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任书言看着对面的菲斯特,有些犹豫。
“必须要和你打一场吗?我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拜托,活着不好吗?一定要尝试这份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吗?自己真的什么都不会啊!上一次打架还是在街角那家游戏店和谢江昱打《拳皇》,万一自己真出事了怎么办?
时清摆了摆手:“不会有事的,相信菲斯特,他会有分寸的哦。”
任书言看着一脸笑意的菲斯特,抗议道:“不行啊真的不行,我告诉你这种红眼睛小黄毛最有心机了,我不能和他打的,退一万步来说让奥斯尼来也……”
话还没有说完,菲斯特已经冲上前来。
任书言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但是没有时间给任书言平复心情了,眼看着菲斯特已经来到他身前,手中一团红色的光芒汇聚,直接向自己袭来,任书言急忙抬手,尝试着用时清教的方法将力量汇聚于指尖。
白的光芒有些微弱,看着有些不起眼。但是在下一瞬任书言的指尖与那团红色能量相碰,巨大的能量波炸开,将在一旁看戏的茶多掀飞了出去。
任书言震惊地看向他指尖的白茫,但还没等他震惊完,菲斯特一拳已经迎着他面门而来。
这一拳菲斯特看着不像是收了力道的样子,没有添加什么非自然元素,单纯肉搏。
任书言无法想象自己要是接这一拳会变成什么样子,肯定会变成猪头的!
为了不变成猪头,任书言腰腹用力一个下腰,堪堪躲过这一拳,然后拼尽全力一扭身转到菲斯特的身侧,抬脚用力一踹。
菲斯特肯定也不会就这么放任自己被踹,他左手成爪状聚起一团红色光芒,扔向任书言的同时手肘往下一坠,将任书言踹向自己的腿击落。
红色光芒迎面而来,腿刚被肘了一下疼的要命,这一下肯定是躲不掉了,在他正准备闭眼等着被砸的时候,一道白光在任书言眼前浮现,再为任书言挡下这一击后就消散不见。
时清点了点头:“看起来还有自动防御的功能,不愧是[主角]啊。”
但是此时的任书言根本没有时间回答时清,菲斯特在一击不成后又补了一掌,这一掌实实在在的落在了他的下巴上,疼痛在一瞬间就漫了上来,任书言直接捂着下巴直嗷嗷。
时清又点了点头:“嗯,看起来只是在非自然攻击下能占据绝对优势,物理伤害还是防不了啊。”
任书言捂着下巴控诉他们:“拜托疼死了好吧,不要再打了!也不要再点评了,真的很痛哎!”
时清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书言啊,你知道吗?你现在被揍了,以后就不会被揍了,但是你如果现在不加以训练的话,之后的你只会被揍得更厉害,往好了去想对不对?现在被菲斯特打一顿总比以后被那群人揍一顿的好对不对?”
这话说的看起来有点道理。
任书言假笑:“哈哈是吗?”
这种话怎么可能会有人相信啊?
但是,就算是不信时清说的话,也依旧是要挨揍的。
再一次从地上爬起来的任书言说什么都不愿意再继续下去了,时清语重心长:“书言啊,你要知道,只有经历挫折才可以成长,我当年也就是这么被我的老师给锤强的,这就是成为强者的代价啊!”
任书言依旧摇头:“今天就到这吧拜托了,晚上还约了阿昱的舅舅……”
时清也明白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她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就把任书言训练成斗宗强者,所以在听说任书言晚上有约之后也就点头放人了。
菲斯特微笑着注视任书言的背影,甚至在挥手告别:“下次继续呀书言。”
任书言沧桑摆手,无声的抗拒着菲斯特的邀请。
——
看着对面听完自己所述的经过后就变得面色苍白的何停风,任书言有些担心:“舅舅,你没事吧?”
虽然何停风看着就不像是没有事的样子,但他还是摇了摇头:“没事……你继续说。”
该说的差不多都说完了,除了谢江昱的消息之外就没什么需要告知的了,但是约何停风出来也绝对没有单纯告知谢江昱状态这么简单。
回想了一下自己的主要目的,任书言开口:“舅舅,虽然说出来可能比较麻烦您,但还是希望这件事可以请您帮忙。”
说着,任书言从包中掏出一张图纸,递给了坐在对面的何停风。
那是时清整理的关于那些离奇死亡事件发生的事件与地点,还有推测出的下一次案件发生的主要地点。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您可以帮忙找些人守着,如果能阻止的话是再好不过,但是最主要的一点是不能让对方察觉,您看可以吗?”
何停风对最近淮城发生的事情也略有耳闻,他垂眸看了眼手中的图纸,又将视线挪到了任书言的身上:“这些和阿昱的事情有很大联系对吗?”
这些是没有必要隐瞒的事情,任书言果断点头:“是的,这些事件的源头和谢江昱变成这幅样子的原因都是同一伙人。”
何停风握紧了手中的图纸,许诺自己会盯着这几个地方,一有动静也会第一时间联系他,得到这句话的任书言也放下心来,他站起来向何停风鞠了一躬:“谢谢舅舅愿意帮忙,感激不尽!”
对于何停风来说这算不了什么,他摆了摆手,起身告别。
一来就给下了一剂猛料,何停风早就无心吃饭了,现在他只想早点回去规划后续事宜。
任书言对何停风摆了摆手,目送何停风出门,而后开始对着桌子上的菜品发呆。
——
而此时的谢江昱也好不到哪里去,在瑟其维交代了所有需要做的事情后他就陷入了沉思。
按照瑟其维的意思,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在任书言放松警惕的那一刻补上致命一击。
是一件挺重要的任务……但是谢江昱总感觉有些不对,总感觉这其中有这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
按道理来说,瑟其维等人不应该这样信任自己,如果说是要在贺江川受击换来近身机会时补刀的话,也不应该让自己来啊,万一自己临时反水怎么办?他甚至可以借此机会夺回自己的身体。
他们不应该没想过这个问题,那么为什么还要求自己去执行这个任务呢?
除非说……他们还有别的目的?
谢江昱看着不远处围着桌子吃饭的几人,继续思考。
这些人商量对策是并没有避着自己,在瑟其维的安排中这些人中很多都是有空闲时间的,他们完全可以代替自己来完成这个重要的任务,那么让瑟其维选择自己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想让自己死亡?不应该的,如果说是需要自己去死的话他们应该现在就动手了,也没有必要等到那个时候,当然,也有可能是这其中还有一些自己没看透的门道。
那么门道又究竟是什么呢?
谢江昱还是想不明白。
现在只能希望任书言他们那边有点头绪了。
——
而此时任书言的头绪也不多。
他看着面前的水晶球,发出了疑问:“这东西,真的还能用吗?”
时清点头:“能的啊,肯定能的,而且这次又不需要让它回答些什么,只是需要它作为媒介联系一下别人而已。”
听时清这么说,任书言也不废话了,他按照时清嘱咐的方法给手上开了道口子,而后将温热的鲜血滴到了水晶球上。
原本还有些浑浊的水晶球在鲜血滴上去的那一刻就变得清澈无比,一丝红色的丝状物在其中游弋,最后一下散开,使得整个水晶球都被染成了深红色,红色的光晕就这么映在几人的脸上。
为了今天的事情时清直接将酒吧清场,除了菲斯特之外全被遣散,任书言几人就这么看着水晶球,没有一人开口。
看着倒有些诡异。
下一刻,复古门被推开,从容手中托着一本漂浮着的书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从容:“找我什么事?”
明知顾问。
时清没陪着从容演戏,直入主题:“谢江昱在他们手里,你应该知道的对吧?那么现在你可以说实话了吗?或者说将他们的真正目的告知我们呢?[维系者]大人?”
从一开始从容就没有对他们说实话,查到的消息也没有共享,但是对方保下谢江昱肯定是有原因的,不可能是善心大发。
而谢江昱现在落到了明显是敌对势力的手中,再不说实话就多多少少有些不地道了。
从容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任书言。
“看起来你已经和[世界]取得联系了?”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是很明显他已经有自己的答案了。
任书言当然不会去回答一个完全没有必要的问题,他现在只在意从容隐藏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见任书言没有接自己话的意思,从容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他走到吧台前随意坐下,将手中的书放在吧台上。
书页在落下时就开始自己翻动起来,不知是不是因为速度太快,有些书页就像是被搅碎了一般飘出来,而后在书本上方聚成了漩涡。
从容的双手悬停在书本的两侧,他的指尖还有些被飘起的书页划出的细小伤口。
“你们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们,不过记得提前做好准备,出现意外了我可不负责。”
还没等任书言开口询问需要做什么准备,他就不受控制的向漩涡的方向移动的两步,强大的吸力使他踉跄了两步,包括站在附近的时清与菲斯特也被迫向中心移动了两步。
从容闭上了眼睛,他的双手猛地往身前一合,再睁眼时他的眸子已经变成了泛着光晕的亮银色。
“来吧,看看你们想要得到的[答案]吧。”
“这个[世界]的[答案]。”
从容的话音还在酒吧回荡着,但此时的酒吧中却空无一人,只有一本泛着莹莹白光的书正在轻轻翻动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