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焱被这目光盯得有些难受，后颈的腺体微微发烫，连带着呼吸都变得不太顺畅。他能感觉到自己后颈那片敏感的皮肤正在发烫，像是被烙铁轻轻熨过，腺体一跳一跳地发胀。

    空气中弥漫着陆延豫信息素的味道——龙舌兰日出烈酒，清冽又强势，正一点点侵蚀着他的理智。

    画笔在他指间微微发抖，颜料在画布上晕开一小片模糊的蓝。他终于忍不住了，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声开口：“陆延豫……能不能不要盯着我看了……”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尾音带着Omega特有的柔软颤音，像是怕惊扰了画室的安静，又像是某种无意识的示弱。

    画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斜斜地照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陆延豫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眯起眼，目光仍旧肆无忌惮地落在他身上——从微红的耳尖，到因为紧张而绷紧的脖颈线条，再到握着画笔的、骨节分明的手指。

    Alpha的视线如有实质，祁焱甚至能感觉到那目光扫过自己锁骨时的灼热温度。

    “你出汗了。”陆延豫突然说。

    祁焱这才注意到自己额前确实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下意识想抬手擦，却被陆延豫抢先一步。Alpha的拇指擦过他的额头，指腹带着薄茧，动作轻柔得不像话。

    这个过分亲密的动作让祁焱浑身一僵，后颈的腺体猛地收缩了一下，一股甜腻的栀子味道不受控制地溢出来。

    “信息素收一收。”陆延豫的声音突然哑了几分，“除非你想让我在这里标记你。”

    祁焱这才注意到自己额前确实沁出了细密的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祁焱头上。他慌乱地后退半步，后背抵上画架，画具哗啦作响。他咬住下唇努力平复呼吸，试图控制自己失控的信息素。但Alpha的气息太近了，近得让他腿软。

    半晌，陆延豫才慢悠悠地开口：“怎么？我看着你，你不能好好画画？”

    祁焱的笔尖在画布上顿了一下，颜料再次晕开一小片。

    他抿了抿唇，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意：“也不是……就是盯得太久了吧……” 他顿了顿，又小声补充，“而且你的信息素……太浓了。”

    陆延豫忽然低笑了一声，向前迈了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的影子笼罩下来，几乎将祁焱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Alpha的信息素骤然增强，烈酒的味道强势地裹住祁焱，让他膝盖发软。

    “那怎么办？”他微微俯身，嗓音低沉，带着几分恶劣的逗弄，“可我就是想看着你……”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祁焱的耳尖红得能滴血。他攥紧了画笔，指节发白：“陆延豫，你他妈的……”

    “咔嚓”。

    突如其来的快门声打断了这暧昧的氛围。两人同时转头，只见严梓檩举着手机站在画室门口，镜头正对着他们。逆光中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手机屏幕的冷光清晰地映出刚拍下的画面——陆延豫几乎将祁焱压在画架上，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危险。

    “转过去啊，这照片多好看呀！”严梓檩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都可以拿来当下学期的周刊了。”

    陆延豫立刻直起身，信息素瞬间收敛。祁焱则慌乱地低下头，假装整理画具，但泛红的耳根和微微发抖的手指出卖了他。

    “严梓檩，你在拍什么呢？”陆延豫的声音恢复了平常的冷静，只是语速比平时快了几分。

    严梓檩慢悠悠地走进画室，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拍什么？当然是拍我们年级第一转学生的Alpha和校霸Omega的‘艺术交流’啊。”她特意在“艺术交流”四个字上加了重音，目光在祁焱泛红的脖颈上停留了几秒。

    严梓檩是学生会的成员之一，陆延豫由于成绩很优秀，最近不久也加入了学生会，他知道这个人，是个女Beta。

    “好了，好了，你们别这么生气嘛～”严梓檩突然收起手机，双手背在身后，眼睛弯成了月牙，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其实呢，你们不知道吗？”

    祁焱正紧张地盯着她藏手机的口袋，闻言一怔：“知道什么？”

    画室里未干的油画颜料散发着淡淡的松节油气味，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

    陆延豫的手指还保持着要去抢夺的姿势，Alpha的攻击性信息素在空气中若隐若现。

    严梓檩慢悠悠地踱步到画架旁，指尖轻轻掠过祁焱还没有画完的画：“你们两个——”她突然转身，“可是学校论坛票选出的年度最甜CP哦！”

    祁焱差点一口老血吐了出来，后颈的腺体突突直跳，手里的画笔“啪”地折断在调色盘里。“不是，你们哪里看出来的？”他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栀子花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来，“我跟他怎么可能是啊，哎，不是你们......”

    严梓檩眼睛一亮，立刻掏出手机开始录像：“这个反应太真实了！发到论坛上点击量绝对破万！”

    “删掉！”陆延豫伸手去抢，却被严梓檩灵巧地躲开。Alpha的信息素瞬间充满整个画室，龙舌兰日出烈酒与栀子花的味道强势地裹住祁焱，让他膝盖发软。

    “哎，什么嘛～”严梓檩歪着头，露出困惑的表情，纤细的手指轻轻卷着发尾。

    她故意将尾音拖得绵长，像只狡黠的猫儿般观察着两人瞬间绷紧的身体线条，“他前几天在教室里不是亲口说......”突然凑近祁焱泛红的耳尖，“说你那天不是很沉迷我的信息素吗？”

    画具箱突然被撞翻，祁焱倒退时碰倒的炭笔哗啦啦滚了满地。“那是陆延豫他开玩笑的呀！”祁焱几乎是喊出来的，清亮的嗓音在空旷的画室里撞出回音。

    他攥着松节油瓶的手指关节发白，后颈腺体处的阻隔贴边缘已经微微翘起，“你怎么...怎么信了啊...”

    最后几个字淹没在颜料管落地的闷响里，他蹲下去收拾的动作像是要把自己藏进阴影中。

    严梓檩眼睛倏地亮起来，手机录音界面在晨光中泛着幽蓝。“哇哦～”她转着脚尖将掉落的素描本踢到陆延豫跟前，“所以陆大学霸是在公开场合开这种玩笑吗？”

    突然将镜头对准alpha绷紧的下颌线，“在教室里说‘你那天不是很沉迷我的信息素吗？’难道是玩笑吗？”她模仿着陆延豫低沉的声线，指尖划过祁焱后颈时带起一阵战栗，“我怎么听着像是......”

    “够了！”祁焱突然站起来时带翻画架，绷紧的画布上未干的蓝色颜料蜿蜒流下。

    他扯开后颈的阻隔贴，过敏引发的红疹在腺体周围绽开触目惊心的花瓣，“其实就是前几天我把他拉进体育器材室！”

    少年锁骨随着喘息剧烈起伏，信息素不受控地溢出栀子花味的颤抖，“想把他打一顿因为我他妈看他不爽——”

    陆延豫突然伸手按住他渗血的腺体，掌心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同时僵住。

    祁焱的声音突然低下去，变成潮湿的絮语：“结果碰到发情期...我这个破体质对抑制剂和阻隔贴都过敏...”

    “只能求他临时标记...”

    “哦～”严梓檩的镜头焦点对准那圈泛红的咬痕，录音键的红色光点像只窥探的眼睛，“所以你们真的......”

    “所以你们真的……”严梓檩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手机壳，眼底闪烁着狡黠的光，“不只是临时标记那么简单？”

    祁焱的呼吸一滞，后颈的腺体在陆延豫的掌心下微微发烫，alpha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挲过那一圈红肿的咬痕，激起一阵细微的电流。他猛地甩开陆延豫的手，耳尖烧得通红：“你他妈别碰我！”

    陆延豫收回手，指节上还残留着omega信息素的甜腻，他垂眸看了一眼，喉结微动：“监控录像还在教务处。”

    严梓檩的笑容僵在脸上：“……什么？”

    “器材室的监控，”陆延豫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像是一把刀悬在头顶，“拍得很清楚，是谁先动的手，又是谁……”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祁焱绷紧的脊背，“求着被标记的。”

    祁焱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极大：“陆延豫你——！”

    严梓檩的表情终于变了，她讪讪地收起手机，干笑两声：“哎呀，我就是开个玩笑嘛……”

    “玩笑？”祁焱冷笑一声，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你刚才不是录得很开心吗？”

    严梓檩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只好赔笑：“我删掉还不行吗？”

    “晚了。”陆延豫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块冰坠入滚烫的油锅，在画室里炸开一片死寂。他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一划，发送成功的提示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教务处主任应该已经收到邮件了。”

    祁焱的瞳孔骤然紧缩，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什么邮件？”他的声音有些发紧，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陆延豫慢条斯理地将手机收回口袋，镜片后的眸光冷静得近乎残酷：“关于校园内恶意传播不实言论的举报信。”他顿了顿，视线扫过严梓檩瞬间惨白的脸，“附带录音证据。”

    严梓檩的手指猛地一抖，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她慌乱地弯腰去捡，指甲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你、你什么时候……”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精心打理的发梢垂下来，遮不住她惊恐的眼神。

    “在你按下录音键的那一刻。”陆延豫向前走了一步，运动鞋尖抵住她掉落的手机，轻轻一踢，手机滑到了祁焱脚边，“我这个人，比较喜欢……未雨绸缪。”

    祁焱低头看着脚边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录音界面上的红色圆点刺眼得像是一滴血。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他抬头看向陆延豫，alpha挺拔的身影逆着光，轮廓被镀上一层锋利的金边，像是从黑暗里劈出的一柄剑。

    陆延豫侧眸看他，眼睛微微眯起，唇角勾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怎么，感动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尾音带着点戏谑的上扬，像是羽毛轻轻扫过耳廓。

    “……滚！”祁焱猛地别过脸，后颈的腺体突突直跳，烫得像是要烧起来。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软肉里，却压不住耳根蔓延开来的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