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平乐自顾自的开了瓶香槟,声音又低的发冷:“常桉,你说男人喜欢男人,这正不正常?”
常桉执着酒杯的手一颤,不经意间的躲避着他的灼灼目光:“雾林的两位不都是gay,也不见哪里不正常。
宴平乐突然扳过他的脸,让常桉正视着自己:“我觉得我好像不正常了。”
常桉鲜有的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宴平乐,在常桉的视角下,宴平乐他生得好看,皮肤白,五官端正又清秀,他一向很在意自己的外表,唇边的胡子每天都刮得干干净净。
只听宴平乐娓娓道:“我好像喜欢男人。”
常桉并没有宴平乐想象中露出过度惊讶的表情,宴平乐是个二十七八的人了,还不找女人,要么是不行,要么就是不喜欢女的。
他们高中就认识,常桉高中喜欢他,努力学习报考宴平乐考的大学,报考志愿时,两人却完美的错过了独同一所大学的机会。
大学期间,别人都谈恋爱,常桉知道宴平乐女友更换频繁,他心中早已习以为常,他自己也不谈恋爱,大学过后,宴平乐玩腻了,逐渐对女人失了兴趣,常桉乐此不彼。
宴平乐向他坦白这件事的时候,常桉以为自己终于等来了结果,暗暗喜悦的时候,宴平乐说:“我好像喜欢上林霰汀了。”
常桉闻言,心中如遭雷劈,脸上的表情顿时都僵了,担心被他看出端倪,挣脱了宴平乐的手后满不在意道:“你真是疯了,哪有医生恋上患者的道理?”
“这的确是大忌,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总要有人来打破它,不是吗?”
“两杯香槟把你喝高了?”
只听宴平乐铮铮道:“我没醉。”
常桉无语,并且懒得和一个醉汉计较:“行行行,你没醉,我醉了,行了吧?我要回去睡觉了。”
林霰汀去楼上见江潭旌,打开房门时江潭旌正坐在床沿上,百无聊赖的踢着脚,房间里被人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江潭旌抬起头对上林霰汀的目光,这是来到雾林以后,两人的第一次会面。
江潭旌从小到大很少被束缚着,一来雾林就被关了好几天,心里正郁闷生气的不行,见林霰汀来,整个人当即就啪一下就在了床上躺了个溜扁,口中阴阳怪气道:“你还舍得来看我,我还以为要等到入土了才能见到您呢。”
林霰汀:………
“你……这几天还适应吗?”
“可不吗,被人身监禁,那么多人二十四小时轮班看着,我敢不适应吗?”
林霰汀:“…………”
林霰汀却反而高兴,江潭旌还有心思和自己开玩笑,他刚一上前把江潭旌捞起来抱在怀中,怎料江潭旌竟怒了:“别碰我。”
“潭旌。”
“我说了,别碰我!”
江潭旌奋力挣脱了他,很重的抗拒意味最后让林霰汀落了个空,四目相对间林霰汀竟然笑了出来:“不让我碰?因为你喜欢白枫,所以你想为他守身如玉吗?”
江潭旌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抬手抄起身旁的枕头就往他身上扔:“你还提白叔叔,你怎么有脸提他!”
林霰汀原本想好声好气的跟他讲话,行了,跟他回到从前,结果被他这么一激林霰汀也恼了,他把江潭旌逼无可逼,整个人半跪在床上,看着满脸怒火的江潭旌,林霰汀狠狠的扳着江潭旌的手,用力过大以至于腕处发出咯咯的声响。
江潭旌吃痛,出无本能的挣扎起来。
林霰汀将他的手俯在耳边,细细的看着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你这双手,就该被拷起来,一辈子都被困在这里不得自由。”
江潭旌的眼睛几乎要充血,眼白布满了细密的血丝,林霰汀的动作很粗暴恨不得将他的手腕碾碎:“你这个疯子!”
林霰汀直勾勾的盯着江潭旌,那双眼睛恨不得要吃人:“疯子?究竟谁在发疯?明明我对你好言相待,你却要对我恶语相向?是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江潭旌明显的被他的反常惊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跟他认识的林霰汀完全判若两人。
林霰汀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激,突然送开了他的手,转身离开,只冷冷的撂下一句:“看好他。”
江潭旌在原地,情绪久久不能平复,方才被他遏制过的手腕呈现出一道道鲜红的指印,听着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江潭旌缓缓来到窗前,拉开窗帘后看向了外面。
他突然问自己,自己为什么不走呢?为什么要继续陪他耗下去呢?
江潭旌望向窗外,才二楼。
以前高中的时候经常被赵艳关在二楼弹琴,江潭旌为了逃避钢琴,硬是练就了一身硬本领,从二楼飞檐走壁偷跑出去玩摇滚,一回生,二回熟,此方法江潭屡试不爽,论跳窗逃跑,他可以算得是上行家。
之后,江潭旌在高高垂下的窗帘布上坐了很久,当他再一次抬头望向窗外时,整个人缓缓的起身,活动了一下酸软的双腿,轻轻的打开了窗子,用多年的经验踩着窗户框架一点一点的下去,轻脚的落在一处硕大的草坪上。
江潭旌松了口气,开始寻找出去雾林的道路,转一圈了,才发现,这哪是什么别墅?这分明就是个庄园。
江潭旌在一棵大树后面看向正门,两侧各站了四个人,看样子走正门走不出去了。
江潭旌叹了口气,真想走的时候发现根本走不了。
“累了吧?要喝口水吗?”
江潭旌猛得回头,竟然被撞了个正着,出于紧张后背狠狠的撞在了树上,林霰汀正在他身后,再回过神来,他正在冲自己笑。
“如你所见,雾林没有后门,大门你也走不出去,逛累了回来吧。”
江潭旌一声轻嗤:“如果我不呢?”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
从天花板上垂下两条细长的锁链,环扣处缩着的人双手被高高吊起,两根锁链之间不停的发出“哗啦啦”的碰撞声,并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哭声一次又一次的被暴力撞碎,蜻蜓点水般的吻细碎而缠绵,空气中都充斥着情欲的气息。
上一秒江潭旌生气起来能把房子炸了,下一秒被林霰汀在没有任何前戏的情况下长驱直入。
全身上下的支撑点依靠着两根锁链的支撑,中途江潭旌还能带着哭腔的求饶,后面连嗓子都哑的不成样子,被一个禁欲了两年的男人来回折腾,他的骨头都快要碎掉。
林霰汀扳过江潭旌的脸,颇视着他正视着床前全身镜中的人。
“潭旌,你不爱我吗?”
江潭旌整个人止不住的打颤,拼命的咬着唇,泪珠却止不住的掉落。
“哗——”锁链顿时发出响亮刺耳的声响,江潭旌的身体很明显的向前倾了一下,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潭旌,说爱我。”
原本白皙细腻的手被粗糙的手拷磨出了一圈的血痕。
这两条锁链又细又长,银白色的冷色调,走起路来也不会有负重感,但这也意味着江潭旌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了这个小小的房间里。
常桉前来给江潭旌清理伤口的时候,见到他苍白的脸眉头都要皱扁了。且不说狼藉一片的房间,雪白的床单上印着多处的血迹,束缚着的两只手腕被磨出的水泡,套子多到数不清,结果要处理手腕上伤口的时候江潭旌死活不让别人碰,林霰汀只好把常桉原路请了出去,自顾自的给他清理着伤口。
江潭旌现下只有一副快要散架的身体,连说话声音都是带着沙哑,医药箱里浓重的消毒水味顿时充斥了他的鼻腔,他索性一股脑的把自己埋进被褥,任由着林霰汀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