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选角导演在查看收到的简历时,被一张简历吸引到了,简历上是一张照片,照片上元凇穿着刚苏醒时身上那件常服,一如他往日他面对臣子时的样子,不怒自威,睥睨众生。

    选角导演不禁心下感叹,这气度,这身条,太漂亮了,太适合了。

    剧组联系元凇去试戏,他也不知道给他分配了个什么角色,导演就让他表演了几下走路,还让他做出一个阴险的表情,就这样通过了面试。

    联系他的工作人员和他说他的戏份还不少,是配角里比较重要的,薪酬是整部剧5万块。元凇对钱没有概念,总之包吃包住还比做网管高。

    元凇辞掉网吧的工作,与兰媛媛约定好会帮她要到签名,雄赳赳,气昂昂地奔向剧组,直到演员统筹给他发了剧本,他才知道他的角色是名宦官。

    一个皇帝,去演一个宦官,简直是奇耻大辱啊,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不想演了,又听到演员统筹和他说:“你这个觉得戏份不少,算是个反叛,主要就是阻碍两位男主的感情发展。第一次演戏就可以演到这个角色,还是很幸运的,小伙子你长得这么帅,好好拍以后肯定有发展。”

    一听可以妨碍俩男主发展感情,元凇觉得那这宦官也不是不能演。

    元凇现在已经可以通过手写输入熟练用手机上网了,他提前了解了剧组拍戏的流程,因此正式开机的时候,倒没什么不适应。

    元凇妆发完毕后坐在一旁等着开机,隔着助理以及化妆师等一群人,元凇看到戴着乌纱冠,穿着朝服的周凡廷。曾经其他人看他一定也是这种感受,哈哈,这就是真龙天子的仪度。

    第一场是周凡廷在朝堂上,群臣劝谏他不要出巡的戏。元凇饰演的是叫汪稚的内官监掌印太监,这场戏里他只是充当背景板的作用。

    元凇本应是跟在周凡廷一起走到龙椅附近,他在龙椅旁站着,但是在熟悉的场景下,他习惯性地坐上了龙椅,导演直接喊“咔”,暴躁地喊道:“那个太监!你搞什么?”

    元凇这才如梦初醒,他面色阴沉地站起来,他何曾受过这种气。导演继续吼:“能不能演?不能演赶紧换人。”

    元凇气得刚想说不干了,就听一旁的周凡廷看着他,带着疑惑地问:“你是那天电梯门口那个人?”

    元凇本以为他这扮相,对他仅有一面之缘的周凡廷是认不出来的:“你还记得我?”

    周凡廷记忆力一直很好,再加上确实印象深刻,想忘也忘不了,点点头,没再说话。被周凡廷这么一岔,元凇的情绪恢复了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走不仅目的没达成,就连那五万块钱也打水漂,太不值了。

    导演再次喊action,两个人重新走一遍。元凇尽力让自己回想平时身边宦官的走路姿势,防止自己再肌肉记忆坐上龙椅。

    导演再次喊“咔”,不过这次是周凡廷的问题,不满他面对下面群臣发火时的表演,导演让他找找感觉再重新开始。

    元凇小声对周凡廷说:“第一次出巡发生在元凇继位不久,年少轻狂,这次出巡只是元凇为了满足自己出去玩的私欲而已,他的气愤更多的是一个少年人被臣子管制的叛逆,而不是因为某些事义正言辞地愤怒。”

    周凡廷深深地看着元凇,他不理解为什么这个人对元凇这么了解。随着导演再次喊开始,周凡廷听从元凇的建议,导演喊了过。

    这一天都是类似的上朝的戏份,元凇一直在旁边做背景板,偶尔给周凡廷一些情绪的建议,力争在周凡廷这搏个好印象,为的就是以后在周凡廷演感情戏的时候也来找他求助,那时就可以做文章让他的眼神呆滞一点演成好朋友的感觉了。

    第二天也是宫内的戏,汪稚为元凇网罗来各种好玩的杂耍人。元凇看着饰演自己的周凡廷乐不思蜀的样子,对自己实在是恨铁不成钢,鄙视地看着这一幕。

    没想到导演夸他有天份:“对,汪稚就是这个眼神,很好。”

    听到导演的夸奖,周凡廷也第二次主动和他说话:“你很擅长演戏?”

    元凇回想起自己幼时逼着身边人陪自己角色扮演的经历,故作谦虚地道:“哪里哪里,幼时偶有涉略。”

    下午任穆宁会进组,要拍的是二人借着弹琴互相试探的戏。午餐前道具已经都布置妥当,元凇的戏结束地早,吃过盒饭,见没人,轻轻走过去,抚过琴弦,回想起二人第一次相见,那是他第二次出巡,为的是视察边备,回程时落脚在旭阳,听闻名动天下的李延在,就遣人去寻。

    在旭阳湖的船上,李延为他演奏了一首《高山流水》,初时宁静淡泊,渐渐乐曲激昂,最后又归为平静,随着琴音,他仿佛看到了出巡路上所见的山川河流,铮铮如置巍峨群山之巅,淙淙如见湖海奔流。高山流水,知音难觅,那一刻,他将李延视作他的知音。

    曲毕,元凇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你会弹古琴?”

    抬头就见周凡廷带着惊讶欣赏地看着他,他还沉浸在回忆中,笑道:“这首不就你教我的吗?”

    周凡廷疑惑地问:“我教你的?”

    元凇回过神,他找补说:“没有,是我的一位老友教我的,我刚才恍然间认错人了。”

    周凡廷显然对元凇的弹奏很感兴趣,并没有在意这个问题,他好奇地问:“这首曲子叫什么?”

    “高山流水。”

    “和我记忆里的高山流水怎么不太一样?”

    “这么多年了,曲子肯定会有变化,我弹的是六百年前时的高山流水。”

    “高山流水,可我听着你的高山流水满是遗憾。”

    “遗憾不是人生的常态吗?纵是王侯将相,身不由己的事也是十之八九。”

    周凡廷坐在元凇身旁,两人坐在一个长椅上,周凡廷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你是怎么弹的?可以不可以教我?”

    元凇演示了前几个音,随后示意周凡廷也弹一遍,周凡廷虽然对乐器很有天分,但是古琴从来没接触过,试了几下不得要领。元凇握着周凡廷的手,带他感受了滑音。

    琴弦的颤动,带动周凡廷的手指,传到元凇的指尖,那一刻元凇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微微颤动,这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感觉,像是博古炉上的青烟,似有似无,心脏似鼓点快速敲击着胸口。

    周凡廷察觉到他的停顿,侧过头问他:“怎么了?”

    本来两个人就靠得很近,这一下,更是快要鼻尖贴着鼻尖。周凡廷第一次近距离看这张脸,一双桃花眼看似多情,但眼神又很清澈,鼻子犹如刀裁般利落,立体却不突兀,双唇微微张着,透着淡粉色,很好看。

    元凇的脸慢慢红透,他放开握着周凡廷的手,掩饰地说:“没事,你再试试。”元凇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这部戏的原著影响了,不然他怎么会对周凡廷有这种莫名的感觉呢?

    周凡廷又试了几个音,比刚才好多了,这时负责录制花絮的工作人员举着录像机进来了:“来,周老师再弹几下,不愧是音乐才子,连古琴都会。那个汪稚老师能不能先让我单独给周老师拍个花絮好宣传?”

    元凇翻了个白眼刚要起身,周凡廷抓着他的手腕,然后对工作人员说道:“我不会弹,都是他教我的,你录他教我吧。”

    元凇就又弹了几个音,周凡廷坐在一边认真的看,工作人员看着屏幕上的这一幕,顿觉很有爱,双手联弹,琴瑟和鸣,要是这俩都是主角,那可太妙了。

    说曹操曹操到,任穆宁到了片场,还没换衣服就跑过来和周凡廷打招呼,毕竟他是晚辈,还是个新人,得给你留下个谦虚的好印象。

    任穆宁脸上还带着之前通告的浓妆,对周凡廷挥手:“周老师,好久不见啊,我上午有通告,刚到,听说你们这几天拍的都挺顺利的。”

    周凡廷礼貌性地微笑:“是挺顺利的,希望咱们合作愉快。”

    任穆宁进门前,见元凇与周凡廷一起弹琴,以为元凇也是个重要角色,他向周凡廷问道:

    “我是刚进组的任穆宁,对组里的老师还不太熟,这位老师是?”

    周凡廷虽然见过元凇很多次,但二人一直没有什么深入交流,他也反应过来,自己一直不知道元凇叫什么。

    周凡廷转头看向依然老僧入定般地坐着的元凇,元凇漫不经心地自报家门:“袁建国,我演内官监掌印太监汪稚。”

    任穆宁头一次见演小配角的这么大派头,俩主演在这站着说话,小配角在一旁抱胸坐着。模样确实不错,但是一点新人拘谨的态度都没有,难道是个有背景的新人?

    想到这任穆宁笑着和元凇也打个招呼:“原来是袁老师啊。”

    任穆宁和周凡廷又寒暄了几句后就去换衣服化妆了,元凇不满意这个人演李延,李延是个如谪仙一般的人物,怎么能沾染半点胭脂俗粉的小倌气。他又看向一旁的周凡廷,这才是原版的样子,不施粉黛也是气度非凡,虽然周凡廷也化着淡妆,但双标的元凇会自动忽略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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