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春雨.中

    她都知道了些什么?组织又是怎么注意到那位少年的?

    江合欢心头是一惊,但面上还维持着平静,一幅闲谈的样子,开口道 ,“我只和那孩子见过一面,他具体有什么天赋我不清楚,如果组织想要招揽他,那也是组织的事,和我没有关系。”

    语毕,她嘴角甚至微微上扬。

    “我也只是好奇而已。”,负责人女士优雅地拉开会客室的门,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组织在乎的,不管是什么,我都有理由问一问,还请你不要多想。”

    “晚餐已经备好了,让我们一起去享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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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顿晚餐可谓相当的煎熬,她从来没觉得进食对人类来说会是一种惩罚。

    确认周遭环境安全,她有点脱力的躺在客房的大床上,大脑已经昏昏沉沉。

    她向来不擅长这种场合。搞科研的就应该在实验室待着,而不是和资本家玩阴谋计策。

    她现在累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也不能放松丝毫。把她留下过夜,就好比让她当一只小羊,穿梭在狼群里,她怎么敢毫无防备?

    从大衣口袋里摸出那把Glock ,塞进枕头底下,才放心的脱下大衣,叠得整整齐齐 ,放到一边。

    整个庄园都安静下来,任由夜色笼罩着它。只有雨还在不断落下,声音清晰的可怕。

    江合欢不可避免地想起那个和她有一面之缘的小小少年。

    那一面太匆忙,她甚至还没来得及看见他的模样,他就被人领着离开。唯有那单薄的身影却使她无法忘怀。

    身旁同行的人都说,那个孩子是计算机方面的天才,拥有他简直是一种幸运。

    她当时说,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泽田弘树,有人拿蹩脚的日语发音回答她。幸亏她学过日语,弄清并记住发音不是什么难事。

    此时她又轻轻念了一遍那孩子的名字。

    你也会步入一个无法逃离的深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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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女性的尖叫划破了所有的宁静。

    还没睡多久的江合欢茫然起身,下意识就往门外走。幸好她的衣服都有好好穿在身上。

    “发生什么事了?”,她站在走廊上,向迎面而来,带着一脸惊恐的女佣发问。

    雨比起昨夜小了很多,但还在下,春日清晨的寒气浓了几分。庄园没有完完全全地开启供暖装置,置身于这条走廊上居然恍若初冬。

    不知道女佣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整个身子都在剧烈颤抖。

    “你还好吗?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助你。”,江合欢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女佣是因为受到极大刺激才会如此异常,便尝试安慰一下她。

    这个方法似乎起效了,女佣看起来平静不少。

    “有……有尸体,在楼梯口,是我的同事。”,她深吸好几口气,才把一个句子说完。

    尸体?楼梯口怎么会有尸体?

    江合欢眉头紧皱。她住的算靠近楼梯口的房间,与其只隔了一间空房,按理说,有人经过她的房间,或者是跌下楼梯,她应该是可以听见的,但昨夜明明很平静,一点动静也没有。

    如果这不是意外的活,那就只剩一种可能性了。

    这个庄园里发生了一起谋杀案。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她在女佣欲言又止的眼神里走向楼梯口。

    一个女人瘫倒在通往二楼和三楼的楼梯之间,头靠着墙,不少的血溅在了洁白的墙面上。

    江合欢确定好自己穿的是客房里的棉拖鞋,问女佣借了一副干净的塑胶手套,大着胆子去查看尸体的情况。

    她根据之前怀夕教她的方法,先把尸体整体看一遍,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可疑的痕迹,也没有闻见什么奇怪的气味。

    她觉得自己多虑了,可能这就是意外呢。

    反正法医学上深层次的东西她不懂,大概查看一下尸体的状况是她的极限了,她不太敢摸尸体,也不想和尸体多待一秒钟。

    她准备上楼,可面对干净的不太寻常的阶梯,她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一眼尸体。

    这一看,饶是她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也发觉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具女尸的出血点主要集中在头部,面部和四肢相对没有出血,而且她的衣服没有破损的痕迹,四肢也没有明显的肿胀畸形 。

    她顾不得害怕,赶忙蹲下仔仔细细地查看,尤其是头部和面部。她还轻轻扒开死者的袖子和裤腿,研究了起来。

    果然,死者的头部有伤,面部无明显伤痕,但口唇青紫,四肢没有骨折的迹象,似乎有被捆绑的迹象。

    她思索片刻,走上楼,对着依然发抖的女佣,严肃地说,“你还没有告诉利奇亚尔迪女士吧?我可以陪你去。”

    “我认为这是一起谋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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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分钟后,利奇亚尔迪女士皮笑肉不笑,扫视着一大群家佣。

    “如果是你们其中的某个人犯下这种错误,弄脏了我的庄园,我劝你还是赶紧向我认错,不然我不保证,在揪出你之后,你是否能活着领到明天的工资。”

    一群人鸦雀无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动作大一点,就会被当做凶手拉出去斩杀。

    “你们是哑巴吗?”,她明显是生气了,语气更冷了,好几个年纪稍小的女佣都快被吓得眼泪汪汪了。

    江合欢也差不多要冻僵了,但还是出来打圆场,“您不要太生气,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证据抓住凶手,而不是恐吓无关的人对吗?”

    笑死,她对着组织在美国的负责人说不要进行恐吓,就好比劝说素食主义者去吃牛肉。

    “你说的没错,是我太心急了,我现在就派人去搜寻证据。等找到凶手,我会第一时间联系警署的。”,被她劝说的人露出一个端庄的笑容,江合欢假装观察周围人的表情 ,避开了和她的对视。

    组织成员的笑容是批发的吗?都一样令人恶寒和作呕,是个人都想离得远远的。

    还是小怀夕对她好,笑起来也最可爱。

    就是这几天她老不回消息,估计是日本那边忙吧 ,万恶的组织就会压榨人。

    “麻烦你也留下来吧,就当是帮帮我,我会感激不尽的。”,在她思想有点跑偏的时候时候,负责人女士一句话把她拉了回来。

    “乐意至极,能帮上您是我的荣幸。”

    飞快整理好情绪,她加入了搜寻的队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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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者是露娜,拉丁裔,二十一岁,三个月前来到这里当女佣,这是她的的照片。我们也不确定她是什么时候死的,只不过有人能证明她昨晚有走出自己的房间,再没回来过。”

    “她性格很活泼,大家都很喜欢她,听说厨师的儿子正在追求她,不过她现在没有男友。”

    “希望这些可以帮助到您。更多的信息我会想办法让其他人告诉您。”

    管家把一张年轻女性的照片向江合欢展示。

    照片上的女性面容姣好,有着阳光一样古铜色的皮肤,笑容热烈地绽放在脸上。

    她一时间无法把照片上的年轻女子同今早看见的那具尸体联系起来。曾经那样鲜活美丽的人,如今却是这副惨样,命运的改变也就是朝夕而已。

    忽然,她又想起,这女孩就是昨天晚上在门口迎接她的女佣。

    双手还残留着触摸尸体时那种冰冷的感觉,心更是一点一点失去温度 。

    “好的。我会尽力,不过我不保证一定能找到那个凶手,还望管家先生转告利奇亚尔迪女士。剩余的时间,您请忙自己的事情吧。”

    管家先生是有点上年纪的老人了,她不可能让他留下来帮助她查案。而且他在这,她总感觉不自然,像是被庄园主人的眼线跟踪着。

    管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江合欢,再开口时,嗓音沙哑。

    “小姑娘,你为什么要掺和进来?你完全可以告诉主人,你不擅长探案,然后离开这,为什么非要扮演一个侦探?恕我直言,你并没有做侦探的天赋。 ”

    这话对江合欢伤害为零,她只是品出其中有不寻常的味道。

    她耐下性子,‘好脾气’地回敬老人家,“您想表达什么呢?我扮演侦探并非要展现我的什么才华,而是看在这个庄园主人的面子上,我难道做得不对?”

    “我没有嘲讽你的意思,但这是我们内部的事情,解决它只需要我们内部人员就足够了,这与您无关。”

    “我们有更好的方式。”

    “更好的方式?可以让我见识一下吗?”

    江合欢笑起来,一双黑色眼睛中,管家先生好似也看见了利奇亚尔迪女士在冲他笑。

    “抱歉,我多言了,这件事就拜托您了。”

    他转身,快步离开,上了楼。

    因为要查案的缘故,其他的人都被安排待大厅待着,此刻一群人仍是叽叽喳喳,十分不安,没有人注意到管家的突然离开。

    不过片刻之后,大厅沉默了。依然贵妇人模样的庄园主人从旋转楼梯上缓步而下,优雅大方,但她每走一步都令人生畏。

    “真是辛苦你了,江小姐,希望大家都有好好配合你。”

    江合欢其实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被人这么称呼过了。她后知后觉,慢了半拍才动嘴。

    “没有,我很高兴为您排忧解难。等下我会问问他们的不在场证明,相信他们一定能配合得很好。”

    听见她的话,利奇亚尔迪女士站定在楼梯的最后一阶上,一只手倚靠在扶手上 ,默默看着她。

    江合欢快习惯组织成员这副德行了,这次她想尝试先发制人。

    她刚准备说点组织成员风格的句子,利奇亚尔迪女士又朝她一笑,开口道:“你介不介意有个搭档?”

    “搭档?嗯…… ,我想我应该不会拒绝,如果那人足够有魅力的话。”

    搭档?这女人没事吧?折腾我还不够吗?江合欢真想翻白眼。

    “他当然有魅力,你肯定不会介意,相信他也一样。”

    女人的目光换了个朝向,是靠门口的那扇玻璃窗。

    “我说的对吗?安室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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