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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带着那神秘斗篷人进了自己的寝室,所有的侍从和侍女们都感到惊讶与好奇不已,一个有心计的,已经去向皇后报告了。
人人都为此惊诧,已经忍不住开始纷纷议论。
那应该是个女人。
这女人从哪里来的?长什么样儿?
谁也没见着那脸!
王子殿下带了个女人回来,还直接带回了自己的寝室!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去狩猎的那么多人,只有殿下回来,还带着个神秘的受伤女人!连脸都看不见!
“把基蒂找来,还有,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进来。”王子吩咐道侍从道,然后又想起了什么,“哦,对了,派人去把其他狩猎的骑士叫回来,告诉他们今晚不需要再去找那只黑豹了。”
“是,殿下。”仆从答道,分别去找女药师兼术士,并叫人去召回狩猎骑士了。
女术士为里基清理了伤口敷上了草药。她又去给里基弄了几件衣服还有用布包起来的棉花。*里基不但受了伤,并且还来了月事。
王子一直隔在屏风的另一头擦拭着自己的剑和盔甲用以分心,里基的气息和房里的血腥味令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左手也痛起来。
终于忙完了,女术士基蒂走了出来,看到王子正掐着自己的左臂,眉头紧皱沉默地忍耐着。
“您的手臂还好吗?”她问。
“没关系。”王子说道,抬起眼睛来看她。
她看到一层细密的汗布在王子额头。
“她情况如何,有危险吗?”以斯金问。
“您放心吧,她是因为来了月事而加重了失血而暂时晕厥,但血已止住,她也醒了,没有大问题。”她回答。
“她今晚要在这里过夜。”王子说,“她是个女人的秘密暂时不能让人知道。”
女术士点头应充,从身上取出一些草药,挑选了一些放进薰炉之中。
“殿下,这些香料应该能起到减轻伤患疼痛的作用。”她说,“我想她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伤口并不十分严重。她只是需要好好休息。”
“很好。等我需要你的时候再差人叫你吧。”
“是的,殿下。”女术士退了出去。
“我能过来吗?”王子隔着屏风问里基。
“是的。”屏风那头说。
王子走进来看向靠在床上的里基,询问道:“你还会再次变成黑豹吗?”
“不,我只在月圆的夜晚变身一次。”
“那就好,今夜你就在这里休息吧。”
“可是……”里基犹豫着,想到诸多不便。
“如果你现在回去会被别人发现的。你还得在这里呆一个晚上,明天我假装把你送到一个村庄去。然后你再以自己的身份回来。”王子道。
让里基假扮成一个自己一夜风流的神秘女子,这样大家就不会再追究下去了。这个办法虽然不是很好,但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
“那我……”
“你就在这床上休息。”王子道,“我在那边,有什么事就告诉我。”以斯金说着又走到屏风那边去,一边拿过几把椅子合在一起,准备在上面凑合一夜,但还是把一把剑放在了旁边。
香料开始发挥效用,血腥的气味被掩盖了不少,于是以斯金觉得这寝室里的气味还可以忍受,勉强还有了些睡意。
他正准备合眼,却听见屏风那边传来声音。
“我要向您坦白一切。”里基说道。
“你可以明天再说。”王子道,“只要你今晚不会再变成一只黑豹。”
“我想今晚就对你说明。”
“好。”半躺在一张椅子上,将腿向对面的椅子上一架,以斯金把一双胳膊枕在自己脑后,放松身体听着。
“或许您知道我的兄长都夭折了, 父亲也因为国王陛下的战争而残疾,然而,我和我的妹妹,都是女孩。因为我父亲害怕他的头衔、土地和财富要被陛下收回从而旁落到外姓人的手上,所以想出了一个办法,把我从小假扮成一个男孩来抚养,他打算让我长大以后以一个男子的身份娶一个妻子,然后,再抱养一个孩子,这样就可以保住阿加塔伯爵的头衔、土地和财富。本来这个计划他觉得没有问题。可是,他没料到国王和皇后陛下因为我是阿加塔伯爵的唯一独子而十分喜欢我,蒙宠召入宫廷,这下就把他的全盘计划打乱了。如果我是女人的事情泄露出去,不但阿加塔伯爵的头衔和封地保不住,我们整个家族都会因为而获罪。于是他为我安排了一个忠心耿耿的中年女仆从跟随我来到宫廷帮我掩饰身份,于是,我在宫廷里呆了下来,也没人发现我的秘密——”
国王的法律规定只有男性继承人才能继承爵位与土地,如果一个贵族没有男性子嗣,那么百年之后,将由这个贵族的女儿的夫家获得爵位与遗产,而土地则回归国王所拥有。
以斯金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你受了伤,先休息吧,任何事明天再说。”
“谢谢您,殿下。”屏风那头传来声音。
里基,应该是叫丽琪,躺在以斯金的床上,思绪纷杂,难以入眠。
“你怎么做到的?”突然,屏风那头的王子又说道。
“什么?”
“我无法想像你父亲为了头衔和土地竟然让你这样做,”王子说道,“一个女子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性别是神灵决定的,他那么做不但违反了律例,也违反了神的旨意和人性——”
丽琪在屏风那头为以斯金语言中的同情而感激,但她更为自己的家族担心:“殿下,我知道我的父亲违反了国王的法律,我也是同犯——但,我的母亲和妹妹无辜的,我请求您能够仁慈地怜悯她们。”
“对于这件事,我还没想到如何处理。”以斯金说,他望向屏风,“虽然国王是公正严明的,但法律毕竟是人为制定的,可能会有些不合理之处——我会劝说父王修改法律让失去子嗣的贵族的女儿也可以继承遗产和土地。”
里基听到这里心里十分感动又很激动:“感谢您,殿下——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不必为还未发生的事而感谢我,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有多大把握。”以斯金说,心里考量着自己如果劝说父王会有多大可能性成功,那些娶了贵族的女儿而巴望着岳父岳母土地和遗产的男人们可不会轻易答应。就算他自己是国王的话,修改触动贵族利益的法律也不会容易。
“只为您的这份心意,我想,所有的女人都会称道您的仁慈与慷慨。”丽琪在那头柔声说。
丽琪的声音带着悦耳动人的磁性,以斯金的呼吸沉静,看着屏风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王子才又开口。
“你怎么会变身成一只黑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