。

    “这样啊……”

    他剑尖挑起阮小鱼的下巴,在侍卫们敬畏的目光中轻笑。

    “带她回去试毒,住茅房。”

    阮小鱼:“???”

    “这位壮士,我刚刚救了……”

    “两次。”少年打断她,唇角勾起嘲弄的弧度。

    “所以用最高礼遇……答谢你的救命之恩。”

    阮小鱼:“......”

    这特么是什么品种的绝世白眼狼?!

    被五花大绑麻袋套头押上马车后,阮小鱼才发觉自己怀里有什么东西硌得慌。

    一缕淡淡金光从她怀里涌出来,在空中组成一本书的形状。

    她的眼睛虽然看不到,但视网膜上浮现出了一本厚重的线装古籍,深蓝色封面上四个烫金大字《天阙至尊》,底下还有一行小字:“君临天下·著”。

    这中二气息满满的书名,怎么有点熟悉……

    等等,《天阙至尊》?!

    三号床安利的那个男频网文?!

    “艹!穿书了!?”

    阮小鱼差点惊叫出声。

    封面上“君临天下”的烫金署名,逐渐开始变形重组,最终定格成两行发光的小字:

    【任务:完成《天阙至尊》创作】

    【奖励:返回现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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