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照登基后，杀了与他争皇位的瑞王刘诚，囚禁了身为瑞王妃的我。
得知刘诚的死讯后不久，刘照的人就来抄了瑞王府，把我带到储华宫关押。
我坐在华丽的大殿中，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不仅是为刘诚，也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楚国。
我与刘诚夫妻五载，琴瑟和鸣，风雨同舟。我扶持他争夺皇位，他答应我成功后与楚国停战修好，不枉负我来秦国和亲的一番苦心。
如今刘诚死了，我们的心血都付之东流。而刘照与楚国有仇，他曾受我陷害，差点死在楚国。我也多次参与他和刘诚的斗争，除过他的人。他现已得势，必然不会轻易放过我和楚国。
宫人送来的吃食我不曾动过。如我所料，刘照晚上来了储华宫。
我仍旧坐在原地，不为所动。刘照身着龙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脑子里那张满眼爱慕的脸眼前这张冷漠无情的脸交织。
宫人都退出去关上了门。半晌，刘照开了口：“真是可怜。”
“拜你所赐。”我抹了眼泪，对上他淡漠的目光。
刘照说：“事已至此，你现在有什么要对朕说的。”
“陛下，请给个痛快。”
“就这些？”
“你希望我说什么？”我恶狠狠地盯着他。
刘照说：“朕以为你会问，朕会不会杀了你，或者二哥的尸首现存何处。”
我不知从哪凑足了一股劲，站起身来一巴掌扇在了刘照脸上。“你不配提他！”我冲刘照怒吼。
刘照冷笑一声，眼中反而聚起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他步步逼近，盯着我说：“公主和瑞王真是情深义重，从前对我都不曾如此。”
我反问道：“陛下记性不好，只记得我设计害你，不记得你是如何从楚国骗得机密。若不是陛下当年在楚国的经营，楚国怎会连连败退，以至于要送我来和亲？”
刘照抚摸我的脸庞，说：“我有想过放弃自己的使命，永远当你的驸马。”
我怒极反笑，质问到：“想过？仅仅只是想过而已，最后还是对楚国下手了。陛下，你的爱有何意义？”
刘照却突然捧着我的脸，吻了过来。我想用力推开他，但被他牢牢禁锢住。他贪婪地在我的唇齿间强取豪夺。良久，他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他对我说：“荣儿，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同你重新来过。”
“陛下！”我高叫着，“我丈夫今日才死在你手里。”
“那又如何？”
“你真是恬不知耻！”
“我为了秦国利用过你，你也为了楚国害过我，还不够抵消吗？错的其实不是你我，我相信若你处于我当时的境地，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我撒开刘照的手，让他滚。他走了，临走时说了：“你若是回心转意了，可来昭阳殿。否则，朕可以和你在储华宫耗一辈子。”
我怒上心头，砸了储华宫的几件宝贝。刘照说对了，我和他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若我是他，可能有过之而无不及。可又怎样，死的不是秦国人，就只能是楚国人了。我是楚国公主，自然站在楚国一边。
为了楚国，我一定要活着出去。我会去找刘照，但现在不是时候。亡夫尸骨未寒便改嫁新帝，这个名声怎么也不好听，我要刘照去背这个骂名。反正无他而言顶多多了个风流之名，我可能要被骂成妖妃。并非我贪恋虚名，而是为以后铺路。
我笃定刘照还是爱我的，只是他还对我心存戒备。他方才的表现可谓偏执，可谓痴情。但他还是城府颇深的人，我若立马抛弃刘诚答应他，他必然不会信我。我了解他，与他的江山相比，我根本不算什么。他甚至会杀了我，所以我只能徐徐图之。
我乏了，望着空无一人的冰冷宫殿，渐渐回忆起了一些往事。
刘照还在楚国时叫陶时，是楚国的一名武将。我们初次见面是一年冬季，我乘车去城外赏梅。城外有一片梅林，冬季红梅似火，最是好看。路上我的马车坏了，雪天难行，这时陶时骑马路过。他也是来踏雪寻梅的。见我的车坏了，将马让给我骑，自己则在前面牵着马，带我去梅林。
我看着他俊秀的模样，心下一动，便说：“这样走还要走多久？上马。”
“公主，这样有失礼节。”
我说：“我乐意就不算失了礼节。”
于是，我靠在他的怀里到了梅林。我们同游梅林，交谈间我发现他的文采也很不错。从那以后，我便忘不了陶时了。
我常去找他，他一开始总是有意疏远我，后来才与我逐渐亲热。
我皇叔发动叛乱，抓了我当人质，是陶时突破重围救了我。我一直强装镇定，直到见到陶时才放下防备没有顾忌地抱住他哭了。
有一天我问他愿不愿意当我的驸马，他犹豫了。我对他的反应很是不满，与他不欢而散。他去公主府求见我，我也避而不见。
突然，父皇宣我进宫，给我看了陶时与秦国暗中联系的信件。我才明白为什么陶时会犹豫。我答应父皇共同设计抓下陶时。
那天，我陶时还是来公主府求见我，我应允了。然后陶时毫无防备地喝下了有迷药的酒，他醒来时已经被关入大牢。我去看过他，他被拷打得不成人样，用爱恨交加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站在牢房外的我。我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走了，再没打听过他的消息。
而后楚国连连败仗，我带着对秦国的恨自请来和亲。秦楚多年对立，国内连年征战，怨声载道，便同意了。
我被许配给了二皇子刘诚。我心灰意冷地来到秦国，而刘诚让我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他对我爱护有加，善待在秦的楚人。传闻中的瑞王胸无大志，游手好闲，其实他是在韬光养晦，隐藏锋芒。我扶持他，斗倒了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大皇子，却没想到这时陶时变成了刘照，以流落在外的四皇子身份回了秦国。
见到站在刘诚身边的我，他眼里闪过一丝异样。
我们又一次站到了对立面。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和他都没给对方留情，斗得你死我活。
成王败寇，刘诚斗输了，他死了，但我没有。刘照的爱是我最大的筹码了，可我不知道他愿意为我做到哪一步。走错一步，他的身边就容不下我了。
一个月里，我和刘照没再见面。我只在一天夜里，感受到有人趁我睡着时从背后搂住我。我猜到是刘照。他没有说话，鼻间呼出的气息打在我的颈间。我继续装睡，没给任何回应。过了一会儿，他走了。
第二天，我听见看守我的宫人谈论到楚国。
“陛下对里面这位是什么意思啊？”
“也许是忌惮楚国，暂且先押着。”
“陛下似乎马上要攻打楚国了，我看她以后……”
我打开殿门，宫女立马闭上嘴行礼：“瑞王妃安。”
我问她们：“陛下要攻打楚国？”
她们低着头，没有回答。
我闭上眼，说：“带我去见陛下。”
这一年，瑞王刘诚以叛乱之名被处死，瑞王妃慕荣忧思过度，自缢而亡。四皇子刘照登基，册封翰林院学士张箓原之女张荣儿为皇后。
我斟了一杯酒，递给刘照，说：“这是西域进贡的葡萄酒，陛下尝尝。”
刘照看着我手里盛满美酒的夜光杯，出了神。
我把他的那一杯放在他面前，又给自己斟了一杯，我举起酒一饮而尽，说：“不愧是西域特产！”
刘照笑了，喝下了我给他的酒。酒过三巡，我们都有些意乱情迷。刘照将我横抱起来，放到床榻上，压了上来。
我恍惚间唤他一声：“时郎……”刘照喜欢我这么唤他，总在床笫间硬要我喊他“时郎”。
我今日主动喊他时郎，他开心地叫我：“荣儿。”
我环住他，他边轻吻我，边对我说：“荣儿，我们生个孩子吧。”
“嗯……”我草草答应了。
刘照得到了允许，借着酒劲展开了对我的攻势。我迎合着他，喊了他好多遍“时郎”。几番缠绵至夜半，他紧紧抱着我，在我耳边低语：“前朝那些老东西又劝朕选妃了。荣儿，朕对不住你，不能跟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朕发誓，太子之位一定会是我们的儿子的。荣儿，朕会让你的儿子成为嫡长子……”
我沉沉地睡去了。早晨醒来时，刘照已经去上早朝了。我回想起他昨晚在床上说的那番话，是啊，我要生下嫡长子才能巩固我的地位。可我成为张荣儿一年了，肚子始终没有动静。太医说我的身子不易受孕。
我忍不住心想，若我不来和亲，只做个享清福的公主，子嗣稀薄也不算个坏事。
当了皇后之后，我的身边被安排了更多的眼线。我的一举一动刘照都看在眼里。外界都以为慕荣公主已死，我失去了一切和楚国的联系，连身边的宫女都不告诉我一点关于楚国的消息。我尽力讨好刘照，扮演一个深爱着他的张荣儿。
我吃完各种滋补身子的汤药，在宫中四处走走。偌大的皇宫，没有其他妃子，刘照生母去的早，寿康宫闲置着，也没什么人陪我说说话，挺空虚的。
行至一处，我见到一个宫女被罚跪在长街上，手上青青紫紫的有好几处瘀伤。我走上前去问她：“你犯了什么事，被罚跪在这。”
“奴婢愚笨，冲撞了宫中掌事。”宫女垂下头，未如我想象的一般哭诉。
我动了恻隐之心，问她：“你还要跪多久？”
“回娘娘，三个时辰。”
“不必跪了，回宫去吧。”
“奴婢慧心，谢皇后娘娘恩典。”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走了。
晚间，刘照来了储华宫。饭间，他突然问我：“听说你今日救了一个宫女？”
我笑着说：“陛下耳聪目明，什么都瞒不过您。也谈不上救，看她可怜，随手免了责罚而已。”
“荣儿最是心善。”
我则说：“下人既要责罚，也要适当赏赐。这样他们做事才尽心。”
刘照对我的话表示赞同。
天气渐冷，宫里的花儿渐渐凋零了。我看着窗外萧瑟的院落，心里很是落寞。一片白色的晶莹之物掉落院中，我兴奋地跑进庭院，伸手去接这雪。接触到手掌的一瞬间，雪花便消逝了。
刘照拿着披风披到我的肩上，说我：“多大年纪了，还这般贪玩，小心得了风寒。”
我转身抱住刘照，扑入他的怀中，说：“时郎，我想看梅花了。”
“好。”刘照也抱住我，说。
“要楚地产的，楚国的梅花最好看了。”
“嗯……”
后来，刘照真的给我找来了楚地产的梅花。楚国的梅花适应性强，在更为寒冷的秦国也能生长起来，红红的一片，看着人心里暖暖的。
我问移栽梅花的花匠：“此花从楚国运来，费了不少心力吧？”
花匠却说：“娘娘，这花是从金陵运来的。”
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问到：“金陵不是楚国的吗？”
站在我身边的掌事宫女看了花匠一眼，花匠闭上了嘴。
我懂了，也不问了，失了赏梅的兴致，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寝宫，把所有人都轰了出去。我坐了很久，也想了很久，到底该怎么阻止刘照南下攻楚。刘照这个恶心的骗子，我恨死他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昏了过去。再睁眼时，刘照坐在我的床边，握着我的手。见我醒来，他高兴地问我：“荣儿，好点了吗？”
我没有回答，看见他就生气。他自顾自地说：“太医方才为你把脉，说你已经有了身孕。”
哦，这不是迟早的事吗？
“朕一定让你和孩子享受最好的。”
“最好的”又不是我想要的。
“臣妾身子不适，陛下请回吧。”
刘照顿了一下，答应说：“好，你好好休息。”他依依不舍地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仗着自己有身孕，常常对刘照冷脸相对。他好似没看出来，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我发了一顿脾气，把我身边几个刘照安插的人都换了，并自己挑了一些人调到身边。其中，我提拔慧心成为我身边的掌事宫女。她办事沉稳，最重要的是我有恩于她，所以我的事情多交由她去办。
七个月后，我生下了长子。刘照给他起名叫刘治。
此后我的心思就放在了治儿身上。
刘照的后宫渐渐热闹起来了，他忙起来了，来看我次数没有以前多了。任他再深情，碍于帝王的身份，也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女人。
我也不在意，只要她们不威胁到我和治儿的地位，刘照爱宿在谁那就宿在谁那。好在入宫的妃子大多安分守己，不主动惹事生非。少数仗着自己是刘照的新宠的，比如徐充媛，常招摇过市。我表面上懒得理会她，背地里偷偷在刘照面前讽刺她，暗示刘照“让你的女人少来招惹我”。
刘照听话得很，第二天我就听见徐充媛在御花园摔伤了腿，要静养几个月的消息。可徐充媛太蠢了，竟然在我和治儿的吃食里下毒，这是将自家的把柄交到了刘照手里。徐充媛被赐死，连带父亲也贬了官。
我的治儿长得很快，很快就到了读书习字的年纪。治儿聪慧好学，他常笑着跑到我跟前，和我说夫子教授的内容。
“母后，夫子今日给我讲了秦楚的来源。”
“嗯，是怎么一回事，治儿说给母后听听。”
治儿兴致勃勃地说：“秦楚原为一国，国号为周。周朝末代君主残暴不仁，致使民众反抗。有仁义之士逼进皇宫杀了君主，另立政权，叫秦。一部分周朝贵族逃至南方，建国叫楚。
“那治儿从中有悟出什么道理吗？”
“君主要善待百姓，得民心者得天下。”
我摸摸治儿的小脸蛋，夸到：“治儿真聪明！”我越看治儿，越觉着他长得像我，幸好不像刘照。
“母后，夫子还说了，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秦楚合并之势已定，楚国如今负隅顽抗，撑不了多久，天下很快就能回归太平。”
“好啊……治儿长大后也要善待百姓，帮父皇分忧。”
“母后放心！儿臣必不辜负父皇和母后的期望。”
刘照不知什么时候从旁边冒出来，摸了摸治儿的头，说：“治儿有这份心，父皇很是欣慰。”他考了考治儿的功课，治儿都对答如流。赏了些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便让治儿回去了。
刘照抱住我，说：“皇后一门心思都花在治儿身上，何时分些给朕。”
“管教治儿已经够累了，哪来的功夫管你。”
“朕都有些吃治儿的醋了。批了一整天的折子，皇后不好好奖励一番？”
“你和孩子较什么劲？我明日去御书房为你带点心，我新学的茉莉酥。”
“为朕学的？”
“你是沾的治儿的光。”
刘治将我扑倒在床上，说：“朕要些别的。”这一夜，颠鸾倒凤。事后，刘照还缠着我聊天，聊到他小时候：“荣儿，朕幼时遭奸人所害，流落民间。朕七岁时遇到一个男人，他给朕吃食，教朕读书习武。后来，也是他送朕到楚国。朕感念他的恩情，便替他办事。”
“可惜，不是我先捡到你……”
“朕在楚国无亲无故，所幸见到荣儿。朕第一次见你，你穿着红色的披风，巧目盼兮，在雪地里宛如盛开的红梅。只一眼，朕便生了仰慕之心。”
“荣儿，你记得你我初次交心是在什么时候吗？”
“记得，我皇叔叛乱，是你把我救了出来。”
“我当时听到你被抓，突然之间乱了方寸，提起枪便上了马冲过去。你抱住我痛哭，我的心都化了。也是那一次，我知道了自己多喜欢你。”
“你记得我那次为什么哭吗？”
刘照说：“记得。你说你皇叔从前最疼你。你从未想过他会对你兵刃相向。”
“接连两次被背叛，我实在是怕了。”他知道另一次是哪一次。
“很快就会结束了。”
“什么？”
“朕明年带你回故乡赏梅，可好？”
“好。”
我与刘照比以往更亲密了，我常常出入他的御书房，在他身旁研墨或是调香。
第二年冬，刘照没能带我回到故乡赏梅。楚国苟延残喘着，硬生生地比刘照预想的多扛了三年。可如治儿的夫子所说，楚国还是亡了。慧心病逝了。慕氏一族几乎被刘照屠尽，父皇母妃还有皇兄都殉国了。
少数的慕氏皇族逃亡，暗中联络到我，希望我助他们复国。楚国能不能复国我其实已经不在乎了，我心里有个坚定的想法，就是刘照必须死。
楚国亡国后，刘照带我回了楚国故都南安。梅花依旧，人却不再。刘照执着我的手登上最高的城楼俯瞰南安。这里已然是一派新的气象，战后南安重建，百姓的生活很快回归正轨，甚至在刘照的统治下，他们过得更好了。
天下还需要楚国吗？
治儿转眼间长到了二十岁，在政事上很是勤奋，决策得当。刘照慢慢将权力交给他，我们都相信治儿以后会是个明君。
天下有交给治儿，我就放心了。于是我行动了。
这些年楚国余孽已被刘照清理得差不多了，该我清理刘照了。又是一个雪天，我让心腹把我要的东西给了我。
我叫来了刘照，和他对坐共饮。
刘照勤于政务，老了许多。我郁结于心，也没好到哪去。我们这两个相看两相厌的人居然在一起共度了二十多年。我把下了剧毒的酒递给刘照，亲眼看着他喝下去了。
其实我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下毒前我想过最坏的结果，反正就是一死，我也不怕。
我终于对刘照吐露了心声：“刘照，我还是无法原谅你。”
出乎我的意料，刘照说：“我知道。”
随之，我的腹中也一阵绞痛。我才发觉刘照不知何时也给我下了毒，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说：“朕左右想了想，还是舍不得自己孤零零地死去。”
我释然地笑了：“遇上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不敢当，荣儿可是用一样的手段害了朕两次。”
“你……你甘心死在我手上？”
“甘心，朕欠你的。其实很多事情朕都知道。”刘照吐出一口黑血，他中毒了。
“我从你那偷了情报，再让慧心送出宫，你也知道？”
“嗯……”
“刘照！”我指着刘照大吼：“你这个混蛋！你心里都是秦国，从未考虑过我的感受，我的母国没了，我父皇母妃都死了，刘诚也死了，我永远回不去了……”我把这些年的委屈都说了出来，眼泪夺眶而出。
“荣儿，你也不知朕昔日手刃秦国子民和战友的痛。楚国承袭周朝奢靡之风，百姓苦不堪言。你我都没有错。若有来世，愿你我不必再如此苦苦经营。”
“我希望我下辈子再也不要遇上你。”
我和刘照的毒都发作了，我们无力地倒在地上。我最后再看着他，说：“也罢，秦楚的恩怨就终结在我们这里吧。治儿以后便不用再受这样的苦了。”
景元四年，帝后双双崩逝，太子刘治登基。皇帝刘照谥号秦武帝，皇后张荣儿谥号懿德皇后。二人生前恩爱和睦，并在同一日崩逝，被后人传为佳话。二人死因不得而知，成为宫中秘谈。
刘治继位后励精图治，开创了秦朝第一个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