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魂香,香魂引,引来香魂魂断肠
城北的屠宰场还没进门那种味道就传了过来,看着那完全可以说是脏乱差的地方,男人坐在车里是坚决不下去
“都已经到这儿了,你麻溜的给我快点儿。”
“我不”
“说不行已经就晚了,来俩人过来给我把他架过去。”
凌天话落下就真的有两个警察过来要架着他往那边儿走。
看着硬要拉他的凌天,在这个地方他也不能真的动手啊,眼珠一转,他就发现了身边儿的人。
伸手一指阿祭:“你去。”
“先生,您嫌脏,我也嫌脏啊。”
这可真的是妥妥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并且在中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主仆之分了,阿祭往车子的更里面躲一躲,立场十分坚定的摇头。
“我啐,你一个变态……你怕啥?”
“我学(xiao)好了。”
“学个屁,赶紧的下去,耽误了凌队长的正事儿,你赔偿得了吗?赶紧的下去。”
“我不,先生,那忒脏。无处下脚。”
“比这还血腥的你又不是没见过。”
“那时候我全部武装了。”
!
凌天听着这俩的对话,忍不住想要把手摸向后腰的铐子,这要是再说对方没事儿的话,那真妥妥的问题就大了去了。
阿祭感觉到事情不好,下意识的看向了对方的动作,内心的小算盘快速的扒拉了起来。
然后决定在战火没有殃及到他这条小池鱼的时候,率先出击吧,他尬笑着搓手:“凌警官,那个要不我下去看……看看?”
凌天吊眼角看着他,用十分轻蔑的语气问道:“你懂?”
不懂
阿祭只能回头求助,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老板:“先生,求救了。”
摇头,拒绝
阿祭咬牙,好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跑到车那边,从车里面翻出来两个大袋子。
一人俩大塑料袋,黑色的,跟装尸体的那个基本一样
黑色的袋子罩住了俩人的脚,凌天抓着阿九的手往里走
本着贫道死了道友也不能活的原则,阿九死活拉着阿祭,好不容易挪到了屠宰场的门口
临近了屠宰场的门口,阿九突然甩开了两个人的手,使劲儿的嗅嗅鼻子:“阿祭,你和人去找夹竹桃,找到了别着急动,插上四方旗,然后过来找我。”
嘱咐完了阿祭,阿九甩来凌天又抓过来的手:“这里面有死尸-防腐剂-和一些符篆草药之类的味道,很臭。”
“进去看看不就成了么。”
看着正在撬门得队员,凌天好奇的调侃:“你属狗的啊,鼻头嗅什么呢。还分得清什么是什么的味道啊。”
“你闻见什么味道了吗?”
“臭了吧唧的味道,还能有什么神仙味道啊?开什么玩笑呢,也就是你毛病不轻。嗅什么嗅。”
暖水濯我足,剪纸招我魂。生犀不敢烧,燃之有异香,沾衣袋 ,人能与鬼通。忘川之畔,与君常相憩。烂泥之中,与君发相缠。存心无可表,唯有魂一缕。燃起灵犀一炉,枯骨生出曼陀罗
小小声音的碎碎念,阿祭猛的抬头看向厂门的方向,手指无意识的掐了几下,然后叹气
“这特么的又是哪个二百五忽悠的,缺了大德了他。”
骂完了,刚刚还慢悠悠的男人突然扎楞起来,他不客气的一把扒拉开那还在撬门的小警员,直接手腕用力,那原本就十分结实的大锁居然在他的手中慢慢变了形。
“你说话叨叨什么呢?”
“生犀不敢烧,燃之有异香,沾衣袋,人能与鬼通。与君发相缠,燃起灵犀一炉,枯骨生出曼陀罗”
……
锁头被扔出去,凌天立刻就打开门,就被里面的那呛人的味道给熏了一个倒仰:“我滴个活菩萨,这什么味道啊?”
“引魂香,香魂引,引来香魂魂断肠,燃起灵犀香一炉,枯骨生出曼陀罗,狗屁,灵犀都特么的绝种了多少年了,还用这样的招数,有了个大病。”
鼻尖嗅到的味道让人脑壳昏昏沉沉不太舒服,青年一个喷嚏打出,拉住了要进去的凌天:“凌天,让所有心不定的退出去,这屋子里有药粉会让人狂躁。”
说完了,他就用一张帕子捂住了凌天的鼻子:“捂住了,别直接呼吸那味道。空气需要样本吗?需要的话我给你取样。”
说完了,他站在门口,不知道从哪儿又折腾出来一个黑色的香块,然后又熟门熟路的从凌天的口袋里拿出来打火机
凌天要来取样工具,指挥着取了样:“好了,接下来你可以继续了。”
咔哒一声,银色的打火机冒出来蓝红色的火焰,黑色的香块被点燃,冒出来莹莹不断的白色烟雾
甩手在门口挥挥,甩手就扔了进去,站在门口,默默地查了十个数
门口站着,里面的味道逐渐的发生了改变,黏腻腥甜的味道被一种淡淡的十分清的味道给覆盖
这味道淡淡的,却十分的霸道,霸道的完全遮盖住所有的味道
“头儿,这好哎,要是放法医室块,啥味道都没了。”
“凌天抬手,拍:“傻啊你,啥味道都没有了的话你得放过多少线索。”
小法医胡杨揉着脑瓜子被揍的地儿,忍不住咧嘴:“我就说说,我就说说,没当真。”
“好了,你们可以进去了。”
凌天听话的往里面探身看,那个被他扔的黑色香块地方则是已经没有了,而里面的齐威王的不再让他感觉着难受恶心
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凌天对着侦查队员一挥手,示意他们开始忙活
一转身,他就看见青年那身影转身要有,他伸手拉住阿九的已经:“你干嘛去?”
“我回车里啊”
“回去?你事儿办完了么你就回去?”
“还有我什么事情?”
“你说呐,你忘了你嘛身份了”
“我送……额……”
阿九叹气,他真忘了
里面没有活人了,有的是一个由丢失的尸块拼接成的女人,穿着一个超短裙,看起来十分的诡异的跪在地上,面对着墙壁。
而在切割台上,躺着一个男人,他七窍流血,嘴唇乌黑,看得出来是毒杀,至于是不是自杀,需要以后化验了。
而他的身边,有两样东西,一个十分狂草的在田字格本子上写的东西,铅笔的字儿已经有点被水泡的浅淡了
上写着:娇娇,我给你报仇了,你可以安生了,所有伤害你的人,爸爸都送下去给你赔罪了。她们永远的跪在你的面前。
在这个纸的上面,还有一个红色的笔记本,上面只有一页内容。细密的蝇头小字,干净整洁,从字体来看这就是一个清秀的姑娘。
腊月29,阴天小雨,冷的很。
一阵一阵的冷风吹来,阴沉沉的天空低沉的好像是要压下来,令人窒息,喘不上气来,我讨厌这样的天气。
在这个永远都不想熟悉的城市,面对着把我卷入火坑的所谓朋友,挂断了和家里的电话之后,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世界
孤独,这是这个城市,这个世界留下的唯一的一点感觉
家,家不敢奢望。亲人,亲人也不敢联系,生活,就是一盆死水,一盆泡着黄连的苦水
寒冬的天,马上就要到新年了,和以往跟家人的热闹不同,第一次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城市里面的喜庆也没有任何属于我的。
坐在街角,看着少之又少的一群行人快速的消失在街上,冰凉凉的风就像是一个不近人情的大手,卷走了所有的开心。
这里就像是一个分界线。在向外走,从城市的边缘开始,只是现在这里也安静的很,微微的转一个身,趴在长椅上看着这个建了一半儿的建筑工地
仍旧是只有那简单的小猫儿三五只,两个更夫,三五个看家的农民工。
被最近亲近的人欺骗,我恨这个世界带给我的所有的伤害,爸爸,对不起,我不干净了,我对不起你,来生我再做你的女儿
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穿着自己最厌恶的衣服,做着自己最厌恶的事情,生而为人,愧己为人,不堪为人。
永别了,这个黑色的世界。
看着这个遗书一样的文字,凌天转头看着手下:“你们走访外围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她们应该有的一些关系?”
“查了啊,没查到,有一些兄弟单位也没给回复呢。”
“那就查,查查谁把她领入了火坑。”
等到凌天他们结束交谈,他才发现阿九他一直站在一面墙的前面,他一直歪着头看着那面墙
“你在看什么?”
“她们在跪什么?如果说这九个人在请罪,那么那个男性尸骨是怎么回事,她们是欺负了这个娇娇的话,那男人呢?还有你不觉得缺少了什么?”
带着乳胶手套的手轻轻的在墙面上敲击,里面是空洞的声音,咚咚咚
那声音空荡荡的,就好像是一个木头盒子,还是空心的盒子
“拆墙。”
这面磨拳霍霍要拆墙,那面去找夹竹桃的也已经回来了,阿祭甩着塑料袋上的泥巴跑过来:“先生,那夹竹桃找到了。在对面的山上很大很茂盛的一簇,而且花儿的颜色也很诡异,看起来不太舒服。”
“那夹竹桃是不是在这墙的这面方向?”
阿祭看看,然后探头看看,最后点头:“对的,就是这个方向。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了这发生了什么?”
“这是活人为死人唱的一曲亡灵赞歌。”带上一副黑色的手套,他蹲在墙壁前面:“这道墙里面应该是一身染血的衣服,就是笔记本里写的那个。她代表了他们要赎的罪。”
手指指着那跪在地上的拼接尸体,阿九声音幽幽的:“跪下来,赎罪,永生永世的留下来赎罪”
“这就是他告诉我的,而山上的那夹竹桃则是那个女孩儿的魂归之地
阿祭,那花儿是不是颜色偏深,偏红,看起来就像是板结的血,经过时间的沉淀后的混杂。”
“是,甚至都有点红的发黑了。”
“最初,那应该是一株桃色的,桃色的夹竹桃的花语是危险和诅咒,也代表着亲情和爱情。寓意是忠贞不渝的爱情和幸福美满的家庭,可是这两样都背叛了她,伤害了她。
鲜血浇灌出来的花儿,带着仇恨,怨气,多漂亮的花儿也会变得诡异。”
凌天挑眉:“你怎么确定死者在那底下,还有,你怎么确定是血浇灌出来的?也忒诡异了吧,我都感觉你超出了我的认知。”
墙壁已经被拆开了,果然,里面是一个被抽了真空的袋子里面的衣服,还有一张纸照片。那是一个笑的很开我的小女孩儿
鲜血已经黑褐色了衣服也已经变得很脏很破旧。。。
每一样都被对应上了,凌天拉住要走的阿九:“你既然什么的都知道,那你知不知道她们犯了什么错?”
一句话所有人都把视线看向了年轻人,他们似乎是都在等他一个答案,眼神里带着茫然,也带着热切
“背叛,欺骗,毁灭”青年转过身来看着凌天笑:“嘘,要知道你就去自己调查吧,现在就别还看着了,赶紧的去山上挖啊。”
“记得泥土采样,如果在不错的话,那夹竹桃的中间应该是空的,空的那地儿便是她的尸骸,而周围的土应该是有他们的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