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和谈

    第三十六章  吴越和谈

    “红尘繁华,浮世沧桑,飘凌几经辗转,流落唐国,犹如隔世重生,不想再记得从前。”

    “我的钟隐二字,原意钟情于山河秀丽之闲云,归隐于世外桃源之静宓。与你的飘凌相较,看似安逸一些,却不及你那般凌空放飞的自由。”

    当年,李煜父亲李璟在位时,长兄李弘冀为皇太子,李璟的次子到第五子均早死,李煜文采超然,深得父亲李璟的偏爱,李弘冀为人猜忌严苛,常恐李煜成为自己未来皇位的竞争对手,故对李煜竖起敌意。李煜无意江山,害怕李弘冀猜忌,不敢参与政事,每天只以读书为乐,多次向哥哥表示自己仰慕佛教,绝不贪恋皇权的决心。因而自号“钟隐、莲峰居士”两个别名,即告诉兄长,我无意皇位,我的理想便是做个逍遥隐士,《渔父浪花有意千里雪》这首词便是在这样情势所迫下向兄长表达遁世的心声:一壶酒,一杆身,快活如侬有几人?你向往的辉煌,在我便是桎梏的枷锁。

    往事已矣,哥哥英年早逝,在父亲李璟的期盼中他只好承负起唐国的未来,那次微服前来,不宜显露身份,遂拈手拿来这个从前的别号。

    言谈间,见韩熙载进了浮萍阁。

    “主上,我和徐大人做了商议,为今之计,我们抓紧试探一下吴越的意思,如果吴越肯于一致抗宋,我们就与南汉三国结盟同仇敌忾,若吴越仍旧一如既往坚持做宋的俯臣,则我唐国实不宜轻举妄动,主上也只好先起草这封劝降书了。”

    “好吧,让徐铉准备一下尽早动身前往吴越吧。”

    吏部尚书徐铉今年五十多岁,才学与韩熙载齐名,在唐国与韩熙载并称“韩徐”,学富五车,满腹经纶,是个辩才无碍的外交使臣。

    “主上,不如让叶姑娘以使团随从的身份随徐大人前去吴越?”韩熙载向李煜建议。

    “我?”青玉汗颜,“我不懂政治,更不会游说,大人怎么可以把这么重要的使命押注在我身上?”

    “有时候,信任未必只要雄才伟略才能取得,叶姑娘虽不懂谋略,但你眼睛里一望清澈的真诚说不定便是获得对方信任的筹码。能获得国主和我等一致的赞许,姑娘的蕙质兰心便是由生而来的魔力。你不是热爱唐国秀丽的山河?你忍心看它生灵涂炭风光不再?大宋的蚕食攻略席卷而来,南汉亡去,南唐和吴越也恐不再遥远。”

    “我只怕自己误国误民,误了国主的期望。”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时地利人和均不可或缺,成也天意,败也天意,只是让你们去争取一下运气罢了。”

    与群臣决议之下,由徐铉再次努力出使吴越商议联盟,谈判成功便于南汉三国联手抗宋,如果事与愿违,就只好把劝降书给南汉送去了。

    目送徐铉与青玉远去的车马,李煜带着疑问望向韩熙载:“一个从未涉足官场的女娃,恐到时连礼仪常识都日不暇给,更遑论我等都棘手的难题,为什么极力要她前往?”

    “臣这就去拜会那个吴越游人钱治,告诉他叶姑娘已出使吴越,好让他明白国主的一番美意。”

    “钱治?那个吹笛子的年青人?”

    “那人气质俨然出自贵族,我南唐官宦之家好像并无此一人,臣让人查得他是一来自吴越的游人,此人气宇不凡,王者之风彰显,钱姓又是吴越的国姓,常人应不会随意冒用,若臣猜测准确他真是吴越皇族显要中人,以他对叶姑娘微妙的情愫,或许我们可以利用一下人性情感的弱点,或许叶姑娘能够成就一段和亲的佳话也说不定呢。臣也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权当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至少看在叶姑娘份上,他们不至向大宋出卖了我们。”

    “这不是利用飘凌的单纯和热情吗?我们不该欺骗她的善良!”李煜此时恍然大悟韩熙载的用意。

    “大是大非面前我们都要放下诸多小节,吴越本是富庶的鱼米之乡,气候适宜,风景秀丽,非昭君出塞,文成赴藏那般恶劣的环境,这兴许还是叶姑娘的造化也说不定呢。”

    “我却不想李唐的江山以这样龌龊的手段保全。”我不想那姑娘明净的心上划下对李煜失望的叹息。

    “主上不能一己之私只做君子,而应该扛起重任为唐国黎民做起君主。”

    杭州,吴越皇宫,青玉以黑色长衫的男装打扮随徐铉秘密拜见过吴越王钱弘俶之后,被安置在驿馆等候回音。

    第三天,有侍者来传:“二皇子请叶姑娘府上一叙。”

    青玉对望徐铉一眼,对方有意谈判,不召见徐铉,却指名要她前往,显是对她的身份已关注了解。

    徐铉已心中有数,对她点点头:“照顾好自己。”

    马车一路行至王府,青玉跟着侍女来至一处看似演练歌舞的大厅,排列着各种乐器,已有乐师各自在编钟和花盆鼓前静候,编钟是青铜制成的乐器,有大小不同的扁圆钟按音调高低的次序排列起来,悬挂在一个巨大的钟架上,用木槌和长形的棒分别敲打铜钟,能发出不同的乐音,花盆鼓形似花盆,鼓身上大下小,两面蒙皮,用双木锤敲击。

    “请叶姑娘先到侧室更衣。”一侍女双手托着浅玫红的舞衣欲给青玉引路。

    来到吴越,青玉随身衣物都是男装,今日穿的是一件褐色长衫,头发简单挽了一个发髻,清简里遮不住肤如凝脂的娟秀。青玉对于在陌生地方换衣服有些抵触,可还是去随她换了又折返回来。

    身着紫衣的钱治坐在古筝旁边正望着她一步步走过来,所有乐师一副准备就绪的样子。

    “你是吴越国二皇子?”青玉对他笑笑自嘲:“我就说陛下既有意谈判,不去约见徐大人,倒把注意力放在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亲随身上。”看到钱治这一瞬青玉知道自己被愚弄了,什么一望清澈的眼神,韩熙载这只老狐狸先把她吹捧的飘飘然上了天,她以为自己真的有很重要,却不明所以地被送到吴越来拉拢钱治,以求达到和谈目的,真是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青玉有些可怕人性的虚伪,这次对她的算计李煜也有参与吗?知觉里李煜的眼神才是一汪见澈的清泉,清透的融不进虚伪的杂质,干净的不曾沾染帝王的市侩,仿佛出自淤泥的清莲。清莲?青玉对自己摇摇头,这好像是用作对女人的比喻。一念落寞一丝心伤,如果这次计划李煜也有参与,那他的一腔愁绪也表演的太生动感人了。

    “他人面前,我是吴越二皇子钱惟治,而你眼前的我,只是浮萍阁里风花雪月的那个游人钱治。无关吴越,无关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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