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对了吗?
双手被铐在铁架床上的男人猛得睁开眼,铁床被晃得吱吱作响。
诸伏景光被白炽灯闪了下眼,眯着眼睛打量这个房间。
他知道,他赌对了。
琴酒的身份,琴酒的能力,以即他之前神奇的痊愈。
他赌琴酒不会放弃他这个“例外”的。
身体几乎没有痛处,只是使不上力、枪伤的位置也没有疼痛感,请伏景光感受着身体各处,手腕轻轻转动,尽量在不发出声音的情况下让被束缚住的手腕好受一点。
房间不大,没有窗户,只有一盏节能灯泡孤零零地挂在天花板上,铁板床上铺了一层被单,旁边还有个床头柜,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诸伏景光伸了伸有些发麻的腿,又闭上了眼睛。
反正琴酒还没来,他休息休息,万一待会能听到什么消息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诸伏景光的心脏猛停跳动了一下,扯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痛,脸色发白,嘴唇也止不住得颤抖。
“苏格兰”
诸伏景光睁开眼睛,和站在床边的男人对视上。
“Gin…”
“还是该叫你请伏景光呢”琴酒饶有兴趣得扫了眼床上疼得蜷在一起的男人,又把视线放回了手里转的花刀上。
诸伏景光沉默,虽然他料想到琴酒会救下他,但后续会怎样,他没有一丝头绪。
“你们这些老鼠,窝囊的挤在一团,又脏又臭,还妄图偷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什么给了你们——组织什么都不知道的错觉,嗯?”琴酒手里的匕首还带着血污,他随意地在诸伏景光脸上擦擦,却在人脸上划出一道血线。
“你!”诸伏景光把后面的话咬在嘴里,没有选择激怒对方。
琴酒在想,苏格兰值不值得他浪费时间。
训化一个人很简单。,而琴酒确实需要一个实验体,但他不需要一个不听话的实验体,如果苏格兰还算乖巧,他可以......保留一些意识。
要知道,得到一个和听话的实验体只需用锥子从眼框里伸进去,轻轻一搅,人就会变成一块会呼吸的肉。
“琴酒,我能信你吗?”诸伏景光看着琴酒的脸,竟觉得有些温柔,鬼使神差地张嘴问了一句。
琴酒没回,
第一步是什么呢?啊,先打断手脚好了,琴酒恶劣得想。
琴酒解了一边手铐,单手扣住,把人从床上拽了起来。看着诸伏景光脚步虚浮,马上要站不起来的样子,冷笑一声。
“日本公安都是你这样的废人?那日本还真是完了。”
话落,也不管诸伏景光有没有站稳,拽着人走了出去。
诸伏景光是真的没有力气,他怀疑琴酒给他注射了什么,比如肌肉松弛剂什么的。踉踉跄跄地被琴酒拽到一个类似卫生间的地方,诸伏景光喘着粗气,被人一甩,撞到了墙上。
琴酒把手铐提起来,轻松得好像上面没有连着一个成年男人那样。
“咔”
手铐绕过墙壁上的一处铁杆,琴酒抓起诸伏景光另一只手,铐好。
与其说这是卫生间,不如说是改成卫生间的审询室,墙壁上的铁制把手是专门用来固定手铐的,位置很高,被铐住的人像是过年的腊肉,近乎悬空,脚不着地,仅靠两支手腕上的铁手铐承受整个人体的重量。
诸伏景光感觉小腿已经开始抽筋了,手腕也磨得生疼,有湿润的感觉流到小臂上,他猜测手腕应该已经出血了。
说实话,身体上的痛苦远远比不上心里的,诸伏景光甚至有些痴迷现在的疼痛,这种....濒死的感觉。
比起身体上的,他更害怕之前连身体都掌控不了的那种状态。
"Gin…"
诸伏景光直直地看着琴酒,从眉骨到眼窝,陷入了那谭幽绿的深泉,木楞楞得起响道。
留给他的只有一个背影。
琴酒觉得不对。
诸伏素光的态度根本不像一个被俘虏的人,没有誓死守着那点情报,也没有要死要活要组织覆灭,太不正常了。
“算了,反正他也掀不出什么乱子。”
琴酒简单洗了两下手,注视着镜中的人,眉骨高,连着鼻梁,眼睛下方有些青黑,嘴角抿得平,但嘴唇并不薄,他没从自己脸上看到任何变化,所谓魅魔血脉在他身上好像只剩下的魔的部分。
琴酒忽然想起一件事,自上次和那个长头发的…(叫什么来着?)男的经历过灵异事件,后来又从小泉红子那得到一句奇怪的话。
他猜测自己还有一些能力没有完全获得,比如之前突然到另一个“世界”?的能力。
琴酒盘算了一下,发现他体检还没做,这么看,他根本抽不出时间研究,除非减少睡眠时间。
手机屏幕亮起。
[大哥,波本被朗姆带走了,黑麦已经在审训室了——伏特加 ]
[朗姆太过分了,波本还不算情报组的人,他越界了吧?”——伏特加]
[波本已经是情报组的人了。——Gin]
接下来,是审训时间。
诸伏景光被囚禁的地方是琴酒早些年买下的安全屋,与组织无关,连伏特加都不知道这处。
他很少有事瞒着伏特加,毕竟他不相信伏特加有那个脑子对他不利,而且…伏特加最大的优点就是即使听不懂他也不会深究,所以讲清楚点讲多点才好。
审训室在地下室,没有窗户。潮湿的水汽不知道从哪个角落的水管中弥漫上来。诸伏景光尽量把呼吸拉长,转移自己注意力。
伤口在潮湿的地下室中变得刺疼,眼前见不到一丝光亮。诸伏宗光只能靠着内心里数秒来计算过了多久。
时间越久,误差越大,等到琴酒打开门,光线骤然进入苏格兰眼中时,已经过了五个小时。而诸伏景光数了五个小时十二分钟。
“诸伏景光,不,诸伏景光已经死了,我该叫你什么呢?”琴酒斜靠着门框,嘴里叨着烟,火机在他手里发出“咔”的一声。
诸伏景光似是被这一声唤醒,僵硬抬起头,那张脸冷汗,惨白惨白的,“Gin想叫我什么?”
琴酒没想到他会这样问,眼神奇怪地打量着诸伏宗光。
这人怎么回事。
你们威士忌都这么奇怪的吗?
那个莱伊也是打了吐真剂之后满嘴骚话,把那种漂亮国的嘴脸体现的是十成十得令人厌烦。
一想到黑麦威士忌那张嘴和里面吐出的调戏人的话,琴酒的拳头就握紧了,恨不得再来两拳。
“让我给你起名,你配吗?”琴酒笑一声,烟头的火光随着他的呼吸明灭。
“Gin,我们是一样的。”明明是二手烟,诸伏景光却甘之若饴,烟雾好像驱散了他身上的阴湿。
“跟我一样?你未免太看待起自己了。”
“和其他人相比,我们更亲近一些,不是吗……”
诸伏景光的声音低哑,像一条从尾指缠绕上的毒蛇,又像汩汩的泉流水,似是无害,又被温和的水流包裹着无法逃脱。
“不过是一滴血而已,你以为你有多特殊。”
“我不觉得我特殊,Gin,我所有的特殊都是你给予我的,你想收回就收回的。”诸伏景光说的很认真。
“……” 琴酒没了兴致,早知道不说什么名字的事了。
“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Gin,这取决于你想干什么。”
琴酒深吸了一口,把烟头狠狠按在诸伏景光左边锁骨下方,他的目光一瞬不移地盯着面前人的脸。
烟灰抖落在胸腹上,诸伏景光身子绷了一瞬就没了其他反应。
“我没什么给别人起名的兴趣,诸伏景光。”
琴酒走近之后,诸伏景光才发觉在那烟味下的血腥味,琴酒没有穿他常穿的那件毛衣,而是穿了一件黑色紧色速干衣,而现在那衣服上有不少的血迹。
“你受伤了吗?Gin,我帮你处理吧。”
琴酒双手抓住衣服下摆,直接把沾了血迹的衣服脱下来甩到诸伏景光脸上,然后卡着人下巴,强迫人抬起头与他对视。
“我喜欢聪明人,但前提是他得真聪明,而不是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货色。”
琴酒心里计算,两个小时后他需要去组织的实验室,搞不好时间要很长,他需要□□来维持隐藏角和尾巴。
面前就有个现成的。
而且,没有杀了诸伏景光,有一方面原因也是如此。
他确实需要诸伏景光,但并不是非他不可,相比于波本他更只是方便无害罢了。
琴酒的那件衣服盖住了诸伏景光的眼睛,他捏着人下巴,凑近了闻闻,血腥味,可以接受。
诸伏景光眼睛看不见,其他感觉变得更灵敏。他能感觉到琴酒的呼吸离他越来越近,与臂上的肌肉不由待收紧,
‘他想干什么’
微凉湿润的触感从唇上传来,诸伏景光大脑一片空白,身体绷得比先前还紧,扯得手铐划划作响,唇上的触感不是假的。
琴酒是,在亲他吗?
不,不能说是亲,准确来说是舔。
甜丝丝又带点草木清甜的味道从舌尖上传来,干涩的嘴唇变得温润,滑滑的感觉从唇缝钻入口腔。试探性地缠上舌尖。
像小时候和朋友一起摘下的路边的花,把尾部含在嘴里时那种清甜若有若无的味道。
琴酒认真地亲着,仔仔细细地照顾到每个角落。
他有段时间没“进食”了,本来只想浅吃两口,但被“改造”的诸伏景光尝起来和波本还不一样。
明明都是威士忌,波本尝起来就比较甜腻,有丝丝蜂蜜和焦糖的味道。
诸伏景光..尝起来有点苦苦的,像是麦子烘培过的的味道,苦甜苦甜的?
琴酒抬手,手铐“咔”的响了一声,打开了。
两腿跟折了一样的诸伏景光脚刚沾地,整个人向前扑去,手啪地下按到琴酒的肩膀上还压住了一缕头发。
“嘶——拿下去!”琴酒一手拽着手k铐,一手解救自己可怜的头发。
“抱歉,Gin,有点站不稳…”请伏系光搂着琴酒的腰,半靠在人身上声音虚虚的。
还有时间。
琴酒把请伏系光头上盖的衣服扔到一边,半拎着请伏系光回到原来那个房间。
毕竟这个安全屋只有这个房间有一张床一张单人铁床。
“Gin…”诸伏景光仰躺在床上,一只手臂横在身前,挡住了伏下身来的琴酒。
手底下是白到发光的皮肤,富于弹性的有力鲜活的□□,诸伏景光盯着琴酒的眼睛,余光能看见他的锁骨,起伏的胸口和…在他小姆指指根旁的粉红一点。
诸伏景光瞬间什么都忘了,什么先示弱再试探什么拐弯抹角打听消息,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这…是不是,Gin,是不是太快了。”诸伏景光都不知道自己结结巴巴地在说什么,耳垂红得不行,挂了一天导致的血液不流通好像在此时一下涌上脑门。
“你装什么?”琴酒用看傻子的眼神俯视着身下的人。
“额。”请伏系光才发现手腕上的伤已经结了疤,没有疼痛感了”
“是那滴血?”
“蠢。”眼看时间不多,琴酒没再费话,把模在身前的手一把拽开
重新铐在床头。
“唔…”
诸伏景光脑子里像炸开了般,大片大片的空白,嘴里的触感让他集中不了精神,
“哈啊…Gin。你需要我对不对。”
琴酒微微退开喘息,他抬眼,诸伏景光固执的神情把他原本的话堵了回去。
?他还没开始动手吧?
“我这里不留没用的废物。”琴酒淡淡地说道,
快到时间了,琴酒一手撑着,准备起来。
“Gin…再亲我一下吧。”请伏宗光两膝盖夹住琴酒的小腿,水蓝色的猫眼雾茫茫得看着琴酒。
“你知道这是进食吧”
“是,我知道,有些疼…Gin”
琴酒觉得诸伏景光简直是异想天开,他以为自己是什么特别有善心的人吗?
“我能帮你Gin,家务,做饭我可以做得很好吃,任务报告,情报我也能帮上忙。”
琴酒笑了,笑诸伏景光远没搞清状况。
“你是卧底。是警方的老鼠,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用你?搞清楚,你是俘虏,懂吗?”
“你知道我是认真的,Gin,凭那滴血,凭你对我的压制是血里的,我反抗不了,当然,我也没有想违背你意愿的意思。”诸伏景光越说声音越大,眼里燃起的火光不似做假。
“你可以先给我一点小事,我绝对会让你满意”
“你在教我做事?”琴酒语气冷漠,但却没再掐着诸伏景光的脖子了。
诸伏景光的话不无道理,左右,他也翻不起太大的浪花。
银白的发丝又往下落了些,诸伏景光微微偏了偏头,看准位置贴了上去。
这次是他主动的。
没动作的人成了琴酒。诸伏景光学着之前琴酒的动作,将唇轻贴上去,慢慢摩挲着,然后用灵巧的舌顺着唇缝滑进去。
微张的唇像是给诸伏宗光的“窗”,在所有人都害怕这个男人的情况下,他得到了特权,他成了可以亲吻琴酒的例外。
琴酒就像这个安全室一样,除了紧闭的大门,连一窗户都没有。小心,谨慎,把一切可能发生的危险都隔绝在外。
可他偏偏得到了“窗”,诸伏景光想。
‘真奇怪,Gin是,自己也是…”
琴酒承认诸伏景光在接吻这方面天赋异柄……
应该说是“进食”。
和波本那个只会横冲直撞的人不同,诸伏景光是温柔的,照顾对方感受的人,唇舌像羽毛般轻柔地扫过,激起一片战栗后又抚下急躁,一点一点,把情欲填满,让人好像飘在云端。
“哈…可以了”琴酒盖住了那双的猫眼,从情欲中抽离出来,可能吻得太深,在离开时,还有一小点银丝牵连,泛着水光。
到时间了。
琴酒即使再觉得这场“进食”爽,也不会打乱他原来的计划,说两个小时就是两个小时。
诸伏景光胡乱停蹭着,把盖着眼睛的手指蹭开一条缝。
琴酒就那杨骑在他身上,脸上是还未消去的红晕,布满水雾的幽绿色眼睛里迷离褪去,又恢复了清明和冷漠,只是眼角湛出的眼泪水把那冷漠稀释,中和了。
琴酒的身材是公认的好,即使在这种光线稀少的环境里还是能看见阴影和线条。
从小腹处紧绷的肌肉能看出琴酒也不好受,诸伏景光趁着琴酒平复的时间,一寸一寸得看过去。
抬手撩头发时腰侧隐隐的鲨鱼肌形状,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胸肌,每个地方都意外的流畅自然,像自然的产物,像所有捕食者最完美的部分聚合成的。
冷白的肤色像雕塑的表面,有着月辉的光泽。
门合上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让诸伏系光回神。
真是的…一开始只是想确认一下,结果最后却是自己心里泛起的波澜久久不息,诸伏景光有些恼火得闭上了眼,但闭了眼后,脑海里那人的身影,触感,喘息却越来越清楚。
完了啊——诸伏景光装死。
门又响了一声。
“怎么回来了。”诸伏系光用手捂着脸,声音闷闷的。
“咔—— ”
脚上一紧
“咔—— ”
手腕松了。
“把衣服洗了,别做多余的事。”冷酷无情的琴酒把手铐换成脚铐,“你只有一次机会,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