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

    一丛火红,层林尽染。

    愿城秋后的风总是宜人,少女身着翠色青莲满开羽纱裙,秀发盘成飞云髻,头上簪着刚从他国远渡送来的琉璃莲花钗。

    她白皙的脖颈暴露在秋风里,身旁的侍女将披风披在少女身上,而少女似乎并未感到寒冷,坐在茶馆的二楼,透过小窗看着世间的样貌。

    窗外,吆喝的小贩,路过的行人,玩闹的孩童,满满的烟火气息。而这里,不言而喻,便是玄隐国的首都-愿城。

    玄隐国已经和平了50多年,又因这届皇帝是明君,并有一定的能力,平祸乱、治水患,如今是景明五十四年,正值盛世。

    而这愿城名称的由来,传闻二公主降生那天,仙鹤站立在殿堂上方的雕像上,异彩漫天,彩虹相伴,是祥瑞的象征。

    皇上一喜,便将首都改为愿城,与隔壁平安城为并蒂城,这便是由来。

    而那位公主……

    “永安公主,该回宫了。”

    那永安公主听道,似乎才拉回思绪。只淡淡应了一声,便起身向门外走去。

    刚离开大门,便有一人从几人中间闯过,少女一个不及,便向后倒去,面纱浮动。

    一切发生的太快,让众人来不及有何反应,身后追赶的少年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包袱扔在她的脑后,转身又向那人追去。

    “大胆歹徒!休想在你喻爹爹面前偷窃!”

    少年一袭白衣在风中轻飘,张扬的长相说出的话……很张扬。

    “抓到你了!”少年语气上扬,声音如水般清朗有富有少年气息。

    他拽着偷窃者的后领,那人双腿打颤,早已无法逃脱,只拽着少年的衣袖鼻子一把泪一把的恳求他原谅,若仔细一瞧便可瞧见他眼底闪过的一丝精明与不服,可惜白衣少年压根不语,拎着他便向被偷窃者而去。

    路过她时,少女早已起身,望向少年的眼中尽是疑惑。

    少年瞧见,不以为意,在少女面前站定,向他伸出另一只手道:“包。”

    她的侍女开口:“大胆!竟然用这种语气……”

    “春枝,”少女轻声开口,打断了侍女的话,对着眼前的少年道:“方才谢了,但你是何人?我好让父皇答谢你。”话语间将包还回。

    喻洲拿回包袱,大大咧咧的拽着歹徒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行走江湖不留名,叫我喻大侠便可。”

    少年走后,春枝小声同身旁的公主愤愤不平道:“公主您瞧见了吗?他竟对你这般性子,哪家公子竟这般不知礼数。”

    但少女并未在意春枝的言语,只是在思考一件事,他是修士吗。

    一番苦想无果,便回头压低声音对春枝道:“无妨,本就是偷偷出来放风的,不认识也正常,你也不想被父皇知晓吧。”

    “……公主所言极是。”

    “回宫吧,本公主有些乏了,翌日还要启程呢。”语罢,还极不顾形象的打了个哈欠,悠悠向马车的方向走去。

    “是,公主慢些。”

    春枝像往常一样提醒完,似是知晓她并不会乖乖听话,便在少女身侧随她一起上轿。

    刚回宫中,皇上便传话将公主叫到御书房中有事一谈。

    少女将今日之事抛入脑后,又恢复成了往日那般向皇上跑去。

    “父皇!”语气里是溢出来的开心。

    而皇帝并未觉得无礼,只是乐呵呵的笑着,似乎早已习惯。伸手接住了少女,开口道:“你呀你,还是那么心大。”

    虽是批评,话语里却尽显宠爱。

    “哎呀,这不是父皇叫儿臣来,就想着快一点来啦。”

    皇帝不置可否。

    这位就是玄隐国的二公主鹤恩,被赐名为永安,译为永远平安,家国永安。

    而单单从她的名字,就能体现出皇帝对他的喜爱。鹤恩,仙鹤的恩赐。

    因为她早逝的母亲,是皇帝的青梅与永存在心中的爱人。鹤恩是她和他爱情佳话的证明,也因为她从出生时便没见过母亲,他对她便更加宠爱。

    从小至今,鹤恩吃的最大的苦,就是苦瓜,其次是她从未见过的母亲。

    “鹤恩啊,你想好了吗?万一他是神棍,你就危险了,不可信啊。”

    在几天前,有一个“神棍”找到她,说她是修炼的奇人,应去修真界,在他的带领下,她去了所谓的修真界,本来以为是神棍,结果是真的!

    谁还没有一个仗剑走天涯的梦了?那老头还一直洗脑她奕临宗有多好,一定要去奕临宗,鹤恩点头答应,他才笑着作罢。

    回来之时,鹤恩便向父皇说明了原因,他可不信,下令要将神棍压入大牢,秋后问斩。

    但凭借鹤恩的三寸不烂之舌和撒娇攻势,父皇最终败下阵来。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鹤恩说,可以见到她母亲,无论如何,她都要试一试。

    所以她回话说:“我知晓,但无论如何,我总是要一试的,我想见只在画中见过,只在你嘴中听见的那个爱我的、温柔的,日日期待我降生的母亲。”

    皇上没在说什么,只问了鹤恩一句:“明日出发吧?”

    少女点了点头,皇帝便让她回房收拾东西去了。

    ——

    另一边,林惊鹿看着刚从人界回来的喻洲,距离他离开到回来,竟然只有三天?

    林惊鹿用脚踢了踢在地上躺尸的喻洲,却被少年一手抱住。

    少女一边晃腿,一边嘴也没闲着:“不是喻洲,你有病吧?”

    听到这句话少年却坐直了身子,满面沉思状。

    “我好像真有病!”

    林惊鹿挑了挑眉,便盘腿而坐,笑道:“怎的?去人界看病大夫对你叹气告诉你大脑发育不完全,小脑完全没发育了?”

    喻洲一听,语气提高:“欸!?我竟将这事忘了!!”

    林惊鹿:“……”

    “算了,说正事吧。”林惊鹿一看就知道他有事说。

    其实逗傻子一点也不好玩,因为他就是那种就算她说他爹吃屎,他都只会满脸担忧的问会遗传吗的纯种智障。

    “就是我今日抓了一个贼,路过一人,她身上有灵气,但听别人叫她,她是个公主。”

    “……你确实病了。不聊这个了,对了!三月后就大选了,你不早点训练啊?”

    少年不以为意,双手撑着地面,身体向后倾倒,散漫的开口:“你不也不急?这有什么好急的?以我的实力定能入选。”

    林惊鹿翻了个白眼,她现在真的有点怀疑喻洲是不是脑子有病了。

    “大哥,我入宗门了啊,奕临宗,我说八百遍了哥。现在就是趁休息时间看你回来了正好来找你啊。”

    喻·蒙圈·洲表示:啥?

    真的,喻洲发誓,他真不道啊。

    思绪拉回三天前——

    “有病。”

    林惊鹿将抱着她腿的喻洲狠狠踢开,薄唇轻言道。

    少年被踢开却丝毫不恼,像狗皮膏药一样继续向她而去,趁人不备,紧拽着手臂有种打死也不松手的架势。

    此时抓上手臂的少年正暗暗窃喜,而她的脸上已经有了淡淡的死意。

    不等她发怒,少年赶忙开口道:“林惊鹿~求你了~我好不容易才向爹求的去人界游玩的权利,你就陪我吧~这样我多玩几天也不会被骂的太狠。”

    林惊鹿吸了一口气,挂起笑容,没事没事,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我翘里蛙!

    “滚!喻洲我给你三秒,手拿开!滚去玩!老子入宗门了!我是偷跑出来给你送行的!”

    “什么送行?怎么送行?给谁?给你。”

    “……”少年一阵沉默后就是扬起的炸弹微笑。

    识时务者为喻洲,转身就跑,看样子还挺开心,指定故意的。

    林惊鹿:笑笑算了,他神经兮兮也不是一两天了……算不了一点。

    思绪拉回——

    突然想起的喻洲尴尬的笑了两声,打着哈哈问:“那啥,没别的意思啊,就是…哈哈我爹知道吗?哈哈”

    少女面上挂笑,嘴上大大咧咧的说着没有的事,但记仇如林惊鹿。

    在喻洲耍她后离开的第一秒,她就装作很开心的去喻家告诉他父母她入选宗门的事了。

    当然,林惊鹿还“惊讶”的问道喻洲还没入选吗?然后开始“真诚”的道歉,“委屈”的说她不知道他没入选,她不事有意炫耀的流下了几滴眼泪,顺便“安慰”了他们说喻洲一定会选上的!她相信他之类的,喻洲父母一边安慰林惊鹿,一边说自己孩子不争气。

    喻洲并不知道,林惊鹿也不会说的,打个马虎就过去了。

    翌日,喻洲站在自家训练场的门口,有些懵逼。

    就在不久前,他爹命令他在这练到大选前一天。

    在喻洲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攻势下,喜提和包袱一起被踢到训练场门口。

    喻洲懵逼,喻洲咆哮,喻洲望天,喻洲认命,认命失败,喻洲黑化。

    黑化喻洲暗暗发誓,以后要变成只会训练不会笑的修士,让他们后悔把他送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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