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堵了

    彭正杭第二天一早就坐大巴回市里了,他不厌其烦地邀请了时南镜无数次,都被时南镜无情拒绝。

    他就是不想回去,起码现在不想。

    家里少了一个人,集会也彻底结束,时南镜再次恢复了他的理想状态,抱着手机瘫在沙发上挺尸。

    碰!杠上花!清一色!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两天不眠不休的血战,时南镜也终于打通了任督二脉,麻将算是终于大成了。

    他打麻将,猫崽就蹲在一边睡觉,这两日猫崽几乎都在家里,偶尔消失一会儿,很快又会回来。

    当屏幕上再次传来胜利的声音,时南镜放了手机,侧头看了一眼趴在屋檐下的猫崽。

    小猫好像已经长大了一圈,原本蓬松的绒毛更加飘逸了,阳光一照,像镶了层金边。

    日子过得太安逸,但时南镜放任自己沉浸在这样的时光里,他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不过想了想没想起来,就放着不管了。

    总之不是什么大事。

    直到他家猫崽出去了太久没回,他坐不住出门找,才知道求索再次出了事情的时候,他才想起来忘记了什么——黄忠。

    不是他心大,而是他真没把这人看在眼里,脑子里一转,这个人的影子就不留下什么痕迹了。

    时南镜没找到猫,他站在求索门前往里看了一眼——什么都看不到。

    他想了想,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大厅里没有放音乐,虽说平日里那音乐的声音并不大,不注意几乎会被忽略,可真没有了这背景音以后,整个大厅里实在太过安静。

    大厅和最开始他第一次来求索的时候看到的差不多,上次被破坏的地方砸碎的东西都已经补好了。

    他走到前台的位置,那个卷毛没在。

    大厅里居然空无一人。

    时南镜本来也只是路过,听说店里又出了麻烦,想进来看看是不是又出现了之前的状况,现在一看,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显然那个黄忠没有又用同样的套路。

    他随便看了两眼,就准备离开。

    “小时?”

    时南镜听到声音转过身去,是栗重钧。他似乎有些惊讶时南镜为什么出现在了店里,声音音调没控制住有些走高。

    “诶?小帅哥来了?”一个卷毛从栗重钧后面冒了出来。

    时南镜朝两人打了个招呼:“时南镜。”

    这句话是专门对卷毛前台说的。

    “好的小帅哥。”然而卷毛油盐不进。

    见正主出来了,时南镜开门见山直接问:“店里出什么事了?”

    栗重钧坐着轮椅行至时南镜身旁:“没什么,被举报了。”

    “举报?”时南镜挑了挑眉,随即他就想到了店里那与众不同的技师师傅们。

    好像被举报也没什么难以理解的啊。

    不过他还是多问了一句:“什么理由?”

    “涉黄。”

    时南镜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耳朵:“什么?”

    卷毛前台一脸愤愤的表情:“靠!真的有病不是!说咱们店涉黄,我们再正规不过了,遵纪守法,资质齐全,怎么可能有这种问题!”

    时南镜也想点头,但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这些大哥他就干不了那服务吧?到底谁消费谁呢?

    是谁想出来的昏招?

    镇上就这么一家足浴店,基本能够排除同行倾轧的可能性,除此之外的话,就多半是个人恩怨了。

    黄忠?

    时南镜还在思考黄忠的可能性,栗重钧已经看了过来,眉头紧蹙。

    “你知道了?”

    时南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单脑子里在想,嘴里也不自觉把这个名字说了出来。

    见栗重钧问,他点点头:“我只能猜是他,上次搞破坏不也是他做的?”

    栗重钧见状,心里了然,他本想瞒着时南镜的,结果这家伙聪明,自己猜了出来。

    “跟你无关。”他语气有些硬。

    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得有些歧义,正准备解释,时南镜先开了口:“我知道啊,那黄忠跟你们有旧怨吧,不过也不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起码我给了他一个借口不是。”

    时南镜一番话几乎把栗重钧本想说的词堵了回去。

    不过也好,这样一来,时南镜起码能知道黄忠是个什么情况,会下意识地防范,多个心眼。

    栗重钧微微颔首:“黄忠这个人胆子不大,但是脑子不好。”

    时南镜懂了,这个人就是那种典型的二逼。伤害性不大,但是烦人。

    见时南镜秒懂,栗重钧又道:“小时,这两天你尽量还是别外出。”

    虽然这人没什么能耐,但是也怕上头了真没了脑子。

    时南镜无所谓,他本来也不爱出门,今天要不去是猫出去了半天没回来,他压根就不会到外面来。

    “你店里没事吧?”

    举报这种事可大可小,不过影响了生意是一定的。

    栗重钧:“没事,调查清楚了就行。”

    时南镜见状也不再多问。

    栗重钧说得挺轻松的,不过估计麻烦事不少,时南镜弄清楚了原因,也不打算多留。

    “行,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

    栗重钧见他要走,转头就准备喊人:“阿良。”

    时南镜连忙打住:“别!大白天的,真不至于。”

    他一点也不想走路上后面坠个花臂大哥,怎么想怎么不自在。

    栗重钧见时南镜是真的排斥,也没有坚持。

    从求索回到霞微巷直线距离不远,就是要拐来拐去地在巷子里绕路。

    时南镜出了求索以后没打算直接回去,他猫还没找到呢,这两天猫崽几乎都在家里待着,今天不知怎么的又跑了,他有一些担心。

    中午太阳又大又毒,镇上都没什么人在外头,四处都空荡荡的。

    时南镜也没有目标,只有凭感觉慢慢找。

    他边走边时不时喊两声猫崽的名字:“大宝!时大宝!”

    当然,毫无回应。

    时南镜抬手擦了擦额角的细汗,一手拎起前胸的衣服透了透风。

    不是,这么大热的天,猫能上哪儿去?聪明的小猫都在躲凉呢。

    他转过一个拐角,想再喊喊猫崽名字,余光猝不及防瞥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他心里一凛,瞬间警惕起来。

    这几个人明显是在跟踪他。

    靠!他居然一直没有发现,大意了,时南镜在心里默默唾弃自己。

    坏事接二连三,他转过转角后一抬头,发现自己钻进了一个死胡同里,前面没有路了。

    他一个转身就要朝外跑。

    后面跟着他的人约摸也看了出来自己被发现了,见时南镜一动,几个人顿时散开,死死堵住了巷子的出口。

    几人露了真身,时南镜定睛看着中间那人,果然不出所料,就是黄忠。

    见一时脱不了身,时南镜反而镇定了下来,他稍稍拉开了和几个人的距离,嘴角含笑看着黄忠:“有事?”

    黄忠见自己堵到了这小子,心里正得意:“不会忘了我是谁吧?”

    时南镜笑了一下:“你谁?”

    黄忠一步一步向时南镜靠近:“黄忠。”

    “哦。”时南镜应了一声,“所以呢?”

    “那天晚上你不长眼睛就算了,这都是小事,我不跟你计较。”黄忠眯着眼睛看时南镜,“但是,偏偏你和栗重钧认识,这就……”

    时南镜听着黄忠说话,脑子有些跑偏,他想起了刚刚栗重钧对黄忠的评价,不得不说是很贴切。

    他眼神有些游离,等回过神来,黄忠已经结束了他的演讲。

    时南镜突然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还忙着找猫呢,跟一个大龄中二病在这里废话算什么事儿。

    “让开。”

    也许是时南镜态度突变,也许是两个字有些太短黄忠没听见,他条件性反射问了句:“什么?”

    “我说,让开一下,谢谢。”

    黄忠听清了话嘴里“哈”了一声,像被气笑了,又像在嘲讽时南镜不识好歹。

    他挥了挥手,后面跟着他的三个狗腿子同时向时南镜扑了过去。

    时南镜早有准备,他抬起腿就是一脚踹了出去。

    打架他不擅长,但是也不是一点都不会。

    他猛地一矮身,躲过一拳后,顺手在地上捡了根木棍,往后一掏。

    砰地一声,被击中那人,鼻子见血。

    时南镜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1对4,他决计是打不过的,虽然这些人胆子小,手里都不敢拿什么有点看头的武器。

    但是人数碾压下,他仍然不能硬拼。

    对付这种地痞流氓,最好的办法就是——跑。

    时南镜趁着那人捂鼻子哀嚎的空档,猛地朝巷口冲去。黄忠显然没料到他这么干脆,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大喊:“拦住他!”

    可时南镜动作极快,一个侧身避开其中一人的扑抓,反手一棍子敲在对方手腕上,疼得那人嗷地缩回手。剩下两人被他的狠劲儿震住,一时没敢再上前。

    “废物!”黄忠骂了一声,自己冲了上来。

    时南镜眼神一冷,在黄忠靠近的瞬间,猛地曲膝狠狠撞向他腹部。黄忠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两步,脸色瞬间煞白。

    “你——”他捂着肚子,咬牙切齿地瞪着时南镜。

    时南镜没再废话,转身就跑。身后传来黄忠气急败坏的吼声:“给我追!今天不弄死他,老子名字倒着写!”

    多么经典的反派语录。

    时南镜边跑边不忘吐槽,不是他说,他真看不起黄忠这样的,他两条腿捯得飞快,脑子里还在对比这黄忠和栗重钧和他兄弟的水平。

    这黄忠多半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啰啰,龙套。

    时南镜七拐八绕,很快甩开了身后的人。

    确认安全后,他靠在墙边喘了口气,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木棍,随手丢进垃圾桶。

    身后却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妈的,原来躲在这儿!”黄忠的声音阴魂不散地响起。

    时南镜眼神一沉,缓缓站直,他皱着眉看着黄忠。

    “怎么不跑了?”黄忠狞笑着走近,“跑不动了?那该我了。”

    时南镜眯了眯眼,手指微微收紧。

    看来,今天得吃点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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