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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江湖·上

    第一章:打秋风的侠女与冷面剑客

    金陵城的晨雾裹着油条香漫过青石板路时,苏明月正单脚踩在青牛山山贼头子的胸口,大刀架在对方肥硕的脖子上。山贼头子的络腮胡上挂着露水,哆嗦着从怀里掏出镶宝石的匕首:“姑奶奶饶命!这匕首是去年从波斯商队抢的,您看这宝石——”

    “少废话。”苏明月用刀尖挑开他腰间的酒囊,凑到鼻尖闻了闻,立刻皱起眉,“兑水的梨花白?你们山贼寨穷得连酒都喝不起了?”

    “这、这不是遇上您老了嘛……”山贼头子哭丧着脸,“您看我们大寨主都被您削了半拉胡子,弟兄们实在没心思酿酒——”

    “滚。”苏明月踢了他屁股一脚,将匕首插进腰带,顺便顺走他腰间的酒囊。晨雾中,她的藏青劲装染着草屑,酒红色披风在身后晃成一片残影,远远望去像团跳动的火焰,惊得早起卖菜的阿婆们直咋舌:“这姑娘又去青牛山打秋风了?”

    梨香阁的酒旗在晨风中招展,“梨”字被虫蛀了个洞,远远看像“利”字。苏明月踹开木门时,林小梨正踮脚往房梁上挂新酒旗,麻花辫上的碎花头巾滑到鼻尖,露出丹凤眼尾的泪痣:“要死啊!吓我一跳!”

    “小梨你看!”苏明月将匕首拍在柜台上,刀鞘上的宝石在晨光里晃出五彩光斑,“波斯匕首!换三坛梨花白不过分吧?”

    林小梨拨弄着算盘,指尖沾了点朱砂,在账本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山贼王”:“波斯匕首?我看是波斯杀猪刀——你闻闻这味儿,分明沾着猪油!”

    “林小梨!”苏明月拍桌震得酒坛晃悠,坛口的酒盖“噗通”掉进坛子里,“上次我帮你收拾了砸场子的铁血门弟子,你还说要送我两坛!”

    “那是铁血门该付的赔酒钱,”林小梨甩着帕子擦柜台,故意凑近她嗅了嗅,“再说了,你身上这味儿——青牛山的牛粪混着山贼的臭汗,本姑娘没让你赔熏坏酒坛的钱就算不错了!”

    苏明月气鼓鼓地扯开腰带,将匕首扔到墙角:“不换就不换!本侠女今天就坐这儿白嫖——阿满!给本姑娘上三碟酱牛肉!”

    柜台后的小乞丐阿满正趴在桌上打盹,闻言一个激灵,鼻尖还沾着昨晚的饭粒:“苏姐姐稍等!”他踩着小板凳够酱牛肉,却不小心碰翻醋坛,褐色的醋液在青石板上蜿蜒,像条委屈的小蛇。

    “笨蛋!”林小梨抄起算盘砸他屁股,“先给沈公子上!”

    苏明月这才注意到角落雅座的身影。沈砚之穿着惯常的黑色劲装,斗笠搁在桌上,露出被晨雾打湿的墨发。他正低头用银针挑剑穗上的草屑——那剑穗是上个月她用旧腰带编的,歪歪扭扭像条死蛇,他却日日戴着。

    “沈公子今日又来喝白水?”林小梨揶揄着摆上酱牛肉,“要不尝尝我们阿欢用牛粪换的梨花白?”

    沈砚之抬眼,目光扫过苏明月腰间的酒囊,眸色微沉:“青牛山的酒,还是少喝为妙。”

    “要你管!”苏明月梗着脖子扯开酒囊,却因用力过猛,褐色的液体泼在袖口。她慌忙舔了舔,立刻皱起眉——果然是兑水的劣酒,还有股子羊膻味。

    沈砚之不动声色地推过自己的茶盏:“喝这个。”

    “谁要喝你的白水!”苏明月别过脸,却在看见他耳尖泛红时,鬼使神差地伸手接过。茶盏还带着他的体温,里面泡着桂花,甜得像他上次买的糖糕。

    林小梨在柜台后“啧啧”两声,故意放大声音:“阿满,去把沈公子的账算清楚——人家喝白水都喝出了酱牛肉味,咱们可不能亏了!”

    阿满蹲在地上扒拉算盘,小拇指咬在嘴里:“沈公子本月已喝白水27次,酱牛肉15碟,共计白银三两七钱——”

    “免了。”沈砚之将碎银丢在桌上,“算我请苏姑娘赔罪。”

    “赔什么罪?”苏明月挑眉,却见他站起身,袖口拂过她肩头时,一片草屑轻轻飘落。他指尖微动,替她摘去鬓角的草叶,动作轻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瓷器。

    “昨日在街头,”他低声说,“多谢你帮卖糖糕的老翁。”

    苏明月的脸突然发烫。她想起昨日挥剑鞘时,糖糕糊了地痞一脸,沈砚之站在对面屋檐上,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像幅水墨画。当时她以为他会嫌她粗鲁,却不料今日他竟带了糖糕来。

    “举手之劳!”她梗着脖子笑,却在低头时看见他剑柄的红丝带。那是她去年随手扯下的腰带,当时他正替她修补被山贼砍破的酒壶,她闲着无聊便编了剑穗塞给他,没想到他真的用上了。

    林小梨突然咳嗽一声,指着门口:“哟,铁血门的赵三来了!阿欢,你上次削了他的刀,他肯定是来寻仇的!”

    苏明月抄起大刀转身,却见门口空无一人。她回头,正对上林小梨挤眉弄眼的表情,这才反应过来被套路了:“好你个林小梨!敢耍我!”

    “我哪敢耍你?”林小梨往她怀里塞了坛酒,“是有人怕你无聊,故意支开你呢——沈公子,您说是不是?”

    沈砚之已经走到门口,闻言顿住脚步。苏明月看见他耳尖的红色蔓延到脖颈,突然觉得心跳得厉害。她想起三年前雪夜,破庙里他喝了她的泻药却笑着说“很特别”,想起他床底藏的酒壶碎片,突然想问他一句“为什么”。

    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沈砚之!下次再用泻药骗我,我就——”

    “就怎样?”他转身,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就……就把你的剑当柴火烧!”苏明月挥刀劈向门口的木柱,却因用力过猛,刀刃卡在柱子里拔不出来。林小梨笑得直不起腰,沈砚之则无奈叹气,走回来帮她拔刀。

    他的手覆在她手上时,苏明月听见自己心跳如鼓。晨光从门缝里漏进来,在他睫毛上镀了层金边,她突然发现,他左眼角有颗极小的痣,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

    “好了。”他退后半步,剑刃上还沾着她的体温,“下次打秋风,记得带把好刀。”

    “要你管!”苏明月梗着脖子将刀插回腰间,却在转身时看见林小梨意味深长的笑。她突然想起市井话本里的桥段,女主角被心上人触碰后会脸红一整天,而她现在,大概也是这般模样。

    【三年前雪夜】

    破庙的积雪没过门槛时,苏明月听见了动静。她握紧手中的酒壶,悄悄掀开破帘,看见个黑衣人躺在供桌上,胸前的伤口渗着血,将身下的黄表纸染成褐色。

    “喂!”她用剑鞘戳了戳他的腰,“死了没?没死就喝口酒——不过是泻药,能治风寒。”

    黑衣人猛地睁眼,剑已经架在她脖子上。他脸色苍白如纸,眸色却漆黑如墨,像她曾在波斯商人那儿见过的黑琉璃。

    “我叫苏明月,”她咧嘴笑,露出梨涡,“快刀盟的人都叫我小疯子——你呢?”

    “沈砚之。”他松开剑,却因失血过多再次倒下。苏明月这才看见他腰间的伤口,皮肉翻卷着,露出白骨。她咬咬牙,用酒壶里的泻药冲了冲伤口,撕下半幅裙摆替他包扎。

    “忍着点,”她轻声说,“我娘说,酒能消毒——虽然这是泻药,但道理一样的。”

    他没说话,却在她低头时,看见她发间沾着的雪花。她的脸很近,鼻尖冻得通红,睫毛上挂着冰晶,像只落难的小兽,明明自己也在发抖,却还想着救人。

    “谢谢。”他低声说,“等我伤好了,送你坛真正的梨花白。”

    “谁要你的酒!”她梗着脖子反驳,却在他昏迷后,将自己的披风盖在他身上。破庙的夜风冷得刺骨,她抱着酒壶缩在墙角,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突然觉得不那么冷了。

    【现实:酒窖阴谋】

    正午的阳光透过木窗洒在酒坛上,苏明月跟着林小梨往酒窖搬酒坛,腰间的银酒壶晃出清脆的响声。林小梨故意落后半步,用手肘撞她:“我说阿欢,你跟沈公子什么时候把话挑明了?别让本姑娘等得花儿都谢了!”

    “挑什么明?”苏明月装傻,“他是铁血门的剑客,我是打秋风的侠女,八竿子打不着!”

    “哟,还八竿子打不着?”林小梨挑眉,“那他为何日日来喝白水?为何总帮你收拾烂摊子?为何——”

    “够了!”苏明月推开酒窖的门,却在看见木梁上的花蛇时,尖叫着扑进林小梨怀里,“蛇!林小梨你居然养蛇!”

    “天地良心!”林小梨也吓得后退半步,“我哪儿敢养这玩意儿——沈公子!快来帮忙!”

    沈砚之不知何时跟在身后,闻言拔剑出鞘。剑光闪过,花蛇被挑到角落,蜷缩成一团。苏明月这才发现,他今日换了身月白长衫,腰间挂着她送的酒葫芦,里面装着她偷喝剩的桃花酿。

    “没事了。”他收剑,目光扫过她煞白的脸,“以后别再一个人进酒窖。”

    “要你管!”苏明月梗着脖子反驳,却在低头时看见他袖口的血迹。她猛地抓住他的手,看见他小臂上有道新鲜的伤口,皮肉翻卷,像极了三年前他在破庙的模样。

    “怎么弄的?”她的声音发颤,“是不是因为我昨天打秋风?是不是铁血门的人——”

    “不是。”他轻声打断,“是今早帮你修补酒壶时,不小心划的。”

    苏明月这才想起,她昨天把酒壶摔裂了,今早出门前随手丢给了他。此刻低头看去,酒壶上多了道桃花纹,纹路里还嵌着他的血珠,像朵开在银壶上的红梅。

    “傻子。”她喉咙发紧,“修补酒壶而已,何必用手——”

    “因为是你要用的。”他直视她的眼睛,“想做得更好些。”

    酒窖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稀薄。苏明月听见林小梨的脚步声远去,知道闺蜜又在搞事,却挪不动脚步。沈砚之的手还在她掌心里,体温透过皮肤传来,像团小火苗,烧得她脸颊发烫。

    “沈砚之,”她轻声说,“三年前雪夜,你喝了我的泻药,为什么不生气?”

    “因为那是你给的。”他伸手,指尖掠过她眉梢,“而且……你当时哭得很凶,像我妹妹。”

    “谁哭了!”苏明月梗着脖子反驳,却在看见他眼中的笑意时,突然伸手抱住他。他的身体猛地僵住,却在她头顶蹭了蹭后,轻轻回抱住她,像抱住一坛易碎的美酒。

    酒坛后的林小梨举着蜡烛,嘴角咧到耳根。她悄悄掏出小本本,记下:“酒窖抱成功!下一步:逼沈公子告白!”

    申时三刻,梨香阁迎来午间客流。苏明月坐在柜台后打盹,鼻尖沾着酱牛肉的碎屑,梦见自己抱着酒坛在云端飞,沈砚之在下面伸手接她。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擦掉她鼻尖的碎屑,她猛地睁眼,正对上沈砚之含笑的眸。

    “做什么梦了?”他轻声问,“嘴角都流口水了。”

    “要你管!”苏明月慌忙擦嘴,却看见他手里拿着个油纸包,“又买糖糕了?”

    “嗯。”他将油纸包推给她,“这次是桂花味的。”

    她撕开包装,咬了一口,甜得眯起眼。他坐在对面,慢条斯理地擦剑,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侧脸上,将他的影子投在她身上。她突然想起话本里的“双影交叠”,原来真的会让人心跳加速。

    “沈砚之,”她突然开口,“你为什么总来梨香阁?”

    他擦剑的动作顿住,剑穗在风中轻轻摇晃:“因为……这里的酱牛肉不错。”

    “骗人!”苏明月拍桌,“你明明只喝白水!”

    他抬头,目光灼灼:“因为这里有个总让我想带糖糕的人。”

    苏明月的脸“腾”地红了。她想起今早他替她摘草屑的温柔,想起酒窖里的拥抱,突然发现,原来冷面剑客的温柔,比梨花白更让人醉。

    “苏姑娘,”他放下剑,“明日七夕,可愿与我去逛夜市?”

    她刚要开口,却听见林小梨的尖叫:“阿欢!你的大刀砍到酒坛了!”

    “笨蛋!”苏明月慌忙起身,却因裙摆太长再次摔倒。沈砚之伸手抱住她,两人一起跌进身后的酒坛堆。琥珀色的酒液泼在两人身上,他的白衣染成金黄,她的襦裙沾满酒香,像两块被泡在酒坛里的糯米糕。

    “对不起……”她抬头,却发现两人的鼻尖只有寸许距离。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嘴唇微张,露出洁白的牙齿。她突然想起话本里的“亲嘴”桥段,鬼使神差地凑近了些。

    “砰!”

    酒坛倒塌的声音惊醒了两人。苏明月慌忙推开他,却看见林小梨站在楼梯口,手里的蜡烛掉在地上,烧着了一片酒渍。

    “林小梨!”她怒吼,“你故意的!”

    “天地良心!”林小梨举手投降,“我只是来提醒你们——酒坛倒了要赔钱!”

    沈砚之站起身,整理着被酒液浸透的衣袖:“算我的。”

    “不用!”苏明月梗着脖子,“本侠女自己赔——阿满!过来搬酒坛!”

    小乞丐阿满揉着眼睛跑过来,却在看见两人湿漉漉的模样时,突然指着苏明月大笑:“苏姐姐和沈公子像两只落汤鸡!”

    “臭小子!”苏明月抄起酒坛作势要砸,却被沈砚之拦住。他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阿满:“去买些干衣服来——给苏姑娘挑件红色的。”

    “沈砚之!”苏明月跺脚,“谁要穿红色——”

    “很好看。”他轻声说,“像三年前雪夜,你披风上的流苏。”

    她愣住了。原来他什么都记得——记得她的披风,记得她的酒壶,记得她笨手笨脚却真心实意的救助。

    林小梨在旁边“啧啧”两声,捡起地上的糖糕塞进嘴里:“我说你们俩啊,干脆把婚服也提前买了——阿满!记得买两坛喜酒!”

    苏明月的脸再次发烫,却没有反驳。她看着沈砚之耳尖的红色,突然觉得,或许打秋风的侠女,真的能在这市井烟火里,找到属于自己的那坛甜酒。

    第二章:酿酒坊的桃花酿与夜市灯会上的心跳

    【七夕夜市:笨拙的浪漫】

    戌时三刻,金陵城的灯笼如星河落人间。苏明月站在梨香阁门口,盯着沈砚之递来的红色襦裙,耳根发烫:“谁要穿这个!像个大番茄!”

    “番茄好,”林小梨在旁撺掇,“酸甜可口,正好配沈公子这盘冷牛肉!”

    沈砚之垂眸轻笑,将襦裙塞进她怀里:“不喜欢便不穿——只是觉得红色适合你。”

    苏明月梗着脖子转身,却在换好衣服后,对着铜镜愣住了。红色襦裙上绣着细小的梨花,领口和袖口镶着银线,在灯笼下泛着温柔的光。她想起三年前雪夜,沈砚之看着她的红色披风,眼神里闪过的那抹光亮。

    “好看吧?”林小梨突然从身后冒出来,“这可是我特意让裁缝铺照着沈公子的描述做的——他说你穿红色像团火,能暖化人心。”

    “林小梨!”苏明月转身要追,却被沈砚之伸手拦住。他今日换了件月白长衫,腰间挂着她送的酒葫芦,里面装着新酿的桃花酿,酒香混着雪松味,让她莫名心安。

    “走吧。”他轻声说,“再不去,糖画摊要收摊了。”

    夜市比白日更热闹。苏明月的红色襦裙扫过青石板,惊起片片光影。沈砚之走在她身侧,半步不离,袖口偶尔擦过她手背,像片羽毛轻轻划过,痒得她心跳加速。

    “沈砚之,”她故意逗他,“你这么跟着我,不怕铁血门的人说你重色轻友?”

    “铁血门?”他挑眉,“我早已退出。”

    她愣住了。江湖传闻,铁血门规矩森严,退出者必死。她转头看他,却见他目光坦然,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般轻松。

    “为什么?”她轻声问。

    “因为……”他顿住,目光落在她腰间的银酒壶上,“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苏明月的心跳漏了半拍。她想起今早林小梨说的“沈公子为了你,连铁血门都敢叛”,突然觉得喉咙发紧。这时,前方传来孩童的笑声,她慌忙转移话题:“快看!糖画摊!”

    卖糖画的老翁正在熬糖稀,金黄的糖浆在铜勺里晃出涟漪。苏明月挤到前排,鼻尖沾着糖香:“老翁,给我画只凤凰!”

    “好嘞!”老翁舀起糖浆,手腕翻转间,一只展翅的凤凰在石板上成型。苏明月刚要伸手拿,却被旁边的孩童撞得踉跄,整个人倒进沈砚之怀里。

    “笨蛋!”他伸手护住她后脑勺,却不小心碰翻了糖画。金黄的凤凰碎成两半,糖浆沾在他衣襟上,像朵开错了季节的花。

    “对不起……”苏明月慌忙擦拭,却发现糖浆越擦越脏,“我、我赔你一件新的!”

    “不必。”他低头看她,眸中倒映着灯笼光,“反正……”

    “反正什么?”

    “反正你赔得起。”他轻笑,从袖中掏出个小盒子,里面是支银簪,簪头是朵栩栩如生的桃花,“这个,赔给我。”

    苏明月的脸“腾”地红了。她想起话本里的定情信物,手指在簪子上摩挲:“这算什么?赔礼还是……”

    “随你怎么想。”他别开脸,耳尖泛红,“只是觉得,你戴桃花比梨花好看。”

    她突然想起林小梨说的“沈公子在酿酒坊种了桃花树”,突然伸手握住他手腕:“沈砚之,带我去你的酿酒坊吧。”

    【酿酒坊:暧昧的温度】

    沈砚之的酿酒坊藏在金陵城西北角的小巷里,木门上挂着块不起眼的木牌,刻着“酿春”二字。推开门,满室酒香扑面而来,苏明月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好香!比梨香阁的酒好闻多了!”

    “这里只酿一种酒。”沈砚之点亮烛灯,酒坛在光影里排成整齐的列,“桃花酿。”

    她挑眉:“为什么?”

    “因为有人喜欢桃花。”他转身看向她,烛火在他眼中跳动,“也喜欢酒。”

    苏明月的心跳突然加快。她想起三年前破庙,他喝了她的泻药却笑着说“很特别”;想起今早他替她摘草屑时,指尖的温度;想起刚才在夜市,他护着她的模样。原来所有的“巧合”,都是他的“刻意”。

    “傻子。”她轻声说,伸手触碰酒坛上的桃花纹,“铁血门的剑客,居然为了一个打秋风的侠女,种桃花、酿甜酒。”

    “不是剑客,”他走近她,声音低沉,“是喜欢你的人。”

    她猛地抬头,却被他轻轻按住肩膀。他的手掌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却意外温柔:“苏明月,从三年前雪夜起,我就在等这一天。”

    酒坛后的烛火突然晃了晃,像她此刻慌乱的心跳。她想起林小梨说的“醉真话梅”,却发现自己此刻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于是她踮脚,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吻,像片桃花落在酒坛上,轻盈却滚烫。

    沈砚之猛地僵住。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如鼓,和自己的重合在一起。良久,他轻声说:“这样的赔礼,我接受了。”

    突然,屋顶传来瓦片碎裂声。沈砚之瞳孔骤缩,拔剑将苏明月护在身后。铁血门的标志——黑色鸦羽,从屋顶飘落,落在酒坛上,像滴墨汁染脏了一幅画。

    “沈砚之!”铁血门弟子的声音从屋顶传来,“门主命你即刻回门,否则——”

    “否则怎样?”沈砚之冷笑,剑刃在烛火下泛着冷光,“我早已不是铁血门的人。”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剑光闪过,三支羽箭破空而来。沈砚之挥剑挡开,却见其中一支箭冲着苏明月而去。他来不及多想,猛地扑过去,羽箭擦过他的手臂,在他白衣上绽开一朵血花。

    “沈砚之!”苏明月惊呼,掏出腰间的匕首割开他衣袖。伤口狰狞,却不深,她松了口气,却在看见他手臂上的旧疤时,眼泪突然掉了下来——那是三年前她替他包扎的伤口,如今已长成淡淡的纹路,像道褪色的月光。

    “没事。”他轻声说,伸手擦掉她的眼泪,“比起三年前,这算不得什么。”

    屋顶的铁血门弟子显然没想到他会为了一个女子不要命,骂骂咧咧地退去。苏明月扶着沈砚之坐在酒坛上,用酒壶里的桃花酿冲洗伤口:“疼吗?”

    “不疼。”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睛,突然轻笑,“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刚才的赔礼,能不能再来一次?”

    苏明月的脸再次发烫。她想起话本里的桥段,女主角会害羞地跑开,而她却鬼使神差地凑近他,在他唇上又落下一吻,这次更久,更甜,像口桃花酿滑进喉咙,暖到心底。

    【醉酒告白:真心换真心】

    子时,两人坐在酿酒坊的屋顶上。苏明月抱着酒坛,看着漫天繁星,突然想起林小梨说的“醉真话梅”。她转头看沈砚之,他的侧脸被月光勾勒出柔和的线条,手臂上的绷带透着血色,却依然那么温柔。

    “沈砚之,”她轻声说,“我喜欢你。”

    他猛地转头,眼中闪过惊喜:“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她梗着脖子,“我是说真的!不是打秋风的那种喜欢,是想和你一起喝酒、一起看星星、一起……”

    “一起白首不相离。”他接过话,伸手握住她的手,“我也一样。”

    苏明月的心跳得厉害。她想起三年前雪夜,破庙里的寒冷;想起今日夜市,他护着她的模样;想起刚才铁血门来袭,他毫不犹豫地挡在她身前。原来有些喜欢,早就像酒曲一样,在时光里慢慢发酵,酿成了最甜的酒。

    “其实我……”她低头看他的手,“我从小就没有家。快刀盟是个牢笼,父亲只在乎盟主之位,母亲死后,我连个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直到遇见小梨,遇见了你,我才知道,原来有人会无条件地对我好。”

    “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他轻声说,“梨香阁是,酿酒坊也是。只要你想,天涯海角都是。”

    她抬头看他,发现他眼中有星光在闪烁。于是她举起酒坛:“那我们拉钩!以后我负责打秋风,你负责酿酒,小梨负责算账,阿满负责捣乱——谁要是反悔,就喝一辈子的泻药!”

    “好。”他勾住她的小拇指,“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希望,”他轻笑,“你以后打秋风时,能带着我——毕竟,你的剑太钝,刀法太乱,我不放心。”

    “沈砚之!”她挥拳打他,却被他握住手腕,轻轻拉进怀里。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声音里带着笑意:“睡吧,等你醒了,我们就去梨香阁,告诉林小梨这个好消息。”

    苏明月闭上眼,闻着他身上的雪松味和酒香,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她想起话本里的结局,男女主角总会过上幸福的生活,而她此刻,已经握住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雪夜破庙:心的距离】

    后半夜,金陵城突降暴雨。两人躲进城郊的破庙,苏明月看着熟悉的供桌,突然想起三年前的雪夜。那时的破庙很冷,而此刻,有沈砚之在身边,连空气都带着暖意。

    “还记得吗?”她指着供桌,“你当时就躺在这儿,流了好多血。”

    “记得。”他轻声说,“还有你喂我的泻药,让我拉了三天肚子。”

    “你居然还记得!”她瞪他,“早知道当时就该喂你真酒!”

    “真酒哪有泻药难忘?”他轻笑,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不过现在有糖糕了,要不要尝尝?”

    她接过糖糕,咬了一口,桂花的甜香在舌尖散开。他看着她吃得满足的模样,突然伸手替她擦掉嘴角的碎屑,指尖划过她的唇瓣,像片羽毛轻轻扫过。

    “苏明月,”他轻声说,“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三年前,为什么要救我?”

    “因为你长得好看。”她咧嘴笑,露出梨涡,“还有……因为你不像其他江湖人,眼里只有权力和仇恨。”

    他愣住了。她的话像把钥匙,打开了他心中的枷锁。他想起铁血门的血腥,想起父亲被诬陷时的绝望,直到遇见她,像道光照进黑暗,让他知道,江湖除了杀戮,还有温暖和真心。

    “谢谢你。”他轻声说,“谢谢你让我知道,我可以不是铁血门的剑客,只是沈砚之。”

    她抬头看他,发现他眼中有泪光在闪烁。于是她放下糖糕,轻轻抱住他:“以后,你只是沈砚之,我只是苏明月,我们是江湖里最普通的一对夫妻,好不好?”

    “好。”他抱紧她,听着雨声敲打屋顶,突然觉得,这样的江湖,真好。

    【伏笔:铁血门的阴谋】

    五更天,雨停了。两人起身准备回金陵城,却在破庙门口看见一支黑色鸦羽。沈砚之捡起鸦羽,眸色沉得像暴雨前的天空。

    “怎么了?”苏明月问。

    “铁血门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他将鸦羽捏碎,“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不要离开梨香阁,等我处理好——”

    “处理什么?”她挑眉,“我们是夫妻,要一起面对。”

    他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突然轻笑:“好,一起面对——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件事要做。”

    “什么事?”

    他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像片桃花落在春雨里,温柔却坚定:“先去梨香阁,告诉林小梨,她的红娘钱,我付了。”

    苏明月的脸再次发烫。她想起林小梨的算盘,想起阿满的嘲笑,突然觉得,有这样的江湖,有这样的人,就算面对铁血门的阴谋,也没什么可怕的。

    第三章:铁血门的追杀与酿酒坊的秘密

    【酿酒坊的晨光:遗落的真相】

    卯时初刻,金陵城的晨光透过酿酒坊的木窗,在沈砚之的睫毛上镀了层金边。苏明月趴在他肩头,看着他手臂上的绷带,突然想起昨夜破庙里的吻,脸颊发烫。

    “醒了?”他轻声说,指尖划过她鬓角的碎发,“带你去看样东西。”

    她跟着他走进酿酒坊的暗格,心跳突然加速——暗格里摆着无数酒坛,坛身上刻着“沈”字,最深处的供桌上,放着半卷泛黄的书册,封皮上写着“酿春手札”。

    “这是……”

    “我父亲的遗物。”沈砚之伸手拂过书册,“他曾是宫廷御酒师,却因不肯替奸相酿酒被陷害。这手札里,藏着能解百毒的‘醉仙酿’秘方。”

    苏明月愣住了。她想起三年前沈砚之受伤时,曾喃喃自语“酿春”,原来不是酒名,是他父亲的心血。

    “铁血门为何追杀你?”她轻声问。

    “因为醉仙酿。”他翻开手札,里面夹着张泛黄的纸,“奸相虽死,但他的余党还在寻找秘方——他们以为我知道秘方下落。”

    苏明月突然想起昨夜的黑色鸦羽,握紧了拳头:“我陪你一起解决!”

    他转头看她,眸中闪过暖意:“傻姑娘,这不是打秋风,是生死之战。”

    “我不管!”她梗着脖子,“你是我的人,我不准别人欺负你!”

    他突然轻笑,伸手将她拥入怀里:“好,一起——不过先回梨香阁,免得林小梨以为我们私奔了。”

    【梨香阁的危机:鸦羽再现】

    辰时三刻,梨香阁的算盘声格外响亮。林小梨一见两人进门,立刻拍桌而起:“好你个沈砚之!带阿欢私奔就算了,居然连喜酒都不请!”

    “谁说没请?”苏明月晃了晃腰间的酒葫芦,“桃花酿管够!”

    林小梨凑近她,突然揪住沈砚之的衣袖:“等等……你身上有血腥味!是不是又打架了?铁血门的人是不是来了?”

    沈砚之挑眉:“你消息倒灵通。”

    “那是!”林小梨掏出根桃花枝,上面绑着黑色鸦羽,“今早阿满在门口捡到的,铁血门这是要挑明了干啊!”

    小乞丐阿满从柜台下探出脑袋,鼻尖沾着芝麻:“苏姐姐,他们说要烧了梨香阁!”

    苏明月的脸色沉了下来。她转头看沈砚之,却见他握紧了剑柄,指节泛白。

    “别怕,”她轻声说,“有我在。”

    沈砚之看着她眼中的坚定,突然轻笑:“有你在,我不怕。”

    林小梨看着两人腻歪的模样,故意咳嗽两声:“我说你们俩,要打情骂俏等解决了铁血门再说!现在当务之急——阿满!去把后门的酒坛搬来堵门!”

    “是!”阿满蹦蹦跳跳地跑开,却在搬酒坛时被绊倒,摔了个四脚朝天。苏明月无奈叹气,上前帮他扶起酒坛,却在这时,听见屋顶传来瓦片碎裂声。

    “来了。”沈砚之拔剑出鞘,剑光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铁血门来袭:刀刃上的温情】

    巳时整,铁血门弟子破窗而入,黑色鸦羽漫天飞舞。苏明月抄起酒坛砸向领头者,却被沈砚之护在身后:“躲好!”

    “我偏不!”她拔出匕首,刃口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本侠女的大刀虽钝,匕首可不钝!”

    战斗一触即发。沈砚之的剑如行云流水,却始终护着苏明月的方向。她挥舞匕首,砍断飞来的羽箭,却在看见沈砚之手臂的绷带渗血时,心中一紧——他的旧伤还未愈合。

    “沈砚之!小心!”她惊呼,扑过去替他挡下一剑。剑锋擦过她的肩膀,在红色襦裙上绽开一朵血花。

    “明月!”沈砚之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慌乱。他挥剑逼退敌人,伸手按住她的伤口,“疼吗?”

    “不疼!”她咬牙笑,“比三年前你流的血少多了!”

    铁血门弟子显然没想到两人如此难缠,领头者一声呼哨,掏出烟雾弹。沈砚之瞳孔骤缩,抱起苏明月跃到窗边:“屏住呼吸!”

    烟雾散去时,铁血门弟子已退去,地上只留下几支鸦羽。林小梨从柜台下钻出来,脸色煞白:“没事吧?”

    “没事。”沈砚之松开苏明月,却在看见她肩头的血迹时,眸色一沉,“我带你去处理伤口。”

    【酿酒坊的温柔:靠近】

    午时,酿酒坊的烛火明明灭灭。苏明月趴在桌上,看着沈砚之替她包扎伤口,突然想起话本里的桥段:“沈公子这手法,像是练过?”

    “嗯。”他轻声说,“小时候常替父亲包扎——他酿酒时总被烫伤。”

    她转头看他,发现他眼中有淡淡的哀伤。于是她伸手握住他的手:“以后我替你包扎,你替我酿酒,好不好?”

    他抬头看她,眸中闪过笑意:“好——不过先说好,不准用泻药。”

    “讨厌!”她捶他肩膀,却在这时,听见酿酒坊外传来马蹄声。沈砚之猛地起身,剑已出鞘,却在看见来人时,瞳孔骤缩——是快刀盟的弟子,抬着副担架,上面躺着的,是苏信。

    “苏姑娘,”弟子跪地,“盟主病重,想见您一面。”

    苏明月愣住了。她想起三年前离开快刀盟时,父亲冰冷的眼神,想起母亲临终前的遗憾,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我跟你去。”沈砚之握住她的手,“一起。”

    【快刀盟旧址:父女和解】

    未时三刻,快刀盟的大门在眼前打开。苏明月看着熟悉的青石板,想起小时候在这里练剑的时光,心中五味杂陈。

    苏信躺在床上,昔日的威严早已被病痛消磨,看见苏明月时,眼中闪过惊喜:“阿欢……”

    “父亲。”她轻声说,走近床边。

    苏信看着沈砚之,又看看苏明月缠着绷带的肩膀,叹了口气:“是父亲对不起你……当年不该为了盟主之位,冷落你和你娘。”

    苏明月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她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阿欢要快乐”,想起父亲偷偷放在她床头的糖糕,突然发现,有些误会,早就该解开了。

    “父亲,”她握住他的手,“我原谅你了。”

    苏信愣住了。他转头看沈砚之:“这位是……”

    “我的夫君。”苏明月说,“沈砚之。”

    沈砚之抱拳:“伯父。”

    苏信看着两人紧握的手,突然轻笑:“好,好……快刀盟的女婿,定是英雄豪杰——阿欢,以后要好好过日子。”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喧哗声。铁血门的标志——黑色鸦羽,从窗外飞进,落在苏信的床前。沈砚之瞳孔骤缩,拔剑护在苏明月身前。

    “沈砚之!”铁血门门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交出醉仙酿秘方,饶你们不死!”

    【终极之战:禁术与真心】

    申时整,快刀盟的演武场。铁血门门主一身黑衣,手中长剑泛着幽光,显然淬了毒。

    “沈砚之,”门主冷笑,“你以为有快刀盟撑腰,就能逃过一劫?”

    “试试就知道。”沈砚之将苏明月护在身后,“不过我劝你,现在离开,还能留全尸。”

    门主大怒,挥剑攻来。沈砚之挥剑迎敌,却在交手时发现,对方剑招诡异,竟与他父亲当年描述的奸相杀手如出一辙。

    “你是奸相的人!”他冷声说。

    “没错!”门主大笑,“当年你父亲不肯酿酒,我亲自送他上路——今天,就送你们去见他!”

    苏明月的瞳孔骤缩。她看见沈砚之握剑的手在发抖,想起他曾说过父亲的死,突然觉得心底燃起一团火。她抄起旁边的大刀,怒吼着冲上去:“我杀了你!”

    “明月,小心!”沈砚之惊呼。

    门主的剑眼看要刺穿苏明月,却见沈砚之突然施展禁术,周身泛起诡异的红光。苏明月想起手札里的记载,禁术伤己,他这是要同归于尽!

    “不要!”她扑过去,却被沈砚之震开。禁术的光芒照亮演武场,门主在光芒中惨叫倒地,而沈砚之,也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她怀里。

    “沈砚之!”她哭着抱住他,“你这个傻子!”

    “别担心……”他轻笑,伸手擦掉她的眼泪,“禁术虽伤己,但能保命——你看,我还活着。”

    这时,苏信带着快刀盟弟子赶来。他看着沈砚之,又看看苏明月,突然抽出腰间长剑,递给沈砚之:“快刀盟的女婿,不该用别人的剑——这把‘快雪’,送你了。”

    沈砚之愣住了。苏明月看着父亲眼中的认可,突然觉得,一切的苦难都值得了。

    【尾声:市井烟火依旧】

    酉时,梨香阁重新开张。林小梨在柜台后拨弄算盘,看着沈砚之臂上的新绷带,故意叹气:“我说你们俩,度个蜜月怎么还带伤回来?”

    “要你管!”苏明月咬着糖糕,“快把喜酒端上来!”

    沈砚之坐在她身边,手中把玩着“快雪”剑穗,眸中带着笑意。阿满趴在桌上,看着两人腻歪的模样,突然指着门口:“快看!卖糖画的老翁!”

    苏明月转头,看见老翁正在画凤凰,突然想起夜市的那个夜晚。她转头看沈砚之,他也在看她,眼中倒映着灯笼光,像漫天繁星。

    “沈砚之,”她轻声说,“以后的江湖,一定很热闹吧?”

    “嗯。”他握住她的手,“有你在,比任何时候都热闹。”

    林小梨在旁边“啧啧”两声,却在看见两人相视而笑时,偷偷红了眼眶。她想起三年前那个在街头流浪的少女,如今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光。

    铁血门的危机暂时平息,但江湖永远不缺故事。苏明月知道,只要有沈砚之在,有梨香阁在,无论遇到什么,他们都能笑着面对。

    毕竟,这就是江湖——有刀光剑影,也有烟火温情,而她,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坛甜酒。

    第四章:醉仙酿的秘密与禁术的代价

    【酿酒坊的阴霾:禁术的反噬】

    巳时三刻,酿酒坊的桃花树下,沈砚之正在擦拭“快雪”剑,却因指尖发颤,剑身“当啷”落地。苏明月慌忙扶住他,发现他脸色比往日更苍白,唇色泛青。

    “砚之,你的禁术……”她声音发颤。

    “无妨。”他轻笑,却在咳嗽时咳出血丝。苏明月眼眶通红,想起手札里的记载:“禁术伤筋动骨,需醉仙酿化解反噬。”

    “我们一定能找到醉仙酿的秘方。”她握紧他的手,“父亲说,醉仙酿的秘方藏在灵虚谷,我们现在就出发!”

    林小梨突然从树后跳出,手里挥着桃花枝:“早就替你们备好了!阿满,把地图拿来!”

    小乞丐阿满抱着卷轴跑过来,鼻尖沾着墨汁:“苏姐姐,这是林姐姐用十坛梨花白跟说书人换的灵虚谷地图!”

    沈砚之挑眉:“你倒是消息灵通。”

    “那是!”林小梨甩着算盘,“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找不到醉仙酿,你们就别想回来喝我的桃花酿!”

    苏明月翻了个白眼,却在接过地图时,看见卷轴边缘的黑色鸦羽印记。她与沈砚之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警惕——看来,奸相余党也在寻找醉仙酿。

    【灵虚谷迷踪:阿满的意外】

    申时整,灵虚谷的雾气弥漫。苏明月背着沈砚之,踩着湿滑的石阶向上,突然听见阿满的惊呼:“快看!是酒坛!”

    眼前的山壁上嵌着无数酒坛,坛身上刻着古老的文字。阿满伸手触碰,却触发了机关,酒坛翻转,流出琥珀色的液体。

    “小心!”沈砚之伸手拦住阿满,“可能有毒。”

    “才不是!”阿满舔了舔指尖,眼睛一亮,“是酒!好甜的酒!”

    苏明月凑近一闻,果然有桃花香。她突然想起手札里的提示:“醉仙酿,以桃花为引,以真心为媒。”

    “砚之,”她轻声说,“或许阿满说得对,这就是醉仙酿。”

    沈砚之皱眉:“不可轻易尝试——”

    话音未落,阿满已抱着酒坛喝得满脸通红,突然指着山壁大喊:“苏姐姐!墙上有字!”

    众人凑近,看见山壁上的字在酒液浸润后显现:“饮此酒者,需以真心换真心。”

    “什么意思?”苏明月挑眉。

    “大概是……”沈砚之轻声说,“需要相爱的人共饮。”

    林小梨眼睛一亮:“那还等什么?阿欢,快喂沈公子喝!”

    苏明月的脸发烫,却见沈砚之已接过酒坛,递到她唇边:“一起。”

    酒液入口,甜中带苦,像是把整个春天的桃花都喝进了心里。苏明月突然看见幻象——沈砚之在破庙醒来,对她微笑;林小梨在梨香阁为她补衣服;阿满在街头替她捡酒壶。原来,真心换真心,是把生命里的温暖都酿进酒里。

    “感觉如何?”林小梨紧张地问。

    沈砚之闭目感受片刻,睁开眼时,眸中已恢复清明:“反噬暂缓,但秘方应该还在更深的地方。”

    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黑色鸦羽从雾中飘来,苏明月握紧沈砚之的手:“他们来了。”

    【密室真相:奸相的阴谋】

    酉时初刻,众人在山壁后发现密室。沈砚之推开石门,烛光骤亮,照见墙上的画像——正是当年的奸相。

    “果然是他!”沈砚之冷声说。

    密室中央摆着石桌,桌上放着半卷手札,正是沈父丢失的那卷。苏明月翻开,却见里面夹着封泛黄的信:

    “沈兄,醉仙酿秘方我已藏在灵虚谷,望你能原谅我当年的背叛。奸相逼人太甚,我只能以死明志。若你看见这封信,望带小女离开是非之地。”

    “小女?”苏明月愣住,“难道奸相身边的杀手……”

    “是我妹妹。”沈砚之声音发颤,“当年她被奸相带走,从此再无音讯。”

    林小梨突然指着画像下的暗格:“看!那里有个机关!”

    阿满踮脚按下机关,暗格打开,里面是个精致的酒坛,坛身上刻着“醉仙酿”三字。苏明月刚要触碰,却被沈砚之拦住:“等等,先看看有没有机关。”

    话音未落,画像突然翻转,露出背后的弩箭。沈砚之挥剑挡开,却见弩箭上绑着黑色鸦羽,羽间夹着纸条:“沈砚之,拿秘方来换你妹妹的命。”

    苏明月握紧拳头:“果然是陷阱!”

    沈砚之眸色沉得像夜色:“他们抓了我妹妹,我必须去。”

    “我们一起去。”苏明月握住他的手,“别忘了,我是快刀盟的人,也是你的妻子。”

    林小梨叹气:“看来本姑娘的算盘又要打响了——阿满,去通知快刀盟的人,就说我们要端了奸相余党的老巢!”

    【老巢之战:妹妹的真相】

    戌时三刻,奸相余党的老巢火光冲天。苏明月挥舞“快雪”剑,砍断拦路的杀手,却在看见沈砚之与一名黑衣女子交手时,瞳孔骤缩——那女子的剑招,竟与沈砚之如出一辙。

    “砚之,她是……”

    “妹妹。”沈砚之轻声说,“砚心。”

    黑衣女子闻言愣住,剑刃落地。沈砚之摘下她的面纱,露出与他相似的眉眼,只是眼中满是戒备。

    “砚心,我是哥哥。”他轻声说,“父亲临终前让我带你回家。”

    砚心的眼中闪过泪光,却在这时,奸相余党的首领挥剑攻来:“既然来了,就都留下吧!”

    沈砚之挥剑迎敌,却因禁术反噬动作迟滞。苏明月见状,大喊着冲上去,却被首领的剑划伤手臂。砚心惊呼,突然挥剑挡在她身前:“不准伤害她!”

    首领愣住:“砚心,你居然背叛我们?”

    “我从未忠于你们!”砚心冷声说,“当年若不是你们杀了父亲,我何至于沦落至此!”

    混乱中,林小梨带着快刀盟弟子赶到,瞬间扭转战局。首领见势不妙,欲放毒烟逃跑,却被阿满绊倒,摔进酒坛堆里。

    “抓到了!”阿满叉腰大笑,却因踩到酒坛摔倒,撞进砚心怀里。砚心看着他鼻尖的饭粒,突然轻笑,伸手替他擦掉:“小傻子。”

    苏明月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然想起林小梨说的“江湖之大,总会遇见温暖”。她转头看沈砚之,他也在看她,眼中有劫后余生的温柔。

    【尾声:桃花酿的甜】

    亥时整,梨香阁张灯结彩。林小梨端着新酿的桃花酿,看着沈砚之和砚心兄妹相认,突然感慨:“不容易啊,总算圆满了。”

    “是啊。”苏明月靠在沈砚之肩头,看着阿满和砚心斗嘴,突然觉得心里满满的。

    “对了,”林小梨突然想起什么,掏出封信笺,“这是今天收到的,说是奸相余党还有动作——不过先不管这个了!”

    她举起酒坛:“今日是阿欢和沈公子的洗尘宴,也是砚心姑娘的接风宴!大家不醉不归!”

    阿满举着小酒盏:“我也要喝!”

    “小孩子不准喝!”苏明月敲他脑袋,却在沈砚之递来的糖糕里,尝到了比酒更甜的味道。

    沈砚之看着她嘴角的糖屑,轻笑出声。窗外的桃花飘落,落在酒坛上,像极了三年前雪夜的雪花,却比那时更暖,更甜。

    江湖路远,总有风雨,但只要身边有爱的人,再烈的酒也能酿成甜,再黑的夜也能看见星光。苏明月突然明白,所谓江湖,从来不是刀光剑影,而是有你在身边,一酒、一菜、一笑,便是人间好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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