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师敬不理解我为什么会这样,忍了又忍,忍不住来问我怎么回事。
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妾身爱慕王爷,不想见其他人……」
话未完,褚师敬便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褚师敬暗戳戳地说我意不在此。
我在褚师敬略微震惊的目光中收回眼泪,「妾身听闻,赵阁序身份不简单,王爷可有查出端疑?」
褚师敬:「一届商人还能有什么本领,还请王妃明说。」
「褚师敬,你知道的,不要诈我。」
「有没有一种可能,已经诈出来了。妙音华。」
他每叫我名,仿佛都在提醒我露馅了。
我不信邪,双手勾住他的脖颈,与他贴近,结结实实地感受到了他凌乱的呼吸和心跳。很乱、很快。
「王爷聪慧过人,妾身过犹不及。」
我们双双倒在榻上,他搂腰也是越发顺手了,现在都敢捏我了。
「褚师敬,信不信我揪你耳朵!」
褚师敬还会点火:「你试试看我会有什么反应。」
该不会又要偷偷暗爽吧,不对,他现在已经是明爽了。
揪就揪!
我上手一拧,他嘶着声喊我小祖宗让我放手。
正窃喜之时,他问我:「什么时候想出府?」
今天我以赵阁序为由拒绝出府,可我对出府的渴望还是有的。
敏感的褚师敬。
「明天吧。」
「温馨提示,明天依旧会碰到赵阁序。」
「偶遇和刻意为之,不一样。」
褚师敬笑着,翻转了体位。
他上,我下。
「出府,想干什么?」
嗯……容我想想怎么骗他。
结果他说我谎话编好了没。
两眼一黑,看不见离开京城的希望。
不行,我得试试,或许能在黑暗里开路呢!
「我想开铺子,想赚钱,若时间充裕,想学骑射,有自保之力。」
「不能总让你养我,我也要养你,等我哪天家大业大了就把你关进小黑屋。我慕强,你可得供我好好研究一番,知道吗,听见了吗。」
「要是能积攒关系就更好了,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帮你谋划,可以和你并肩作战。」
「生不同穴,死得同穴吧,我们俩的事迹还能千古流芳呢。」
褚师敬严肃地说:「我要真轮到你养了,那我真的该死。」
「为什么?」
「说明我不能保护你了,还会给你拖后腿,使你处于危险的境地。若真有这么一天,你就赶紧跑,跑远点。」
「那你放心好了,我惜命,肯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说这种话的时候,心里没了快感,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压在心头。
我瞪着他:「褚师敬,你要是敢比我走得快,我就……」
「不会的,只要我能,我就会一直守着你。」
对视了一会,褚师敬吻了下来,没有持续太久,就停了。
接吻的感觉还不错,还是一个帅哥,别有一番风味。
夕阳时分,刮起了风,我叫褚师敬出来放风筝,放松放松。
我把风筝线给他,让他放。我就坐在秋千上慢悠悠地晃。
光是看他玩,我就挺高兴的。
事后,偷偷让史官把这件事写上去。
竖日。
我怀疑褚师敬是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我真的碰见赵阁序了。
赵阁序还走过来跟我说话:「鄙人赵阁序,瞧夫人神色慌张,可是遇到难事,不妨说来听听,说不定在下能替夫人解忧。」
「家事不便外言,多谢赵公子好意。」
「好,那我们有缘再续。」
不好哈,不想见面哈。
宋青宋赋:「赵公子谦逊,夫人为何如此惧怕?」
「怕那位吃醋。」
他们俩没有褚师敬的敏感,不会知道我撒谎的。
「鸢翔,多买点佩饰回去,打扮一下某人。」
买玉佩时,赵阁序说我们有缘。
买酒时,赵阁序说好巧啊。
吃下午饭时,赵阁序说又见面了。
买面具时,又又又是赵阁序。
「夫人,我们真有缘。」
这是孽缘。
「天色渐晚,我是时候回去了,若真有缘,那真是幸会。」
我赶紧溜了,还听见赵阁序说有趣。
王府主院。
褚师敬像是进化了一般,抱着我就是亲。
「褚师敬,是不是偷偷看话本子了?」
他否认。
某一天,我在书房看书,随便翻了翻书架,掉落了小本子,开心地拿到他面前。
「嘿嘿,褚师敬,你也撒谎了哦~」
我也好奇里面的内容,翻开一看……
怎么有光溜溜的小人?
有点震惊,不敢相信,我得再看一眼。
好吧,光溜溜的小人还在亲密接触,不得不相信了。
褚师敬红着脸把书拿过去,烧了。
不知道能不能说,我有点舍不得,我有点想看。
「你想看?」
我被褚师敬一语道破。
「这……也不是非看不可。」
「妙音华,你的眼神出卖了你。」
他怎么非要说出来,搞得人心惶惶。
不知怎的,这空气里好像弥漫着火花,不用烘托,就让干柴成了烈火。
文书散落在地,他把我禁锢在书桌上,真的要更进一步时,他停了下来,问我行不行。
我想了想。
「行,褚师敬。」
他的名字于他而言,像催化剂,给他打了鸡血般勇猛。
天啊,褚师敬你慢点行不行!
「褚师敬,你慢点,又不是只有一次机会。」
「是吗。」
「对啊。」
他笑得怪异,令我紧张不安。
「这个时候,我说了算,好不好?」
呃……无法回答。
总结,褚师敬属狗的,有阴暗性质。
事后,我们已在寝室里。
我软在褚师敬怀里,感觉他说我胆大也不无道理,已经不害怕直呼其名了,要求也敢提了。
譬如现在。
「褚师敬,什么时候觉得我有问题?」
「你说我俊俏,一下子入迷的时候。」
「那你会不会大义灭亲,砍了我?」
褚师敬:「那你就不会躺在我怀里了,还跟我说话。」
「明知我是假冒,为什么选择留我。」
褚师敬:「很早就告诉你了,是你尚未察觉。」
他啥时候暗戳戳地说了……我想起来了,是进宫谢恩在马车上的那次。
「我真的是第一个?」
褚师敬点头。
我抱紧他:「褚师敬,那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为了我好好活着。」
「这话听着像我快死了。」褚师敬捏着我的脸,「会的。那你告诉我原因,或者是要提防的人。」
「你那么敏感,还需要我明说嘛。」
褚师敬又在炸我,还好我没说。
「赵阁序。」
不止赵阁序一个。
尤其是皇帝,皇帝都叛国了,也不知道褚师敬是怎么教导的。
一日,褚师敬外出收拾人,让我乖乖在家里待着。
刚开始还能乐呵乐呵,到夜里我就有点不安心,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摄政王府守卫严,应是没贼人来。这么想着,就让鸢翔扶着我在院子走走。
走着走着,我看到了我不该看的。
我晕血,更何况是血淋淋的头颅,还在褚师敬手里提着,褚师敬也看见我了。
再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醒来时我蒙着眼睛,偷偷看褚师敬,看看他身上有没有血。
他换衣服了,有沐浴的香味和淡淡的血腥味。
我摸了摸他的头发,是潮的,没有全干。
他的脸色不太好,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么了,嘴唇的颜色更差。
「你受伤了?」
「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我和他同时开口,我追问:「是不是受伤了?」
「小伤,不打紧。」
我皱眉。
「褚师敬,我不瞎也装不了瞎,你的伤到底如何了?严不严重?」
褚师敬摇头。
「哦。」
褚师敬哄我:「别生气,我真的是小伤,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府医。」
「府医是你的人,肯定听你的话。不说算了,我晕血,别带着血来见我。」
褚师敬还是那句话,让我不要生气,对身体不好。
外面传来一段对话。
宋青宋赋:「赵公子。」
「你们王爷如何了?」
宋青宋赋:「王爷康健,有劳赵公子挂心。」
「可否方便我进去?」
宋青宋赋:「王妃在内,请赵公子改日登门拜访。」
「那好,告诉你们王爷,我在春醒楼等。」
宋赋:「赵公子慢走。」
宋青入内,隔着两道屏风汇报刚才的事。
我不想让褚师敬去,便拉着他不放。
他无奈地笑,摸我的头:「我知他知你,很快就回来,不用担心。」
我怔怔地看着他,他知道赵阁序的真实身份了,也知道我的。
「这个利益弄完,我就听你的话。」
这是他没有遇见我时,和赵阁序之间的利益。
赵阁序利用双重身份在民间大量铸币,泛滥的铜币如今要遏制了。
史书上说,赵阁序和褚师敬之间不仅仅是货币,还有势力范围、权力高低。两个王朝甚至打了仗,用武力征服肥肉。
「褚师敬,不要喝赵阁序的酒。」
「嗯,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