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任书言有些无助。

    他看着手中被时清一起扔进来的东西,烦躁的抓了把头发。

    一堆东西,但是没一个有使用说明的,好不容易翻出一本带字的,结果还全是不知道哪国的文字,依旧是看不懂的。

    任书言伸手戳了戳围着自己转圈的小光球,但是这次小光球却不再像上一次一般涌进自己的身体了,只是单纯的在自己的指尖蹭来蹭去。

    三天时间……

    任书言看着周围的一片白茫,更无助了。

    没有日月,没有钟表,甚至是连一个计时工具都没有,他根本没有办法辨别时间的流动啊!

    他看着面前的一堆东西,沉思片刻后捞起一个和时清那个水晶球形状相仿的物件来,尝试着向其中注入了些力量。

    透明的光球瞬间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带着些暖暖的黄色,将任书言罩在其中,原本只是在任书言身侧晃动的小光点开始向任书言聚拢,一点一点融进了他的身体。

    任书言惊讶的看着飘过来的光点,有些惊讶。

    看起来是起作用了。

    任书言满意点头,然后开始挨个儿激活面前的一堆东西。

    ——

    最后一锹土撂下,贺江川在上面踩了个来回,将松散的泥土踩紧实了一些,他满意的欣赏了一会儿遍布在土面上凌乱的脚印,点了点头:“完成了,我们可以收工了。”

    谢江昱爬进了贺江川为他准备的篮子里,安静坐好等待回程。

    再又一个跟着贺江川埋了几天人头后,谢江昱已经没有什么太过于明显的反应了,他看着被贺江川踩过一遍的土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死多了反而没什么真实感了,谢江昱现在打心底里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有些离奇的梦,等梦醒过后眼前的一切都会离自己远去,什么[世界]啊[主角]啊这些一听就很扯淡的东西也都会随之消散……个屁。

    他顺着篮壁慢慢的滑了下去,双手抱住了脑袋。

    几个月的时间,原本平静的生活变得一团糟,这些离谱东西接二连三的缠上自己,十几年时间塑造出来的三观一朝被敲碎,此刻的谢江昱只感觉一种无力感从心底蔓延上来,绞的他难以呼吸。

    他有些想哭了。

    贺江川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蜷缩着的人偶,他刚洗过手,指尖还有些泛凉,没擦干净的水渍也沾到了人偶浅色的衣服上。

    “怎么了?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谢江昱看着不太对劲,贺江川有些担心他。

    冰凉的水珠被吸附,冷意从皮肤与衣服的连接处传来,谢江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贺江川急忙收回手,以防剩下的水珠滴到谢江昱身上:“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谢江昱还是有些喘不上气,他扒着篮子边缘坐起来,定定的看着贺江川:“你和他们就是不一样。”

    贺江川一愣,而后面色沉了下来:“没什么不一样的,我和他们都是一样的,都是身负[罪恶]之人,你就别多想了。”

    都是双手染上鲜血的[罪恶]之徒,没什么不一样的。

    谢江昱又看了他几秒,最后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人偶顺着篮壁滑了下去,又缩成了一团。

    明明还是不一样的。谢江昱想。

    贺江川看着似乎是被打击到了的小人偶,想说些什么,最后却也只是提起篮子,没有开口。

    远处的瑟其维正在安排人收工回程,贺江川垂下眸子,向他的方向走去。

    但在下一瞬,瑟其维有些尖锐的声音炸开,震得贺江川耳朵一痛。

    他急忙行至瑟其维身前,他看着这一团四不像的东西疯狂的扭曲旋转,皱了皱眉:“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瑟其维幻化出的五官变得更加扭曲,发出的声音有些嘶哑:“回舜山,舜山的阵法被人破了!”

    ——

    “向右一些,对就是那个位置,好了好了,可以动手了。”

    时清手中托着一个复古罗盘,指挥奥斯尼调整站位。

    在时清说动手的那一刻,奥斯尼手掌化为兽爪猛地向地上拍去,几处被标记了的地方泥土飞起,连带着埋着的东西也一同炸飞了出来。

    时清看着飞到自己脚边的断肢,动了动手指。

    金色光芒闪过,被炸出来的断肢都燃起了亮红色的火焰,只一瞬就被烧成了粉末。

    时清看了眼手中的罗盘,声音中不带任何情绪:“走吧,下一处。”

    身后几人点了点头,抬脚准备跟随时清前往下一个标记点,而在下一秒,一道有些嘶哑的声音响起,他语气戏谑,又带着些愤怒:“走?你们要走到哪里去?”

    ——

    透明水晶球的功效有限,在到达某个阈值时就不再起作用了,原本还在缓慢融入身体的光点又停了下来,再一次变成围着自己打转。

    任书言叹了口气,他看着停在指尖转圈的小光点,有些心焦:“你说怎么办啊,完全不知道有什么提升实力的办法嘛。”

    像是感受到了任书言的情绪,小光点不再转圈,只是安静的停在他的指尖散发着光芒。

    【w……as……】

    任书言猛地抬头。

    有是那个声音,在自己上次落水时出现过一次的声音。

    依旧是不成字句的短暂发音,看着毫无意义,声音回荡在整片空间中,找不到来源。

    但是任书言却感受到了祂的源头。

    他站起身,跟随着内心的指引向一个方向走去。

    白色小光点继续围绕着他转圈,看着倒有些雀跃。

    四周都是白茫一片,任书言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但是他能感受到自己距离那道声音的源头越来越近,心中泛起一种他没有办法去形容的情感,像是在扯动他的心脏一般,有着些轻微的刺痛。

    原本还在周身飘浮跳动着的光点在此刻停了下来,而后慢慢挪动,围着任书言连成了一个光圈。

    在光圈连成的那一刻,四周的空间开始扭曲,沿着光圈的痕迹慢慢撕裂开,露出另一片空间的景色。

    入目的是金黄色的像是琥珀一样的碎石,又有些像某种不知名的晶石,它们散发着淡淡的光芒,而后汇聚、向上蔓延。

    随着空间撕裂的范围越来越大,其中的全部景象也在任书言眼前呈现。

    这是一座由类似于闪锌矿与黄色绿柱石所堆积出来的高山,这些晶石上所散发的光芒都向着山顶汇聚,源源不断。

    任书言被山顶的光芒刺的眯了眯眼,不知从什么时候,那个满是白茫的空间彻底消失,被眼前的这座高山取代。

    看来是需要自己爬到山顶了。

    任书言从时清撂给自己的包袱中掏出了个还算顺手的工具,向着山顶的方向开始挪动。

    ——

    黑色的能量团从身侧划过,砸到了时清身后的树干上,时清闪身躲避砸向自己的断木,看向手捧着水晶球的少年。

    那双属于谢江昱的深色眸子被替代,变成了浅浅的琥珀色,他的身侧还飘着一个长相丑陋的不知名生物,正在喋喋不休的叫唤。

    “同为已覆灭[世界]的[幸存者]我们明明可以联手的不是吗?为什么一定要自相残杀呢?我们难道不是有着同一个目的的吗?来吧,加入我们吧,我们有着更伟大的计划,有着……”

    话还没说完,一道金色光线直奔他而来,那道光线速度过快,瑟其维躲闪不及被击中了尾巴,金色的光芒像是带有腐蚀性,在接触的那一刻如同火星落在的薄纸上,顺着他的尾巴向上蔓延。

    贺江川伸手抓住嗷嗷直叫的瑟其维,掌中黑气浮现将他包裹,伤口被治疗的瑟其维眼中泛着一丝恨意,他看着对面手握法杖的金发少女,语气不善:“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机会你自己不知道珍惜,那就别怪我们心狠了,贺江川给我上!”

    贺江川看着身后比对面起码少了一半的人,有些沉默。

    原本阵法是布满了人也是埋够了的,但是被炸了几个后就还得补上,分了一半的人去查漏补缺,现在这边人手很明显是不够了的。

    但是瑟其维就像是失智了一般,什么都不在乎,只是一味地让贺江川上。

    贺江川只感觉一阵头痛。

    他看向对面抬起法杖准备再给瑟其维来一下的时清,出声打断:“这位小姐,同为异界来客,您应该也能理解我们的才对,为什么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呢?或许我们的筹码会比那位[维系者]更诱人呢?”

    时清:?

    时清:“谈谈?有什么好谈的吗?谁能理解你们啊?”

    “再者说,那位[维系者]开出的筹码……你可没办法给出更诱人的条件了呢。”

    因为那个浑蛋跟本就没开出任何筹码啊喂!

    只要筹码为未知,那么就是无法超越的了。

    时清在内心给自己的逻辑点了个赞,却听见身后传来了一个令人心烦的声音:“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开出了怎样的筹码?”

    尼玛。

    时清翻了个白眼,看着已经走到中间那块空地的从容,只想一拳把他给锤爆。

    贺江川在看到从容出现时便警惕了起来,他看着距离自己不过五米远的这位[维系者],忍不住想要反胃。

    但是从容本人丝毫不在意两位当事人对自己的敌意,他冷冷的看了一眼贺江川等人,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抱着烧火棍看戏的时清:“任书言呢?”

    时清没理他。

    从容看着时清从掏耳朵理头发到盯着地上的坑发呆,气笑了。

    他轻笑了一声,没有继续逼着时清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还在原地的贺江川等人:“现在懒得管你们,也没什么必要,滚。”

    [维系者]的威力无论如何都不是他们可以承受的,瑟其维戳了戳面色苍白的贺江川:“走……走吧要不?”

    贺江川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

    时清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有些沉默。

    此时的她非常想把面前的这位[维系者]捅成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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