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凇》的原著作者陈溪在与制片方以及导演等在内的一众人讲自己这部即将被拍成影视剧的作品,陈溪将自己通过真实史料考察的依据投放在房间的大屏幕上。
殷武宗,名元凇,殷朝第十位皇帝,《殷朝实录》记载此人生于1399年,1418-1426年在位,年号永泰。
元凇自幼机智聪颖,喜欢骑射,多次出巡1220年曾亲自领兵应战敕鲁大军,取得胜利。除此之外,他还对外语有浓厚兴趣,对语言学很有天分。永泰八年,元凇因病驾崩,享年27岁,葬于西陵,但多年前西陵考古时并没有从棺椁中发现任何尸骨的痕迹。
陈溪说完,顿了顿又继续开口道:“元凇除了正史上的记载外,还有一些野史对他的感情生活有所记录。这也是我这本书的核心内容,我并没有聚焦在元凇这个人在政治上的作为,而是主要刻画他的感情。据正史记载,元凇不仅没有正妻,也没有任何妃子,也没留下任何子嗣,至于原因,并没有记载。我翻阅了很多资料,有些野史说他有断袖之癖。这确实是有迹可循的,正史记载过,元凇在去世前的一段时间沉迷音乐,一位名为李延的乐师深得他心,二人形影不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位乐师被赐死。因此我这本书就是以李延的视角,通过他入宫后与元凇的相处,描写王权下的感情取舍。”
讨论完剧情的大致走向,制片人问导演官文对选角有没有心怡对象?
官文说道:“还真有,只不过好像他没演过戏,周凡廷,我觉得他的外形很适合元凇。”
制片人面露难色:“周凡廷从出道到现在,只唱歌啊,综艺都上得不多,不知道他对演戏有没有兴趣,没事,可以联系问问,现在同性题材这么火,说不准他就想演演看,谁会和钱过不去呢。那李延的人选,你有心怡的吗?”
官文:“目前倒是没有,怎么,你有合适的人选?”
制片人拿出一张照片:“这个人怎么样?任穆宁,我们公司的。”
官文看照片上的任穆宁,男生女相,很漂亮,点点头:“可以来试试戏。”
与此同时,精神病院的元凇正望着窗外惆怅,即使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他还是难以接受此刻的现状。
朕,元凇,堂堂以一帝王,竟然被一群人押着送到了派出所,民警和他聊了几句就知道他绝对有病,又把他送到了精神病院。
元凇悔就悔在了他不该轻信那玄阳国师的鬼话,什么保证一周后苏醒啊,这一觉就睡了六百年,不如当时直接死了算了。
元凇接手王朝的时候,虽然表面看起来国泰民安,但内里暗流涌动,权臣干政,他十九岁继位,根本压不住那群父王留下的老臣,他成了傀儡之君。
他蛰伏几年,总算有点反击的起色,结果权臣联合宁王围住王宫准备造反,为了顺利逃出去,玄阳国师想出了暗度陈仓的法子,劝元凇假死,待后援赶到京城之后再复活,元凇听从了建议,服了假死药。
元凇醒来一睁眼,就发现自己眼前一片漆黑,他喊了几声,没有人回应。他想坐起来,这才察觉自己这是被关在了密不透风的箱子里。他骂道:“宁王你给朕过来,起兵谋反还监禁朕!你有种你就把我杀死,待我到地下九泉告知列祖列宗,朕看你该当如何。”
元凇骂累了都没人回答,只得作罢。他摸到身上还有一把短刀,打算撬开箱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撬开了,他移开箱盖,以为自己总能重见天日,结果还是一片漆黑。
元凇爬出来,摸索着四周,他发现自己身处一座墓室,墓室里没有陪葬品,他在心里骂宁王这一毛不拔的怂包,竟然连陪葬品都不给朕。
元凇腹诽归腹诽,手上也没停,他根据自己对墓葬布局的了解,挖开一条地道,他已经不知道挖掘了多久,快要绝望的时候,他总算是见到了一点光亮,久违的阳光,朕要来了。
元凇从地道里爬出来,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荒郊野岭,他只得随便选了个方向走,祈求自己能从这片山林走出来。
走了几个时辰,他听到有人的说话声,还没来得及躲,就见几个奇装异服的指着他叫:
“啊!有人!你遇到危险了吗?”
元凇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没有回答,对面几个人见元凇一身土尘,蓬头垢面,靠近他又问:“你迷路了?要不要联系你家人?”
元凇警惕地道:“不必。”
那几个人怕元凇出意外,还是拿出手机打了110,并且抓着元凇不让他随处乱走。
元凇指着那几个人的手机问:“你拿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对着这物件说话?”
那几个人听到元凇这么问,就把他当成了傻子,有耐心地说:“手机,打电话用的。”
元凇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不知道这群外邦人要干什么。
民警来了之后问元凇:“姓名?”
元凇冷哼一声道:“说出来怕不是会吓死你。”
民警也见惯了嚣张的:“呦呵,那你就只管说,看会不会吓到我。”
元凇得意地说:“元凇。”
民警问:“哪个元,哪个凇?”
元凇一脸不可置信:“竟然还有人不知道元凇?”
民警催促道:“别废话,还是你自己写。”
元凇想,可能这群外邦人没有常识,于是再次说道:“永泰帝,元凇。”
民警一听,知道自己碰上精神病患者了,于是想问问他家在哪,赶紧给送回去。
元凇:“殷朝天子,当然是殷都了。”
这里几百年前确实叫殷都,只不过现在改成了永安市,民警:“看来是本地人,那具体地址你还记得吗?”
元凇一副对对方的无知难以理解的表情:“大殷宫啊!”
民警看问不出什么了,就想把元凇带回派出所,再联系家人给他送回去。元凇见到警车,根本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民警拉着他上车,他见是封闭的环境,怕又给他关起来,挣扎着不肯上车,边挣扎还边喊:这是什么?“你要对朕做什么?放开朕!再不放开朕就让你们人头落地!”
民警一看,这人太疯了,直接给扭送到精神病院了。
在精神病院的这几个月,元凇才渐渐明白为什么一觉醒来世界沧海桑田,因为这哪是睡觉,六百年连投胎都能投多少次了,幸好自己足够聪明,仅仅几个月就学会了理解这些新鲜玩意。
这期间警察经过多次找他了解情况,最终确定他名叫袁建国,小名松松,袁建国父母双亡,全靠村里的救济,年龄二十五岁,就在被发现的那座山旁的村子里住,据村里的人说这孩子打小就精神不太好,总是邋遢的样子,这么大了也没给他办身份证,也就没有清晰的照片。这身份就算是安在元凇身上了。元凇想到以后从这里出去,有个身份总比没有强,也没有反驳,认下了。
医生来查房,元凇再次问:“李大夫,我已经住了好几个月了,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李大夫安抚他:“快了,你就算要出院,你也得找到家人啊。”
找到家人?还用找?都整整齐齐地在大殷宫后山那片埋着呢,元凇忍住想疯狂吐槽的心:
“我就是失忆了,也不能一辈子关着我不是?我得出去建设祖国为社会主义添砖加瓦啊。”
这段时间同病房的一位当过兵的老大爷天天给他进行思想教育,科普马克思主义思想。
李医生看他这段时间状态一直不错,从最开始刚入院那阵沉浸在皇帝的角色里无法自拔到现在对答如流,治疗效果显著啊,就拍拍元凇肩膀说道:“建设祖国也得养好身体啊,我给你申请再详细做个检查,要是没问题,就能放你出院了。”
在苏醒后的第五个月,元凇总算是自由了。可是,有了自由又怎样呢?物是人非,国没了,家没了,什么都没了。元凇站在精神病院的门口,看向马路上的车流,陷入茫然。
住院的时候,听说有一个叫网络的玩意,可以知道所有的事,那就先去找那个网络,看看自己驾崩后殷朝是怎么走向衰亡的吧。
元凇这几个月在精神病院学的最多的就是简体字,幸好这文化传承了下来,他很快找到一家网吧,和老板说:“我来上网。”
老板点头,指着一边的二维码示意他扫码,没想到元凇直接转身走向一排排电脑,准备坐下。
老板没想到来上网还有想白嫖的,叫元凇:“那位帅哥,你给钱啊。”
元凇眨巴着眼睛,仿佛在说,上网还要钱吗?
老板见状再次提醒:“你没给钱啊。”
元凇说得理直气壮:“我没钱啊。”
老板翻了个白眼:“没钱你打工去啊,没钱来上什么网?”
元凇认真地问:“怎么打工?”
老板都被气笑了,一时语塞。网吧的另一个网管是个小姑娘,见元凇人长得帅,就对老板提议:“老板,你不是要招人呢吗,要不就让他给你干活,你让他免费上网。”
元凇也觉得小姑娘的提议不错,就说道:“可以。”
老板看在元凇人确实好看能吸引顾客的份上,勉强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