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疯了。]
隔壁还在播放小品，浑然不知一墙之隔的地方上演着怎样一出“兄友弟恭”的大戏。
我挣不开，逃不掉，唇舌被那个混蛋捏着脸态度强硬的攻陷。我合不拢嘴，不知是谁的口水顺着我的脸和下巴流出，也沾湿了方若幻的手。
呼吸已经不属于我了，装了马达般的急切。心跳也一样。
我看不见，但感觉的出来，我的脸一定红的不像样，被蹂躏的不像样。
我愤怒、我气恼、我憎恨，但除了被动接受，我什么也做不了，反抗不了……
我唯一的希望就只有——若梦哥哥。
哥哥，你快醒过来救救我吧！我脏了！我快要死了！我马上就要死了！
哥哥！你快出来！
哥哥！哥哥！
……
我在心里坚持不懈的呼唤祈求，一声又一声的叫着“哥哥”，希望那个说好要保护我，也一直都在保护我的人能够及时出现，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可我依然能感受到方若幻在我脸上、脖颈间来回啃噬的动作，咬牙强忍着汹涌而出的委屈。
若梦哥哥像并不存在一样……
他说话不算话，他骗了我……
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没有任何回应……
我控制不住的想要怨恨，恨他为什么睡得那样早，又为什么听不见我的呼唤。
方若幻终于放过了我的脸，用手将我的衣服推到锁骨以上，让我的身体暴露在了湿热的空气当中。
他咬着我的喉结，又将手放在了我的胸口……
我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我已经不想挣扎了。
反正，我也逃不开，反正，我爱而不得，反正，我想要的那个人永远也触碰不到。
哈，不就是被自己的亲生哥哥操一操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幸好我是男的，总不至于被他搞大了肚子……
我这么安慰着自己，身体却止不住的打颤，为即将到来的未知的疼痛和恐惧。
方若幻的手又湿又凉，揉搓的力道忽轻忽重，扯得我又痒又疼。
我抿着嘴忍着，脑子逐渐变得空白一片。我不知道他弄了多久，再意识到他的动作的时候，方若幻的手已经摸到了我的小腹。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生这么久的气，忽视我、不跟我说话，看也不看我一样，甚至还说什么我能带给你的只有不幸...”
你知道个屁！我迷迷糊糊的想。
方若幻的声音含混不清，却像极了说情话时的暧昧低喃，他笃定道：“你在气我拒绝了你的求欢，后来又冷落了你对不对？”
对你妈！我很想骂他，但我怕我一开口，底气不足的嗓音就会把我瞬间出卖。我最后的抵抗也将付之一炬。
那样，我就真的死了。
方若幻不懂我的心思，我想他甚至会把我的沉默当作默认。可那又怎样呢？我的意愿在他那里，从来都不重要啊。
“想……”
被方若幻控制住了命脉，我身体一激灵，差点就叫出了声。
“我爱你。”他趴在我耳边，像恶魔一样的诱哄，“只要你开口，我就会满足你……”
听见这句熟悉的话，我竟然扯着嘴角笑了笑。满足我？□□吗？真他妈够有病的！
只是为什么方若幻每次犯病，狼狈的却是我呢？
“说话，想。”他又一次把他的嘴贴在了我的脸上，没完没了的亲亲蹭蹭，“说你想让我上你……”
我任由方若幻对我又摸又亲，双手也逐渐卸下了力道。
“……”我仰头看他，眼眶一热，颤抖着嗓音说：“……哥，我求你了……，□□吧……”
压在我身上的方若幻顿时呼吸一重，我猜他没想到我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眼神暗了又暗。他拽着我的头发，疯了一样的撕咬我的嘴唇。我从没见过方若幻这么疯狂的一面，他在我的记忆中向来是目中无人、高傲冷漠，完全不像一个有情有欲的正常人。
所以，是我这个药引终于起效了吗？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了。
似是被我的“诚意”打动，方若幻终于松开了我的手。我攀上他的肩膀与他激烈的交吻，恨不能将我所有想要对若梦哥哥做的事情，都在他身上实施一遍。即使他是个疯子变态，即使他一开始是想要强上我来着。
我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在我们紧紧贴在一起的双唇之间。不知是谁的嘴唇破了，又是被谁的牙齿咬的。
他和我都有一颗虎牙，还都长在同样的地方。
“哥，闭眼。”我说。
“想，张嘴。”他说。
我们异口同声。
他轻笑出声，闭上眼睛等待。我粗喘着气，凑头上去，探出舌尖，开始了新一轮的唇舌纠缠。
电视的声音终于销声匿迹，唇瓣吮吸的啧啧水声也终于无法遮掩。
如果爸妈此时推开门，就会“惊喜”的看到他们唯二的两个孩子正滚作一团，纠缠在一起，做着一些触犯“兄弟”禁忌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亲的太久，我总觉得嘴唇都没有知觉了，不属于我了一样。
粗重的呼吸声飘荡在整个房间，我也分不清那究竟是谁的，又或者是我们两个都有。
“想，我要开始了……”他舔了舔我的嘴角，起身说，“不求我轻一点吗？”
“……”我眼神迷离，伸手去够他抬起的头。
他对我的主动非常满意，大方的配合我的动作，由着我将他拉到距离我半臂远的地方，然后……
我一头砸在方若幻的头上，砸的我们两个人都晕乎乎的。没等他回过神儿，我就把他掀翻在地上，他的腿似乎还磕到了楼梯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求你大爷！”
方若幻抱着他受伤的那条腿，眉毛紧紧皱在一起，看起来伤得不轻。
哼，活该！
我抹了把水光发亮、肿胀不已的唇，逃出这张床。
方若幻这次没有阻止我，只是沉默的坐在地上盯着我，感受着我带给他的疼痛。
我还没来得及跑到门口，房门就自己打开了。
“怎么了，小幻？发生什么事儿了？我刚刚听到了很响的一声……”迎面看到衣衫不整又面色潮红的我，我妈一愣，后又看向我身后的方若幻。
我爸也跟了过来，脸色有些疲惫，似乎是被吵醒的。
我知道，我暂时安全了。有爸妈在，方若幻不会再对我下手。
“……”方若幻像没听见我妈说话一样，一个劲儿的盯着我看，眼神幽暗，像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那样对他。
“小幻，地上凉，快起来。”我妈进去扶方若幻，但他并不起来，在跟谁赌气一样。
我并不关心他起不起来，会不会着凉，嫌弃的摸了摸我满是口水的、黏黏糊糊的脸，准备出去洗一洗。
“你去哪儿？”堵在门口的我爸斜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点若有所思。
“洗脸。”我捏了捏拳。
“大半夜的洗什么脸？”
我嗤笑一声说：“你们不都看出来了吗？方若幻他妈的想上我！非要我说的这么明白？！”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他是你哥！”我妈高声喊道。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要给方若幻找理由开脱，不愿意承认她完美无缺的大儿子是个无可救药的变态！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也很可笑。
“他就是个神经病！连亲弟弟都不放过，他也配……”
我的话还没说完，我爸就狠狠甩了一巴掌在我脸上，随后异常平静的说：“他想上，你就给他上啊。他是你哥，又不是什么别的居心不良的坏人。你哥他学习压力太大，想找个途径发泄发泄也正常。”
这毫无理由的一巴掌，这惊世骇俗的一番话令我浑身发凉，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
他究竟把我当什么？
我绝望的看着眼前这个人，张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看不到背后我妈的表情，但她没有出声反驳，说不定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哈，哈哈……
“再说了，跟你哥这么优秀的人上床，也亏不了你的。在床上是情人，穿上裤子还是兄弟，我跟你妈也不会说什么。虽然你们不能结婚，又不能给我们老方家传宗接代，但只要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没有孙子我们也认了。”
我的心已经麻木，不会再痛了。
“改明儿给你们屋里换张大床，省的以后不方便。多大点儿事儿啊。”方先生打了个哈欠，“老闫，我们回去睡觉，给孩子们腾腾地方，省的咱们在这儿，他们也不方便。”
“哎。”我妈拍了拍我的肩膀，“想啊，你跟你哥好好聊聊，有什么矛盾聊开了就好了，啊。别胡闹。感情都是处出来的，更何况你们还有‘兄弟感情’这层基础在，相处起来更轻松一些，就是换个身份而已。多的我就不说了，你们俩也都长大了，就自己解决吧。”
“……”
闫女士也走了。
这间卧室里又只剩下了我跟方若幻。
我就像一个溺水濒死之人，还被抽走了所有的浮木。所有人都在把我往下按、往下踹，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伸手拉我一把……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头一次觉得这间卧室的地板冰冷刺骨。
身后忽然贴过来一具燥热的身体，支撑着我没有瘫在地上。
还能是谁？只有方若幻啊。
他虚抱着我。我这才发现，原来我的身体一直在发抖，抖的几乎要站不住脚。
他的怀抱又暖又实，居然是我想象中若梦哥哥抱着我的那种感觉，是最后的救命稻草。我克制不住的想要沉溺，甚至想在这个怀抱中睡去。
但方若幻并非方若梦，而是造成我一切痛苦和不堪的根源所在。
这个家是不能待了。我从没有哪一刻这么清楚的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