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贺兰瑜松了口气:“我都说了让你少和兄长接触,这次算你运气好。”

    “……”江水月无法反驳,“那我头痛得厉害也是因为这个幻术?”

    “哈…头痛已经算轻的了,看来兄长并未下重手,这幻术若用得重些,能把人直接变痴傻。”

    江水月:“……”

    贺兰瑜若有所思地捏了捏下巴:“兄长明明怀疑你,却对你手下留情,应是顾忌尉迟临这个好友…所以想让兄长不再对你出手,为今之计,只有……”

    “只有什么?”

    “坐实你和尉迟临的关系。”

    “等会儿。”江水月以为自己听错了,“坐实……关系?”

    “你是尉迟临的师妹,兄长都尚有所顾忌,你要是告诉他,你和尉迟临两情相悦,已经私定终身…兄长就更不敢动你了。”

    “……”好馊的主意。

    先不说贺兰瑾会不会信,就算信了,尉迟临回来以后,她直接就是一个社死。

    到时候更被怀疑了好不好!

    看着贺兰瑜一脸坏笑,江水月无语。

    “……所以你明日的计划是?”

    贺兰瑜收敛笑容,正了神色:“明日尉迟临将与…慕雪一同前来,晚上兄长在流翠亭设宴为他们接风洗尘。”

    “我在周围布下迷阵困住尉迟临,到时你只需服下丹药恢复修为,趁他灵力暂失刺杀他…”

    “为避免牵连兄长和慕雪,我会设法将他们引开,之后就看你的了。”

    江水月听得目瞪口呆。

    这套刺杀方案如此专业,倒显得她这个卧底很业余。

    不过……再专业也成功不了,龙傲天的主角光环岂是区区炮灰能够对抗的……原主在离开贺兰家时的确尝试过刺杀尉迟临,结果当然是水灵灵地失败了。

    说到丹药……江水月摸了摸衣襟口袋,摸到一颗圆圆的药丸。

    幸好还在。

    她掉到湖里那段记忆应该都是幻觉。

    “二公子?您怎么来了?”

    侍棋站在门口,满眼警惕。

    她一回来,就看到贺兰瑜和江水月聊得热火朝天。

    江小姐什么时候和二公子这么熟了?

    “我与江小姐一见如故,便多说了几句。”贺兰瑜神色如常地站起身,“她身子这般虚弱,兄长还带她去游湖,如今病情又加重了…尉迟临回来后,你们可如何跟他交代哦…”

    侍棋:“……”

    江水月:“……”

    这贺兰瑜说话还挺会扎人心的。

    贺兰瑜见侍棋满面尴尬,哈哈一笑,大步流星地出了江水月的房门,一路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走到半路,就见贺兰瑾手提一个食盒,衣袖带风,迎面而来。

    “兄长。”贺兰瑜行了一礼。

    贺兰瑾颔首:“刚从江小姐那回来?”

    贺兰瑜心中一凛,兄长竟这么快就知晓了?

    他望向兄长,见贺兰瑾面上带着和煦笑意,一派云淡风轻。

    贺兰瑜酝酿片刻,才忐忑开口:“江小姐来贺兰家多日,我未曾探望,所以今日……”

    “不必解释。”贺兰瑾截断了他的话,语调平和,不紧不慢,“你自己注意分寸就好。”

    “是,兄长。”贺兰瑜垂头低声道。

    贺兰瑾目不斜视从他身边走过。

    贺兰瑜望着他的背影,站立原地久久未动。

    他记得小时候,贺兰瑾和他还很亲近,那时的兄长温柔可亲,无论他如何玩闹,兄长都会含笑望着他,还时常与他打趣。

    直到母亲去时后,他们就渐渐疏远起来,兄长鲜少和他交谈,每次开口,不过是指点他修炼之事。

    兄长待人依旧温和,可不知为何,总透着几分疏离,他也越来越看不懂兄长心里在想什么,内心深处还藏有畏惧。

    ……

    贺兰瑾来到江水月房门口,房屋四周隐隐有青色光芒浮动。

    自从上次魔修闯入贺兰家后,他以灵力在江水月房屋四周布了阵法,只要一有魔族踏入,杀阵就会启动,他也能立刻感知。

    所幸这几日阵法并无波动迹象。

    他走进房门,见江水月半倚着床阖上眼睡着了,侍棋坐在床畔的凳子上守候。

    看到贺兰瑾,侍棋瞪大眼睛。

    大公子不是说不用担心的吗,怎么自己过来了?

    她想起身行礼,被贺兰瑾抬手制止。

    贺兰瑾将食盒放在案上,走到江水月床前,目光凝在她的睡颜上。

    她睡得不太安稳,眉头微皱,嘴唇紧抿,身体微微蜷缩着,就像一只刚被主人接到新家,还处于不安状态的小猫。

    贺兰瑾在床边轻轻坐下,手指点在江水月的眉心,指尖光芒闪烁,缓缓将温和的灵力输入她体内。

    随着灵力的注入,她似乎舒缓了些,蹙起的眉头慢慢舒展开。

    片刻后,贺兰瑾收回手,站起身转向侍棋,刻意压低声音:“尉迟公子回来前,不要让她再离开房间半步,还有……案上那盒点心,等她醒来给她用些。”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极淡,辨不出喜怒。

    侍棋点头应下。

    ……

    江水月再次睁开眼睛时,头痛已经完全消失。

    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她摸了摸额头,心想这幻术的后遗症莫非就像用脑过度,多睡会儿就能恢复了?

    一旁的侍棋走近几步,扶她坐起。

    江水月坐直后,捋了捋被睡乱的发丝。

    “江小姐,方才……公子他来过了。”

    江水月捋发丝的手顿住。

    贺兰瑾来过了?他不会是又想了什么办法试探自己吧?

    她的心脏加速跳动起来。

    “他来…说了什么?”

    侍棋见江水月满脸紧张,忍不住笑出声。

    “大公子送了糕点来,说是让小姐醒后用一些。”

    送了……糕点?

    江水月的目光在屋内逡巡一圈,瞥见放在案上的食盒。

    她才送过贺兰瑾糕点,贺兰瑾这是…回礼?

    还是说下药了?

    本来她是不觉得贺兰瑾这种君子会下药,中过幻术后,难免心生怀疑。

    不过……贺兰瑾如果真想害她,多的是方法动手,比如她刚才熟睡的时候,在吃食里下药是最费劲的方法。

    侍棋见江水月盯着食盒看,便将它提起,拿到她面前,掀开盒盖。

    青瓷盘上摆着几朵粉白相间的糕点,形状宛如盛放的荷花,散发出阵阵甜香。

    “荷花酥?”侍棋看清这糕点,语调上扬,显而易见地有些惊讶。

    “怎么了?”

    侍棋顿了顿,才回道:“荷花酥是…夫人昔年最喜欢的糕点,自从夫人去世后,厨房就很久不做了。”

    贺兰瑾母亲最喜欢的糕点?那他送这个来是想……暗示他思念母亲了?

    但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兴许公子自己想吃了吧,就顺便给小姐送了一些来,江小姐尝尝?”

    “我现在不饿,等会儿再说吧。”江水月把食盒的盖子盖上。

    不管有没有问题,还是先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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