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感度提升7%】
耶！寒降感叹自己真是个天才。
“能设置好感度提示音吗？好感度有提升的时候就提示。”
【抱歉……系统……中，该功能……使用……】
系统说话又磕巴起来。
估计是使用不了，也不知道这系统要修到什么时候。
第二天寒降推开门先看到的是寒天黑着的脸。
寒天那日收到沧镜呇的留言，因顾及四州宗的事务，一直拖到今天才来魔界找寒降。
冷清的魔宫，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连灯笼和对联都没挂，和平日没什么两样。
“过年？过什么年？这里哪有一点过年的样子？沧镜呇，你就这么带我徒弟过年？”
沧镜呇站在寒天后面，难得没有反驳寒天的话，一味地点头，好似在接受寒天的批评。估计在来找寒降之前，就已经骂过一通了。
寒天推着寒降进屋，把沧镜呇关在外面，设了一张静音符，隔绝房内外的声音。
“小满，你告诉师父，是不是沧镜呇骗你什么了？先前你跟着他去沙漠，现在又来魔界过年……”寒天不想相信自己这个多年的好友会做出逾矩的行为，但他更想不通寒降怎么会和沧镜呇扯上这么多关系。
寒降道：“没有，师父，是我自己想来的。”
“来干嘛？这儿、这儿什么都没有的！”寒天气得舌头打结，“他们家的关系很复杂，不是什么几位殿下温馨过大年！”
寒降一想，寒天在这里她怎么和沧镜呇过二人世界？必须把人支走。
一不做二不休，寒降心一狠：“师父，我喜欢沧镜呇，所以才要跟他来的……”
后半句寒降说的机器没有底气，她从来没有表过白，也没有在谁的面前承认喜欢谁，第一次的尴尬居然给了书里的角色。
她低着头，完全不敢看寒天的表情。
整张脸都在发烫，两只手扣在一起，相互摸搓。她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脚尖，或者看自己的裙子，但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法集中注意力，大脑混沌一片，心也跳得极快。
不知道是因为表白，还是因为撒了这么个“弥天大谎”。
目前来说，沧镜呇确认是她的攻略对象无疑，那么总是要追人家，总是要表白，不如直接告诉寒天，兴许寒天还能帮帮忙。
寒天怀疑自己听错了，一看寒降这恨不得头埋进地底的模样，他不得不相信寒降的话。
他想象不到自己的表情，只能努力平复心情，末了，问道：“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寒天这么一问倒是给寒降问蒙住了。
太早不行，与原主的经历对不上，太晚也不行，起码得在去沙漠前。
“寅州？”寒降说出来就后悔了，那语气倒像是她在问寒天。
“寅州？”寒天重复一遍，加重了疑问。
寒降道：“寅州的时候在幻境里，有了点意思，后来在雷山他来救我……”
这么说应该合理多了。
“为师当时也来救你了啊！”寒天不解，“你喜欢他什么呢？小满，沧镜呇不是你该喜欢的，你不是喜欢赤金吗？”
忘了还有赤金了！
“早就不喜欢了……师父，我为什么不能喜欢沧镜呇？”寒降狠掐自己一把，眼眶瞬间就红了，她抬头，委屈地看着寒天。
“小满，你是不是被他骗了？你告诉师父，他和你说了什么？”寒天着急道。
“他什么都没说，是我，是我喜欢他。”寒降担心寒天再急下去就要出去找沧镜呇对峙了，现在还不能直接告诉沧镜呇，太突然了，沧镜呇一定会觉察到。
得先表现出对沧镜呇的明显好感，刷一波好感度之后再告白。
简而言之，先追个几天之后再向沧镜呇表白。
话说那个笑面虎到时候会是什么反应？应该不至于要了她的小命吧？
寒天距离原地爆炸就在一念之间。他紧握着拳头，左手的剑鞘似乎都要被捏变形了。
“我去问他！”寒天转头想要开门，寒降一个箭步堵住门。
“师父，别……”寒降道，“是我喜欢人家，人家又不喜欢我，你问他干嘛呀……”
寒天的语气软了下来，声音哽咽：“小满，这个世界上会有许多人喜欢你，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这句话很是耳熟。
寒降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画面里，她坐在书房的地上，寒天蹲在她身边吗，对着寒天大哭，一边哭一边问：“师父，他为什么不喜欢徒儿啊……”
寒天安慰她说，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这是什么时候？寒降缓过神，对上寒天恳求的双眼。
她忽的觉得对不起寒天，道：“师父，您别难过，这是徒儿自己的事情，徒儿自己想办法解决，好不好？”
“不好，这件事为师来替你决定。”寒天郑重其事道，“为师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真的喜欢？还是说一时脑热？”
“我不知道……”这谁说得准啊，万一后面又窜出来个谁要当魔尊，咋办？虽说系统既然显示好感度上升，那八成就是沧镜呇了。
有一说一，温煦一开始攻略的可是沧镜墨，这个破烂系统谁知道未来哪天会不会又抽了，给寒降换一个攻略对象？
可不能再换了，一本书攻略一个就够了，真的！别的小说里都是这么写，总不能单整她吧，谁还记得她最初是个已经死了的炮灰啊！
“但师父，徒儿现在是很喜欢他的，真的很喜欢。师父，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寒降强调道。
“不行，为师说这件事为师来决定。既然你喜欢，那为师就会想办法帮你。”
我去！寒天你不要坏事啊！寒降连忙道：“师父，真不用！徒儿自己可以！”
见寒天不为所动，寒降继续道：“哪有徒弟追人师父掺和的道理啊！追人肯定得自己亲自来啊！”
“不要师父帮忙？”
“不要。”
“真不要？”
“真不要！”寒降无奈，“师父你快回四州宗和师妹过除夕吧！我本来都和沧镜呇说好今天出去买新衣服的！”
寒天仍然觉得不妥，塞给寒降一包钱：“那这样，你先自己试试，这是钱，咱不花他的！”
“谢谢师父。”
“如果后面他实在不愿意，为师就绑了他……”寒天道。
寒降：“倒也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你是我寒天的徒弟，我绑不了赤金还绑不了沧镜呇？”
怎么又扯到赤金了？看来记忆还是有缺失，关于赤金的部分寒降至今还没有头绪。
寒降半推半搡将寒天送出门，想让他快点走。
哪晓得寒天一出门就给了沧镜呇一拳。
“师父！”寒降横在两人中间，“师妹还在寒山等你吧？再不回去就赶不上除夕夜了。”
“你俩说什么了？”沧镜呇没躲在寒降身后，两步走到前面来，三人面面相觑。
寒降晃了晃手里的钱袋：“没什么，师父让我买衣服别花你的钱。”
“花我的也没事啊。”沧镜呇笑道，“你是他的徒弟就是我的徒弟……”
沧镜呇的话刚说完，寒天猛抓沧镜呇的肩膀，一字一句道：“她不是你的徒弟！”
“寒天，你今儿吃错药了？”
寒降担心寒天快要说出来了，赶紧道：“师父你快走吧！我们还要出门呢！”
寒天听出寒降话语里催促的意味，对着寒降深深看了一眼，叹了口气：“小满，为师走了，你注意，注意，注意早睡。”
也不知道该提醒寒降注意什么，注意安全吗？有沧镜呇在，不会有生命安全问题的。寒天最后只好凑出个“注意早睡”。
殊不知，沧镜呇在才是最大的安全问题。奈何寒天从没有过感情经历，根本没意识到这一点。
瞧见寒天走了，寒降终于松了一口气。
“走吧，寒小满，我们出门——”沧镜呇偏过头，一把剑擦过他的脸，砸在他脚边。
寒天的剑。
一般来说，剑会秉持一部分持剑人的意志。
“不许喊她小满……”剑“嗡嗡”作响，传出寒天的声音。
合着还没走远。
剑慢慢从地里抽出来，飞回寒天的身边。寒天定定地悬在魔宫上方，居高临下看着并肩站在一起的两个人。
“他吃错药了。”寒降替寒天解释，拉着沧镜呇的胳膊朝魔宫外走。
确认寒天真的离开后，沧镜呇停下脚步：“寒小满，你和你师父说了什么？”
“刚不是说了吗？他不让我花你钱。”
沧镜呇身体后仰，与寒降拉开距离，双手环抱在胸前，莫名有种疏离感：“你看我信吗？寒小满，你告诉寒天我骗他了？”
这一刻，好像回到了最初两人的关系，沧镜呇不信任寒降，寒降不了解沧镜呇。
那个温和的笑脸下，是谁都捉摸不透的心思。
“沧镜呇，你说过的，我说什么你都相信。”寒降没有顺着沧镜呇的问题，而是回怼回去，直直对上沧镜呇的眼睛。
这一刻才不是以前呢。
他们也早就不是一开始的关系了。
好歹认识半年时间了，现在都是冬天了。
沧镜呇端起来的假笑被破掉：“好啊，寒小满，那今天买东西都由你付钱？”
寒降依旧板着脸：“你怀疑我，你要向我道歉。”
“对不起。”沧镜呇的道歉干脆利落，“我不该怀疑你。”
“所以今天买的所有东西都由你付钱。”
“你师父不是不让你花我的钱吗？”
寒降道：“我师父不让是他不让，你为犯错补偿是你的补偿，两个各论各的。”
好不容易有了一笔钱，寒降怎么可能轻易花出去？她还欠着沧镜呇两千两黄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