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个回去吧,或者你们的新上司要让你们做点什么。”她发话赶人了。最近她忙的厉害,一边唠叨各路大小病号注意饮食,一边自己废寝忘食。
“老大,你力量是不是又失控了?”经脉不能全封,白洛身上的赐福本就称得上来势汹汹,有失控之嫌,他一下子没把欧阳千木电的缺胳膊少腿算是他控制得好。
“嗯。”这种事没什么好瞒着的,让更多人知道反倒能避免伤害。
“本想给你彻底解封的。”月葭遗憾的摊了下手,“现在看来,先这样吧。”
白洛眼睛眨了眨,压下身体的不适,“没事,现在还够用。雯笛怎么样了,如果她三天内缓不过来,我就得去请上官零野了——你那是什么眼神?”
“没。”月葭侧头躲开,“她就算能才重新上位,你也最好能把那位请来。”
“好,我试试。”白洛揉了揉眼睛,挥挥手,“回去了。”
——
“洛!”
手腕被猛地一拽,眩晕感扑面而来,“啧。”并不舒服的神使长能想到最直接的反抗方式,就是毫不犹豫地飞出一脚。
“嘭!”
林鸢很有眼色的带着白愿离开了被砸开的门。
白洛没管地上躺着装死的种花客,拉开椅子吃着从阿意那里顺来的米糕。
“听说你把欧阳千木…打残了?”
白洛拿着米糕,半眯着眼微微抬头看着燕书南,“我方才那一脚是踹你脑袋上了吗?”
“我就知道嘛~”燕书南凑到他身边,拿起一块米糕,却不急着塞在口中,顶着白洛略带杀意的目光,“他们伤你哪了?”
白洛瞪了他一眼,“划了一下,没什么事。”
“乖,给我看看。”燕书南垂眸,正对上那散发着一种温暖而深邃的光泽的深红,与垂下的发丝靠在一起,被洁净簇拥着。
他喉结无意识地滚动,强迫自己移开目光。
“你那个角度,看不到吗?”少年清冷的音色砸在心口,泛起涟漪。他侧仰着头,让一边的脖颈尽数暴漏在身侧人的眼下,那倒浅浅的伤口早就构不成威胁,只溢出点点血珠,因为无暇关顾,血珠被定格在了那一片白皙。
“嗯。”燕书南舌尖划过利齿,他有一瞬间想从那道红痕中榨取更多红艳,将那些连同身下白色一起含在口中,慢慢化开。
【燕书南你个变/态啊…】他盍上眼睛,将疯狂的想法抛在脑后。
“怎么?昨夜睡得不好?”白洛已经站起身了,手指波动了一下深红的耳坠。
“是呢~”燕书南若无其事的直起身,“有一人入我梦中,绕我安睡。”
白洛轻哼,“我怎么觉得,燕公子是乐在其中呢。”
“梦中佳人在侧,又是现实难得之景,即是来了,我也是要挽留一番啊。”他向少年眨眨眼睛,获得了对方一个看变/态的眼神。
“我一会还要出去一趟,你帮我件事。当然了,你若是觉得会负了你那梦中佳人,也可以不去。”
燕书南撇撇嘴,“哪能呢,大人尽管吩咐就是。”
“欧阳千木那件事的造谣者,有几个抓几个,忙不过来可以多带几个人,不服你命令的也抓,我回来一路收拾。”
“好呢~”燕书南将长斗篷罩在他身上,“你自己没关系吗?你还有伤呢。”
“有劳燕公子关心,”白洛将斗篷系好,手指点了点他的肩膀,“我不过是要出去,私 会佳人。”
——
“白小公子是知道的,我三年前就不接公事,审判部更是。”{佳人}理了理袖子,白发垂在身后,一双龙角如含着气泡的坚冰。
“我明白,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白洛望着他的蓝眸,无意扫过他眼尾半透明的乳白色龙鳞,“协会和卫影军的威胁来势汹汹,我必须尽可能的集合力量。”
少年叹口气,“古利瓦命运已定,即便我去了,也会有其他的变故,星运早已不去介意我的窥探。”
白洛咬着舌尖,蹙着眉,半晌只能轻声道出一句,“我不信所谓的天命既定。”
“妄图违抗星运者为多数,即便如我这般的偷窥者也曾如此。”他掷出几枚铜钱,手背上的鳞片在暗淡的灯下映着光,“但我的劫,不也一样逃不掉吗。”
“上官零野,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个。”白洛眼神沉了沉,扫过桌上的铜钱,“所谓天命尚未降临,我就不能任这个世界自生自灭。”
上官零野的手指轻叩桌面,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
“好。”
“什么?”
“我会回天城帮忙,但我只负责当吉祥物。或者说你现在权利大到直接跳过神眷大人用人。”
“自然没有。”白洛表情缓和了很多,少年对着小龙歪了下头,露出个甜甜的笑。
“……”上官零野别过头,收起了散落的铜钱,“耳坠子不错,没见你带过。”
“谢谢。”白洛不以为意地正过头,将那抹他默认的占有重新藏匿于发丝后,“突发奇想罢了,上官判官,请吧。”
——
“你是怎么进来的。”白洛交叉着腿坐着,右手轻轻攥住燕书南,手指一路向上摸索,却在人想退出时加大力度。
他左手掐着灯芯,点燃了眼前的油灯。微弱的火光映出角落里的人影,那人身上斑驳着伤口,却不是普通的元素力造成的。
“小东西,你不会以为你们那可笑的屏障可以拦住协会吧。”那人露出一个狰狞的笑,扯动未结痂的伤口,溢出血来,愈加可怖。
白洛能感到身后人因为愤怒而颤抖,他手指摩挲着燕书南的手背,“你是怎么进来的。”
“没想到啊,威名远扬的神使长不仅是个毛头小子,还是个傻子,哈哈哈。你不会就会说这一句吧。”
“你……”后面的一长串都没来的及吐出,就被白洛一使力尽数压了下去。
那人砰的一声砸在地上,白洛慢慢收了手,“你是古利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