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听说今日会放粮,要不去看看?”覃双发问道。
“已经三日了,咱们还不去找知府他们?”洗墨是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现在亮出身份岂不是没意思得很。”南宴的笑有些意味深长。“走,去看看。我倒想知道究竟有多少人,竟能让朝廷屡屡拨款振粮!”说罢,南宴就想往外走。
“喂喂喂!你直接出去哇!”莫祎辞连忙拉住南宴。
“不可以吗?”南宴不解。
“外面都是吃穿不起的百姓,你这全然一副公子哥儿的模样,太招摇了些。保险起见多少还是换身装束。”
“好。”南宴觉得合理便应下了。
「街口」
“主子,前面就是施粥放粮的了。”洗墨打探后回来禀告。
“我去看看,留几个人在此呆着。”
南宴、莫祎辞、覃双三人佯装要去排队,经施粥处多留意了一眼。
“这粥跟水有何区别,一粒米都见不到。”
“是啊,若是每天都供给个一两次倒也没什么,可这隔两三日都难见到一回。”
听见路旁难民的话三人面面相觑。
“这狗官,仗着啟王撑腰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了。整日鱼肉百姓看朕到时候怎么惩治他!”南宴声音虽小但能听出来他很是气愤。
“当今之计是先让百姓吃饱,每日饿死的不计其数。”莫祎辞看到这一幕幕画面心里也有些难受。
“本想着先暗地寻访,这下看来还是早日去见知县为好。”
几人连忙回到宅子里换好了自己的装束。
“主子,我记得咱们出宫时带了三四十护卫,怎的现在只有一半。”莫祎辞感到奇怪。
覃双有些笑意。
“哦?看来爱卿知道朕的用意了。”南宴捕捉到了覃双的表情。
“臣猜想主子是把他们留到了暗处。”
“可把他们留在身边不是更方便保护咱们?”莫祎辞依旧不理解。
“若是被歹人包围,起码还有后手。这知县没有歹意倒还好,万一心生不轨,也不至于让他一眼看出咱们有多少战力。”
“哈哈哈,知我莫若卿!”看到有人能和自己想一出去,南宴开心的很。
“朕一直有个问题,这圯城先前虽算不上水满城,但也不会到干旱这种地步怎的就…”南宴实在是好奇。
“皇上有所不知,这河流到锦秋后就分别流向了黎安和蓝桉。到蓝桉的这股继续流向霁月和应州。到应州后这才又分向圯城和宋城。剩下的水流本就不多再加上河道淤堵,那水就更少了。”莫祎辞解释着。
“原来如此。”
“主子,前面就到了。”李瑞轻声提醒。
邸院不算华丽,只是比寻常百姓家好些。
“圯城官员俸禄不多,但也不至于住的这么差呀”南宴有点纳闷儿
“害,保不齐是人家藏起来了呢,哪儿能光看表面!”莫祎辞倒是不觉得堂堂知县能住的这版破落户。
“公子小姐们可是有遇到什么事,不知老身可能帮到大家。”一位约莫四五十的老者蹒跚走来。
“不知知县大人可在里面,我等奉命前来一叙。”南宴微微作揖
“那就劳烦大家先等一等,老身先前去问上一问”
不一会儿,老者与另外一个男子一起出来相迎。
“不知巡使前来,有失远迎,实属抱歉。”那名男子装扮到好些,不过还是有些破败,若不是身着官服,到真是难以认出这是知县。
“知县大人客气了,不若外面里面叙?”
“是是是,巡使大人请随我来。”
“知县大人这个官当的倒是清贫。”南宴拿起茶杯小抿了一口。
知县有些尴尬,总觉得南宴话里有话:“巡使大人莫打趣老夫了,圯城小而偏,自然不如黎安繁华,相比百姓,已经好上许多了。”
“听闻圣上数次拨款赈灾,不知这用到了何处?”南宴依旧嘴角微微上扬,换做平时定让人觉得亲切,只是如今看着莫名有些瘆人。
知县强装镇定,但额头的汗珠倒是擦了又冒,冒了又擦,许久也打不出话来。
“不瞒陈知县,我们来时恰巧路过布施处,那粥倒当真是寡淡,百姓也常有怨言。陈知县作何解释?”
面对南宴的接连发问,陈知县只觉脑中嗡声一片。
“各位大人刚来不久,不如先搬来邸院小住,先休息几天再讨论救灾策略也不迟。”一旁老者见陈知县有些窘迫,连忙岔开话题。
“是啊是啊,大人们不如先休息休息。”陈知县顺势下了个台阶。
“不…”南宴刚要说些什么便被覃双打断了,覃双略微朝南宴使了个眼色,南宴便闭口不言。
老者扶了陈知县下去,南宴几人也退去。
“这陈知县太奇怪了些,要我看要么有什么难言之隐要么就心里有鬼,咱们不如就依他们所言,先在此处住下,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把戏。”莫祎辞忍不住吐槽一番。
“也好,那便走一步看一步吧。”对于莫祎辞的观点,南宴也是认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