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陆长野心间闷疼,右手一扫泪珠,沉声说道:“知道疼了?”

    没用。

    两个字憋在喉咙口,陆长野再次俯身,扯开衣裳,露出她洁白如玉的肩膀,用力一咬,留下一排清晰的牙印。

    陆长野凤眼凝重,他刚得到宁清与夏家的种种关联消息,又有启祥殿往来宫人的记录,针线房的人就在其中。

    推断出宁清在背后搞事情的时候,陆长野比这痛多了。

    那一咬是真的疼,宁清登时忍受不住,闷叫出声,低低地喊:“夫君。”

    这一声带着哀求和害怕,还有歉疚。才刚止住的泪水又决堤而下。

    陆长野也被这一声喊怔住,他心疼宁清一个弱女子辛苦筹谋,努力算计。

    可是嘴上还是硬气道:“嘴上喊得欢。”心里可把他当夫君了?这么大的事都瞒着。

    宁清想到陆长野与晋王梁王周旋的同时,还要花心力帮自己扫清痕迹,心里就针扎似的疼。是她太冲动了,自以为聪明,结果还是有纰漏。

    她算不到皇上居然会这么重视,关康王禁闭,还让晋王和梁王插手此事,连累陆长野费心周旋查证。

    更不敢去算,万一陆长野知道此事应该怎么办。宁清一颗心往下坠,落不着实处,认真开口:“对不起。”

    “上次,我在这里留下一模一样咬痕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什么?”陆长野的声音透着无奈,“你可还有事瞒着我?”

    宁清心虚地低下头,沉吟片刻,宁清还是决定坦白,“其实我的,”

    才说出口四个字就被陆长野打断,“算了,我会一直看着你,我总会知道的,我们有一辈子时间。”

    宁清惊讶,“嗯?我是真的想跟你说。”

    “你可以有事瞒着我,但今后做任何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陆长野着急打断宁清的话,刚刚忽然和战场上的直觉一样,直觉告诉他,不会是他想听的话。

    宁清想了想,郑重点头,“我肯定第一个告诉你。”今后不管如何离开镇国公府,宁清都要和陆长野说的。

    “认错态度很好。”陆长野抬手解开宁清的衣裳,肌肤细腻如脂,摩挲着她的唇瓣,低声道:“补偿我一夜,引以为戒。”

    宁清领会到陆长野的意思,杏眸圆睁,不敢置信,“夫君?”

    “第一次,就在你最尊敬的菩萨面前吧。让你永远记住,不要让你自己深处险境。”

    陆长野将人拦腰抱起,往静室走去,宁清坚决反抗,“不,不行,我不要。”

    陆长野脚步一顿,低头看她。

    宁清伸手揽住陆长野的脖子,将脸颊靠进男人的侧脸,讨饶似的在他耳边说:“夫君,我们去床上吧,好不好?”

    嗓音轻软,呵气如兰,陆长野呼吸一滞,见宁清如此排斥,便遂了宁清的愿,转身去床榻。

    桨入红衣,暖灯摇浪,今宵堪比花烛,衾被惊起一角。

    朝阳初升,云雨方散。

    宁清睁眼的时候,床边依然点着蜡烛,她忽然神思恍惚,难道昨夜是梦?

    可是身上一动,便有难以忽略的细细密密疼痛传来,甚至说不出是哪一处,竟是浑身都发疼。

    宁清又往右肩膀看去,只见一圈细白的膏体擦在肌肤表面,寝衣特意开了口子,不曾沾染上。

    正欲起身,房门忽然被打开,陆长野大步流星进门,经过一夜的缓冲,该教训的也没手软,陆长野的忧心与怒火全然消散,见宁清满身的痕迹,又升起几分悔意。

    陆长野坐在床沿,温声问:“饿了吗?你睡了一天,新的斋饭还温着。”

    因为不知宁清什么时候醒,陆长野吩咐陈嬷嬷每隔一个时辰就热一次斋饭,在茶房温着。

    陆长野衣冠楚楚,而自己衣衫半露,薄被遮掩不住身形起伏,对比之下,宁清脸泛红晕,扭头闭眼,深呼吸几回才缓缓开口,“我自己来。”

    陆长野却长臂一抱,直接半抱起人坐到怀里,“我喂你。”不等宁清反对,就朝外喊:“陈嬷嬷,拿食盒进来。”

    陈嬷嬷低眉敛目,拎着食盒进屋,摆在木桌上,知晓宁清害羞,不曾抬头乱看。

    宁清起初不适应,但拗不过陆长野,被迫适应饭来张口的短暂日子。

    陆长野虽是头一次伺候人吃饭,但动作轻柔,一顿饭顺顺利利吃完。陆长野把玩着宁清柔顺的发丝,“还要吗?”

    宁清耳朵一个激灵,立刻摇头。这反应速度让陆长野一愣,而后想起昨夜床帐里宁清的反应,闷笑一声,“那就不吃了。”

    宁清气短,抬眸瞪了陆长野一眼。昨夜,实在太过分了。

    陆长野正色道:“之前你迟迟不答应霍家,霍伯父他们回到西北,又寄来一封信,只要你愿意,就寄一封信去。不管何时,霍伯母都是愿意的。”

    宁清神色动容,她垂眸柔声道:“你和西北大军关系亲密,没事吗?”宁清对皇权敬畏。

    “你就是因为这个犹豫?”陆长野眸光一闪,没想到宁清居然纠结这个,宽慰道:“维持原状就好,霍伯父和伯母无子,再亲近些也无妨。”

    宁清这才转过弯,原来如此。不是不顾及皇上猜忌,而是霍将军领军一代,后继无人,皇上放心。

    宁清还是犹豫道:“那我再想想。”

    陆长野嗯一声,他发现,宁清表面清丽如寒梅,内里更像是傲然挺立的青竹,暗藏着一节又一节的锋芒。

    性子其实有几分执拗。

    陆长野不干涉宁清的决定,只淡淡说道:“你是我的夫人。不必有高贵的身份,维持你的本心就好。”宁清本身就已经足够出色,勾人心弦。

    宁清目光清澈地望着他,心想陆长野肯定知道万寿节温阳殿的事情了。她笑道:“大雍建朝才几年,朝堂上的开国功臣,出身难道高贵?”

    她真不在意。宁清想到那日在温阳殿上听到那些诰命们吵架,十分接地气。

    见她眉目清明,毫无滞涩,陆长野笑道:“夫人高见。”

    说着,陆长野忽然说下午去宫里,将宁清的事单独告知皇上,宁清心下惶愧,就要起身,陆长野继续道:“说了就有主动权。皇上的暗卫训练有素,除了京城,扬州那边露出的马脚不少,只能和皇上先通气。”

    昨晚宁清陆陆续续和陆长野交代了和夏家交锋的所有事情。在陆长野看来,有许多漏洞,经不起皇上详查。

    宁清提起心,“那皇上怎么说?”

    “下不为例。”陆长野警告道,模仿皇上说话的语气,“有点生气,但不多。这事儿已经过去了。”

    宁清讷讷点头,绝没有下回。

    睡过一个白日,夜里就精神起来,窗外玉盘高挂,月色明媚,宁清睡不着,身子也不太舒坦,不能出去走走。

    陆长野两天一夜没合眼,抱起怀里的人再次回到床上,和衣躺下,低声说道:“早些睡吧。”

    宁清轻轻嗯一声,“明日就要回府了。”今晚是该好好休养一夜。

    ——

    晋王、梁王和陆长野合力调查内廷司和广储司一案,不少人都以为晋王和梁王要在广储司分一杯羹,晋王更是信心十足,准备撕下一块肥肉。

    然而,就那么几天功夫,陆长野就雷厉风行查出真相,皇上不顾晋王和梁王的异议,拍板结案。

    对广储司的判决一定,晋王就怒气冲冲地离开皇宫,哪怕是看见王府崭新的匾额,依然怒气不减!

    王府又怎么样?

    李灿不也一样是亲王!

    晋王一进门就不屑道:“真不知陆长野那厮给父皇灌了什么迷魂汤!怎的就如此器重他?看得比亲儿子还顺眼。”

    幕僚宋先生抬脚进屋里就听到这话,微微一笑,“王爷息怒。再怎么样,陆家是陆家,和皇家天壤之别。陆长野怎么能和您相提并论?”

    宋先生的恭维之语让晋王身心顺畅,担忧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父皇宠着李灿和陆长野,两个人加一起,其他人都得靠边站。”

    “若要论信重,老靖海侯当年也和陛下惺惺相惜,彻夜长谈,是君臣佳话。陆国公是武将,老靖海侯更是老骥伏枥。王爷,欲要成大事,文臣武将都要成为您的左膀右臂才行呐!”

    宋先生言之凿凿,忠心建言,弯腰躬身道:“还请王爷三思。”

    晋王无奈深呼吸一回,叹气道:“先生说的是,忠人良言啊。是本王从前考虑的不够周全。”

    “王府的庆贺宴就在七月二十五。靖海侯府是本王岳家,老靖海侯也是本王的祖父了,他回京长住,王妃想念祖父,本王应该与王妃亲去侯府下帖子。”

    晋王一想通,礼贤下士的样子势必会做足。他亲自去靖海侯府,一来给老靖海侯大面子,二来有私下相谈的好机会。

    “王爷高才,属下自愧弗如。”宋先生稍稍一想就明白晋王的用意,赶忙夸赞。

    晋王一扬折扇,吩咐人去通知王妃,明日回侯府看望岳家,最后才想起补充道:“叫烨儿灯儿,小郡主也一起去。”

    晋王和王妃有两子一女,既然回靖海侯府,那就一起带去。至于侧妃和侍妾们的孩子,就不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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