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挽月抱着满身是血的子砚冲进归墟渊时，黑雾中突然浮现出无数光点。她认出那是谢景烨每世为她挡下的致命伤，是他藏在桃花瓣里的半句承诺，是他刻在往生纹里的，从未说出口的“我爱你”。

    “阿月，别过来……”子砚的声音混着血沫，他胸前的伤口正渗出业火，“他用残魂替你挡了魔界反噬，再这样下去，他连最后一缕神识都要……”

    海浪突然掀起万丈高，谢砚之的神魂在黑雾中显形。他看着她眼中倒映的自己，终于第一次以真实模样与她对视——银发间簪着她最爱的桃花，眼尾朱砂痣下，是七百年前她为他擦药时留下的指痕。

    “原来你都知道了。”他的声音像被海水泡过的月光，指尖掠过她眉间，业火灼伤的痛意却化作她心口的暖意，“别难过，这样很好，你看，人间的河灯……”

    话未说完，神魂突然被黑雾扯向深渊。林挽月伸手去抓，只攥住半片即将消散的桃花瓣。她终于想起所有——往生海的初见，桃树下的承诺，还有他每次转身时，衣摆掠过她指尖的，带着业火气息的温柔。

    “谢砚之！”她的哭喊惊飞了归墟海的寒鸦，掌心的桃花瓣突然发出微光，与她心口朱砂痣连成一线。在神魂彻底消散前，她听见他最后一句低语：“阿月，下一世……换你来找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