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主的佑护，瑞安看到了他。

    离着很远的距离，瑞安看到洛尔迦梳理着黑马的鬃毛。

    洛尔迦灿金色的长发随清风微动。瑞安扯动嘴角，快步跑过去。

    牛皮靴硬硬的底子砸在泥地之上，是不大不小的动静，足以让洛尔迦抬眸看去。

    但是他没有。

    “洛尔迦，为什么我总是找不见你？”瑞安轻声说着，让洛尔迦平白听出一股埋怨之意。

    “瑞安少爷。”洛尔迦转头，脸上是礼貌疏淡的笑，“缘分到了，自然会见面。”

    “这才不是缘分。”瑞安走近，将金色的发丝拢回洛尔迦耳后。

    他靠得很近，让洛尔迦觉得他有些逾矩了。

    “为什么呢。”瑞安注视着洛尔迦，语气淡淡，好像并不是很在意。

    “什么为什么。”洛尔迦逼近过去，但瑞安并不往后推，甚至更靠近了一些。

    “我都对你那样剖白了。”瑞安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拒绝？”

    洛尔迦轻嗤一声，牵着缰绳，正欲离去。

    “洛尔迦，你今年满十四了吗。”瑞安拉住他。

    “我已经十九了。”洛尔迦语气淡漠，“你最好离我远点。”

    瑞安不甚在意，将洛尔迦抱在怀里，深深嗅着清冽的泉水气息：“我好想你的。”

    “不论你要做什么。”瑞安很满意洛尔迦并没有挣扎，他急于给出自己的承诺，“我都会帮你，哪怕是背弃家族。”

    洛尔迦不知该怎么说。

    他觉得瑞安真是太蠢了。

    “瑞安少爷。”洛尔迦推开瑞安，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请你不要说这样的话，背弃家族并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沃林学院并没有教你这样吧。”

    “可是你说我去沃林学院之后，就会认真考虑的。”瑞安扮着可怜，把头抵在洛尔迦肩上，小心地蹭着。

    这让洛尔迦不得不把头放在瑞安肩上，有些累。

    “我考虑之后觉得还是不行。”洛尔迦言辞恳切，“所以我收了家主的资助，来了特西斯教堂，本是准备在此处终老的。”

    “但是我来了。”瑞安伸手环住洛尔迦的腰，“所以你就得走了，然后来等我告别。是吗？”

    “……对。”

    “洛尔迦。”瑞安有些难过，“我已经长大了，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呢？”

    “瑞安。”洛尔迦抬头看着还未散尽的云，“你听了我的歌，还不懂吗。”

    “你唱的歌好听。”瑞安装着傻，“这有什么的。”

    洛尔迦带着哭腔，抽泣的声音很小：“瑞安，我穷困潦倒攀附贵族，但是。”

    “你何时攀附贵族了？”瑞安猛地站直，双手搭在洛尔迦肩头，打断他，“我们是交朋友，不是你攀附我。”

    “……朋友？”洛尔迦有些迷茫。

    “对啊，我想跟你做平等的朋友。”瑞安很坚定。

    是了，一切又说得通了。

    洛尔迦恍若大赦：“那我居然还纠结了那么久。”

    瑞安笑着，问他纠结啥了，让他别想着再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