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不应该那样想的,怎么会没有影响,这就是最大的影响。
那些人——特殊部门的人明目张胆地进来了,昨天他们还要伪装隐藏一下自己!弓以一觉得自己的右眼皮一直在跳,烦躁地摸了摸右耳的耳坠。
他确实不认识这次来的人,但他认识那身衣服,纯黑的特别制服,并且带有象征身份的特殊编号。打死他都不可能认错!如果这都能认错的话他眼睛不如扣出来当个珠子甩了玩得了。
看起来今天好像比昨天还要多了几个人…
弓以一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周围,好多学生也是左右张望的状态,他在这些人里并不起眼。
张老师今天先进了教室,虽然不是她的课,但她得告诉学生们学校的通知,以免这些金贵的学生们出了什么意外。
“根据通知,部门押送的人员被他的同犯劫走逃到了这附近,他身上还携带着特殊的致幻药剂,所以这些长官今天开始要暂时进入学校保护大家的安全,如果发现有任何异常,先保护好自己。”
他听到这话挑了挑眉,致幻药剂?不错的借口,哪怕有人不小心看见了什么只要说是药剂的作用就好了。只不过这下当地部门的名声就没那么好听了,被犯人逃走,恐怕很丢脸吧。
特殊部门果然是凌驾在这些普通部门之上的,做出这样的通告都被同意了,或许也可能是那些人不知道?弓以一活动了一下脖子,继续低头写着自己的东西。反正和他无关,他还是先解决完手头的题,他还是个学生呢。重新开始写题的学生不在少数,只有隐隐抖动的手可以觑见他们内心的不平静。
“嘿,别说,这好学校的学生就是不一样哈。”被选出来安抚学生的成员出了教室门就对着耳麦调侃了一句。
弓以一默默地洗着手,然后甩了甩。
他能从镜子里看到有人在转打火机,还是个队长啊,赶紧离开这里好了。在马上就要出去的时候,他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按住了。
深吸了一口气,弓以一在心中暗骂着这人怎么回事。他尽力让自己放松下来,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先生,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台燎听到这话笑了起来,他揉了揉弓以一的头“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手刚放上去台燎就觉得自己这动作有点不妥当,但对方头发手感太好了,实在没忍住。看到眼前这个男孩儿震惊的样子,台燎就觉得这头发更好摸了。
弓以一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缓过神来甩开对方的手跑回来了教室。
天杀的特殊部门,怎么还会有这种一点都没距离感的人在!他是真的一点眼力见没有吗!
台燎看着他跑远了,也没去追,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想的。
可能是错觉吧,自己也确实有很长时间没睡过了,居然觉得那小孩儿身上有很浓重的异化气息,但转瞬间再探查的时候就没有了。
等到坐回自己的座位,弓以一才平复下心情来,弓以一低垂着头,神色莫名。刚才说话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他跑走一是震惊一是直觉。仔细想想就知道,那个人看样子根本不像是会直接碰别人的人,是自己身上有什么地方引起他的注意了吗?
思来想去只有这个可能,弓以一大概知道原因了。
不愧为能在那种队伍里当上队长的人,果然很敏锐啊。弓以一笑了一下,不知道到底是在表达什么。
最近要不然还是小心一点好了,他可不想被这群人扣押。一只箭正中靶心,弓以一放下胳膊漫不经心地想。不过就这群自以为是的家伙能把他抓住吗?他还挺好奇的。
“在想什么?”空无一人的靶场响起了另一个人嘶哑的声音。没得到回答,也不在意“我觉得你最近有点怪怪的,所以想来告诉你现在这种状态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好。混种的数量明显增多了,这很不正常。”
“我知道了。”他原先所在的地方落下了一支箭,力道之大足以从开裂的缝隙上看出。
看起来弓以一没把他的提议放在心上,不过既然消息传达到了就行,那道声音的主人离开了。
弓以一将箭筒中最后一支箭收起,也没有了继续的兴趣。
特殊队伍的人来时声势浩大,走的时候倒是没什么动静。弓以一能看到周围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虽然没有明说但也很恐慌吧?毕竟有可能危害到自己的生命安全。但,这口气松的时候还是太早了。
这次的清洁队一点不够专业啊,那家伙看着也不像花架子,结果就搞出这样一地烂摊子。
弓以一顺着小道一直走,原先还有一两个学生的影子,直到他的目的地,一扇被植物缠绕几乎看不出原本模样的生锈铁门出现在面前,周遭随着他的深入也只剩下他一人。这扇门也是他之前偶然发现的,直通学校紧靠的公园的最边缘,再稍微拐那么一拐,就可以去到不被允许的毫无保障的地界。
这里的树木直冲云天,让人分不清方向。原始又残酷,稍不注意就会再也走不出去。适合做一点见不得人的事情,同时,也适合那种东西的生长。
破空声响起,耳朵一动脚步微移,长相奇特的藤蔓直直落在地上,一击不成又将叶片甩出,留下的坑洞足以说明这攻击有多猛烈——一切结束在弓以一轻松将这根藤蔓踩在脚下,他半蹲下揪住其中一片花纹看起来像眼睛的叶子,稍微拽了拽原先还激烈反抗的藤蔓就彻底呆滞,看起来就像一株无害的植物。
但他知道如果自己一松开,这株小植物怕是就会给自己身上戳个窟窿。
“不过你长的倒是不错,给我当盆栽吧。”弓以一稍微松了点力道又猛地制住。“没和你商量。”
看到叶子蔫哒哒地摆动之后才满意地点点头。“藤蔓收起来。”
没人注意到他,就像没人发现他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离开过一样。在其他人眼里,弓以一,一直在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