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夜里的雨下得格外的大,以至于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漆黑的夜,只有一座小楼,还亮着灯……
“这是何年了?我有些记不清了……”
无人回应,只有他的回音答应着,灯芯晃了晃,那人靠在桌旁自嘲似的答道:
“方宜故啊,方宜故,你真的是疯了,无聊到自问自答啊!”
的确论正常人的话,就算让他在这荒无人烟的山上住一晚,恐怕早已吓破了胆,可眼前这人却独自活了千百年,他都还乐在其中。
他正自嘲着呢,忽儿听见门外面有重重的脚步声,便双手抱胸,跳到房梁之上,静静地注视着大门。不久,一个身穿蓑衣的人走了进来:
“没想到这荒郊野岭的,还有这样一处躲雨的好地方啊∽”
方宜故:“……”真会挑时候,等等那人腰间挂的是何物?有点眼熟……
“国师说,让我尽管找到当年献祀未故之人,可……这也多了吧?!”
方宜的听到这个名号一个机灵摔了下来,与那人四目相对。
方宜故:“……”有点尴尬,好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啊……
那少年:“……”
良久,那少年开口了:
“你是何人?”
“啊?我……我是谁来着?!”
那少年:“……”
“哦﹋,对!我是这儿的主人。”
方宜故猛得被问得被问了一下,有点蒙,好在这会儿的蒙还化解了方才的尴尬。
那少年一听,站起身拱手道:
“啊!您是这房子的主人,方才真是失礼了,多谢有了阁下的房子,在下才没有被雨淋湿,多谢。”
方宜故也给起身回礼:
“无妨,请问您贵姓?”
“在下姓江名茗祀,是大理寺的人。”
两人双双坐下,江茗祀观察了一番面前的人:身着黑衣举止算得上文雅,只是……
“大人不必打量,我在下不是恶人。”方宜故喝了口茶对着江茗祀说,在他眼里面前之人差点把居心莫测写在脸上了,但是有一点值得注意大理寺的人为什么会来这里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这位兄弟,请问听说过几年前的献祀吗?”
方宜故看着卷轴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似乎感觉,平生第一次受到了威胁。
“江大人要我说你们大理寺办案还要查到我这小竹楼来了?”
方宜故打着哈欠朝江茗祀看在:
“恐怕,另有别事吧?!”
方宜故不知何时到了江茗祀身后,拨弄他的发丝,沉声问道。
江茗祀不应,反手一刀都被方宜故单手拦住:
“若是在下没有猜错——您是来收阵的吧?!”
江茗祀瞪大双眼,一口手被方宜故死死抓住,另一只手准备悄悄用符。可是被方宜故用法术给压住了。
江茗祀:“可恶!放开。”
方宜故一边整理衣物,一边朝窗外望去,对江茗祀道:“小江大人,你得庆兴我今天心情不错。”
江茗祀:“……”
方宜故:“我送你回大理寺”
……不久,便到了大理寺门外。
方宜故望了望大门,还是如从前一样庄重威武。他拍了拍江茗记的头,笑道:
“走着,小江大人。”
江茗祀:“……”活祖宗。
两人走到了门前,方宜故朝他笑了笑,便带他走子进去。
江茗祀:“……”放了我吧,祖宗!
“榆木!快给我出来!我有个大礼送你!”
江茗祀:“……”祖宗,我完了啊!
“吱∽”门被从里面打开了,一个灰白色的人走出来。
江茗祀:“国师,早啊……”
江粲存:“……”
江粲存眉头一皱,上下打量着被绑着的江茗祀,又看了看方宜故,无言……
方宜故挑眉看着地上的江茗祀,耸了耸肩,收起了绳子。放开了江茗祀,江粲存没有看他,回头问:
“办得如何?”
江茗祀:“……”如您所见,完了。
方宜故:“事儿?什么事,正反遇到我,好事我变坏事。”
方宜故将从江茗祀身上搜到的令牌丢给江粲存,打着哈欠:
“好了,榆木。不对,国师,礼也送了,在下告辞。”完了,榆木叫顺口了。
“方君虞,好久不见。”
君虞二字他早已不用,防得就是被人知晓,从而引上杀身之灾。所比他才等那时故尽己去世,来了出门。
千防万防,千算万算,可该来的还是来了……
方宜故转身离去都被江茗祀拦下:
“公子,国师有请。”
……
江若祀退了出去,只留方宜故与红粲存在里屋谈话,气氛冷到极致……
“方君虞,你要躲到何时?”
江粲存冷淡地问了一句,方宜故喝茶的手抖子下。对江粲存道:
“国师怕不是老了,连人都认错了。”
虽然方宜故强装微笑,可心里都恨不得骂他八百遍。方柴存放下卷轴,拿出十枚铜钱。
“这个,汝可以得?”
方宜故:“……”认得,死也以得。
江粲存将铜钱放在桌案上,淡淡的朝对面之人道:
“认否?”
方宜故故紧紧的抓住衣裳,微微颤抖着,咬咬了牙道:
“认什么?方君虞我当真不知。”
“此话当真?”
方宜故不答,很显然,他心虚了。方宜故正准备继续说道时。到桌案上的铜钱动了一下又一下。慢慢地朝方宜故的那个方向移动。江粲存当时眼皮只是动了动,没说什么。可当铜钱移至方宜故手边时,他啊茶杯对放下。抬起头向方宜故轻问:
“现在呢?”
方宜故:“……”现在不认也得认了。
方宜故看铜钱移至手边不禁在心里小小震惊了一下,因为当年一事。他已将所有目睹之人的命格篡改了一番。可他却独独放过了这个死玩意儿,他自以为一个死物不会认主。可是现如今,事与愿违,不可能。
“认?方大人不是早已在当年灰飞烟灭了么?”
江粲存盯着眼前之人,形态外貌,如他一样。行为举止也相同,可是他说他不叫方君虞,是真的认错了?可是,这世界上易容术虽然可以与人相同,行为举止也可,但是,却有一点不可模仿……
江粲存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小巧的物件,通体透明。里面沉浸着一丝白烟。
“还给我。”
江粲存看了看方宜故那样子,心中己有了答案:
“还你?为何?”
“还——我!”
“认否?”
方宜故双脸通红,一只手用手的拍在桌案上,吼道:
“还我!你不配用手拿他!”他在外人面前还从未如此失态过……
“认?”
“……”方宜故自知埋不下去了“嗯……”
江粲存将物件放在方才被方宜故拍裂的桌案上,谈然的喝了早己凉透的茶水,有点苦。
方宜故将物件收回袖中,抬头问道:
“我是,何事?”
他声音微颤,似乎有点……
“有点事儿,想劳烦方大人帮忙……”
方宜故喝茶水,抬眸望向对面之人,没声道:
“国师大人如此高尚纯洁,鄙人才不敢擅自玷污大人的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