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一次被老师叫走谈话后弓以一终于就之前看到的文件一事松了口,两人同时叹口气,张老师是觉得做好了一件大事,弓以一是觉得麻烦。早就寄来的烫金通知书被抽出来交到了他的手上。
烫金还挺好看,但也让他觉得挺烫手。弓以一拿起来在阳光底下照一照,觉得自己真是脑子有问题才会答应。
这所谓的少年班名额来得也够蹊跷,虽说这个少年班的存在是确有其事吧但还是不对劲。二哥现在还是在这个学校吧……他只告诉了张叔因为他被少年班招走所以今天开始之后就不用接他了。至于去了哪里,他任何人都没和说——那么大的学校人多了去了,谁又会见到谁?
台燎回到总部接到上头发下来的文件时觉得好笑,他找准目标把文件夹一扔,发出的响动引起了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陈狸的注意,一抬头文件夹就正正好好地砸在他的脸上。他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准备再给扔回去“队长,好队长,我上个任务熬了那么长时间了结果你现在连个觉都不让睡了?”
“你自己看。”陈狸觉得莫名其妙,什么文件还让他看,刚扫了两行就啪的一声合上了。“我好像熬出幻觉了,我得再睡会儿,我得再睡会儿。”
本来偷偷摸摸注意这边看笑话的队员也突然警觉,队长就算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一向靠谱的副队也这样?
顿感不妙的几人准备收拾东西先找个任务出出。结果被暴力镇压,一个都没逃出去。整个楼层都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消息响起的声音暂时打破了这种凝滞的空气,台燎大致看了一圈,监测部那边说有一瞬间出现了他们才收笼的异种的气息,只是几秒钟后又立刻消失,本来可以当这是监测部的破机器的再一次问题事故,但台燎总觉得放心不下。
“胡尚再带人去搜查一遍,所有地方。”
一无所获,没有任何异常。胡尚穿着便衣靠在墙角跟台燎汇报。
“还好,只是机器出问题了。”
弓以一就这样目不斜视地经过这个奇怪的小哥,内心默默反驳“不,其实你们的机器没出问题,研发出这种机器的确实是人才啊,可惜了,如果再早点来说不定就赶上了。”
他理了理袖子,让充当袖扣的叶子老实点。在它把藤蔓收起来之后弓以一觉得这小叶子当装饰还不错,顺手就卸下原来的袖口把它放上去了。
有了新饰品的他心情愉悦准备之后就这样带着了,毕竟这小东西甚至还能改变外形,它这已经不是刺巴山藤了。弓以一没想到他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惊奇的同时决定带在身边方便他好好研究一下。
“以一,等一下!”是班长啊,确实,和他关系不错的也就班长了,应该是从张老师那儿知道的?
和得知消息于是匆忙赶来的班长道别,弓以一这才有了一丝他马上就要离开这里的实际感觉。
离开之前再去一次靶场好了。
弓以一把自己靶场的东西全部收走,他知道那些家伙看到之后就会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阴魂不散的,但还算聪明。
今天他干脆连家都没回,直梯上升时灯光影影绰绰地照在脸上,甚至显得他像被摆在橱窗的精致人偶。
离开这座城市不需要太久,甚至驱车就能驶离,弓以一喊了个熟悉这周遭的人帮他驾车到那条还没有废弃的绿皮火车线路,悠悠哉哉的离开了。
司机很明显知道该做什么和不该做什么,什么该问和什么不该问,况且他是个哑巴,也不会去问。
这条没废弃的线路人员混杂,监控覆盖面也很小,是散心必备的好去处。因为它所设立的站点都在风景比较好的小地方,通知书上的报道时间足够弓以一玩儿一段时间再出发。
下车点好像有一家很好吃的农家乐,用料足食材也足够新鲜,据说老板娘人也很好,想吃什么直接说就可以了,没有的话加钱也可以现抓。
弓以一回忆着手机上发来的消息,决定待会儿直奔农家乐。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离开这里,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踩了旁边人一脚,疼得对方原本伸向别人包的手缩了回来,没得手却也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只好灰溜溜地挤进人群跑走了。
弓以一上下抛着似乎能让老板娘打折的徽章,掀开门口的帘子。
确实很香,不愧能被人念念不忘啊,弓以一点了一份当地的招牌,还准备在这里住一晚。看到徽章的老板娘满脸笑容“小娃我跟你说啊,来我们这块儿可是来对喽!你姨我啊,在这儿多少年了!还从来没有人说不好过,你说这凭的是啥?肯定是我们农家乐的真材实料啊!等着吧,绝对让你觉得物超所值!”
热情的老板娘看他还小又多送了一份饭后点心,弓以一看着账单觉得这价格在现在也确实很少有了,等之后多来光顾几次吧。
打听过这周围他们都爱去的地方之后弓以一直接出发,山上的路不好走,都是人们自己踏出来的,如果没经验的话不小心就会掉下去,但这对于他来说都不是事儿。等回到农家乐已经很晚,除了他和农家乐守夜之外的人都睡了。
第二天一早,弓以一就提着自己昨天上山买到的东西离开了。他还要去下一个地方,早收拾完早结束。
他几乎还是顺着之前的流程来,租车,绿皮,步行。没有绿皮的地方就找当地地接来。
等到弓以一终于结束这趟旅行到达S市距离报道时间只剩下三天。
他提前找人买了他所有要用的行李,然后进了宿舍登记。本以为自己来的够早但是没想到这间宿舍只剩他一个人没齐了。
话说这学校正经吗?虽然他知道有很多学校往城边上建但是这也太偏了吧?这都要成深山老林了。果然就不应该来的吧。
弓以一一边收整行李一边觉得自己真是上了贼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