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我从不解释,但我会赢给你看#

    韩智蘅出现在镜头前时,是在练习生年度评选结果发布的直播现场。

    她穿着白色一字肩短裙,头发高马尾,眼尾画着偏挑的红棕眼线,整个人看起来像一把刚出炉的刀——温热,利落,锋刃不藏。

    直播弹幕一开始是清一色的嘲讽:

    “她还敢出现?”

    “炒完柾国还来炒练习生第一?”

    “公司是不是疯了?”

    她笑着挥手,坐在评审台中央,看着导演举手倒数:

    “三——二——一——”

    镜头前灯光亮起,主持人宣布:

    “2025年练习生个人评选,全平台数据累计榜单如下——”

    大屏幕亮起。

    倒数第五:某某女团C位,热度指数84。

    倒数第四:某男团练习生,超话阅读5.2亿。

    第三名:IVE Liz。

    第二名:LE SSERAFIM 洪恩采。

    第一名:IVE 池依梨,热度指数198,投票数超第二名三倍,超话阅读27.6亿,登顶频率TOP1。

    场内一瞬间鸦雀无声。

    弹幕卡顿了两秒,接着爆了:

    “???”

    “她第一?!”

    “是谁在投她?????”

    “站姐不是脱粉了吗???”

    主持人也愣了几秒,然后硬着头皮鼓掌:“恭喜池依梨成为本年度练习生热度王!”

    她站起来,走到麦前,缓缓开口:

    “谢谢大家……在这么不友好的情况下,还能让我赢。”

    她顿了顿。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喜欢我,但我知道,你们一定记住我了。”

    直播结束后,公司高层当晚召开内部总结会议。

    艺人组长说:“不建议再给她公开发言机会,今天这场已经引发粉丝集体脱圈预警。”

    PR部长翻着后台热词,语气却冷静:“你们不懂。”

    “她不是被原谅了,是——她现在已经不需要被原谅了。”

    “她已经从‘偶像’变成‘话题体’了。”

    “你们给她再多黑料,她都能原地反爆成热搜第一。”

    “所以现在不是她靠公司,而是你们必须靠她。”

    次日,《练习生请就位》剪辑组公开花絮视频,标题是:

    【她从不解释,但她从不缺席】

    视频里,她深夜练习室独舞、跌倒又起、眼睛浮肿仍唱满每句歌词。

    评论区风向突变:

    “说她不配的,来看看这眼神。”

    “我是黑粉,但我现在闭嘴了。”

    “她不是清白的,但她是真的拼。”

    更炸的是,有人扒出匿名爆料号的真实身份。

    爆料者IP定位为:江南区一栋高端公寓。

    微博实名认证身份疑似为一位女练习生的表姐。

    网友顺藤摸瓜,很快锁定:

    #张圆英站姐关联匿名黑料号#

    #IVE内部互踩实锤#

    随后爆料号停更,张圆英ins点赞记录显示为“自动清空”。

    韩智蘅没有转发,没有发声,也没有任何回应。

    她只是发了张练习室自拍,配文:

    “今天也在拼命跳给喜欢我的人看。”

    但她知道,全世界都在看她怎么赢。

    团内氛围彻底变了。

    Liz不再转发她相关的宣传物料,张圆英在录制现场与她始终隔着三步距离,公开场合也从不对她笑。

    队内讨论单独小组练习分组时,Liz当着工作人员的面说:

    “依梨她热度高,她自己练吧,别打乱我们队形。”

    那天她什么都没说,转身就去练习室连跳三小时的主舞part,踩点踩得像被电流逼着动。

    连舞蹈老师都说:“她这状态,像是要在一场比赛里杀出活命一样。”

    而真正的爆点发生在她自发开的那场直播里。

    那天是周六,练习生投票正式收官,公司原定由PR组统一口径,发文感谢全体粉丝。

    她抢先一步,在晚十点自己按下了直播键。

    画面里,她穿着最普通的宽大卫衣、散着头发,化着接近素颜的妆,背景是IVE宿舍的阳台。

    她对着镜头,笑着开口:

    “大家晚上好~我是池依梨。”

    “今天的投票结果出来了,我拿了第一。”

    “我本来不想说话的。”

    “但有人说,我不配。”

    “那我就想问一句——我不配什么?”

    她慢慢靠近镜头,眼神冷下来。

    “是我不配练习十八个小时,连饭都没吃吗?”

    “还是我不配在被站姐脱粉的那天,录完四遍舞台cut?”

    “还是,我不配在你们全体说我该退圈时,还在镜头前笑?”

    她慢慢地一字一顿:

    “你们骂我可以。”

    “你们不信我可以。”

    “但你们别说——我不配赢。”

    弹幕沉默了一瞬,刷爆:

    “□□哭了”

    “姐姐你别这样说话我会疯”

    “她疯了吗……不,她是真的把话说完了”

    她盯着镜头看了两秒,然后笑了:

    “现在你们说吧。”

    “我怎么做到的?”

    直播结束十分钟,#池依梨我怎么做到的#话题冲上热搜第二,阅读破亿。

    官方大号转发支持,Kakao娱乐官博也下场点赞。

    而某粉圈整理博则首次松口:

    “她曾是问题,但她不是错误。”

    就在热搜仍在翻滚时,池依梨退出微博,换号登录INS,发了一张练习室夜景照,配字只有一句话:

    “再见了,逃避。”

    两天后,公司举行IVE团内内部评估会议。

    Liz在会上提出:“池依梨现在的热度与舆论不利于团体活动,希望公司适度调控她的曝光。”

    她话音刚落,经纪人说:“你也热搜上不去啊。”

    全场一片安静。

    随后安侑真站起来,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明确发声:

    “她也许很极端,但她确实让大家看见了‘什么叫偶像’。”

    “不是完美的人设,也不是无瑕的表现。”

    “是——你不怕被看见。”

    回到宿舍后,张圆英在厨房剥橘子,边剥边说:

    “你还真能演。”

    “演到全网心疼你。”

    韩智蘅站在冰箱前,慢悠悠地说:

    “我都不演了,你还是没赢。”

    “你凭什么觉得你能赢?”张圆英声音低了。

    “你以为你多特别?”

    她转过身,看着她,淡淡地说:

    “我不特别。”

    “但我敢拼。”

    她笑了:

    “你会怕的,我看得出来。”

    “你怕你骂我的截图被翻出来,怕站姐再踩你一脚,怕你粉丝清醒。”

    “你最怕的——是我还活着。”

    当晚她再次直播,背景是练习室的钢琴房。

    她坐在琴凳上,手指轻轻敲了一串音,没唱歌,只说了一句话:

    “我没有靠脸,也没有靠男人。”

    “我靠的是不想死,也不想认输。”

    直播点赞迅速破万,评论区刷屏:

    “姐疯批实录我可以”

    “这女的疯得很清醒”

    “我要粉她一辈子”

    那天后,曾一度脱粉的站姐@lovelyjiheung重新上线,发了一张她练习室舞台下眼神锐利的抓拍照。

    配文只有一句:

    “我永远站在会赢的人身后。”

    Kakao第七录影棚。

    《练习生请就位》最后一集录制当天,直播入口刚刚打开五分钟,预约人数就突破七十万。

    这是一场修罗场级别的恋综大结局。

    节目录制场地从封闭式练习棚升级为豪华舞台剧布景:现场布光、实景搭建、观众入场,统统拉满。

    唯一无法控制的,是“她”。

    池依梨坐在后台化妆间,妆发团队在她身后忙碌,她望着镜子,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导演站在一旁试图预热:“等会舞台顺序是你先登场,然后秀彬,成训,最后是柾国。”

    “你能接受这个顺序吗?”

    她慢吞吞转头看他:“为什么我第一个?”

    导演顿了两秒:“你是主角。”

    她笑了,轻声说:“我从来不是主角。”

    “我只是,所有人需要的那面镜子。”

    现场倒数计时。

    池依梨缓步走上布景台,脚踩银色尖头高跟,穿着暗红天鹅绒礼服,头发披在右肩,妆容冷艳,唇色深得像是刚咬过话。

    她站定,聚光灯打下,空气里一瞬间只剩她的呼吸声。

    主持人清清喉咙,念出台本第一句:

    “我们欢迎第一位女主角——韩智蘅。”

    全场安静三秒,掌声响起。

    弹幕刷屏:

    “疯了,是真疯了。”

    “她不说话我都能嗑”

    “这女人是天生恋综主角吧?”

    第二位登场的是TXT崔秀彬。

    他走出来时,镜头故意拍他停顿的表情——像是见到了某个不敢再靠近的人。

    他站到她对面,两人距离不足一米。

    导演说:“请互相问一个问题,作为彼此关系的总结。”

    秀彬看着她,眼神发涩:“你有没有哪一刻,是对我动过真心的?”

    现场观众倒吸一口气,弹幕秒爆:

    “卧槽这男的真上头了”

    “他是真心了她都知道吧?”

    韩智蘅歪了歪头,笑得有些懒:“你问我是不是真心,我可以答你。”

    她轻轻吐出一句:

    “如果不是节目组非要剪我撩你,我可能真的会喜欢你。”

    秀彬愣了。

    她接着说:“可惜,他们把我剪得不像我了。”

    “所以我只能,像你以为的我那样喜欢你。”

    全场沉默。

    观众席刷屏:

    “她疯批疯得我心碎了”

    “她在说:我演得太久,我也忘了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你”

    “崔秀彬哭了吧?”

    第三位登场的是ENHYPEN朴成训。

    他穿着全黑西装,领口略开,站到她身边时,特意避开了秀彬的视线。

    主持人开口:“请成训前辈对依梨说一句你从未说过的话。”

    成训沉默两秒,低声说:“你在我面前从来不演,但你在节目里演得太好了。”

    她抬眸看他,眨了下眼:“那你失望吗?”

    “没有。”他回答得很快。

    “我只是心疼。”

    全场一片“啊啊啊啊啊”的崩溃刷屏。

    而她,只轻轻笑了一声:

    “你不会心疼。”

    “你只是,终于承认你也看得懂我的剧本。”

    导演喊:“停!”

    节目组后台剪辑师狂按空格键:“疯了疯了,今天物料太爆了!根本剪不完!”

    她没动,成训也没动。

    主持人小声:“要不要进广告?”

    导演摆手:“继续!这不是修罗场,这是神战!”

    最后登场的,是田柾国。

    后台气氛都明显僵了一层,他出场时观众席爆发出最大一轮掌声,但池依梨没有起身。

    他走到她面前,停了不到一米的位置。

    两人站着,四目相对,谁都没先开口。

    主持人都不敢说话。

    过了约莫十秒,他开口了: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合作,是我给你录demo那天吗?”

    她没动:“你不是说,那天我们只是工作。”

    “那你后来,为什么点赞我的生日图?”

    她笑了,轻声说:“因为那天我在练习室累得想死,刷到你笑着比兔耳朵的照片。”

    “我想:活着好像也没那么糟。”

    “所以我点了。”

    他呼吸一滞,刚想开口,被她拦住。

    “可你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吗?”

    她看向观众席,一字一句:

    “公司把这张点赞截图发给了PR组,说:可以启动热度了。”

    “那天开始,我跟你,就不再是我和你了。”

    “而是——你是天才,我是赌徒。”

    “你输得起,我不行。”

    全场静到极致。

    田柾国眼神变了,但没有回话。

    她低头笑了笑:

    “所以,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我可以输得起你。”

    节目最终收尾,主持人试图缓和气氛:“依梨作为本次恋综核心女主角,有没有什么想对所有人说的?”

    她抬起头,望向摄像机镜头:

    “我不怕恋爱脑,也不怕被骂炒作。”

    “我只是……不想再演别人给我写的剧本。”

    “从现在开始,我只演我自己。”

    节目结束后,#池依梨修罗场大结局#话题爆掉,创下平台流量历史新高。

    剪辑师加班一整夜,一天内释出四条人物线:

    ?【秀彬:我会一直记得她眼里闪光的那天】

    ?【成训:她是我唯一没看穿的角色】

    ?【柾国:如果可以重新来一次,我不转发那张图】

    ?【依梨:我活成了所有人都怕我崩,但我没崩】

    粉丝彻底疯了。

    “她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

    “我想变成依梨”

    “这不是女主,这是恋综宗教创始人”

    当晚凌晨,公司通知IVE成员次日开全员会议。

    张圆英私下发群消息:“依梨你明天要来吗?”

    她只回了一句:“当然。”

    结果第二天,公司宣布:

    【恭喜池依梨以练习生第一、恋综热度冠军的成绩,正式确认出任IVE下一阶段主打曲中心位。】

    Liz当场脸色变了,圆英脸僵住。

    侑真却在一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说:“走着。”

    她微笑:“我走了。”

    “但这次,我走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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