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白眼狼!生你养你这么大就是这么对我的!”
视线开始模糊……
“真是造了多少孽才能有你这个孽种啊——呜呜啊——”
眼睛失去聚焦……
“简直就是人渣!!没有教养的东西!!”
啪嗒,滚烫的液体火辣辣地流过两颊重重砸落在地…
“要你这个不会做人的东西有什么用!!!”
犹如一滩死水的浊目再也倒映不出任何东西…
“就是脑子有问题!神经病一个!!你看她竟然面无表情掉眼泪!”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心脏疯了一般地跳动,血压上升,直冲头脑,呼吸困难……
“就是个祸害!我们家八辈子出不来这种祸种!!”
咽喉嘶裂的痛,像无情的烈阳烤火出的干枯的河流。张开的嘴仿佛还想说点什么,却听不见一丁点声音……
“为什么要生下…”,“她个…”“…掐死…”
鲜红的血丝爬满乌青的眼白,面部和嘴唇惨白得发黑,逐渐连声音也快听不见了……
“我…后悔…无….死…”“没用的东西……”
嗡——
耳鸣了,眼黑了,嗓哑了,脑海中的“嗡—”只一声便长起不歇,前后回荡…….
“…!”"……!!”
咚!!
身体失去重心,心脏停止跳动……
留下的只有一声沉重又短暂的与世长辞的声音……
重重倒在地上死去的声音……
周围的吵杂声渐渐远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死寂,充斥着死亡的虚无感,放弃一切挣扎,坦然接受一切结局。
可是,为什么……我还有意识呢……
嗡鸣声依旧在回响,但是与之前不同,这次它没有声源,却穿透着整具身体…不…应该是这个灵魂……
一片黑暗中,我感觉轻飘飘的…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摸不着,动弹不得……
嗯?话说我睁眼了吗…?我有实体吗…?
嗯…也对…必竟我已经死了吧……所以怎么样都无所谓啦。
这么想着,我竟感到一阵轻松…疲惫感在发散……
可能以前我真的打心底里认为死亡对自己来说是一种解脱吧……
是这样吗…?是这样吧……
不然我怎么会没有活着的执念和勇气呢。
就算不是这样也没有所谓了…人死不能复生…唯物主义者的我早就不明所以、莫明奇妙地死掉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我是怎么死的来着?我倒下之前不会是脸着地的吧…这要是鼻梁摔断了,牙齿再磕掉几颗…那我走的也太不体面了一点……
话说我死的时候有带全妆吗?
算了,本来就跟女鬼一样,怎么死都是女鬼。
原来我……活的竟然…这么潦草么……
这么索然无味……
这么毫无意义……
这么不值一提……
这么…可惜……
我这条年轻生命的逝去会让人感到惋惜吗?
我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应该是不会有人觉得我值得怜惜的吧……
就连生命的最后一秒,我也没能想起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
原来我活的这么孤独的么…死的时候谁也没想起来,甚至连走马灯都没有……
可是我也好想爱别人啊…可是我连自己都不爱啊……
但是这样就好了吧…一切都没事了……这样的这样突然的离开,没有人会因我伤心,也没有人会为我心痛,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仿佛从未来过这个世界,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
只是……
只是……
只是为什么我还死透啊。
唠那么久了,我这辈子的话都快说完了,我要没话讲了!
不用给我那么长时间编撰遗书的啊喂!
死人,死快点啊!非要让我后悔吗!
……
……
……
我依旧飘浮在一片黑漆漆中,没有任何触感,却也没有一丝要消散的意思。
……
所以人死后应该是这样的吗?
第一次死,求死后教程。
……
可我也动不了啊。
……
没有实体,感觉自己在发散在扩大延伸……或者说这一片黑漆漆都是我 。
……
那就等一会儿吧,正反我都已经死了,怎样都是死,死后怎样都不重要。
生和死这个问题对于我来说早就没有了意义,即使再多给我一些留念生前的时间,也不会渴望再多活一会,也不会祈求再活一次的机会。
我这种人就是再活一次结局也是毫无意义,不会也不能给任何人带来幸福,更不会去奢望有人能来救我……
……
是啊…没有人来救我……或者不要救,只是拉我一把,只要能有一个人对我说……
你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
你已经很努力了。
……
你做的很好。
……
你真的好优秀啊。
……
我果然就连死了也是一个贪婪的人。
时间一点一点在流逝,我的思绪也开始淡漠安稳下来,不再去想任何事,大脑逐渐放空,似乎与这一片黑暗融为一体。
渐渐的,我尝试去感受这股虚无。只能说不愧是虚无,什么都感受不到,我也依旧动不了,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睁开眼。
就这样我在这片黑海之中不知飘荡了多久,或许很久,也或许根本没动。这种虚无感无法用言语形容出来,因为什么也感受不到。明明没有实体,却又感觉处处都是自己,可能是没有身躯作为容器存放意识吧,我感觉自己飘的到处都是……
这发散的也太严重了…连主体在哪都找不到了,有点像是被黑质给解离了一样……
倦意慢慢涌上心头,我竟感到一丝困意,眼睛酸酸的,只是找不到现在眼睛在哪罢了。
这是征兆吗?可算到头了,这下应该马上就要死完了吧。
飘浮了许久的我微不可察的往下下沉,在一片黑暗中不知碰到了什么支力点停了下来。
一阵阵疼痛开始从我的身体四处向上袭来,且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剧烈,随之而来的还有那熟悉的心痛感……
靠,要死!太痛了!这不对吧!这疼的也太真实了!!
接着的是眼睛的刺痛与酸涩、咽喉的干裂和嘶哑……
这痛感怎么越来越清晰了……!感官全都回来了?不对!这些痛感…根本就不是属于我的!
我怎么…怎么可能会有……利器撕裂身体的痛感!
我又没有自残倾向!!
一瞬间,疼痛占据了我的所有感官,似要将我碎尸万断,无处释放的痛苦只刹那更一拥而上在我的身体炸开。
剧痛迫使我在一瞬间找到了支配感猛地睁开眼。
迎接我的不是预想中的漆黑,而视力还未完全恢复,入眼的是亮的快要把我眼睛重新炸回瞎子的白光。
没有再次沐浴在光明之下的感动,许久未见光的双眼给我留下的仅仅只有疼痛。
我赶紧又把眼睛紧紧闭上,只想缓一缓刚才那一下给我眼睛造成的刺激。
真是让本就不景观的眼睛状态雪上加霜啊……
神奇的是,我的五感似乎在慢慢回归……
黑暗不再一望无边,世界不再寂静如死,阳光的温暖悄悄覆盖全身,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紫藤花香…以及,一些听不太清的声音……有些难以分辨。
待身体逐渐适应周遭的环境,我开始尝试再次睁开眼。这次暖洋洋的太阳光将我包裹,但对我来说还是有些刺且得晃眼,但相对上一次已经柔和了不少。
各种各样陌生的景物映入眼帘,身体在一步一步找回主动权,重新拿回主导权的我在抓住软乎乎的被子的实体后心里显然踏实了不少。
踏实的就像我真正的活着一样。
……
誒?
誒?!
誒不是?我又活了?!
……
大脑宕机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哪哪的都不对劲。
我几乎是用弹的想要坐起来,奈何浑身的伤痛又硬生生给我按了回去,我只能通过扭头来先观察一下周围的新环境……
视线离开天花板,入眼的是微风拂动的白色窗帘,虚虚地掩着窗外春和景明的世界。窗户并没有太大,但足以盛下一望无垠的蓝天的一隅。窗台上放着一盆生机勃勃的小盆栽,我认不出是什么绿植,但是绿意盎然的,紧簇的绿叶中点缀着几朵粉色的小花,看着相当可爱,定是有人精心栽养的,还有一只紫色的蝴蝶正围着那不知名的粉花飞舞……
躺着的视角极其受限,我并不能看到多少窗外的景色。
果然还是得从床上起来才行。
不管我怎么小心翼翼地动,身体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疼痛从四面八方传来,每一次的试探所带来的都是新的阵痛。但是逐渐适应这具身体的我也不断适应了这具身体所带来的疼痛,这具身体疼痛的忍耐力没有我想的那么弱,我可谓说是连拖带拽的才从床上咕蛹起来。
好不容易又拥有实感去触碰事物,起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忽略手上的绷带去揉一揉不适了很久的眼睛……
……
“时透大人醒过来了?”
“啊——时透大人请不要用带绷带的手揉眼睛啊!”
“时透大人!绷带上有药啊!”
“快,快去拿毛巾来呀!”
??????
嗯?嗯??嗯???
谁??什么情况啊现在属于是??
没等我去考虑眼前发生了什么事,紧接而来是眼部因药物侵染而产生的灼烧感……
害……佛了……
在一只眼睛又一次雪上加霜的同时,我用另一只眼睛的余光瞥见远处三只小蝴蝶一样的小女孩停止纠缠一位身披双色羽织的人的动作手忙脚乱的开始往我所在的位置扑过来。
结果三小只刚离开双色羽织的身边,那人抬脚就准备走,分身乏术的小不点们只能一起把双色羽织给拖了过来。
不知道是因为先前三小只弱磨硬泡了那人许久,还是因为那不想耽误三小只接下来要做的事,这次他没有再反抗,虽然看着还是有些不太情愿,但还是乖乖任由三小只给拖到了跟前。
三小只也是生怕稍不留神双色羽织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再次悄悄溜走,六只小手紧紧地攥着双色羽织的衣角死死不放,弄的双色羽织的眼神都飘乎成豆豆眼了。
最后还是头两侧戴有粉色小蝴蝶的女孩子下来给我递了块毛巾,还贴心考虑到我的手,替我仔细擦了擦眼睛。
感官还有些迟顿,我这时才意识到刚醒那会儿听到的模糊声音好像是面前的四个人发出来的。准确来说只有三个,因为只有三个小不点儿从头到尾都在叽叽喳喳的,虽然暂时还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而这位双色羽织却一句话也没说,倒是一副很无奈也很无措的神情,像是被折磨有段时间了。
眼睛得到舒缓的我终于能好好瞧瞧面前的人了。
三位蝴蝶样的小姑娘们小小的,模样相当可爱,看着就像是窗台上盆栽里的小花儿一样,用我的话来说就是人畜无害。
但…就是……是我的脸盲又严重了吗?为什么感觉这三个女孩子…长的…长的一样儿?
呃,是三胞胎吗?
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告诉我并不是。
面对犹如复制粘贴出来的三个女孩儿,旁边身穿双色羽织的男人就明显吸睛多了。
不过他是怎么做到面无表情的生无可恋的呢……?
但是只是在我的视角里是这样而已,从别人的视角来看他就是面容里透着三分薄凉、四分冷漠、两分无语和一分看不起。
虽然很想说点什么来形容一下此男的外貌,但总感觉头脑热热的,好像CPU烧了……
此男就这么静静的接受着我毫不掩饰的视线,三个女孩子也搞不明白这两人的心理活动,空气一时间安静的有些尴尬。
此男表面上看着水波不兴、处之泰然,实际上还是被这种直勾勾的视线盯的有点不自在。
……
或许说很奇怪比较合适。
他能感受到病床上刚刚醒来的男孩望着他的视线并无恶意,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意义。因为只是单纯的在看着他而已,他从中找不到一丝打量的意味。他理解不了这种目光,从他的角度出发,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只无辜的小鹿睁着一双湿露露的眼睛,对一切都很懵懂的样子好奇地看着他……
空气还在安静,他看见面前犹如小鹿的孩子终于有了动作。
蒙满水雾的眸子依旧蚊丝不动地盯着他,但是身子微微摇晃了一下,脑袋向右侧缓缓歪去,似乎在疑惑着什么。
不过仍然没有一个人说话。
但是男孩这个动作似乎具有传染力一样,双色羽织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疑惑的和男孩一样歪了歪脑袋。
这一歪不要紧,传染范围却扩大了。
蝴蝶三小只也奇怪两人毫无交流的肢体动作,跟着一起歪着脑袋,大大的疑惑就差写在脸上了。
男孩貌似意识不到这个歪头动作的强大杀伤力,却见他本来向右歪着的脑袋又慢慢向左边歪去。
双色羽织也不知不觉跟着把自己的脑袋歪向左边。
旁边的三小只疑惑的更甚了,鬼使神差的一起歪向左侧。
不算大的房间里,五个人就这样左歪一下右歪一下脑袋,场面看着多少有些让人忍俊不禁。
最后还是由动作的发出者开口结束了这场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男孩的声音轻轻,听着还有点十一、二岁年小孩该有的稚嫩,只是嗓音还带着些许嘶哑,不然听起来肯定会清亮很多。
男孩模样很出众,相当清秀,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漂亮,脸上还有点肉嘟嘟的婴儿肥,配上有点过长的反射弧和迟顿的动作,显的呆呆,很天然的一个小孩,很难让人不喜欢。
即使是忘记名字这种事,放在面前的男孩身上也变的情有可原起来。
倒是把视角转回被提问者身上。
最开始他因伤而被蝴蝶忍要求(其实是强制)留在蝶屋里养伤,可是没待上几日伤也没好利索就急着往外跑。那么乱来自然成功收获了忍的说教,只不过某人完全没有听进去一句罢了,每日动不动找到机会就忙着开溜,而另外的蝴蝶三小只则担任着将不愿休养的某人拦住的重任。
这种事情在蝴蝶忍不在的几日里基本上每天都要上演好几次。就比如说现在,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的小鸡捉老鹰了,而且这次的纠缠比前面的任何一次都要难办。因为蝴蝶忍今天就会回来,他要是今天走不掉后面就别想走了,所以这次四人的纠缠耗的格外久。
其实他来蝶屋的日子并没有很长,至少没有面前这位正在问他名字的孩子久。
他留意过这个孩子。他从受伤迁至蝶屋那天起这孩子就在了,不论是他来那天还是他准备走的今天,期间这孩子都处于沉沉的昏迷状态,没有醒来过一次。
他从忍那里偶然了解到一点关于这孩子的消息,貌似已经是蝶屋的常客了,经常来蝶屋接受各种各样的治疗。至于具体的他就不知道了,因为并不是他向蝴蝶忍打听的,而是蝴蝶忍在找他聊天时顺嘴提及的。毕竟作为一名医者,蝴蝶忍更多关心的肯定还是病人们的情况。
至于他自己不愿意留在蝶屋的理由也很简单,就是单纯的不想给蝴蝶忍她们添麻烦。他在蝶屋受到的照顾已经够多了,而且他总认为自己不值得她们花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在自己身上。尽管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他真的很不善言辞,总说出一些表里不一的言论,可能他自己觉得这话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但是在别人听来又是一番意思了,这也是为什么蝴蝶忍说什么也不让自己走。
而今个儿蝴蝶忍就要回来了,这无疑是他最后一次开溜的机会。
毫无疑问,这次也同样遭到了蝴蝶三小只的拦截。
讲真,他挺好奇为什么每次都会被她们精准逮住。
他想不明白,只能当是三小只的责任感使然。
不过今天这次僵持的比较久,双方都持着各自的理由谁也不肯让步。一来二去,吵吵嚷嚷的,一拖再拖,等他察觉到三小只终于肯松手的时候,听的就是寺内清的一声惊呼。
他顺理成章的认为是争执声(虽然他并没有在叫)把久卧在病床上的男孩给吵醒了,并且归结成是自己的责任,愣是让傻孩子内心的愧疚感进一步加深了。
以为又是自己错的他更加认为自己果然不应该待在这里,脱离了三小只的纠缠只想着尽快离开。没想到倔强的三小只在这种情况下仍没有放弃,要知道三小只就是加起来才勉强能拖住他一点,这时候松手他肯定要溜,而她们又不能分开行动,只能干脆一咕溜把他一起拖了过去。因为同样也不想干扰三小只照顾其他病人,他难得配合着被拖了过去。只不过这次他恐怕再也走不了了吧……
眼前这孩子身上处处裹着绷带,模样又那么乖巧可爱,年纪那么小就是鬼杀队的一员,他不禁油然而生出对这孩子的心疼,当男孩迟顿地寻问自己的名字时,他相当耐心的回答,生怕这孩子听不清或记不住。
“富冈义勇。”
“富冈…义勇……”
男孩若有所思的缓慢重复了一遍富冈义勇的名字,虽然不知道他思出了什么东西,但是没给任何人反应时间,摇摇欲坠的身子毫无征兆的向后倒了下去,砸的床发出很大的一声闷响。
四人均被这突发情况打的猝不及防,这还没来的及高兴人家好不容易才醒过,“嘭”的一声又昏倒了。
“哇哇啊,时透大人!!”
三小只慌忙的松开富冈义勇的衣服,这时候也空考虑他还会不会跑了,三个小姑娘手忙脚乱的上前察看发生了什么情况。
粉蝶女孩伸手触碰到了时透无一郎的额头,发觉那里意外的烫,又摸了一下他的手,却是凉的。
“是发烧了啊。”
蓝蝶女孩将被子拉到时透无一郎身上仔仔细细地盖好,却被突然吹进来的冷风凉的一哆嗦。
“奇怪,窗户怎么没关好?”
虽然天气逐渐转暖,但初春的风儿还带着些凌冽的寒感。
“恐怕是着凉了。”绿蝶女孩应和道,随及着手准备起了水和毛巾。蓝蝶女孩则是去把窗户关好,紫色的蝴蝶在窗户合上之前便飞了出去。
看着三位女孩有条不紊的行动起来,富冈义勇也觉得自己再这么待下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富:不忘初心·冈·一意孤行·义·心意已决·勇:趁忍还没回来……
走?
走!
为什么不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至于那个孩子,下次有机会再来探望吧。
嗯…那要带点什么呢?不知道那孩子喜欢什么……
富冈义勇这么想着,步子却一刻不停的朝门口迈去,步伐坚定的丝毫没有对身后忙的不可开交的三小只的留恋。
本以为这次一定可以成功脱身的富冈义勇却再一次遭到了胡截……
来者是一位头扎深蓝蝴蝶的双马尾女孩。
神崎葵皱着眉头用身体挡在富冈义勇面前。
“蝴蝶大人说过了,未经她的允许您不能离开。”
可能是没料到富冈义勇会无视她直接走了过去,神崎葵再次挡到富风义勇的面前重复道:“您现在不能离开!”
这次她伸开双臂挡住了富冈义勇的去路,富冈义勇只得停下来。
“让开。”
“不让!我不会让您离开的。”
富冈义勇有些头痛,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一个两个都是这样,明明他都已经可以下床行动了。
“啊啦,富冈先生这么着急是想到哪里去呢。”
一道温柔的女声从背后传来,只是这女声在富冈义勇听来背后一凉。
“蝴蝶大人! 您终于回来了!”神崎葵方才还皱着眉头此时见到蝴蝶忍顿时喜笑颜开。
富冈义勇:…完了……
蝴蝶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