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

    一路走,遇到了三俩对男女挽着手并排走着,却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而身旁的江折月一直是面无表情的样儿,也知道是在生气还是别的什么。

    她琢磨不出来。

    心里发痒。

    林枝扶在某个阶梯上停了下来。

    “哎,”她轻声喊,“他们都是牵着手走的哎。”

    江折月板着脸,回头看了看刚刚走过去的男女,无视林枝扶期待的亮晶晶的眼神,故意道:“可是我是个女子,还是不要牵了。”

    林枝扶毫不掩饰脸上的失落,“哦,那好吧。”

    她低下头,两只手垂在身前,握着搓了搓,就要继续往上走。

    江折月烦躁地闭上眼睛,狠狠地磨了磨牙,没等林枝扶迈出第二步,就抬脚跨了两个阶梯,站在林枝扶身边,右小臂搭在身前,臂弯朝着林枝扶。

    那是一个邀请的姿势,邀请林枝扶去挽她的手臂。

    “喏,让你随便牵一牵好了。”

    林枝扶喜笑颜开,当即就抬手穿过那个为她敞开的洞,两只手臂连成一串儿。

    “我保证!就随便牵一牵,不做别的,真的!”

    江折月看着林枝扶举着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发誓的模样,眼角弯了弯,嘴角却极力压着,还是平的。

    那模样要笑不笑,当真是怪极了。

    她轻掀嘴皮子,“切。”

    她们往上走,林枝扶的脚步明显轻快了起来,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

    前头的朱墙上立了块黑底青字的牌匾,写了‘凤凰城’三个字,旁边还站了两个膀子粗大的汉子,看到林枝扶,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公子,比了个请的手势:“此地我家老爷今儿包圆儿了,他不喜人打扰,烦请另觅他途。”

    林枝扶左右看了看,笑着点点头,带着江折月转身走了。一过拐角,就用藤条勾着房梁上去了。

    “姐姐,小心别摔了。”

    林枝扶应了一声,动作麻利,绕过那两个壮汉到了凤凰层。

    这层楼暗得不见天日,屋顶更是压着层厚厚的鬼气,哪里会是什么达官贵人寻欢作乐的场所。

    林枝扶刚想攀上屋顶一探究竟,就被随后而来的江折月握住了手腕。

    “姐姐,人来了。”

    “唔!”林枝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压着到了墙根处,掌心捂着她的嘴。

    “别说话!”

    “没人吧?”

    脚步声越靠越近,哒哒哒地砸进林枝扶的耳朵里,面前的人靠得很近,两个人胸前的弧度若有似无地贴着,她能感受到江折月身上的暖意,夹杂着若有似无的香味。

    林枝扶莫名兴奋,兴奋地要死。那句委屈的控诉就在她耳边萦绕:姐姐,我要怎么推开你?

    我喜欢你!我爱而不得,我朝思暮想,我相思成疾!

    她伸手搂住了江折月的腰。怀里的人明显僵了一下。

    江折月的腰肢很纤细,也很软,很好抱,她很坏心眼地用力捏了一下那软肉。

    “嘶!别动!”江折月细细的抽气声传来,林枝扶更兴奋了,那些恶劣的心思压都压不住。

    她不管不顾,另一只手捏着江折月的下巴,微微垫脚,吻了上去。

    唇是温热的,很软。林枝扶探出舌尖,细细描绘着那轮廓,将两瓣唇都舔湿了。

    她从未在清醒的时候做过这种事,可真正吻上去的时候,简直无师自通。果然,人类是有一种本能的,不用学就会。

    江折月没有推开她,而是在僵了一下之后把她搂得更紧,两对柔软的胸脯紧紧贴在一起,被挤压得变形。

    那股香味愈发浓郁了。

    心里某种不安的想法被验证了。

    林枝扶感觉整个人兴奋得要裂开了,身上的每一寸都像被温热的水浸着,每个毛孔都舒服得张开了。

    她试着把舌尖往里探,那紧闭的双唇和牙齿很顺从地张开了,两跟湿滑的舌勾在一起。

    “你们怎么进来的啊!!”

    一个近乎崩溃的叫声从从不远处传来。

    林枝扶又舔了一下江折月的上颚,退了出去。她看向那两个壮汉,他们抱着头,咧着嘴,瞪大了眼睛。

    林枝扶也咧开亮晶晶、湿漉漉的唇冲他们笑。

    江折月抬手帮她抹了一下嘴。

    “别激动,我们走,现在就走。”

    她们在两个人的注视下淡定地牵着手走了。下了楼往外走到的时候,看到那鸨妈摇着条手绢扭着腰身迎了上来。

    “公子~”

    林枝扶不自然地想躲。

    “公子可真是神采奕奕啊!昨儿可松快呀?我们这的姑娘个顶个带劲!是不是呀?”

    林枝扶笑着,心里确实想着姑娘,又不太好意思说出来,就敷衍道:“还行还行。”

    “公子满意就好!那……”鸨妈的眼神突然变得热切起来:“公子是打算直接给银子还是给银票啊?”

    原来是要钱呐。

    “或者给黄金也成。”

    可林枝扶没钱。她仅仅有的两锭银子都是找江折月借的。况且现下她已经把人惹毛了,怕是不会再借钱给她了。

    林枝扶悄悄偏过头去瞄了那人一眼,见她抱着双臂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终于还是没开口。

    她转过头来,看向鸨妈,笑容满面道:“好说,好说。还是给黄金吧,省事儿!”一面说一面去掏袖子,“我记得我临来带了两根金条的啊,给放哪儿去了?”

    鸨妈听到金条两个字顿时喜笑颜开。

    林枝扶微微偏头:“那什么,月月子,我东西好像落上头了,你去给我拿一下。”

    江折月听到这话抬眸看她,嘴角带了抹不易察觉的笑。

    林枝扶见她没动,怕她还在生气,不肯配合自己,穿了帮,很快转头打算自己去了:“罢了罢了,我自个儿上去走一趟吧。”

    鸨妈忙道:“不劳烦公子走这一趟,你漏了什么东西在上头,让我们的人给你拿下来!”

    林枝扶嘴里说着自己上去,脚下飞快地一溜烟儿跑了,走了两步,她在装潢华丽的楼梯转角停了下来,往下望过去,看到江折月站在原地不动。

    她喊她:“你不上来吗?”

    江折月在底下抬头跟她对视几秒,看到姐姐朝她伸出了手,她笑了一下,转身上去了,裙摆随着身体转动得很漂亮,像朵熠熠生辉的花儿。

    她是用跑的,林枝扶牵了她的手,两三步冲上楼,道:“我们跳窗走!”

    江折月没多想,跟着她跑,耳朵里灌进一阵风,什么都听不见了。

    好在是二楼,摔不死,她们沿着窗台跳下来,滑到屋檐上,安全落地之后就起身继续跑。

    因为后头有人追她们,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还有拿着棍棒的打手。随着一声声‘逃单啦逃单啦’,越来越多人冲出来追,场面一度混乱,街上许多人像看猴子看着她们。

    毕竟从那种地方跳楼逃单的可不多,况且还是一男一女,怎么看都像是在抢人。

    在青楼抢人,可谓情深义重、色胆过人。

    刁高义和石为原本来街上闲逛找线索,看到人群骚动,就想着去凑凑热闹,没想到看到他们伟大的师弟被一群汉子追着砍。

    刁高义脸色一变,想上前阻止,林枝扶却在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一把将他推开了,他没防备,一屁股坐到商贩的篮筐里。

    林枝扶被追杀了两年,穿街走巷混水摸鱼的本身算是练出来了,带着江折月走南闯北、东躲西藏,很快就躲过了一众刀剑。

    只是两个人被弄得有些狼狈了,身上挂了好几条菜叶子,发丝被扯得有些乱,衣裙也脏了好几块。

    两个人看了看自己身上,相互对视一眼,都笑了出来。

    不知为何,林枝扶觉得心悸得厉害,心脏跳得很快,扑通扑通好像要跳出来。她看到江折月的脸颊红扑扑的,水润的双唇微微启着,洁白整齐的齿间隐约能看到一点点红色的舌。

    “月儿,你的印记……”林枝扶指着着自己的左下眼睑,道:“你的印记什么时候才会显露出来?”

    江折月愣了愣,道:“这个么,一些特殊的时候。”

    “要多特殊的时候才会显露出来?”

    多特殊的时候?

    江折月笑了一声,抬手摸了摸左下眼睑。

    那是我的妖纹,情动的时候就会显露出来,还会带着股馥郁的花香。

    不过她没说,“我也不知道,它想出来的时候自然会出来。”

    “姐姐问这个做什么?”

    林枝扶舔了舔唇,摇头:“没什么。”

    她觉得她很喜欢江折月那两瓣耦合色印记。

    林枝扶和江折月回到东市,就在街头看到了她两个师兄。

    刁高义阴沉着脸,如丧考妣。看到林枝扶的那一刻,他很高冷地只说了一个字:“走。”

    林枝扶跟上了,半路问石为:“他怎么了?”

    石为耷拉着嘴角,闭着眼睛,使劲摇头。

    刁高义是一个高傲爱面子的人,最受不被无视、轻视。

    方才林枝扶那一推,他当着许多人的面摔了下去,坐烂了别人的水果,有人当场就笑了出来,刁高义囧得要命,想逃,人家拉着他不给走,让他赔。

    一大框新鲜水果,刁高义将身上带着的全部银子搜刮出来都不够赔,石为也没带钱出来,帮不了他。

    刁高义:“小哥,我钱没带够。我住的客栈离这里很近,我回去拿一下过来给你你看成吗?”

    小哥:“不成!我又不认识你,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那你跟我一起回去,我当着你的面拿了就还给你成吗?”

    “不成!我还有一大框水果在这儿呢!我人走了被旁人拿完了怎么办?!”

    刁高义哽了一下,第一次遇到这种无理取闹的人。他说把他师弟石为压在这里,待会儿回来赎他,也不成。

    “那我给不了,你说要怎么办吧?”

    他这架势,大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将我生生啃里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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