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

    等他回到班的时候,化学老师早就上了一半的课程,瞧着对方脸色没有很好看,对于这样让人头疼的学生,老师心里是有些不想管的,生怕惹得一身骚,巧就巧在,张崇羽又算得上好学生。

    “进来就好好听课,别整天心思不在学习上,还有一年就高考了,真当自己是神仙,不学习也能在高考考出好成绩?”

    张崇羽没有听讲台上老师的絮絮叨叨,只是径直去了自己的位置,看都不看讲台一眼,像是没心没肺一样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对方至少会那本书出来装装样子,或者听完剩下的课程,结果......他只是将校服的外套整理成一个枕头的模样,平放在桌子上,倒头就睡。

    一系列的操作让同学们都有些震惊,讲台上化学老师的脸早就气绿了,暗暗发誓一定要治一治对方那种目中无人的样子。

    “张崇羽坐起来上课,”李泽将自己手中的化学书放在桌上,面带不悦的看着台下睡觉的人,只是他的怒吼没有起到半点作用,反而还听到对方不满的轻啧声。

    “我再说一遍,坐直了好好上课!”台上的人似乎耐心即将耗尽,将手中的白色粉笔丢过去,瞄得很准,正好砸在张崇羽的头上,对方这才不乐意的坐起来。

    “听听听,”张崇羽实在是不想继续下去,他知道这样也是在拖延大家的时间,也知道李泽的毛病,上课若是耽误了时间,对方一定会拖堂,耽误大家下课就不好了,将窝成一坨的校服外套随意丢在桌洞,却没有一点想要将化学书拿出来的打算。

    李泽教过的学生不少,高中生叛逆的他也教导过,但是对方这种看似听进去了,却是左耳进右耳出的才最让人头痛,“书拿出来,好好听课,”他似乎也不想一直在一个人身上浪费时间,这群学生马上就要步入高三,他必须给所有人留够充足的复习时间,况且下周高三的要高考占用教室,又会耽误几天。

    那句提醒似乎起了作用,下面的人勾着背在桌洞里翻来翻去,旁边的贺夏也不知道对方在仅仅只有五本书的桌洞有什么好翻的,显然是没有拿书,看起来还像是故意的,他微微侧身提醒着对方,“要不跟我看,你可别装了,一会李魔头再下来了。”

    李魔头是贺夏特意给化学老师起的外号,他觉得很形象,他在国外的时候从来没见过哪个老师能拖堂托十多分钟,甚至有一次的课还是最后一节,本来就着急回家,愣是坐在那里听到结束。就这他觉得外号还是不够贴切,恶魔都比不上李泽的恐怖!

    “嗯,”张崇羽揉了揉鼻子,看着贺夏放在两个桌子中间的化学书,只能说和新书没什么两样,自己的好歹也会勾上几笔,对方完全就是空白,一点笔记都没有,索性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再往这放放,”手将书又往自己这边拉了拉。

    “你拉过去了我看什么,一会他该以为是我没有带了!”贺夏用胳膊肘用力压住自己的那边书角,以防万一对方再趁着自己不注意全拉过去了。

    “别那么小气。”

    贺夏不相信自己所听到,自己好心借给对方书看,他非但不感激自己,还说自己小气,真是有苦难言,索性直接全部拉到自己面前,面带傲娇,“别看了。”

    “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

    两个人在下面动来动去,纵使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还是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很大,惹得讲台上的李泽黑着脸转过身,细看会发现手中的化学教材书早已被他捏的发皱,“你们两个——给我站起来!”

    声音很大,导致下面的同学全是用吃瓜的眼神看着这俩人。

    两个人慢吞吞的起来,贺夏的脚还搭在上面,如果王姚看着他这副样子,绝对又会说他没有学生的样子,倒是像街边的小混混。

    李泽眼尖的发现两个人的桌子上只有一本,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哪位大神上课不带书,“张崇羽,张大神,张神仙,你书呢?”话语里听得出来他的无奈,他觉得自己的教师生涯遇到这样的学生,可真是“圆满”。

    “哦,早上忘记带了。”

    对方不咸不淡的声音更是让李泽恼火,显得自己像是在无理取闹,而且他心里贼清楚,就算是请家长也没用,张崇羽的父母忙于工作,高二开始就没来过家长会了,又怎么可能因为这种看似不大的事情来学校。

    “忘记带了?说的理直气壮!”

    “没有理直气壮吧,只是讲述事实。”

    李泽对其翻了个白眼,又不能让他们一直杵在那,还会影响后面的人,本来这两个人的个子就算得上高,伸手指着教室最后的垃圾桶旁边,“去那站着。”

    两个人似乎没有因为这件事感觉到尴尬,反而是接受了这种惩罚,俩人的动作都是出奇的一致,站到指定位置后,后背靠着墙,双手插兜,活像来教室检查的年轻老师。

    瞧着两个人这样,李泽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内心叫嚣:上辈子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这辈子遇到这样的学生。深叹一口气,无奈只能重新捏起粉笔讲课,努力忽视后面两个人的存在感。

    这节课只能说他这个老师都觉得格外的时间长,甚至奇迹般没有拖堂,还让同学们有一瞬间的不习惯。

    待李泽走了以后,两个人才重复坐回位置上,贺夏在座位上忍不住伸了个懒腰,他感觉回国以后自己都能练就神功了,刚才在后面站着都快睡着了,如果不是铃声让自己猛然清醒,那下场只会有两种,一种是头朝下,一头栽下去,第二种可能就是靠在张崇羽的肩上睡,显然第二种对方能在上课的时候将自己打死,总结还不如自己一头栽死在地上。

    只是打完哈欠没一会,困意再次浮现,总结上次上课铃声没有叫醒自己的教训,还是戳了戳身旁的人,似是提醒又像是恳求,“崇哥,上课的时候记得叫我一下。”

    对方只是冷冷道:“不管,”刚才站在后面的时候脑海里想的不是老师讲的化学公式,有的全是杨岁,他在想对方现在如何了,有没有遵照医嘱好好吃药,好好休息,别不是再次拼命的学习熬夜才好。

    “靠,无情,”贺夏讲完,又提醒一句,“一定要叫我,”说完,不管对方回答什么只是将头偏向一边,开始睡觉。

    对于一个高中生而言,中间休息的10分钟,足以做一个梦,甚至有人能做两个,在外人看来这并不值得夸奖,毕竟痛苦只有同龄人能懂。

    火箭班和平行班在张崇羽眼里,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都会利用课下的十分钟进行补觉,不过火箭班很卷,一些人之所以很困,全然是因为头天晚上一直都在做卷子吗,在疯狂熬夜复习,不困都是假的,他就不一样了,晚上保持良好睡眠,白天纵使再不遵守课堂纪律,也会听进去一些,不至于困到眼睛都睁不开。

    至于贺夏这样,完全是因为晚上玩的太疯。

    将精力重新集中在自己面前的数学书上,只是脑海中还是会闪过杨岁的脸,这次会不会很严重,要手术吗,手术有的话,是不是回来上课的时间就很晚了,会错过很多知识吧,不过他文科那么强,应该不会有问题吧...肯定不会,他可是杨岁!

    脑海中肯定的回答没有将他的注意力拖回现实,殊不知原本平整的书面早已因为自己的焦虑被折弯,甚至还卷了边,手指不自觉摩挲着卷边,像是怀念和杨岁坐同桌的时候。

    这么想着,目光瞥向一旁已经睡着的贺夏,心中一阵无奈,如果是杨岁,应该是他叫醒自己,毕竟那家伙身体不好,还爱熬夜,还能做到下课不补觉,简直活得...不像人。

    上课铃响起的那一刻,他还是伸手拍了拍身旁的人,见对方没有反应,一脚踹再对方的凳子上,导致与地面产生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才终于将贺夏弄醒。

    “谢了兄弟,”贺夏边说,边伸着懒腰,完了后还不忘揉揉睡意惺忪的眼睛,显然是压着右边睡得,导致右脸上有一块很大的压痕,细看会发现是书角的样子,这似乎让他感觉很痒,忍不住伸手抓了抓。

    “下次学学我的办法。”

    他猜测张崇羽说的办法应该是上节化学课上对方将校服窝成枕头模样的办法,之前他不是没有注意过,只是自己试了好几遍都没有成功,久而久之自然就放弃了。

    “我没有学会。”

    闻言,张崇羽转笔的手一顿,像是有些震惊,为什么有人能蠢成这样,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会,又想到对方转来学校不过一年,应该是还不习惯,只能从桌洞里掏出自己的校服外套,给他演示了一番。

    好在这节课是数学课,王姚对这同桌俩管的不算紧,不然又少不了一顿罚站。

    看着对方左一下,右一下,然后全部翻转在校服的袖子里,一个长长的圆滚滚类似枕头的模样就好了,贺夏有样学样,该说不说偷学和手把手教的就是不一样,果然让他学会了。

    “好!本少爷宣布,以后在学校睡觉都靠他了!”

    贺夏有些激动的声音打扰到了王姚讲课,讲台上的人毫不犹豫的赏了他的脑袋一根粉笔吃。

    “啊-——”贺夏揉着脑门,内心感叹王姚瞄的比李泽还准,正中自己的脑门。

    在粉笔和他脑门接触的瞬间发出细微的清脆声响,让张崇羽不由竖起拇指表示:“是颗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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