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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家那些人活不过今天晚上

    瞧她这幅憋闷样子,知晓她心中有气,“没事的,阿音,都会好起来的,那梁氏已经下了廷尉府大狱,没动两下刑就全招了”

    “她会被定什么罪?”

    “枉顾她人性命,下毒,虐待,污蔑,哪一项罪名都够她死一回”,元挽柔感叹道,“也是恶有恶报,她留在房中的药被元习误食,若非如此,还不知你竟遭了这么大罪”

    “我能见她一面吗?”

    “你要见她?”

    “嗯,我想问她,为什么这么对我”

    准确来说是为什么对原身——一个单纯没有任何坏心思的小姑娘,下此毒手,总得有点理由

    元挽柔果真是女主,当晚就带着元袭音一路畅通无阻进了廷尉府大狱,这诏狱里通风没那么好,阴凉的很,霉气,血腥气各种异味掺杂在一起,熏得人脑子疼

    “就是这间了”

    牢房内包浆的草席上,梁氏一身破布烂衫背对牢门,头发乱糟糟的躺在那,全然没了那日在相府前堂上的攀咬气势

    “梁娇起来,有人探监”

    听说有人探监,梁氏还以为是自己的夫君或者孩子,慌忙半坐起身背对她们理了理头发,回头望去,却只见衣着华贵的元袭音和元挽柔

    她几乎是立刻将目光锁定在元袭音身上,那眼神可以说是怨毒

    “梁姨娘,你怂恿元扬,元习他们殴打我,又扮做好人在给我的吃食里下药,你为何如此”

    梁氏的供词说只是为了让她试药赚钱,她不相信,元挽柔她们自然也不信,那从西域来的毒,连太医都诊断不出来,岂会是她一个无知妇人随便能拿到的

    “这就是你这小贱人该的”

    梁氏饿了几天,面颊凹陷,嘴也显得凸着,她张口便是辱骂,倒叫元袭音一时有些后悔来这了,这幅嘴脸之人真是见一面都嫌晦气

    “阿音不知哪里惹的你如此不快”

    “你这小贱人,别装出这幅模样,当年老太太从家族里选人,何以选的你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戚,还不是因为你这幅模样,不然就该是我的习儿,她跟在大小姐身边,受到老夫人偏爱,这都应该是我们习儿的!”

    “你在说什么胡话?当初祖母为我选伴读时,元习年纪尚且八九岁,族里适宜年龄的只阿音一人,当然是她,有你们什么事?!”

    “习儿九岁怎么不行,不就小你们两岁吗?凭什么不选她?”

    “真是不可理喻”,元挽柔气极

    “就因如此,你便在我回元家之后如此待我?”

    “那是因为老天顾我,你本就没有那个福气,所以只过两年就被送了回来,读了两年书,不仅没变聪明,反而跟从前一样天真,我让你吃什么你就吃什么,对你笑笑,你就毫无芥蒂,分明蠢笨如猪,凭什么跟我的习儿比,还跟她叫一样的名字?”

    “你真是疯魔了”

    元挽柔向来不与无理之人争执,元袭音则震惊,原来对一个人的恨,居然可以是这么一点理由,或许不是理由,而是她梁氏看不顺眼想恨就恨了,继而是疯狂的抱复

    可她从来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去恨一个人,也就更别说去爱了

    回到东阁,元袭音借口头疼去休息会,元策夫妇如今住在临近东阁的斑斓院,她就暂时住在东阁的偏室

    日全拎了桶水去擦地,元袭音回房时刚好遇见他,日全跟在原主身边已经有两年,平日里原主受欺负,基本都是他赶走那些孩子将她带回,今日嘴角不知怎的肿了一片,似有血丝

    “你这是被人打了?”

    闻言日全捏拳遮挡,沉吟片刻,“回姑娘话,昨夜里黑,走路不小心磕着了”

    他不跟元袭音对视,只是低着头讪笑的解释

    “下次小心些,去忙吧”

    “是”

    明儿和刘妈妈服侍她净了身,元袭音软软的倒在床上

    她之前小心翼翼的活了二十多年,就是为了避开恶意和未知挫折,可这里变数太多,她觉得自己有些应付不过来,她的心第一次被这个陌生时代的是非深深洗礼,或者说,她跟原身共情了,感觉到有如洪水般的危险将她包围,让她有一种站在旋涡中心的恍惚感,她或许是被梁氏吓着,有些病了

    遇到事情第一反应是逃避的人,在这里避无可避,孤立无援的元袭音委屈的抱着小小的自己,蒙头缓缓睡去

    窗外天色渐渐暗下去

    东阁的主屋内,元挽柔愁眉不展,对面坐着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自然还是那两位

    幕祁换了身玄色衣袍,没有束冠,世子却打扮稍显隆重,今晚庞国公宴请,他自然要出席

    得了元挽柔的消息,宴席还未结束就赶来了

    “我去瞧瞧她”

    幕祁滕的站起身,投下一片阴影,元挽柔思量片刻,点了点头,还没说话,这人就跟穿堂风一样,已然贯出房门了

    “这么浮躁,不像他”

    “也是难为他,眼巴巴等了两年,失望多少次,终于把人盼回来,结果……”,真是她小看了二房,竟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那疯妇如何了”

    蒋南伯这话一出,元挽柔面色阴冷,似乎不愿多提半句,“不会说人话,也不用说话了”

    “不说话还怎么审,不是说还有疑点吗”

    “没什么好审的了,软骨头一个,被人当刀使都不知道,连自己下过什么药都分不清,更别说交代清楚那西域的毒是哪来的了,我怀疑元习的死有异”,显然这背后还有个操刀鬼,元习很可能是被此人所害,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针对元袭音吗,还是元家

    “可他们为何要害阿音呢?”,蒋南伯自然也能猜到梁氏是替人挡刀了

    元挽柔摇了摇头,似乎有些疲惫,语气沉闷,“现在只盼西域灵谷那人能解此毒”

    “你的人传回来消息了?”

    “谷主不好请,不过接了野狗令”

    “那便不必如此忧虑,灵谷谷主乃毒圣,没什么毒解不了”

    “但愿如此”

    “不过阿音当真不一样了,她竟敢去大狱直面梁氏,从前分明不敢抬眼看人”,那晚竟然还敢当面警告幕祁,呵,不过也有点意思

    “自然,她是阿音,不是毛毛”,不过,元挽柔想起了那个说话轻声细语的元袭音,“毛毛不知道还在不在”

    虽然不甚理解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窍,但蒋南伯还是轻叹一声伸出修长手臂抱住她,“别难过,你们派去的人护的了她一时,护不了一世,有那样的父母在,他们的孩子注定日子艰难”

    元袭音睡着睡着,觉得身上凉的很,迷迷瞪瞪的也醒不过来,嘴里嘀嘀咕咕不知在梦呓什么

    男人靠近了点,听不甚分明,什么麻麻

    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她紧紧包裹住,元袭音感受到了,她下意识靠近那股暖源,怕它稍纵即逝,好在这股温暖很持久

    黑暗中,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像是在哄着她,温柔的很

    “毛毛,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叫你”

    男人的表情被暗色尽掩,他仿佛在自说自话,自嘲的笑了声,轻轻拍着怀里人的后背,抚平她心中的不安,吻了吻她的发顶,又继续柔声说道,“阿音,你喜欢这个名字,喜欢这个地方,是不是”

    似乎是某种痛苦的回忆涌上心头,他的眼眶湿润,声音也沙哑起来

    “既然如此,为什么突然抛下我,就走了,你走的那么突然,留下我一次一次的期待,一次又一次,试图在她身上寻找你的影子,你知道这两年我有多想你吗”

    “阿音,别害怕,我会为你扫除所有障碍,定叫你不留任何后怕的余地,那些伤害你的人,全都会死”

    主房内,蒋南伯正心满意足的抱着满身幽香的元挽柔,突然心念一闪

    “坏了!”

    不明所以的元挽柔抬脸瞧他,“怎么了?”

    “依照博旻的性子,元家那些人活不过今天晚上”

    “什么?!”

    ……

    元府,诡异的火苗从府内四处窜起,转眼间便烧至房梁,熟睡中的元石盛等人被烟雾熏醒

    一睁眼,外面火光冲天,下人四处逃窜,有些人在管家的指挥下取水灭火,然而作用不大

    元府上空浓烟滚滚,打更的隔老远就瞧见那冲天的火焰,砰砰作响的敲锣声吵醒了附近的邻里,“走水了!快救火”

    发现起火,云青寒第一时间跑进平日礼佛的偏房,死死护住一尊佛像

    元石盛拦她不住,“哎呀,都死到临头了,还管它做什么!”

    “住口,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天要亡我啊!”

    大火烧至晨时,才算被堪堪扑灭,元石盛全身只剩双眼可见,其余尽被黑灰所覆,呆呆站在漫天灰烬之中,眼神悲凉

    外院的下人伤亡情况还好,只有几名衷心救火的受了些烧伤,然而内院……主要是主屋的丫鬟婆子,死伤惨重,来不及醒来被活活烧死者也有,惨叫声让人听了直发毛

    天光大亮后,元石盛死气沉沉坐在一片废墟上,眼神木讷像是没了生气

    身后的几房妻妾和孩子,也是个个灰头土脸,周遭哭闹声不绝于耳

    “二叔!二叔母!”

    元挽柔的声音仿若这片废墟之上的天外来音,云青寒站起身迎上元挽柔,身上的寝衣被熏得乌黑,外面搭着被火燎出几个洞的衣袍

    “女公子,我们家究竟是做了什么孽,竟一夜荒凉至此”

    云青寒泪如雨下,面上冲刷出几道青痕

    “叔母莫要伤心,先随挽柔回去,我会留下人处理此事”

    “我倒是还好,只是你二叔他…”

    “世间最庆幸之事莫过于亲人安然,元家本就一体,如此天灾,二叔且宽心先回家休息,阿父和祖母都担心的很”

    元挽柔好说歹说才将这一家子送上马车,好在这火放得精准,只烧死了几个平日里爱为难人的下人,其余大都是轻伤,幕祁还是留有理智了

    府院已被牵连烧了七七八八,元挽柔派管家留下清点赔偿,将事情处理的差不多,才回了相府

    没曾想遇上元石盛和元老夫人又吵起来

    母子一个倔脾气,元老夫人告诫他有今日事,该好好反思,不要成日浑浑噩噩,只顾潇洒

    元石盛家没了,本就心中淤堵,这会哪听得了教训,在外面花天酒地,回了家向来是横眉冷对

    元挽柔本不想管,却要跟祖母回话,又怕他气坏祖母

    “祖母,柔儿回来了”

    见到元挽柔,元老夫人面色才算有所缓和,元石盛还是那副偏头不语的倔样

    “如何了”

    “这火生的突然,府衙的人还要调查几日,出事的下人都在府衙等家人认领,之后再待赔偿”

    “好,切记好好安顿死者家人”

    “祖母放心,我留了黄管家在那,他处事向来妥帖”

    “你办事祖母放心”

    “二叔心惊一夜,想必还未休息,挽柔已差人将西院打扫出来,暂时委屈二叔了,若有缺的用度可跟挽柔说”

    “我回自己家,什么事还得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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