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弗林·奈皮尔先生,是布兰克森老爷的儿子。
自从奈皮尔和玛丽相看失败后,就忙于公务抽不开身,对这些事情也就没这么上心。朋友们都以为是奈皮尔喜欢玛丽,上次在玛丽家发生的事伤了他的心。
你的家庭家境殷实,但地位不显,显然是个小资产家族的女儿。一天,奈皮尔前来办事,和你偶然认识。你一眼就相中了他,说不出来的喜欢。
奈皮尔是侯爵之子,身份贵重。见过很多出身高贵的名门之女,他不讨厌她们,甚至也能接受这些小姐的傲慢与虚荣,并将其视为理所当然。但他还从未见过你这样的人,或者说对他如此喜欢的人,热烈又直白。他有点被吓到又有点好奇,想了解除去他的身份,喜欢他的你是个什么样子的。
你跟他过往接触的名门闺秀不太一样,当然你的家庭背景,比起他以往结交的贵族来说,要差一个档次,只能勉强算末流。上述这些因素都不能阻挡他对你的好奇,毕竟你是第一个如此直白且毫不遮掩的表达对他喜欢的女人,几乎就差没挂在脸上。
你超出奈皮尔的认识,外表看起来恭顺平常,实际上想法大胆不羁,经常在无人处干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独自一人偷溜着骑马出去看草原,然后再偷偷溜回来。躲在没人看到的角落偷吃外面买回来的下层人民食物。有时候索性光着脚丫躺在草坪上看书,以上种种是奈皮尔以往认识的任何一个小姐都不会做出来的事。别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总是大胆又热烈地向奈皮尔表达着喜欢,刚开始他总觉得别扭和不成体统,渐渐地,也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接受这一切。会在你不成体统或者又犯错时说教你,你从外面草坪跑回来被逮个正着,看着你光着脚丫站在门口乖乖低下头挨训的样子,又会莫名心软,趁着没人时默许你的一些不雅动作。以前觉得你出格的行为举止没有教养,不礼貌,现在居然能从中看出些可爱来,他是怎么了。
奈皮尔很忙,身为侯爵之子,他有一堆家族产业要打理。此外他还是政府官员,负责部分外交事务。奈皮尔能就在你家庄园呆的时间不多,明天他就要启程北上了。
夜晚,奈皮尔在一众上流人群的交际晚会上有些落寞寡言,朋友问他出了什么事,他也只是笑笑不说话。奈皮尔独自一人走到阳台吹风,看着窗外的夜景沉默不语,他再为明天的行程发愁。明天他就要和友人一道离开,以往每年中的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外面奔波,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艾弗林家族产业庞大,身为侯爵继承人的自己,不可能像其他人一样只顾享受生活。但这次离开为什么会犹豫?是因为这里的气候暖和宜人适合居住?还是因为他疲于奔波身体已经很劳累了想多休息一下?
不,不是,他知道脑中这些想法都是自欺欺人,他只是想再见到某个人,第一次有人在不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真心喜欢他的人。尽管那人有些粗鲁、有些小家子气,但总体来说不失为可爱活泼的一个女孩儿。而今天他就要离开的消息在晚宴上传开以后,那人却依然站在楼下花园里和那群女伴再说些什么,难道她就这么甘心让自己走吗?奈皮尔隐没在黑暗中不辨神色。
半夜,窗外有雨在稀里哗啦地下着,屋子里壁炉的火燃烧正旺,奈皮尔正半倚在沙发上看书,书是本超厚的大部头。你小心地拉开一条门缝,从缝隙间瞧他,穿着一丝不苟地的白色衬衣,下摆被折进黑色西装裤中,即使到了要就寝的现在,头发丝仍然丝毫不乱,是个睡觉也不允许自己有丝毫邋遢的人,把自律克己执行到骨子里的男人。
你又看了一眼,心想真帅。然后大着胆子将门缝拉大些,灵活地钻过去。
奈皮尔看见你出现在他的房间诧异极了,你自来熟地打了声招呼,无视他怒目而视的眼神。这样不请自来,而且还是一个单身男子的房间,显然有失礼仪,简直匪夷所思。奈皮尔几乎是将他一辈子的休养用尽才压下想要训诫你的怒火。
嗨,伙计
你故作轻松地朝他挥了挥手,以便吸引他的注意力
听说你明天就要走了,是吗
奈皮尔沉默,没有搭理你。
过了片刻,他又回到沙发上拿起刚才放下的书。
你见他态度冷淡,心里有些难过。但好在你脸皮功夫修炼到家,自顾自地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
你在看什么?
奈皮尔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完全沉浸在书里,忘记有你这么号人物。
你见他在对面的沙发上全神贯注地看书,丝毫没有看到你这边。于是便大着胆子起身,悄悄地,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挪到靠近他的沙发。等来到他身边,暖黄色的灯光下,你几乎能看见他眼睛的睫毛在书页上投下一小排阴影,浓密而狭长。
奈皮尔察觉身边轻微的呼吸,等他扭过身来吓了一跳,你整个人都离他非常近,像是将整个身子都探出去看他手里拿的那本书,他才回过神来你刚才问的问题。
你到底在看什么呀
耳边听到这句话,手下有些慌张地将书递过来,指着一排文字道:这是本讲中世纪历史的书。他的手顺着书页延伸,修长而笔直,光滑圆润,骨节分明,给人这双手格外有力量的感觉。
你的眼神顺着他手指的关节向上,像是有意识般略过他白色衬衣下若隐若现的喉结,耳中传来他略带低沉的嗓音,一路攀升终于找到他一闭一合的嘴唇,唇瓣像果冻般水润,不知道咬一口是什么感觉,会不会像葡萄味的软糖,酸酸甜甜地可口。
脑子被这股意识驱使,身躯诚实地听命于这一刻的想法,探起身,伸出双手压住近在咫尺的肩膀,你微微张开嘴唇,咬上从刚才盯到现在的果冻,似乎比平常的果冻要更加柔软有温度,你不甘心就此撤离,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嗯,是柔软的触觉。在奈皮尔惊讶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迅速撤离。片刻后,空气中似乎还有被卷起的气体在微微颤动。
刚刚,发生了什么。
奈皮尔的手指停留在他嘴唇上,脑子一片混沌,刚刚发生了什么?他貌似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在奈皮尔二十年的人生经验中,还从来没有人对他做过这种事。
次日,奈皮尔先生道别贝特恩庄园的所有人,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