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

    即刻行动!

    喻洲拎起包袱信誓旦旦的去报到,但一进门,众人炙热的目光便向他投来。

    他脸一热,不会刚刚被他爹踢的时候被看到了吧?不应该啊,他特意看了好几圈的啊。

    在经历无数次抓耳挠腮思考与思想斗争时,终于,他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顶着无数双眼神挺胸抬头,昂首阔步,神情坚毅,点头示意的走到了签到处,用毛笔潇洒的写上了喻洲二字。

    看字……

    “有点像我二太奶奶手抖写的。”

    不知是谁说了这句话,喻洲暴跳如雷道:“什么话?!!你这是歧视!赤裸裸的歧视!”

    有人怯生生的回复:“不是歧视,是嘲笑。”

    比歧视还恶毒。

    瞬间,气氛变得高涨,笑声不绝于耳。喻洲选择自动忽略。

    哦,他们没品不怪他们,无所谓,他可以选择性忽视。

    喻洲哼了一声,便转身前往屋舍。

    无事无事,强者总是孤独的。

    想到这,便乐呵乐呵的收拾用品去了。

    ——

    林惊鹿和喻洲告别后,回到了奕临宗。

    刚踏入大门,便觉察到了不对,今日奕临过分安静了。若是从前,定有几个内门或外门嬉笑打闹,而今日过于平和,可以说是鸦雀无声。

    见好就收,不好开溜。

    她转身向南走去,奕临的占地面积很大,二十三座峰,宗门建在山腰,常年被云雾缭绕遮盖。

    而最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就是……南墙。

    那边是亲传的屋舍,不仅人少,离寝舍还近,可以翻墙之后直接去睡一觉。

    少女悄摸跑到宗门最南面的围墙边对着墙面狡黠一笑,摩拳擦掌。

    攀墙、蹬腿、上坐、下跳、落地,一气呵成,堪称完美。

    显然,这不是林惊鹿第一次干了。

    少女有些许骄傲,一晃一晃的摇着脑袋,一抬眼,发觉十六双眼睛正盯着自己,其中青衣少女更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那副神情就像再说“我就知道”。

    林惊鹿登时头皮发麻,开始忙碌但又不知道在忙什么起来,一会儿挠头一会儿打打衣摆啊什么的,想开溜时已经为时已晚了。

    她被一位长相老态但不乏威严的长老用阵困住,她见以逃不了,便老老实实站在原处。

    虽然表面认真倾听,态度良好,但内心在想:早知道她就不从这翻了!早知道从东边翻了!

    虽然离寝舍远了点吧,但不会被长老等人抓包!

    天杀的喻洲!她再为了什么钢铁友谊偷溜出去她就是狗!

    林惊鹿心中正愤愤不平,青常长老教训的言语是一点没入耳,心思飞出十万八千里。

    青常长老发觉后,停了下来,世界诡异的安静了下来,但见少女还未察觉,便气急,一棍子敲在少女的脑袋上。

    她捂住脑袋,痛呼出声,可怜巴巴的看向青衣少女,试图激起她的怜爱之心,救她一命。

    那少女看着年芳不大,十七八岁的模样,眉眼清冷,眼尾上挑,妥妥的清冷美人,青衣傍身,随风舞动,倒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这是她给人的第一印象。

    “师姐……”林惊鹿小声开口,委屈巴巴的。

    林惊鹿本就长得唇红齿白,人如其名,长得像深林中不谙世事的灵鹿,偏仙态,眼角的痣却似乎在诉说着不凡,此时模样好生可怜。

    青衣少女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言道:“七长老,她……还小,毕竟刚入宗,让弟子来教训她吧,弟子的师妹,弟子应当好生教导,劳的长青长老费心了。”

    她的声音如初雪将融的天,虽已阳光明媚,却不乏冬日中的寒意,倒更接近入秋时节。

    青常长老对着浅笙温柔一笑,点了点头,对这个弟子,他总是有无限耐心的。

    毕竟人乖巧,为人刻苦,从不干大逆不道之事,除了性子偏冷硬,没有任何缺点,极品雷灵根,短短一年,便已筑基后期,直逼金丹。

    转身看见林惊鹿一副又逃过一劫的庆幸,恨铁不成钢的用木棍戳了林惊鹿几下,愤懑开口:“瞧瞧你师姐和你,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何时可你师姐学习?整天无所事事,成何体统!”

    变脸大师名不虚传。

    林惊鹿吐了吐舌头,满不在乎道:“师姐厉害因为她是浅笙师姐,一看就知是能飞升的料,我不厉害那是因为我还没有展现我真正的实力啊呢长老!

    待我展现出我真正的实力,定让你刮目相……欸!老七头你别打我啊!……啊!痛痛痛!师姐!救我!”

    浅笙:“……”

    从七长老手中逃脱后,浅笙留下一句“最后一次”,便将林惊鹿放走了,她此刻正郁郁寡欢的挂在杆子上,到像一块凡间挂着的腊肉。

    这样一想,到给林惊鹿逗乐了,挂在杆子上哧哧的笑了起来。

    从她身旁经过的人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几个打扫的外门在她四周小声的讨论道:“三师姐终究是疯了。”

    “是啊……不对,她哪天不疯?”

    “也是……话说三师姐看着吊儿郎当的,怎么当选成亲传的啊。看着不是很靠谱。”

    “本来就不靠谱啊!但人家可是极品灵根呢,很少见的天才哎!就是整天不干正事,有那上好的天赋,都不努力,还不如给……”

    “嘘,小点声!修为比我们高是能听到我们交谈的!”

    那人连忙捂住嘴惶恐的看向她,然后快速逃离。

    林惊鹿:“……”谢邀,已经听到了。

    目前奕临宗有三位亲传,分别是大师兄语临渊,二师姐浅笙和三师妹林惊鹿,林惊鹿是其中修为最低的,最随性的。

    说随性到也不太是,每次长老布置的课业,她也能按时完成,虽然压着点吧。

    近日喻洲非要与她想见,自己也闲的无聊,就趁最近长辈们都忙着大选,偷偷出去游玩了几天,总是在黄昏之时回来,无人知晓。

    同时她的名声在外还是最不好的,大概是因为往届的亲传没有像她一般当修真是玩乐,想干干一会儿,不想干就睡。

    但是她短短四月,便已经达到筑基初期了,她母庸置疑是万里挑一的天才,极品风灵根,所以宗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并没多少人因为这个而去喜欢她,修真界还是有很多质疑与嘲讽,无形的话就似风,看不见,但日日在你耳边耳语。

    修真界都是慕强之人,她这般,自然不是他们心中的强者模样,没那么多人喜欢倒是理解。

    况且林惊鹿也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名声,又没滥杀无辜,只是不努力而已,再错能错到哪里,便也就随他们怎么说了。

    “哈……”少女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想到日后还要大选,只要大选过后,她就不是最差的了!啊哈哈,不是,是就要当师姐了,好开心哈哈哈。

    算了,实话实说,有人垫背,偷懒的时候才会安心一些。

    经过一番思想后,林惊鹿觉得日后还是老实一些吧,免得被长老关地牢面壁,她可不想呆在那个四周漆黑还有点绿的鬼地方。

    也就是最近忙着大选,突出自己宗门特点招揽人才,要不然林惊鹿早就在禁地住下了。

    最近突然严格起来,怕不是已经准备好大选的事,开始管理内部风气了,又恰好在风口浪尖上被她碰到了。

    她在想,人有时候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她这几日可安分了!没翻墙没偷懒,长老就不查,感应到喻洲回来,免得喻洲装可怜说什么“你根本就不把我当朋友”之类的话,才翻墙去找他

    好巧不巧,就这一天长老带亲传内门巡察,恰好发现林惊鹿不在,恰好路过最南面,又恰好林惊鹿从南面翻过来。

    果然,幸运不会一直陪伴在身边,但厄运会。

    只见挂在杆子上的少女左右摇摆起来,妄图从杆子上摇下来。

    但最终都已失败告终,趴着不动老实了一会儿后,又开始扭动起来,最后以跳下栏杆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惨叫结尾。

    明明可以直接跳下来的。

    浅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微微扶额。

    本来想代四长老问她为何想成为符修,但看到这一幕的她,心想:算了,明日再问也不迟。

    翌日,林惊鹿被四长老叫去,练气后就不对吃饭睡觉依赖度不高,吃饭几乎不用,但林惊鹿困啊,还是觉得睡觉最舒服。

    感觉只有在睡觉的时候,自己是属于自己的。

    她稀里糊涂的与四长老谈论完,又稀里糊涂的上了几堂剑修课,接着稀里糊涂的被七长老夸赞,最后稀里糊涂的入睡。

    一天就这样稀里糊涂过去的林惊鹿表示:“……不知道,想睡觉。”

    最后发现,是被喂困顿丹了!可恶的长青长老,竟然有这种法子阻止她犯错!太阴险狡诈了!

    ——

    这日,林惊鹿像往常一样坐在半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转着笔,她一袭墨白竹木裙,白色武功裤与墨色武功鞋。

    她将发分成两边扎起,揽到肩前,几缕发丝落在额前,脸颊边,一眼便可看出是随意扎的。

    明日就是宗门大选了啊,自己就这么无所事事的过了三月,厉害。

    是不是要给他们从一点什么呢?第一次当师姐需要做些什么呢?

    思绪开始在梦的故乡游离。

    “林惊鹿,你在作甚?”一道庄重威严的声音由远及近,缓缓逼来。

    让林惊鹿不住回神,不敢直视堂上的十一长老。

    十一长老——明穆长老,他是剑修中的强者,而他本人更是威严肃穆。

    她蹭的站了起来,结结巴巴的向长老解释:“长老……我……我在思考你讲的问题。”

    “哦?”他眯起眸,在少女桌旁站定,随后又问“那我问的什么?”

    “额……对不起老师我开小差了但我保证是最后一次求求了长老不要惩罚我跑圈。”在明穆长老的威压下,林惊鹿还是承认了。

    他收回视线,皮笑肉不笑道:“其实我没发现你开小差,但你竟然主动承认了,罚跑五圈吧。”

    随后转身继续上课,心情看来极为愉悦,只有林惊鹿想死了。

    什么师弟师妹,等他们一来,定让他们知道人间善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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