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克斯·沃伦的办公室弥漫着福尔马林与铁锈的混合气味。墙角的培养皿里，一团粉白色组织正在缓慢蠕动——那是上周从失踪Omega子宫提取的失败实验体，此刻正隔着玻璃膜向他凸起血管密布的表面。他伸手调整显微镜时，发现自己的指甲缝里嵌着几丝暗红肉屑，怎么洗都冲不干净。

    霓虹灯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他手背照出蛛网状的青紫血管。自从接下这起Omega连环失踪案，他的皮肤就开始浮现妊娠纹般的裂纹。法医说这是压力导致的湿疹，但只有艾利克斯知道，每当午夜钟响，那些纹路下总有什么在轻轻踢蹬。

    电话铃响时，培养皿中的肉团突然爆开，溅出黄绿色黏液。

    "沃伦先生。"对方的声音让艾利克斯的肋骨隐隐发烫，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牙齿在啃噬骨髓，"我是凯恩·斯特林。关于莱昂的失踪......"

    艾利克斯用手术刀抵住掌心刺痛，直到血腥味盖过喉间的呕吐欲。凯恩·斯特林——那个掌控着地下基因诊所的Alpha，他曾在报纸上见过对方解剖鲸鱼般优雅地切割商业对手。而此刻，这头野兽的声波正顺着电话线钻进他的耳蜗，在鼓膜上孵出一串颤栗。

    当艾利克斯踏入斯特林大厦顶层时，电梯镜面映出他后颈的异常凸起。那处本该是Beta光滑的腺体位置，此刻却隆起一颗葡萄大小的肉瘤，随着凯恩的接近而渗出蜜色液体。

    "你比照片上更......"凯恩的舌尖在犬齿上微妙停顿，"丰润。"

    艾利克斯的胃袋猛地抽搐。凯恩的办公室铺满某种生物黏膜质地的地毯，每走一步都会黏连起血丝状的纤维。而办公桌后的水族箱里，数十枚人眼大小的胚胎正睁着全黑瞳孔上下沉浮。

    "莱昂是我的艺术品。"凯恩打开保险柜，取出的不是文件而是泡在琥珀色液体中的子宫标本。那器官内壁布满婴唇般的吸盘，正在疯狂开合，"他总爱在画布上涂抹自己的羊水——直到上周，他的卵巢开始生产这个。"

    玻璃罐被推到艾利克斯眼前，他看见一个胎儿蜷缩在子宫里。但那孩子后脑裂开着，延伸出八条章鱼触须般的神经束，每条末梢都嵌着半融化的宝石——正是失踪Omega们佩戴过的婚戒。

    艾利克斯的肉瘤突然爆开，飞溅的液体在空中拉出蛛丝。凯恩抬手接住一滴，放在鼻尖轻嗅："原来如此，你怀孕了。"

    培养皿的肉团在此刻发出尖锐啼哭，艾利克斯的腹部应声隆起。西装纽扣崩裂的瞬间，他看见自己肚皮上浮现出莱昂最后一幅画的纹路：三个连体人共用着一段脊椎，最下方那个正从产道分娩出眼球组成的太阳。

    "看来我们的孩子饿了。"凯恩的指尖划过他胎动不止的腹部，手术刀般精准地避开那些游走的凸起，"要听听看吗？它们在用脐带摩斯密码告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