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梁豫雪染上了烟瘾。

    吐出烟圈时，她的表情也算不上欢愉。

    只是蹙眉，淡淡地闭上眼，等待烦心事在空中随着烟雾消散。

    又一次在天台抽烟时，她听到了背后的脚步声。

    背过手，烟头的红焰被狠狠地在墙上擦灭。

    “谁？”

    “之前有过心脏病的话，就不要再抽烟了。”

    犹豫了一瞬间，凌潇还是开口。

    听到这几句，梁豫雪皱起的眉却舒展开来。

    “你怎么知道？”

    凌潇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转头想走。

    “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关心吗？”

    “鬼知道我为什么劝你。”

    真是奇妙的感觉。

    梁豫雪丢下烟，靠在天台的护栏上，鬼使神差地笑了起来。

    不一会，脚步声响起。

    一个齐刘海的女生慢慢从楼梯拐角走上来，怯怯地抬头。

    是贝晓晓。

    “拿着吧。”

    梁豫雪取出旁边书包里的纸袋，递给了对方。

    接过纸袋，手偷偷地掂量了一下，贝晓晓小声道：“谢谢。”

    重新拿起香烟，梁豫雪背过身去。

    “算是作为跟班的报酬。”

    长长的刘海在低头时，遮盖了眼睛，贝晓晓的上半张脸处于阴暗之中。

    11.

    出于某种愧疚，凌潇开始偷偷地补偿贝晓晓。

    在体育课和没人组队的贝晓晓一起打乒乓球，帮助她放学后一起值日。

    她们的关系逐渐拉近。

    “是跟随新潮吗，我发现你和梁豫雪的领带一样呀。”

    一起吃饭时，贝晓晓忽然问道。

    “很多人都戴斜条纹蝴蝶结，恰巧吧。”

    咀嚼完口中的食物，凌潇说道。

    “不一样，我说的是，蝴蝶结的品牌一样。”

    在凌潇露出思索的神情时，贝晓晓用筷子轻轻戳着盘子里的食物。

    在凌潇开口之前，她露出了腼腆又有些尴尬的笑，不好意思道：“我本来是想开一个话题的，不好意思，我真不会说话。”

    “倒也不是……”

    凌潇道。

    “之前以为你们的关系很好，就不敢和你讲话来着，我有点害怕她们。有你陪我吃饭，感觉心情好多了。”

    “你还要帮她们跑腿吗。”

    凌潇问。

    “具体还是看梁豫雪的心情吧。”

    叹口气，贝晓晓露出倔强而不服输的神情。

    “我也觉得这样的日子很难过。每天夜里，我也会偷偷地流眼泪，但是，感觉退学就像，向她们认输。我不觉得退学之后我的阴影就会消失。”

    她眼中明亮的神采，就像是阴暗角落的苔藓，某天长出的洁白的小白花。

    说完，贝晓晓有点害羞地低下了头，小声嘟囔道：“你会觉得我很可笑吗。”

    “不会，只是你这种想法让我很惊讶。”

    “出乎意料的勇敢。”

    贝晓晓掀起眼帘怯怯看了梁豫雪一眼，问道：“那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