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破,淡薄的日光艰难地穿透云层,丝丝缕缕洒落在叶浔初的窗前。他仿若被生物钟精准唤醒,生物钟那轻微的“滴答”声仿佛幻化成了新学期的上课铃,催他起身。一个鲤鱼打挺,叶浔初利落地从床上蹦下,惺忪睡眼瞬间被期待的光芒点亮,那光芒恰似窗外努力穿透阴霾的日光。
简单洗漱后,叶浔初套上崭新的校服,手指仔细地抚平衣领褶皱,站在镜子前端详,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两颗俏皮的虎牙。转头看向仍在酣睡的楚叙言,他蹑手蹑脚地凑近,弯腰俯身,轻声在楚叙言耳边道:“楚叙言,起床咯,新学期第一天,可不能掉链子。”声音轻柔,仿若生怕惊扰了清晨的静谧。
楚叙言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双眼,眸中初醒的迷茫在触及叶浔初那满是朝气的脸庞时,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淡然。他低低应了声“嗯”,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与慵懒,起身时动作流畅自然,不忘将被子叠得方方正正,每一道褶皱都像是他规整生活的注脚。
两人一同走出宿舍,清晨的校园仿若一幅徐徐铺展的青春画卷,石板路在脚下蜿蜒,路旁草丛里晶莹的露珠摇摇欲坠,似在眷恋草叶又似在期待暖阳。叶浔初雀跃得如同脱缰小马,时不时蹦跳到一旁,好奇地打量着那些经了一夜露水洗礼愈发娇艳的花朵,还不时回头冲楚叙言招手,嚷嚷着:“楚叙言,快来瞧,这花被露水衬得像刚睡醒似的,娇滴滴的!”楚叙言不紧不慢地跟上,目光随意扫过那些花儿,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仿若清晨薄雾,转瞬即逝,心里却默默记下了叶浔初这份对万物的新奇劲儿。
随着人流如潮水般涌向教学楼,叶浔初那话匣子就像被彻底打开的水龙头,滔滔不绝地跟楚叙言分享着自己假期里的琐碎趣事。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去爬山时遇到的陡峭山壁,绘声绘色描述着山顶壮丽景色给自己带来的震撼,楚叙言偶尔简短回应几句,目光却被教学楼下公告栏处密集的人群吸引。他眼眸微眯,心生疑惑,脚下步伐不自觉加快,叶浔初见状,立马收了声,小跑着紧跟其后。
待挤过人群,看清那张分班名单上“高一七班”旁,自己和叶浔初的名字紧挨在一起时,两人皆是一愣。叶浔初率先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拔高了声音:“你也高一七班?!这什么神奇缘分呐!”那语调里满是惊喜与雀跃,转头望向楚叙言的眼神亮得惊人,像是发现了稀世珍宝。楚叙言眼底同样闪过一丝讶异,不过很快就被他沉稳地压了下去,只是微微颔首,轻声道:“是挺巧。”可那悄然攥紧又松开的手指,泄露了他内心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似对这突如其来的同班安排,竟也怀揣着几分隐秘期待。
踏入高一七班教室的瞬间,喧闹声如汹涌海浪扑面而来,新同学们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热烈地攀谈着,桌椅挪动声、欢声笑语声交织相融。叶浔初瞬间被这股子活力四射的氛围席卷,眼眸亮晶晶地像两颗灵动星辰,满心欢喜地寻找着空座位,还时不时跟路过的新同学点头微笑打招呼。楚叙言则仿若置身事外般,不紧不慢地跟在叶浔初身后,眼神冷静又锐利,不动声色地审视着教室里的一切,仿若在丈量这片即将融入的新领地。
同桌是个热情得有些过分的微胖男生,名叫翡翊,一双小眼睛笑起来眯成缝,肉嘟嘟的脸蛋红扑扑的。他一瞧见叶浔初,就像饿狼瞧见猎物,猛地扑上来,双手紧紧勾住叶浔初的胳膊,那力道像是生怕叶浔初下一秒就跑了,嘴里噼里啪啦地说着:“嘿!总算盼来个伴儿,可把我憋坏了,假期那些事儿都快把我憋出内伤,就等开学找人唠唠呢!”叶浔初被这股热情劲儿撞了个满怀,先是一愣,随即笑着回应,眼角余光却一直留意着楚叙言,见他已在靠窗位置安然落座,晨曦透过斑驳窗棂,洒在他桌面,勾勒出一片光影迷离,衬得他侧脸冷峻如雕塑,仿若周身自动生成一道屏障,将周遭喧嚣全然隔绝在外。
班主任是位气质温婉、笑意盈盈的中年女士,圆润的脸蛋上架着一副精致的圆框眼镜,镜片后那双眼睛满是和蔼与期许。她款步走上讲台,轻抬素手优雅地拍了拍手掌,教室里瞬间如同被按下静音键,鸦雀无声,只余窗外树枝上鸟鸣的清脆声响悠悠传入。“同学们,欢迎正式开启热血沸腾的高中征程!这崭新的班级,便是全新的起点,往后三年,愿大家携手并肩、奋勇向前,书写属于自己的青春华章!”简短有力的开场白后,便是有条不紊地分发新学期课本。叶浔初双手接过课本,转身之际,目光与楚叙言交汇,两人相视而笑,那笑容仿若春日破冰的溪流,暖融融的,默契在这瞬间仿若有了实质,悄然在心底生根发芽,好似在这满是陌生面孔的班级里,觅得了彼此最隐秘又坚实的同盟。
上课铃仿若冲锋号角,第一堂课——语文课,在众人期待中拉开帷幕。语文老师是位头发花白稀疏却精神矍铄的老者,脊背挺直如松,一袭素色长衫飘飘然,讲起诗词典故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仿若穿越千年时光,将那些尘封往事逐一唤醒。叶浔初听得如痴如醉,目光紧紧锁住老师,不时低头奋笔疾书,笔记做得工整详实,每一行字都满溢着对知识的热忱与尊崇。楚叙言则单手撑着头,手肘撑在桌面,看似慵懒随意,可那目光却如隼般紧锁黑板,思维仿若灵动音符,紧紧跟随老师的节奏跳跃,偶尔心领神会之处,薄唇轻抿,隐有笑意浮现,仿若与古人在灵魂深处悄然对谈。
课间休息时,教室里瞬间仿若炸开了锅,同学们如同脱缰野马,四处奔窜打闹,嬉笑呼喊声此起彼伏。叶浔初被热情过头的翡翊拉着去结识新朋友,他被簇拥在人群中央,脸上挂着礼貌又不失亲切的笑容,目光却像被无形丝线牵引,不时飘向坐在窗边的楚叙言。见他独自安静翻书,仿若周遭喧嚣皆为虚幻,叶浔初心头一紧,找了个借口摆脱众人围拢,三两步凑过去,歪着头问道:“看啥呢这么入神?”楚叙言闻声抬眼,将手中书本递过去,叶浔初接过一瞧,是本小众冷门的诗集。他饶有兴致地翻阅着,嘴里嘟囔着:“这本我都没听过,回头借我好好品读品读。”楚叙言微微点头,轻“嗯”一声,算是应允,目光在叶浔初专注翻书的侧脸上短暂停留,又迅速移开。
体育课在炽热骄阳的虎视眈眈下于操场准时开场,操场仿若巨大蒸笼,滚滚热浪扑面而来,空气都似被烤得扭曲变形。体育老师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吆喝着队伍集合,那粗犷嗓音仿若要冲破热浪屏障。待众人歪歪扭扭站定,老师大手一挥,宣布先跑圈热身。叶浔初仿若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活力满满地冲在队伍前列,步伐轻盈得如同踏云,转头回望,见楚叙言不紧不慢地跟在后头,神色淡定从容,细密汗水顺着他那光洁脸颊缓缓滑落,浸湿了衣领,却丝毫不显狼狈,反倒添了几分不羁随性。跑完既定圈数,众人仿若脱水咸鱼,瘫倒在地,叫苦连天。叶浔初却玩性大起,仿若烈日未能消耗他丝毫精力,蹦跳着招呼同学组队打篮球,还不忘扯着嗓子冲楚叙言喊:“楚叙言,来啊,一起打呗!”楚叙言本想推脱,这灼灼烈日实在恼人,可瞧着叶浔初那满是期待的眼眸,鬼使神差般起身加入队伍。
球场上,叶浔初仿若灵动精灵,球技娴熟得令人咋舌,运球时如泥鳅穿梭人群,左突右闪,引得场外阵阵喝彩尖叫。楚叙言则专注防守,身姿矫健敏捷,几次飞身盖帽,动作干脆利落,惊艳众人。配合间,两人仿若心有灵犀,一个眼神便能会意对方意图,传球、接球仿若行云流水,毫无滞碍。终场哨响,胜负已分,队友们围上来欢呼雀跃,叶浔初兴奋得满脸通红,一把揽过楚叙言肩头,咧嘴笑道:“咱这默契,简直绝了!改天还得再战!”楚叙言嘴角微扬,那笑意仿若破冰细纹,转瞬即逝,不动声色地挣开叶浔初手臂,低声道:“去喝水,热死了。”可那悄然加快的心跳,却似在无声诉说,分不清是运动余热还是别样情愫作祟。
晚自习的教室仿若静谧深海,灯光柔和晕黄,唯有笔尖摩挲纸张那轻微又持续的沙沙声响彻,仿若蚕食桑叶。叶浔初为一道复杂数学难题愁眉不展,眉头紧蹙成川字,草稿纸被画得满满当当,凌乱线条仿若荆棘丛。偷瞄一眼身旁,见楚叙言早已做完作业,正悠闲得看书,犹豫再三,他戳戳楚叙言手臂,小声道:“这题咋写?卡半天了,脑袋都快冒烟。”楚叙言放下书,接过笔,在叶浔初本子上利落写下思路,讲解时声音低沉清晰,仿若山间清泉,叶浔初听着,眼睛越发明亮,仿若迷雾顿散,恍然大悟后一拍脑袋:“哎呀,我咋就没想到!谢了啊,楚叙言,你可真是我的救星!”声音略大,引得前排同学侧目,他忙噤声,冲楚叙言吐舌做鬼脸。楚叙言无奈摇头,心底却仿若被春风拂过,泛起丝丝暖意,为这毫无保留的信任与亲近,甘之如饴。
晚自习结束,月色如水,轻柔洒在归途。两人并肩缓行,影子在石板路上交叠拉长,仿若连体婴。叶浔初叽叽喳喳复盘一日趣事,手舞足蹈演绎着课堂抢答、课间嬉闹,楚叙言静静听着,偶尔插言点评几句,笑声洒落一路,仿若银铃串串。宿舍楼下,叶浔初仰头望月,月光勾勒出他脸部轮廓,仿若镀银,突然开口:“楚叙言,真高兴能跟你同班,往后这日子,肯定热闹有趣,像开盲盒,天天有惊喜!”楚叙言垂眸,月光映出他眼底波光粼粼,轻声应道:“嗯,会的。”声音笃定有力,仿若许下无声承诺,两人相视而笑,踏入宿舍楼,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