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四块钱

    许可可这段时间也问过附近的福利机构,想要等伤口好了就送过去等待领养。

    但是现在遗弃流浪猫狗的数量着实不少,所以福利机构基本上都处于成员爆满无法接纳或者资金不足的程度,只能帮助她扩散领养信息。

    不过联系到的几个对接人看过照片都表示,这种颜值高的猫猫找到领养人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所以这段时间她一直先在自己的社交网页上发布领养贴,现在猫咪已经痊愈,就可以请求大范围的帮助扩散了。

    编辑完手机里的领养信息,她低头看着满脸奇异的表情的白猫,刚抬起手想要摸摸他的脑袋,享受一下最后的有猫时光。

    眼前却忽然闪过一团白色,她就发现落地的白猫弓着背摆出了一副防备的姿态。

    她从来没看过白猫这样的模样,浑身的毛发炸开,尾巴像是掸子一样高高竖起,眼睛的瞳孔缩成了细细的针。

    “怎么啦,乖乖?”

    骗子。

    “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只听说过狗能看到人看不到的东西啊......又不是黑猫。”

    明明这么亲切,为什么又要把他送走呢?

    “啊,为什么一直这么看着我,难道真的是那个吗,我看不到的那种东西?不不不不不,这个世界是物质的,物质是运动的,运动是不喜欢的。”

    因为我只是她碰巧遇到的,如果我没有受伤,如果她不知道附近有虐猫的,她对我......本来就是没有责任的。

    “果然是在吓唬我对吗?我我我知道了,RAP对吧,刚刚说好了放RAP没放对吗?”

    白猫放下了骄傲的内心,一场可以预见的离别,让他意识到这可能是一次单方面珍贵的相遇。

    在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谁,这个人对自己意味着什么的时候,邂逅即将结束。

    许可可哆哆嗦嗦地拿起手机想要放点驱邪音乐,扭脸一看刚才还像个猕猴桃似的白猫不见了,只能听得到大门口传来门把手啪嗒啪嗒被转动的声音。

    来到门口一看,果不其然是小猫正在试图打开大门。

    先在可控范围内观察了一下它能不能打开防盗门,她确认之后尽量放轻了脚步声来到门口,伸出手臂试图抱住它。

    结果白猫像后脑勺有眼睛一样,松开了门把手落到地上,连续起跳,从鞋柜又到了冰箱上。

    用冰蓝色的瞳孔俯瞰着一头雾水的许可可。

    卧室里的手机还放着她随机挑选的、自己也听不懂的RAP,厨房里的水汽也还没有散去,餐桌上还摆放着他拖延着没吃的难吃的猫饭。

    这个世界和这个人都像是梦一样,隐隐约约地有悖于他认知的常识。

    许可可察觉到了猫咪的不信任和敌意,但确实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因为之前的从业经历,还算擅长处理这种情况,她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不想在家里呆着了吗,我去拿牵引绳,咱们出去溜一圈?姥姥跟我说过的,小动物都要接地气。”

    她去拿来了之前跟梳子一起新买的牵引绳,研究了一下使用方法。

    结果还没等上手抓猫,猫就自己跳了下来,站到牵引绳前安静地等着她的动作。

    难道刚刚是想要出去玩了吗?

    毕竟人家之前也是闯江湖的,在家里呆久了谁不疯啊。

    许可可松了一口气,但直觉中不安的感觉像是跗骨之蛆,并没有因为短暂的平静被甩掉

    她把项圈调整得松紧适宜,抱起猫走下楼。

    初春的天空有些阴霾,云彩低压压的,却不下雨。

    许可可刚把怀里的猫放地上,拿绳的手就被咬了一口,力度并不大,但是她条件反射地抽开手指,反而被尖利的犬牙划伤了。

    伤口不小,指尖的血顿时就涌了出来,把猫咪整洁的吻部毛发染红回最初相遇的样子。

    白猫停顿了一下,但还是抓住机会爆冲,本能地用咒力加强腿部,凭借着迅疾的速度将绳子拽走。

    没想到方才挣脱,就由后上方从天而降下来一个外套,把他兜头盖住。

    一起罩下来的还有衣服的主人。

    本来白猫想要直接破坏遮挡物,却在感受到压力的同时条件反射地收起正在酝酿的咒力。

    许可可扑到外套上,死死压住还在挣扎着想要钻出去的猫咪,“让你跑了,我不是良心和钱都没有了吗?”

    她抓住绳子,掀开衣服,一串动作丝滑连贯。

    受伤的手指举起,在皱着鼻子哈她的白猫面前晃晃。

    许可可无奈地说,“最起码陪我去打个狂犬疫苗吧,小白眼狼。”

    伤口的血液还没凝固。

    那些复杂激烈的情绪像是被伤口扎破的水袋,随着逐渐涌出的水变成了负重的内疚。

    许可可抱着梗着脖子的小白眼狼回到屋里,把它放进航空箱。

    她用肥皂水处理了伤口,期间还给就近的几个医院打了个电话,确认哪个有狂犬疫苗。

    板正地拎起航空箱,她坐着公交车去医院打了疫苗,又拎回了小区,隔着笼门戳它屁股,“我也算带你溜了一圈了呀。不是我不想放你去闯天涯,附近有大坏蛋,你被抓住就完蛋啦。”

    结果猫被来回戳了好几下都没有反应,连身体都是松垮的。

    许可可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太对劲,连忙打开笼门,把猫抱了出来。

    刚刚还生龙活虎的猫咪闭着眼睛没有一点反应,只有起伏不定的呼吸和高热的身体。

    许可可的脑袋一片空白。

    她不是一个擅长负责的人。

    曾经作为警察的职业生涯中,她为生命负责过,也失责过。

    因此在体会过生命沉重的意义后,许可可暂时没有准备好与任何生物体建立长期稳定的关系。

    可是看着眼前没有力气躺在自己怀里的猫咪,她第一次感觉到了已经存在的联系。

    在它第一次接受自己喂食时,第一次接受抚摸时,第一次回应她时,这种联系已经未经许可地擅自建立了。

    耳边响起了一阵尖锐的嗡鸣声。

    许可可把猫放进航空箱,边打车边跑出去。

    这种联系不管以后会不会维系下去,都不应该以这种方式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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