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俩,仨……八个,九个
凌天到的时候,搜寻已经在老局长的指挥下铺开成一个很大的面积,而找到的袋子更是大大小小足足有九个
有黑色的大塑料袋,有半人高的蛇皮袋,甚至还有那种只有二三十公分大小的普通塑料袋子
甚至有可能是铺开了,他们居然还找到两个瓦缸
就是那种最普通的那种大大的瓦瓮缸,其中的一个的都已经是白骨累累。
眼神一挑,在凌天骂造孽的话中凉凉的开口问道:“本地习俗你不懂?”
“我不是本地人”
真是好理直气壮
阿祭这时候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他手里居然拿着一些个香烛用品,他利索的点燃两束香递给刚刚穿好法医衣服的人,就叫小法医胡杨都被塞了三根
“凌队长要不要?”
“干嘛?”
单手掐着香在缸口甩腕,白色的香烟居然在缸口行成一个烟圈,简简单单,却凝结而不散
男人转身,阿祭已经熟练的接过来那柱香,只是那香居然比阿祭手里的短了足足一半多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宣传封建迷信?”凌天看着这样的场景,他忍不住后脖颈子发凉,完全的是打破了他的世界观
“不是我宣传封建迷信,而是这瓦缸如果我没有认错的话,你们请错了客人。”阿九看了一眼凌天:“不知道凌队长你可听说过缸葬?”
“缸葬?”
这个他还真听说过,但是也不是很清楚,他干脆看着凌天,等他给一个答案
阿九转身看着两口缸上的烟圈,叹了口气:传说中未成年的小孩子横死,有违天和,又因为早夭,心有怨气,阴曹地府不接收,阳间也无藏身处,还不能随便得埋入黄土,只能先化解他们的怨气,后来这里就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殡葬仪式
取一口大缸,在缸底砸一个拇指大小的洞,下放秸秆一层,然后铺上一层谷米等五谷杂粮,然后放进死者,随后秸秆和黄纸封缸
最后,把大缸放在水里,大缸很快就会沉下去,什么时候这个大缸浮起来,什么时候孩子算是进入了轮回,家人们会取回来白骨,送孩子进祖坟
不过真正上来的也没有几个,多数都沉在了淤泥烂坑里面。
“为什么这烟圈依旧不散?你别告诉我还是你的魔法。”
凌天的是现在一直盯着那个手指一直在轻轻的敲击着两口瓦缸的动作:“还是说你又有什么发现!”
这是一句肯定句,凌天觉得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谁知,他很快就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只听见那人淡淡的说到
“取指纹。”
他一句话,小法医一个动作,小法医麻溜儿的采集了所有的外围证据,其实说是取指纹,实际上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毕竟被青苔和一些烂泥包围着,能有什么可采集的
胡杨操作结束,然后看着男人
“老师,取好了。”
阿九戴上一副一次性手套,蹲在大缸的旁边,手指在烂泥里扣弄两下,他就解开了一个线头,小心的揭开,看着里面的尸骨
小心的把尸体给摆在防水布上,随着尸体的摆放结束,阿九抬头:“死者男十五岁,死于车祸,颅脑损伤是死因,凌队长,你可以联系死者家属了。”
撕开防水的黄皮纸,露出来上面的死者名单,王勇,男,十五岁,卒于07年三月三,死因车祸。
凌天挑眉,他就看见了阿九已经打开了第二个瓦缸,他看着他利索的把尸骨捡出来,本来就严肃的脸更加的是严肃的不近人情
这一具死者,人居然有点干尸一般的模样,青青紫紫的看起来十分让人不舒服
“死者,女,年龄十六岁,死因中毒,凌队长,查查吧,她一尸两命。”说完了,他就站起来,手伸进了大缸里面。似乎是想要找什么
“你在找什么”
“你信有怨气吗?”回头看着凌天,说完也不等凌天回答,他就直接到亮出来了他摸出来的东西,那是一个看不出来的是什么的一个东西,圆圆的
“这颗小石头不知道怎么卡在了缸底的洞口,正好给她一个完整的干燥的空间”一双有神的大眼睛用十分认真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凌天:“小法医,做一个毒物检测,看看她死因究竟是什么。”
林丽丽,女,十六岁,09年,吞药自杀。
“啊,我马上就安排人去调查,啊,正案子还没破开呢,这加餐我争取在你尸检结束之前给破了,除了着一些个信息之外,你还有什么其他的线索提供吗?”
“亲属,最好的突破口,还用我说?麻利儿的去。把这俩缸给一块儿搬走,对了,刚刚差点儿忘了说了,冤案可能不止一个。”阿九捡起来那骷髅头放在小法医的手里“来,你给你们队长讲讲这是什么伤。”
枯黄色带着泥土的骷髅头上,被他拨开的泥藻下,一颗细长的且锈迹斑斑的大钉子露在那里。
所以说,某个人是神神道道的,凌天看着已经小心蹲在那里歪着头看着那一堆袋子出神的十九,手拍拍胡杨的肩膀:“能断定是生前还是死后的?”
“他告诉我他好疼,好疼。而她告诉我,她不信,她不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知道了,胡杨,去帮他把袋子取证,然后剩下的你打配合就好。该顶上的有点眼力见儿。”
有了两个孩子的名字,和死亡时间和死亡的原因,要想调查出来他们的事情那就是简单了,安排了两个老队员带着各自带着他们俩的徒弟就出去了,主要的人还是在外围走访着这多少个大包儿的异常,
一个电话问清了兄弟们的情况之后,他也就拿着钥匙出去了,
走访了整整四个多小时,他们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获,但是基本上也能确定了,这个案子是有预谋的,一群人高强度的工作下来,都是疲惫非常,刚刚泡了一碗面准备安慰已经造反的五脏庙,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他接通了,咬着面,口齿不清的喊了一声局长
“这事儿上了新闻了,案子不小,你压力也不小,尽快的把案子给我拿下来。”
凌天看着紧闭的法医室:“头儿,我也想快啊,现在就一个小胡杨,干活儿慢啊,还有咱们打捞回来的那俩罐子又出了俩人命官司,本来我这人就不够又分出去六个,现在我们队里就没闲人了,刚刚走访回来,累的要死要活的,您说我容易么我。”
“别给我卖惨了,你就说多长时间破案?”
法医室的门被推开,阿九顶着一张脸黑漆漆的走出来,他反手带上门直接的走向凌天:“因为不能解刨,我用了一些手段,给你一个范围。”
你又发现?凌天手捂住了他的嘴,然后就对着电话说道:“局长,我用些非正常的手段,保证破案,你不能追究我责任啊,就这么说定了。”快速的说完了之后,他就挂了电话,然后看着男人,随后在对方的眼神中心虚的放下手
他忘了刚刚翻东西后洗没洗手了,尬笑着转移话题:“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你怎么这么一个脸色。”
“谁和变态对了话都不舒服。”男人神情淡漠:“如果你要是心太可以忍耐的话,你可以先进去看看一堆尸块儿,他们就别进去了,容易吐了。”
整整九具尸体,一到九号的都被他排好了,然后一个个的尸块被他按照着切口给组合起来,只是这尸体都少了一段儿。
“死亡的时间是从右手往左手走,右手的是最早死亡的,死亡时间相隔分别是一周,九个死者都是女性,她们都丢了自己的一部分,她们分别丢失了自己的大腿,小腿,小腹,胸,头,手脚,脖颈,双臂,还有胯骨,按照现在丢失的地方了来看,已经够他拼接成一个人形了。”
“我不知道你们办案的套路,我只说我能知道的。”阿九对着阿祭伸手,阿祭立刻把一个本子递过来,里面只有一个白色的卡纸,上面除了一个按照着缺失的地方画出来的一个人形之外,还有几个词。
毒→死者不知道自己死;
切口→活的,切割机,碎屑,动物的血,骨头碎;
凶手→年龄四十岁左右,人应该是很健壮,得女孩儿的喜欢,从妆容和穿着上可看,她们很期待这次约会。二三七还租了衣服,吊牌尚且没剪掉。
癖→死者头发都很整齐,化了妆,整齐的穿着鞋子,衣服。尸体的摆放也十分的整齐有规律。
死亡时间都是末顿饭的半个小时左右;
“凌天,你说什么地方能有这么多的血而不被人所关注。还有切割机和这个。”
那是他从几个尸体碎块切口发现的,那是一种很局限性的东西,但是他却知道这是什么,这是一种有毒的植物
夹竹桃的叶子。
有夹竹桃,还能见血的地方,还有切割机,还得有运输工具,那这地方就好找了
“看来你是有目标了,我在和你说一条信息,你会感谢我的”苍白的手指指着一具尸体:“那人身上有一段印痕,我查过了,那是一个切割机的牌子咱们省只有城北的那家有。胡杨已经给你去做DNA比对了。”
“你还有事儿吗?”
“没,这里我想不太需要解剖,拼接的话,胡杨就可以。”
“那正好,你跟我走,我信你的神神叨叨不是玩意儿。”
“凌天……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