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望向四周,打量了下周遭的环境,似是想慢慢的接受这荒谬的想法。
兰兰见自家夫人走远后,忿忿不平地抱怨了几句。
“你看四娘子那样,每回都对小姐如此无礼,怎么说我们家小姐也是她阿姐,怎么能这样。”
“年龄长有什么用,谁叫咱家小姐没有灵力呢。”
江意被她们的话吸引了注意,扭头望去。
那两丫鬟似是未曾发觉,依旧自顾自地说着。
“秦氏向来在启明大陆以修为高著称,代代的选拔赛可都有我们秦氏一席之地。”
“唉,我们小姐真是命苦啊。”
“你们在说什么呢?”江意听的云里雾里,可能是刚醒没多久的缘故,这脑海中的记忆模模糊糊的,并不深刻。
“小姐,你当真没事吧,莫不是真伤到了脑子?”
江意看着面前人的神色,的确像在为自己担心,但她已经许久没见到过这种神情,更别说是为自己了,一时间便失了神。
“小姐…小姐。”兰兰见自家自家小姐呆愣在那,在她面前担忧地挥了挥手。
“哦…哦,我没事。”江意回过神来,嘴角挂着淡淡笑意,“我可能是落水太久,从前的事有些记不真切。”
寒露与兰兰相视一眼,纷纷哭了起来,“竟真的伤了脑子,这该怎么办啊,这下小姐的生活该更加艰苦了。”
“都赖我,都是我没照顾好小姐。”
……
江意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不知所措,怎么突然哭了起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江意尽量的学着她们的语气说话,“我不过是有些记得不那么真切罢了,其他并无问题,不必哭哭啼啼的。”
“当真?”兰兰停止哭泣抬起头。
“当……当然。”江意被她突然的停止吓了一跳,这哭说停就停啊。
“没伤着就好,不然其他院的人又要给你使绊子了。”
“其他事我们慢慢记起便是了。”寒露又补充说道。
“对了,刚刚秦宁说的什么岚……卿公子的未婚妻是谁?”说完又思索了一下,应该就是叫这个名字,但脑海中好像并没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
“她啊……”
……
“不知弦月公主来秦府有何贵干。”阮云舒笑意盈盈地看着面前穿戴华贵的女子。
“秦夫人,我念你是长辈,不愿与你争吵,将秦臻交出来,我就不为难秦家了。”女子的语气将那傲慢体现的淋漓尽致。
阮云舒丝毫未被这话影响,面上笑容依旧不减。
“不知公主与我们秦家有何恩怨,竟劳公主大驾,亲临寒舍。”阮云舒又不紧不慢地说着,“若是公主为我家小女而来,怕是不能如公主意了。”
“你这是何意?难道秦夫人要得罪我们公主府。”弦月傲慢的态度中透露出不满。
“公主说笑了,你也知道小女身子骨弱,如今落了水,没个十天半月的怎么能下床来见公主,若是让那虚病之气沾染了公主该如何是好,公主贵为千金之躯,自是怠慢不得。”
弦月见她不肯交出,碍于秦家在启明大陆的地位,便退了步,“秦夫人竟如此替本公主着想,那便再过半月,到时候秦夫人若是不能给我个说法,那就休怪本公主翻脸无情了。”
秦夫人神情未变,淡然开了口,“送客。”
弦月没再说话,衣袖一挥,转身气愤的离开了。
“夫人…”站在一旁的老妇人走上前轻声唤道。
“无妨,不过孩童罢了,就算是君主都得给我们秦家几分薄面,她也不过是嘴上功夫。”
秦夫人转头道,“你去备些甜汤,昭儿儿醒了,定是饿的,煮些她爱吃的。”
“是,夫人。”老妇人应下后朝着厨房走去。
……
江意听她们说完后,点了点头,“原来就是害我落水的人啊。”
为了个男人竟做出这种事情,这遭遇怎么有点熟悉。
江意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个有爸有妈的过得也这么凄惨,除了爸妈竟然谁都不爱,连个比自己小的都能骑到自己头上。
不过这关自己什么事,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回去的方法。
江意心生烦躁,真没想到这么离谱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这穿越的小说看的也不多啊,该怎么回去呢。
江意突然眼睛一亮,不都是落水嘛,现实中也是被扔到了海里,在这也是落水,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关联。
随后又低头看了下自己,心生怀疑,这身子骨能熬得住嘛,这次落水都昏睡这么多天,要是这样回不去,怕是小命就交代在这了。
不行不行,江意摇了摇头,还是等身体好了些再说吧。
“小姐,躺下休息会吧,我去替你拿些吃食,怕是这么久也当饿了。”
听她这么一说,她摸了摸肚子,好像还真有点饿了。
“嗯。”江意有气无力地应了声。
两个丫鬟走出去轻声关上了门。
江意盯着天花板发起了呆。
“谁?”江意凭借以前的警觉,捕捉到了房内细微地声响。
但并没有人回应自己。
奇怪,自己明明听到了动静,难道是自己太敏感了。江意肯定了自己这一想法,怎么可能有人在这屋子里。
过了一会,江意又听到了那动静,她突然发现自己枕头边上那抹异样的颜色,一枚铃铛。
这铃铛与普通铃铛不同,通身翠绿,那样子做的也是异常精致,竟是用玉做的。江意拿起来晃了晃,没响。
突然铃铛自己晃动了一下,从江意手中滑了出去,意料中的声音没有响起。
竟然没碎。江意有些不可思议地捡起那铃铛,仔细的端详起来。
“姑娘。”
一道低沉又些许沙哑的声音不知从哪传来。
江意警惕地用目光扫视着房中各个角落。
“不必寻找,你是看不见我的。”不知从哪发出来的声音阻断了江意搜寻的目光。
不知为何,她感到房内的气温似乎变得低了些。
“你到底是谁,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哪吗?”江意想用秦家的身份吓退这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
“我自是清楚这是何地,我也知道你并非秦家三娘子。”对方似是丝毫不在乎秦家是什么东西,语气中尽是不屑。
江意心中一惊,但表面不敢流露出来。
那个声音又幽幽开口对床上那看着毫无威胁的女子道,“你若是想要回去,只需照我说的去做。”
女子沉默了片刻,随后开口道,“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是人是鬼我都不知道,你这诚意似乎不够多。”
“哼…”那边冷哼一声,“这些肮脏的东西还不配与我相提并论。”
肮脏的东西,他说人还是鬼,不对,这不是在骂自己吗?我也是人啊。
对方丝毫未顾及房间中那被划为‘肮脏’一列的人,又用他那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开口说道,“我也并非在和你谈条件,你这个无籍之人怎能安生在人界存活,答应我是你唯一的选择。”
什么意思?他在威胁自己?江意心想,“果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最后还是妥协。
“你要让我做什么?”
对方似乎料到自己会答应,轻蔑的笑了声,“很简单,找到一位叫简玉珩的男子,在他到幻梦二阶前,保护好他,不要被不相关的事情打扰,尤其是女人。”
什么?她好歹在新世纪也是个杀手吧,到这沦落到当保镖了,还是斩桃花那种。不过保护别人这听着好像不难,江意低头看了自己那白皙娇嫩的手臂,又看了眼铜镜中自己那毫无血色的脸,出去后到底谁保护谁啊。
“你莫不是与我在开玩笑,看我这身子像是能保护人的样子吗?况且你们这人人都有灵力修为,我赤手空拳的,只怕是还没靠近对方,就被制服了。”
“你不必担心,你的经脉异于常人,此前经脉尚未打通,如今流通灵力的经脉你有两处,这表明你就并非常人。”那声音顿了顿,嫌弃地说了句,“你这身体真挺弱的,每日多加练习,总是有进步的。”
江意听完,也不知对方到底安慰的是谁。
“按着这个练,很快就会有突破。”
突然间,屋内的天花板上掉下了一本书,江意起身走过去将书捡起。
刚坐到床榻上想翻阅一下,门突然被打开,她急忙将书藏在被子底下。
“怎么了?”江意看着推门进来的女子道。
“小姐,你怎么坐起来了,怎么不好好休息。”兰兰将手上的甜汤放在桌上。
“噢,休息太久了,就想着活动活动。”江意随口敷衍着。
“那是什么?”她起身走到桌边,想要转移走注意力。
“这是夫人命人替小姐熬的甜汤,此前你可最是爱喝了。”
江意拿起勺子浅尝了口,确实不错。
江意脑海中好似有一些零碎的记忆跑出。
“教授兄长他们修为技艺的先生可还经常来府上?”
“自是有来的,小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