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讨

    橱窗里摆着小提琴,大提琴……她都走过去了还忍不住回头看,陈鹤眠的小提琴是坏的,他什么时候生日?

    “陈鹤眠,”她轻声叫道,“你什么时候生日啊?”

    “8月22日。”

    “你比我小哎。”

    陈鹤眠惊讶,“你什么时候?”

    “我六月的。”

    六月?6月25日!什么?他脑海里总有625。

    他疑惑问:“6月25日吗?”

    许愿瞪大眼睛看他,“猜对了。”

    ……

    “许愿,检讨写了吗?”陈鹤眠手里拿着两份检讨。

    “写了几个字扔了。”

    他把写的满满都是字的一份递给许愿,“如果你想上去你可以念这份,不想上去就不去。”

    “?”许愿没明白他话的意思。

    她低下头看检讨,他写的倒是认真。

    ……

    “高一一班陈鹤眠同学开学打架,私自改装学校电路,严重违反了校规校纪,给予记过处分。”主任念道。

    许愿没想到陈鹤眠不仅犯了一个事,不过……他什么时候改装电路了?

    “高一一班许愿同学开学打架严重违反了校规校纪,给予记过处分,”主任说,“望同学们引以为戒。”

    陈鹤眠走上台,许愿在底下等他。

    “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上午好,我是陈鹤眠,”他把检讨折起来塞进口袋。

    底下响起剧烈掌声。

    许愿和许嘉澍站在一边等着上台,天气炎热,许嘉澍拿自己的稿子给许愿遮太阳。

    “大家应该都知道我打架原因,我想说几句。

    慢慢发现社会处处对女性有不公,有限制,有隐而不宣无处不在的强权。

    “性骚扰”就是依附在这件“强权”外衣上的毒瘤。像无处不在的苍蝇,你无法拍死它,甩也甩不掉。

    夏日炎炎女孩们穿着自己喜欢的衣服,却被某群人指责“暴露”,公交车上突如其来的“咸猪手”,一个人走夜路被骚扰,跟踪。

    当性骚扰发生,人们第一反应是去质问受害者,我想如果受害者知道,她那一天会不会就放弃出门。

    长得漂亮没有错,穿自己喜欢的衣服也没有错,走夜路更没有错。

    东野奎吾的《恶意》有句话:‘有些人的恨是没有原因的,他们平庸、没有天分、碌碌无为,于是你的优秀、你的天赋、你的善良和幸福都是原罪。’

    遭遇性骚扰,不是什么羞耻的事,该羞耻的是他们。

    性骚扰不仅是肢体上的骚扰,凡是异性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做出让你不舒服的,两性间的言语挑逗都是……”

    他的话筒没有声音了。

    许愿看向黑着脸的副校长,想都没想,夺走学生会刚给许嘉澍送过来的话筒。

    “许愿……”

    她站在人群中,离每一位老师都很远,他说不了的话由她补全。

    “他们永远有自以为幽默的黄色笑话,在你感觉不舒服时,他们会说‘你太敏感了’‘这只是一个玩笑’

    所有让你感觉不舒服或冒犯的言论、凝视、触碰都可以被定义的性骚扰。

    我们被世界上太多的恶意所裹挟着,以至于都忽略了这并不正常,不是我们太敏感,而是我们敏锐,我们洞察了一次犯罪,我们再一次保护了自己。

    我们永远自由独立,希望大家可以保护好自己。”

    许嘉澍一脸骄傲的看着许愿,他的妹妹。

    陈鹤眠扯着嗓子大声喊:“最后祝大家都活成漂亮的自己。谢谢。”

    他说完朝底下鞠躬。

    台下的掌声震耳欲聋,人群中还时不时传出“好!好!”

    太阳照的许愿睁不开眼,她抬头眯着眼看陈鹤眠。

    太阳的撒在他身上,他整个人金灿灿的。

    他从台上下来。

    即使出了岔子,大会也得照常进行。

    “下面有请年级数学竞赛第一陈鹤眠……”主任怀疑自己看错了,努力眨眨眼发现就是他,“上台演讲,大家热烈欢迎。”

    许愿热烈鼓掌,她的确要多练题了。

    陈鹤眠上台说:“不好意思又是我。”

    台下轰动声更大。

    “这么狂。”

    “艹帅死了。”

    “太装了……”

    ……

    “许璨璨同学,恭喜你得罪了副校长。”许嘉澍有些担心许愿。

    许愿坐在他对面,“我们没有点他儿子。”

    许愿拿着吸管喝了口西瓜汁。

    “你变了。”许嘉澍顺手抽了张面巾纸递给她。

    “哪变了?”

    “说不上来。”

    “有病。”

    ……

    阳光轻斜地穿过窗户,洒在讲台上的粉笔盒上,留下一片金色光影。

    这次检讨的事情老师们都没有说什么,但未来的日子里免不了被副校长针对。

    同学们都在讨论运动会报什么,许愿在写日记,她身体有些不舒服,她现在每天早上和陈鹤眠一起来,陈鹤眠都会给她带早饭,她的生命也是有人重视。

    “许愿,”林月瑞回过头来,“你的报什么来?”

    “我什么也不报。”

    “啊?”林月瑞吃惊,“我看见那上面有你名字。”

    许愿轻轻蹙眉,她说:“我去看看。”

    她走到体育委员那里,礼貌询问,“我可以看看表嘛?”

    “不行!”体育委员毫不犹豫拒绝她,“你一看别人都看,我还忙不忙了!”

    “……上面有我吗?”

    “你自己报没报自己没得逼数吗!”

    体育委员小声嘟囔:“事真多。”

    许愿听到了,她双手扶住桌子,蹙眉盯着她,皮笑肉不笑,“体育委员——你说什么。”

    她语调不高,听起来并非刻意强调,“黄知非女朋友——”

    体育委员看着她脸,她的美,是惊心动魄的。

    “关……关你什么事。”

    她轻轻嘟起嘴巴,轻皱眉,“他在异校还有女朋友,你知道吗?”

    庄园圆……她也算是自作自受。

    “行了!”体育委员被她盯得发颤,从抽屉里拿出表,“给你!!”

    她嘴角半勾,却是漫不经心地敛眸,“谢了。”

    陈鹤眠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许愿越看越奇怪,她问:“谁给我报的。”

    “不知道。”

    “真的?!”她轻掀眼皮,漠然地瞥了一眼对方。

    “你去问班长。”

    “谢了。”

    她说完,要离开,体育委员拉住她胳膊。

    “……”

    “你……黄知非真的还有女朋友吗?”

    她不屑笑道:“你不知道?”她想了想,“没分手的话是有。”

    “……”

    她实话实说,也不管体育委员怎么去想,说完就去找班长。

    “班长,谁给我报的名。”

    “我。”班长说道。

    许愿疑惑不解,“为什么?”

    “你作为班级一分子得出份力。”

    许愿被气笑,“我不愿意。”

    “别人都行,你为什么不行。”

    “我身体不好怕给班级拖后腿。”

    许愿觉得自己这句话挺无赖的,但这是实话,她身体一点也不好,如果她身体健康,她到也想去参加参加运动会试试,还是算了,万一拖后腿怎么办。

    “已经报上了。”

    “去掉呗。”

    “许愿!”班长站起来,“能不能不要无赖!”

    许愿翻一个白眼,“你和我说了吗!问我意愿了吗!你是我什么人!”

    许愿本来想说,你是什么东西!但想了想不太礼貌。

    “你凭什么给我报名!”

    “我是班长,我有权……”

    “这是自愿的!”许愿打断他,“你报了你给我参加吗?!我看了看你自己没报吧。”

    “崔可悦!不是说谁也不能看!”

    许愿挡在他眼前,“关她什么事,我偷过来的。”

    班长认定她是一个女孩,不会怎么样,可他错了,许愿可没那么好欺负。

    “报了你就乖乖参加!”他压低声音说。

    “什么!”许愿大叫,“班长——你也太好了吧!崔可悦,快拿表过来。”

    班里同学已经看开热闹了,他们小声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了?”

    “听说班长没问许愿就擅自做主给许愿报上了。”

    “真的假的。”

    “看看不就知道了……”

    ……

    班长:“你葫芦里又卖什么药。”

    许愿不理他,崔可悦急忙递过来,许愿伸手接过,看了眼,“呀!”她故作惊讶,“身为班长自己怎么能没有呢。”

    “瞧瞧,我们班长多负责,忙的都忘记自己了——”她尾声勾挑,笑容微妙又诡异,口吻认真,眼睛弯成月牙状。

    “我初中可就听说过班长体育有多好,运动会常年第一,”她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落入每个同学耳朵里。

    “许愿!”班长恼羞成怒,“你要干什么?!”

    许愿装作被吓到,“班长,你就是谦虚,如果是我——一定炫耀全,校,知,道。”

    她加重语气。

    “许愿!”班长猛的站起来。

    许愿在班级女生里算高的可是和男生比,许愿还是比他们矮。

    陈鹤眠本来在许愿后面看许愿会怎么处理,他可是没见过这样的许愿。

    陈鹤眠站到许愿身旁,“班长——”他挑眉,“同学们可都在看呢……”

    “还不给班长写上!”陈鹤眠配合她,“一会儿班长可就急了。”

    她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支笔。

    陈鹤眠从她手里拿走笔,“我来,我比你了解班长,”他先划去许愿的名字,“跳高,男子3000米,铅球……”他边写边说,“班长,辛苦了。”

    他抢先许愿一步写上,班长骂的时候就是他了,恨他好了。

    他放下笔,“班长,你笔就是好用,”他将名单递给崔可悦,“刚刚碰见班主任,他让你交上去,你可得拿好了,不要让别人改。”

    说完看了眼班长,“你说是吧班长。”

    班长只能吃下哑巴亏。

    ……

    她想他是上天赐予她的礼物,她喜欢和上天交换……

    她儿时捡到一只流浪猫,她想养它,她怕外婆不同意,她向上帝许愿——3年不吃肉换养流浪猫。她成功养了它。

    她也曾向上帝许愿——来一个只爱她的,最爱她的人。

    所以陈鹤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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