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人少爷7

    陈怀月很容易就在江锦洲那里借到了钱,过程顺利到他简直无法相信。

    出了江家大门之后,他回头,刚好看到送他出门的江锦洲进门的背影。

    步伐潇洒,一身骚包的酒红色西装穿在他身上毫不违和。

    厚重庞大的铁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等到看不清江锦洲时,陈怀月才离开。

    虽然江锦洲这个人在宁洲风评很差,但不得不说他通身的气派确实很足。

    那么,橙厘哥是什么时候和他认识的呢?

    在陈怀月印象里,橙厘因为先天缺陷,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便出门也是来陈家或者沈家。

    橙厘性格虽然很随和,待人很好,但骨子里却有一点孤僻,身边没人的时候,他更喜欢一个人在花园里。

    就静静的,什么也不干。

    每到这时候,陈怀月都会带着一些好玩的东西贴过去,哄他开心。

    这样一个人。

    到底是怎么和江锦洲认识上的呢?

    方才席间,江锦洲眉眼间丝毫不见不自在或者讶异,说明他早就知道他要来借钱并且同意了。

    现在看来是橙厘哥一早就同他说过这件事。

    怪不得橙厘哥如此信誓旦旦,让他来问。

    陈怀月握着手里的支票,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突然发现,他还有太多不清楚白橙厘的地方。

    *

    “喂,所以我到底为什么要把钱借给那个窝囊的公子哥儿。”

    江锦洲推门进来,见到白橙厘先问了这么一句。

    “你不是说只要我借,你就告诉我嘛,那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他一屁股坐到床上,双手撑在身后,毫不客气地看向白橙厘。

    橙厘正坐在窗边吹风,被他突然这么一打扰,内心里平静恬然的氛围全被打破了。

    他扯了扯嘴,“你要是多读点书多见些人,就不用来问我了。”

    又是读书。

    江锦洲不屑一顾在床上滚了个圈,走到橙厘身边。

    他双臂往后一伸,随意地架在书柜上,一双玫瑰色的眼睛望着波澜不惊的橙厘,“读书识字有什么用。”

    “就算我不识几个字,也对我的生活影响不了多少。”

    “至于多见点人,我平时见的人还不够多?在来你这里之前,我还刚从小白楼出来。”

    小白楼是宁洲最大的一家风月会所的诨名,橙厘知江锦洲没听懂他的话,也不争辩。

    因为江锦洲这个人有他自己一套行事逻辑,就算他听懂了橙厘的话,他也依旧会这样说。

    江锦洲瞥了眼他身后满满当当的书柜,“倒是你,你一个瞎子,费劲读这么多书有什么用,你有哪里用得到吗?”

    橙厘依旧是平平淡淡的,不为他的任何话所动。

    他那双眼睛静静展示在阳光下,睫毛垂落下阴影,挡住了里面的细微情绪。

    江锦洲受不了白橙厘无视他的样子,虽然他知道白橙厘本来就眼瞎看不见人,但他就是想让那双眼睛的方向落在他身上。

    江锦洲凑了过去,挡住窗户外面投过来的阳光,“我刚刚这么说,你生气了吗?”

    他这么问并不是担心橙厘会生气,而是确认橙厘有没有因为他的话有情绪波动。

    白橙厘对他总是客客气气的,虽然他什么都会对他说,但也同样对他的话和情绪完全不予理会,所以江锦洲总是觉得自己不受重视。

    于是在橙厘面前,即便是再难听的话他也对他说过,但橙厘还是这样毫不在意的样子,一块铁砖一样冰冷坚硬。

    江锦洲盯着橙厘,却见他突然笑出声,“怎么谁都想让我生气,我生气了究竟有什么好处?”

    江锦洲脸色一变,“还有谁这样问你?”

    “郑今来。”白橙厘不动声色道,“他前天把我摁在床上,问我恨不恨他。”

    说完,他尖尖的下巴一抬,冲着床铺的方向,“喏,就在那儿。”

    江锦洲愣住,顺着橙厘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又僵硬地转过来,“你们……关系这么好了?”

    “别误会。”橙厘笑笑,“无论是他还是陈怀月,我都只是一个态度。”

    他在江锦洲怔然的注视下快意道:“那就是……”

    “唯恐天下不乱。”

    *

    其实早在橙厘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看到沈家的厂和码头、陈家的兵工厂和军备以及江家的银行和数个地下钱庄时……

    他的心就痒了。

    系统说这个世界剧情简单,只要帮主角完成复仇,他的角色值就能到85不止。

    但那有什么意思?

    橙厘做任务除了追求高效,也追求有趣。

    上一个世界时,他还不清楚感情世界的规则,所以玩得不畅快。

    现在他清楚了,那么游戏规则当然要变。

    这样才能有趣一些。

    橙厘嘴角浮起浅笑,用充满诱惑的声音对一脸清澈的江锦洲道:“陈家那边,你放心大胆地帮衬就好,不会亏的。”

    *

    晚上橙厘从浴室里出来,穿上浴袍一路走到床边,伸手去够被子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攀附而上,擒住了他的手腕。

    郑今来笑吟吟将橙厘拉到他的身边,“原来你即便在家一天不出门,晚上也要洗这么久。”

    他低下头,在橙厘身上深深嗅了一口,“好香。”

    橙厘看上去像是被他吓了一跳,紧蹙着眉毛想要坐起来走人,手腕却被郑今来牢牢扣住。

    郑今来力度惊人,又会使用巧劲,橙厘整条手臂瞬间失去力气,失重般跌落在他怀里。

    郑今来瞳孔里倒映着橙厘刚白皙光泽的脸,低下头来凑近过去,却被他一巴掌扇开。

    “你来干什么?”橙厘语气不快。

    郑今来被扇得愣了一下,突然笑起来,“你觉得呢,你觉得我是来做什么。”

    说着,他的手顺着橙厘的脖颈摸向他的耳后,在他圆润的耳垂上捏了捏,被捏过的地方瞬间就起了红痕。

    然后,他动作向下,准确捏住了另一样东西,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橙厘的脸上瞬间泛起了红晕,他缓呼吸了下,整个人忍不住倾靠在郑今来身上,细碎的闷哼被覆在衣料中。

    郑今来低头看他,橙厘浴袍散了一半,背后大片白皙裸露在他眼前,被他碰过的地方都泛了红,宛若白雪皑皑的深处绽放开了昳丽大片的红梅。

    郑今来眼睛瞬间发亮,他恶劣地加快了速度,又倏地停下动作,然后捏起橙厘的下巴,慢悠悠欣赏他红润的眼角和颤抖的嘴唇。

    “顺服吗?”他柔声道。

    橙厘眼角憋出泪光,恨不得抽这个混蛋一巴掌,但浑身都没有力气。

    “……不、不舒服。”他整个人蜷在郑今来身上,一张嘴全是不稳的喘息。

    “为什么不舒服?”郑今来摩挲着他的脸,动作慢条斯理的,半响,他俯身到橙厘耳边,“要不我们换一种方式?”

    郑今来从来都把白橙厘当做他一个人的。

    刚回到宁洲的那一天,在他决定不杀掉白橙厘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把他当成他的了。

    只可惜白橙厘不仅身边围了一群人,还总是会有些出乎他意料的事情,这让他心里有些不安。

    自从上次白兆奄奄一息后,这种不安就更清晰了。

    他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又找不出来。

    这不正常。

    因为他天生敏锐,尤其是对别人的恶意和杀心。

    在他眼前,不可能有找不出来的苗头。

    但白橙厘已经出乎他意料两次了。

    郑今来捞着白橙厘的腰将他往上掂了掂,白橙厘却直接软进了他怀里。

    郑今来不管他已经精疲力尽,将他翻了过去,右手顺着胸膛摸上他的脖子,虎口掐住他的下巴。

    橙厘微张着嘴,仰头靠在郑今来的肩上,顺着他的动作海浪一样上下浮动。

    郑今来愉悦地盯着他,凑到他耳边用气声道:“这下舒服了吗。”

    橙厘说不出话,头微微歪向郑今来的方向,想要缓口呼一下气却被他噙住嘴唇,挑逗般吸吮着。

    郑今来边亲边笑,手不安生地摸上了他的小腹,并轻轻地按了一下,橙厘猝不及防叫出声。

    郑今来笑出声,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侧脸讨好般蹭了蹭橙厘,“乖,告诉我。”

    “你什么时候把我在白家的眼线都拔了的?”

    语气像哄小孩儿,可却带着点毫不掩饰的冷意。

    橙厘正躺在他怀里休息,闻言舒展开了身体,露出上面暧昧斑驳的痕迹。

    他嘴角噙着笑意,“你这话说得不对。”

    “进了我们白家,就是白家的人,怎么能说是你的。”

    郑今来的目光从他舒展的长腿一路滑到他噙着笑的嘴角,喉结下意识滚了滚。

    他又摸上橙厘胸前的那两点,语气轻佻,“可白家的小主人就是我的。”

    橙厘嘶得吸了口冷气,他把郑今来的手拍掉,语气不虞,“疼。”

    郑今来定定看过去。

    哦,是破皮了。

    “对不住,忘了你怕疼。”他笑起来,把白橙厘抱坐在他怀里,“要不,你咬回来?”

    白橙厘自然没他那恶趣味。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做这事,兴致勃勃了大半夜,最后相拥在一起沉沉睡去之后,郑今来却睁开了眼睛。

    他翻身下床,动作小心翼翼。

    虽然他笃定白橙厘早已累到昏睡过去,但脚步依然放得很轻。

    白橙厘卧室很宽敞,但东西不少,他没有放弃任何一个角落,将能翻到的地方挨个找了一遍。

    一无所获。

    奇怪。

    郑今来现在床边,借着月光看白橙厘恬然的睡颜。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毫无声息拔掉了他在白家和陈家的所有眼线的。

    橙厘沉在梦乡中,完全不知道郑今来跟个鬼一样盯着他看了多久。

    他侧着身子,半边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露出的角度和弧度都同方才两人激烈时一模一样。

    在柔白的月光下,更是将那点朦胧的暧昧发挥到了百倍。

    瞧着让人心痒。

    郑今来抚上他凉凉的发丝,轻声道:“你最好能给我我想不到的惊喜。”

    *

    陈怀月从江家银行二楼的贵宾室出来,睁眼便撞上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

    郑今来十分恣意地靠在墙边,目光从他手里的袋子上一闪而过。

    “小陈先生。”他笑着看向他,“好有钱啊。”

    混账。

    陈怀月心里骂了他一句,转身就要离开,面前却忽然横出一双手。

    他偏头,看见郑今来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是哪位好心人给你的,告诉我一下吧。”

    “我也想让那位好心人对我发发善心。”他轻声道。

    “有病。”陈怀月瞪着他,却忽然愣住。

    郑今来今天穿的不是正装,而是一件领子比较低的西方样式的衬衫。

    他脖子靠下的皮肤上,一枚褐红色的痕迹毫不掩饰地暴露在外面,无比显眼。

    陈怀月心一下就被攥紧了。

    一个他不愿去想的猜测隐隐在他脑海里浮现。

    “怀月。”

    一道悦耳的声音从身后方传来。

    陈怀月猛地回头,看见白橙厘从楼梯上缓缓走上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他不认识的人,穿着他认不出是什么职业的工作服,想必是什么行业里的精尖人物,白橙厘之前说过的要介绍给他的得力助手。

    但陈怀月现在完全无瑕顾及这些。

    他眼睛爪子一样死死扒着白橙厘高高束起的衣领,恨不得冲上去将他扒个干净,看看他身上有没有那种痕迹!

    白橙厘看不到他的眼神,但他感受到空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走近了闻到熟悉的气味后,他笑了笑,“郑先生。”

    声音如清泉入山涧,好听得很。

    郑今来微笑地颔首,“白先生。”

    他目光越过白橙厘,投向他身后那个沉默寡言的人身上。

    这又是谁?

    白橙厘到底在做什么。

    陈怀月站在一旁听着他俩这般熟稔地打招呼,一时气上心头,小兽一样瞪圆了眼睛 ,狠狠怒瞪着郑今来:“郑今来,你到底要干嘛!”

    郑今来:“?”

    他缓缓看向莫名暴起的陈怀月,心道这话应该是他问白橙厘才对。

    “怎么了?”他今日心情颇好,虽然并不想让一些蠢货来影响他的心情,但也有闲心陪蠢货玩玩。

    陈怀月咬牙切齿,气到发抖,他直接蹿上去,扬手拽住了郑今来的衣领,“你就是个无恶不作还装模作样的吸血鬼!”

    他眼睛狠狠盯着郑今来脖子旁边的吻痕,怒气竹筒倒豆子一样滚出来,“你从毁了我家兵工厂开始,步步为营!”

    郑今来歪头笑了一下,陈怀月的攻击和怒意对他来说毫无杀伤力,但他觉得面前的人是真的很没脑子,“都说了不是——”

    他话音戛然而止。

    一道目光突然从侧面投过来,郑今来与那道目光对上,心脏猛地跳了一下,连带着浑身酥麻发痒。

    橙厘在对视中笑了下。

    笑容犹如实物穿林打叶般袭向郑今来。

    郑今来瞳孔猛地一缩,他倏地回神,看着陈怀月气到发红的眼睛,随意道:“是我,那又如何呢?”

    陈怀月简直要气炸了,“你——”

    “怀月。”

    橙厘走近他们,缓缓将郑今来的领子从陈怀月手里抽出来,微凉的指尖划过那枚显眼的吻痕,不着痕迹掐了一下。

    郑今来“啧”了一声,似笑非笑看着他将神经病一样的陈怀月拉走,一边说着什么一边往楼下去。

    想也是些哄蠢货的屁话。

    他揉了揉被掐得更深了的吻痕,满意地下了楼。

    晚上,两人再度缠绵。

    郑今来把消失了一下午的橙厘抵在床边,嗓音低哑,“是你炸了兵工厂。”

    橙厘脸上一片红晕,闻言,他抬手搂住郑今来脖子,仰头舔掉了他下巴上一滴摇摇欲坠的汗珠。

    郑今来眼睛骤然发亮,咧开嘴笑了一下,忍不住沉了沉身体。

    他在白橙厘快要受不了的时候问出了他很早就想问的问题 ,“你到底是不是瞎子?”

    “……是。”白橙厘嘴唇上下张合,声音绵软无力,“我确实看不见。”

    只是……

    其它感官被放大了十倍而已。

    事了,他瘫软在郑今来怀里,餍足地深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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