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姐氏

    弥温只觉得自己眼皮沉重,周围却是一股刺鼻的酸味和牛马粪便的恶臭。她吃力的勉强睁开眼,很粗糙的木笼,身下的枯草还沾着新鲜的泥土,散发着一股尿骚味。她趴在上面!?

    弥温猛的惊醒,想爬起身一低头看见自己的手 又黑又小,这根本不是她的手!明明是小孩的手。皮紧紧贴着骨头,甚至没有一点肉…

    笼子外站着一个个子不高戴着皮草帽子的男人对着几个穿着奇怪土黄色麻衫的人谄媚一张脸叫卖着“三旦米换小奴”

    弥温张开嘴想大喊救命只发出“啊啊呃啊”的声音

    她不可置信开始拍打木笼 她这是在哪?为什么?她是明明在图书馆看书?为什么发不出声音了?

    戴着皮草帽子的男人回过头看向她,黑黑瘦瘦的小羌人正拍打着笼子嘴里发出奇怪的嘶吼声一双眼睛倒是亮的吓人。

    嗨,这会怎么忽然和他去她家将她从她父母手上收买走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有几分不同?就是这小人牲的声音着实让人烦躁。他狠狠一脚踢向笼子“莫再出声!”

    温弥捂住嘴,又望向旁边。才发现左右两边都是被木笼关住的小孩,一个个又瘦又小的蜷缩在笼子里。却没有一个在哭或者看向因为温弥而发出的声音的方向。他们的眼睛低垂,麻木又安静的待在笼子里就好像一只只待宰的羔羊。

    她观察着笼子外,尘土飞扬的街道,能称做街道吗?到处都是简陋的小摊,人人都穿着奇奇怪怪的古装也不在意偶有牛马车 穿街而过留下的粪便,而空气里的酸臭味竟来自她自己身上。她好想吐。

    这不对劲,可她发不出声音。

    忽然尘沙被风卷起,两匹雪白的小马横冲直撞的往这边冲了过来。

    弥温看见戴皮草帽子的男人被吓的大惊竟然往他们这些小孩的笼子后面躲,她心里一阵无语但她此时此刻都被关在笼子里也实在没地方躲,她只好用力发出声音试图吓退这两匹漂亮的白色小马。

    这个时候小马后面终于匆匆追上几个人,赶在最前头的两个小孩穿着看起来比这破市场上所有人都要好。

    一个不过七八岁的样子另一个稍年长一些看着有十一二三;

    领头年长的小孩拉着年幼的那个大喊追赶小白马道“雪龙驹不可!不可!”小马居然在要撞翻她们几个木笼前刹住了蹄。

    也不知是温弥啊啊乱叫的声音实在是难听还是被那小孩的吪声唬住了。

    “世子!”“是世子和少主!”周围的人在见到这两个穿着锦衣的小孩时顿时扑通跪了一片,“世子?少主?是那个年代?拍戏?不对我的手和我的嗓子…”

    弥温的脑子一片混乱,她穿越了?为什么?

    她看小说从来不在别人的留言板乱评价的,就算再烂也只在心里吐槽两句而已,而且为了备考研究生她已经二个月没有打开小绿江了!

    弥温望着笼子外面已经成功牵上小马的小孩哥发起呆。伯邑考将手中的马绳交给随扈看向一排笼子里刚刚发出奇怪声音的女奴,她的头发杂乱的披散在肩上,眉眼怯怯但好看,不像普通奴隶那般穷苦的面相,但也看着实在不太聪明。

    “东羌新贩进的人牲?”伯邑考低垂着眼问道,皮草帽子连忙爬跪上前。他的手做合十样比出一个奇怪的搞拜姿势回“世子,只小人身后这个是。这人牲是东羌弥姐氏。家里人落魄实是吃不起饭了,小的前些天刚换回城 ”他低着头手指向弥温的笼子。

    “人…人畜?人牲?!” 弥温在听到皮草帽子说出的话以后猛的看向那个穿着锦衣的世子,他们…他们吃人?这是魏晋南北朝?那个男的蒸,女的炒老的小的做烧烤的魏晋南北朝?

    以前弥温还在宿舍和舍友开玩笑说魏晋南北朝的餐馆可能是有史以来最真实的,夫妻肺片真有夫妻,老婆饼里面真有老婆,煲仔饭是真的煲仔…

    魏晋南北朝,大家锅里聊。荒唐且美好,汤里加红枣。不对不对,他们的衣着不对…

    温弥的脑子在疯狂跑马灯的时候又听那个皮草帽子说“世子,马上到祭祀的日子了瞧瞧这个东羌女如何 ?”

    弟弟姬发因为跑的太快仍喘息未定,伯邑考闻言只是轻轻拍了拍弟弟的背道“人牲的数量和人选自有父亲和大巫择选”

    弥温松了一口气又马上想到可就算不被他们买走吃掉也会被别人买走吃掉。

    她看着那个温柔的轻拍着小孩背稍年长的小孩,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越过破败粗糙的木笼拉住了他落在地上的衣角。

    小孩身后的随扈却警惕的马上狠狠踩住弥温的手大声呵斥“你在干嘛!”

    “好痛”眼泪蓦的盈满了眼眶,她想缩回手可那随扈的脚紧紧踩住了弥温鸡爪似干瘦的手,她只能抬着头发出啊啊呜呜的求饶声。

    伯邑考看着她脏兮兮瘦的好像只剩那双大眼睛的脸上流的眼泪让随扈退下。

    他蹲下身看着笼子里的小羌人,她的眼睛因为眼窝深的缘故而显的大且亮,睫毛长而密挂着眼泪的看着他,是东羌贵族旁支吗?不然怎么敢一直抬头盯着他看?伯邑考不解。

    他是西伯侯长子,长子理应被献祭天帝以保证血脉的纯正,可他们的父亲西伯侯是不一样的人,这才让他侥幸活到现在。但再不堪也逃过一劫的他可仍是世子,她怎么敢一直看着自己的脸?

    弥温看着他温润端正的脸,两只手抓住木笼的槛杆眼里带着祈求“啊啊呜”她发不出求救的声音只能软着嗓子发出奇怪的声音。

    伯邑考忽然笑出声,觉得她像家里那只总去偷吃雪龙驹马圈里牛乳的猫崽子。

    他站起身和随扈吩咐“这东羌人牲我要”他没有再说话牵着弟弟的手往外走。

    随扈和皮草帽子交涉后弥温被放出木笼,她看见那皮草帽子男人把一张纸交给随扈,而随扈从后面交给那皮草帽子三担…稻谷?才三篮筐?她可是一个人!居然才值三篮筐稻谷…

    脖子被套上铁链子,她不敢挣扎,被蜷缩在小木笼太久,弥温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反抗就被随扈拖着走向那两个小孩后面。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视角变的好矮,她居然和那个七八岁的小孩一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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