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广场咖啡馆，隔音良好的雅间内，陆嫣与余晓菲相对而坐。

    经过一天一夜的发酵，校园表白墙事件已经闹上了微博热搜。导师关停实验室两周，对外宣称实验设施检修。

    余晓菲看着对面陆嫣的表情，她所预期的惊讶，恶意，愤怒，都没有出现。出现在陆嫣脸上的是一种复杂的表情。

    余晓菲诉说完这一切之后，气氛沉默了半晌。沉默过后，陆嫣轻轻问道：“这就是学姐你约我出来，要说的全部吗？”

    余晓菲暗暗惊讶，面上不动声色：“没错。最近几天的热搜你也看到了吧，我希望你能离张越远一点，不要重蹈我的覆辙。”关于她拿着张越手机告密一事，她按下不表。面对着自己并不了解的学妹，她仍是捏了一把汗。

    陆嫣看向余晓菲，点了点头，“好的，我会和张越保持距离。另外，我想问你：”她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决定说出来：“他们的聊天记录，是学姐曝光的吧？”

    余晓菲惊得瞪大了眼睛，克制着回答陆嫣的本能反应，问她：“为什么这么问？”

    而陆嫣的回答，出乎余晓菲的意料。

    “因为我就是校园表白墙的实际运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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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白墙背后的账号操作者找到了吗？”陈警官问着技术部门的人。

    IT工作人员摇摇头，“IP显示在海外，账号也可能是运营者购买的。”

    陈警官摇了摇头，“那就没办法了，结案吧，就是被迫退学和休学的那两个学生失误杀人。”

    陈警官踱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男生曝光同学piao chang，反被杀害。如此清晰的案件，却在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透露着古怪。

    接到结案通知时的陆嫣正在家中吃着过年火锅。她看着手机会心一笑。四年本科加两年研究生，长年累月地使用虚拟机远程登入她花钱购买的海外云服务器，她的小心操作得到了回报。

    没有人会想到，在事件关键的环节，也会有她的参与。

    她在心里小小的角落回忆着，王蒙的好友申请递去校园表白墙的时候，还附加了一句话：

    “告诉我投稿12237号的账号。”

    陆嫣琢磨着，表白墙从不回答任何问题，只接受投稿。但这是她一个人的账号，为了大发慈悲地回答他这个简单的问题，小小地打破规则又如何呢？

    陆嫣发送了张越的账号。

    “陆嫣，来看电视了。”家人的呼唤打断了她的思路，她应了一声，重新加入这过年的喜庆。

    彼时余晓菲已经去了瑞士留学，两人再无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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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也请你替我保守秘密。”走出五星广场咖啡馆时，陆嫣向余晓菲坦诚道，带着一些谈判的味道。

    余晓菲点头答应，感慨地叹道：“原来这才是你的立场……我以为你是真心要和张越在一起……”

    陆嫣只笑着摇头：“学姐，我和张越合作了一整个课题。张越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陆嫣回想起那些礼貌暧昧的交往，令人眼红心动的言语。可是项目一旦出了差错，张越却抢先一步把错误全部归因到陆嫣的头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情脉脉。导师劈头盖脸地骂她，而张越仿若没事人一般也冷漠地觑着她，那些屈辱的瞬间自不必多说。

    张越是天之骄子，背景与学校的关系匪浅。短短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余晓菲瞬间懂了，语气带了些愧疚与郑重：“原来如此，辛苦了。这件事情之后，我们不再联系，以免被发现关联，你多保重。”

    陆嫣回复道：“你也是，留学一路平安，保重。”她含了发自真心的笑意，真心地祝福着这位刚相认，却又要离别的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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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学楼的天台上，张越被王蒙和毛鑫宇逼到栏杆处。

    “你们听我说，我怎么可能告密呢？我也花了点钱，刚刚才摆平校领导的！”张越试图让两人冷静下来。

    毛鑫宇冷笑道：“但你还是摆平了，不用退学也不用休学。好大的本事啊。”

    张越还想再说，王蒙不听他多话，直接将他的手机一把夺过来，逼到他眼前：“字体和背景都对得上，你还狡辩什么！”

    张越眼看着两人逼近，有些慌了神：“不是我，就是吕良！他平时一直在群里窥屏，也不常和我们出去，你们怎么不怀疑他！”

    他眼珠转动，不断思考着：“我知道了！是余晓菲！一定是她！”

    “吕良那小子等他回学校了再收拾，”毛鑫宇露出不屑的表情，王蒙已经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小刀：“大家平时都在一起玩，凭什么就你没事。”

    小刀碰到张越的喉咙的时候，张越彻底慌了。他与他们扭打在一起，而在这过程中，匕首洞穿了张越的胸口。

    毛鑫宇站起来大口喘着气，猛然想到张越刚才对余晓菲的意有所指。本来以为不会是她，或许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他摇晃着张越，“喂喂”地喊着，企图从他嘴里再知道一些关于余晓菲的真相。

    只可惜，他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