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的抬头,撞到了床头。
睁眼,只看到一片白的天花板。
我从床上坐起来,被吓出一身冷汗的我看着熟悉的房间慢慢放松下来,缓慢的呼出一口气。
是梦,奇怪的梦。
为什么死者的脸和我一样。
想到梦里同桌诡异的行为,我的直觉驱使我去找她。
用冷水洗了把脸,拿上钥匙便急匆匆出门了。
关上大门的一瞬间,我又犹豫了。
沿着楼梯往上走就是顶楼天台,往下走可以去找同桌。
要不先去天台?
我的胆子告诉我不能,我这人很听劝的,抓着扶手一转就下楼了。
*
Rx住的那栋楼就在旁边,走两步就到了。
我几步爬上一楼,对着黝黑的大门站了半天。
我是敲门呢…还是砸门呢…
想起来只有她自己在家,我选择了低头对着门哐哐踢。
没过一会儿门就开了,抬头直对上同桌一双暗淡的蓝眸。
吓我一跳。
这人一看就没睡醒,一头毛躁的黑发耷拉在肩上,半死不活的样儿。
她发话:“你神经病啊。”
我小嘴一撅委屈巴巴的:“没有呀…”
“……”
“不欢迎吗?”
她把身子一侧朝我举躬:“恭迎y姐。”
你可别恭迎y姐了,谁家大小姐来垃圾场啊。
我一进屋就看见门口的一堆外卖盒子,汉堡炸鸡披萨薯条,合着我不在就不会做饭了是不是。
她摸了摸鼻尖说:“别介意。”
“不介意。你知道死人的事吗。”
她揉揉眼睛往沙发上一倒,面色无常的回复:“不知道啊。”
觉得她肯定是知道点什么的。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好吧,和这种人耗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我干脆直接长话短说:“考试前我在楼下大妈那听说我们那栋楼里出了人命,有个高中生从楼顶跳下去了。当时我没在乎,结果刚考完试回家就做梦了,梦里下着暴雨,我们俩就在那天台上,底下一堆警车,警笛声刺地我耳朵特疼。你没打伞也没说话,就是突然让我向下看,我往下一瞅,死的那人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她眸子肉眼可见得暗了,但还是抬头看我,用她那贱兮兮的语气说:“所以呢?你就跑来找我了,还顺带踢门。”
关注点错错错了啊大姐!!!问题是这个吗!
“我的意思是,你在梦里那奇怪的表现让我非常怀疑,那人不会是你杀的吧。”
“不是。”
“真假?”
她突然变得特别可怜:“你不会因为自己的一个梦就开始怀疑面前这位三年同窗了吧,哭哭哭哭哭。”
我有点吃这一套:“啊……好像也对,可能是我压力太大了吧,好像也没有啊…”
她坏笑:“不会是因为你这耳不听为清的态度惹到那人了吧,人家做鬼也不放过你。”
“!!闭嘴啊傻呗!”我冲上去捂她的嘴,“你怎么什么都敢往外说啊,万一真这样那完球了啊!”
太可恶了居然装可怜来迷惑我,再也不信她了我怒!!!
她把我推开,还在那笑:“好了好了说不定就是你压力大呢。”
我半信半疑,明明我这段时间根本没什么压力,那些题基本都会,只不过写字太累了有些题我根本懒得写。
“晚上留我家吃饭?”
她突然问我。
“好啊。”
同桌做的番茄炒蛋,还煮了些虾。
我没碰虾,只吃了番茄炒蛋,自顾自地扒拉米饭。
“你怎么不吃虾啊?”
抬头,对上她那双湛蓝的眼睛。她疑惑地看着我,手上还在继续扒虾的动作,旁边摞着一堆虾皮。
“啊,我不爱吃。”
“哦。”
我继续吃饭,吃着吃着她突然往我碗里放了一把拨好的虾。
“诶…?”
“我看你不是不爱吃虾,是不爱吃没拨的虾吧。”
正中下怀。
我笑了笑:“还是你懂我。”
“你懒死啦。”
晚饭时间总是过的很快,我把她拉出去倒垃圾,倒完顺便散散步。
昏黄的路灯映照着黑夜中的辉星它们横贯天空,从西北天际,斜斜地泻向那东南大地,指引着人们前进的方向。
她戴着兜帽走在我前面,我在后面跟着。
看着她的背影,我有点出神。
说真的,这三年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认真地看过她,唯一印象深刻的只是她那双海蓝宝似的眼睛。第一次见面时我便被这双眸子吸引,却又感觉在哪里见过,心里莫名奇妙的难受又腾升起一股熟悉感。那感觉如同几年未见的故友再见却已不记得。
我不只一次问她我们是不是很早就认识,她却只是敲敲我的头笑着说我想象力丰富。
这时候我总会捂住脑袋反驳一些不切实际的歪理:“说不定我们是转世轮回的故友呢。”
她又不说话了。
……
或许真的是我多想了。
“喂喂,干嘛呢。”
恍惚间回过神,她正站在我面前盯着我。
“刚刚叫你怎么没反应。”
“啊?呃,刚刚在发呆。”
她挑挑眉,朝右边指。
“到你家楼下了,你回去吗?”
“嗯。”
刚走出去两步,我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赶紧回头招呼。
“你陪我去天台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