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三十一日的傍晚，飘雪给宫城县的街道铺上一层薄毯。及川家门铃声响起。

    "来了！"及川爸爸从厨房探出头，"彻，去开门。"

    及川放下手中的碗小跑着拉开大门，寒风卷着雪花扑面而来。三上雪站在门外，深红色大衣上落满雪花，手里提着两个精致的纸袋。

    "抱歉，电车晚点了。"她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

    及川爸爸擦着手走过来："小雪来啦！外面冷吧？快进来。"

    "打扰了。"三上雪微微鞠躬，将手中的纸袋递过去，"这是家父从京都寄来的和果子。"

    "太客气了。"及川爸爸笑着接过，"正好配茶。彻，带小雪去客厅暖和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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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桌旁，及川妈妈正在摆放餐具。看到两人进来，立刻热情地招呼："小雪快来，刚泡好的焙茶。"

    "谢谢伯母。"三上雪脱下大衣，里面是一件素雅的米色毛衣。及川注意到她手腕上戴着自己去年送的新年手链。

    "你爸妈今年还是不回来过年？"及川妈妈递过热茶。

    "嗯，父亲的海外项目延期了。"三上雪双手接过茶杯，"母亲陪他在那边过年。"

    及川爸爸端着茶点进来："那今年就在我们家好好热闹一下。这小子从早上就开始兴奋的不行。"

    "爸！"及川红着脸打断，"不是说要做年越し蕎麦吗？"

    "对对，差点忘了。"及川爸爸笑着起身，"臭小子来厨房帮忙。"

    厨房里很快传来父子俩的对话：

    "萝卜切太厚了。"

    "这样才有口感。"

    "小雪不喜欢吃胡萝卜..."

    "臭小子不早说！"

    趁着父子俩在厨房忙碌，及川妈妈压低声音："小雪啊，彻这次比赛回来，晚上说梦话都在复盘比赛。"

    三上雪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他很努力，也很棒。"

    两人相视一笑，及川妈妈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上次教我的那个食谱，彻爸爸可喜欢了。"

    "那个筑前煮？"三上雪稍稍前倾身体，"我母亲最近又教了我一个新做法..."

    "开饭了！"及川爸爸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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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桌上，荞麦面的热气袅袅上升。及川爸爸举起茶杯："今年辛苦了，希望明年大家都健康快乐。"

    "干杯！"

    "对了，"及川妈妈突然想起什么，"小雪今晚住下吧？这么晚了又下雪..."

    三上雪刚要开口，及川已经抢着回答："她睡我房间！我睡客厅！"

    "谁问你了。"及川爸爸好笑地看着儿子，"不过确实，这个天气回去太危险了。"

    "那就打扰了。"三上雪微微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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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午夜，及川家的客厅只剩下电视里红白歌会的声音。及川爸爸已经回房休息，妈妈也在厨房收拾完毕。

    "我去泡茶。"及川妈妈起身时冲儿子眨眨眼。

    暖桌旁，三上雪轻轻打了个哈欠。

    "困了？"及川小声问。

    "有点。"她揉了揉眼睛，"昨天学习的有点晚。"

    及川彻轻轻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肩上："睡会儿吧，到零点我叫你。"

    三上雪安静窝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及川低头看着她纤长的睫毛，嘴角勾起一丝温柔的弧度。

    不知过了多久，及川妈妈轻手轻脚地走过来："要零点了。"

    及川轻轻捏了捏三上雪的脸颊："小雪，新年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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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廊上，雪花依然静静飘落。电视里传来倒数声："五、四、三..."

    及川紧紧握着三上雪的手，两人呼出的白气在空中交织。

    "二、一！新年快乐！"

    远处的寺庙钟声悠然响起，第一声浑厚的"咚"回荡在雪夜中。

    "新年快乐。"三上雪轻声说。

    及川转身面对她，在飘落的雪花中轻轻吻上她的额头："今年也请多指教。"

    三上雪的耳尖在夜色中泛红，却还是点了点头："嗯。"

    玄关处，及川爸爸悄悄拉上移门，对妻子比了个"嘘"的手势。温暖的灯光透过纸门，将两个年轻人的剪影映在雪地上，像一幅古老而美好的绘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